第四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不消一會,南宮璃的身影已然立於身前,傾狂再次感嘆,古代人的輕功真是個誘人的東西啊。
看著傾狂眼未抬,依舊啜飲的模樣,南宮璃不禁笑道:「柳兄還真是好興緻,不待李某相邀,便備下薄酒。」
聽著南宮璃的話,傾狂輕輕笑了起來,「李兄又怎知我這是酒,而不是茶呢?在下可是好茶勝過好酒呢、」
「聽音賞月之人,又怎會是喝茶呢?」隱隱飄至耳里的樂聲,帶著淡淡的憂愁,很是動聽,讓人不忍去打擾。
聽著南宮璃的話,傾狂微微皺起了眉,「音?李兄,此處何來之音,莫不是未飲先醉,酒不醉人人自醉?」
聽罷柳傾狂的話,南宮璃眉頭一皺,旋即一想明了,說道:「柳兄說的極是,初初想到李某還有要事在身,不便打擾了。」
將南宮璃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裡,傾狂輕輕一笑:「既然如此,李兄慢走,在下就不相送了。」
輕笑著看著南宮璃離開,傾狂無所謂的喝著杯中之物,難怪剛才老是覺得不自在,看來是被人監視了。
這麼急著走,是想將人引走吧,李兄,在下對你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感覺到那音隨自己離開那座小院,南宮璃將人引到一處偏僻的地方,「這麼盡心地埋伏,為何現在卻不現身了?」
「呵呵…璃王真是風趣幽默得緊,也不枉我一人獨守這幾日。」隨著嬌媚的聲音,一個衣著艷麗的女子現身在南宮璃身前,懷裡抱著一把古琴。
宛然無視女子嬌媚的模樣,南宮璃冷笑一聲:「廢話少說,正好我也要找你等算帳。」
女子不時擺弄著手上的樂器,時而輕笑,「呵呵呵...璃王真是不懂憐香惜玉,對方才的公子倒是愛護有加啊,可惜了那位俊朗非凡的少年郎啊。」
緩緩抽出隨身的劍,南宮璃不打算多廢話,「少在那裡詆毀我和柳兄,今日你必將命喪於此。」
「那奴家倒是要拭目以待了。」緩緩彈起一首碧海潮聲曲,南宮璃感覺內力不可控制地翻騰起來。
看著南宮璃略微渙散的眼神,女子輕輕一笑...
曲音曳然而止,女子恍然若失的看著胸前的劍,「怎麼會…」
直視女子不敢置信的雙眼,緩緩抽出那柄透著獻血的劍,「那日是心神不備,今日你休想再以此計傷我。」說罷,漠然的看著女子倒下。
悠哉子的的傾狂突然感覺很無趣,這樣的生活,還真不是她所喜歡的,她喜歡的應該是那種忙碌而緊湊的生活作息。
小煙自進院就看到了傾狂注視茶杯的模樣,專註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少爺...」
看著突然出現的小煙,傾狂收斂心神,「小煙兒回來了?」
輕輕聳了聳鼻子,小煙試探的問道:「少爺,剛才有人來過?」
看著小煙有趣的模樣,傾狂也不禁打趣:「我們小煙兒的鼻子可真靈,這都聞得出來。」
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小煙從小就這樣,鼻子特別的靈敏,但是對於不喜歡的味道真的很厭煩。」
忽地想到了手上的資料,將資料遞給傾狂,「少爺,這是您要的青樓情報,符合您要求的不多,只有兩家。」
細細地看著手上的資料,小煙在一旁解說著:「柳巷的美人居,幾年前,也是名聞京城的溫柔鄉。只是如今花魁走的走,落敗的落敗,也沒有什麼後續的新血注入,所以現在也只能算是落敗的青樓了。
還有一個是新建不久的桃花香,原本一切都是很不錯,不管是生意還是美人。但是不知得罪了什麼人,近來連招打壓,現在迫於無奈,也要轉手。」
指腹輕輕撫摸過下唇,暗自揣摩:「小煙兒覺得如果我要買下其中一家,哪家會比較合適呢?」
「這個…奴婢不懂這些,公子還是自己決定吧。」小煙不敢越矩,安守著自己的本分,不敢發表想法。
傾狂掃視了小煙一眼,而她卻是低首模樣,「如若我是以宰相之女購買的話,我會選擇桃花香,新建不久的話,就表示裡面還有很多尚可利用的資源,不需要重新找尋。
但是我現在的身份可以說是必須保密的,如若相購桃花香,或許會引來諸多事端。而落敗的美人居卻是個好對象。」
聽著傾狂的話,小煙也了解了傾狂的意思,「那少爺是要購買美人居嗎?可是一個落敗的青樓,買來何用?若老爺知道了,又是一番大發雷霆,少爺真要如此?」
斜視了一眼小煙,眸中的冷厲叫小煙一驚,待反應過來,已經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說話了。
「小煙,我希望你記住,不管你以前是什麼身份,主子是誰,在我身邊,只能是我的人。我的事,該讓他知道的,我會讓他知道,不該讓他知道的,我也希望他不知道。」話語里的冷厲已經實質化,沒有了最初的溫度。
「小…小煙不會多嘴的,公子放心。」微微顫抖著身子,小煙這才意識到這個人宛然不如他人所說的,她並不是個好掌控的對象。
「最好是這樣,對付一個人我有的是辦法,我相信你不會想知道的,當然,那是對於背叛我的人。」說完,傾狂緩緩起身,將資料拿在手裡,走向屋裡。
「是,公子…」雖然公子話裡帶著威脅,但那也只是少爺對於他人的防備罷了,夫人說的所言不差。
相對於那些面善心惡的人,她更願意跟隨少爺這樣的。
向著小屋緩步走著的傾狂,忽地想到了一事,背對著小煙說道:「明日你去打聽下各處青樓的買價,我柳傾狂的錢可不是白賺的。」
今日,傾狂心血來潮,在屋裡來了個花瓣浴,也當是享受一番。果然人悠閑久了,就學會享受了呢。
手輕輕撥弄著漂浮的花瓣,水雖然不是乳白色的牛奶,也不知道是添加了什麼,呈現淡粉色,很是好看。
不斷玩著浴桶里的花瓣,不時的輕洒水花,直到水溫漸漸泛涼。
一聲石子擊打窗檯的聲音,傳至傾狂耳里,迅速穿好衣飾,頂著濕漉漉的長發,打開了窗檯。
南宮璃正百無聊賴的站在門外,遙望著探出頭的傾狂,烏黑的長發散亂地披在肩頭,凌亂中帶著別樣的妖嬈,一度讓人感到迷惑。
看到來人,傾狂暗自咬牙,也暗自慶幸他沒有直接進來,不然到時候自己是該殺人滅口呢還是怎麼呢?
開門將人迎進屋內,傾狂未曾理會未乾的秀髮,隨性地將它打亂,希望它風乾的更快些,「李兄要來怎麼也不提前說聲?萬一在下不在屋內,豈不是讓李兄白跑一趟?」
雖然語帶關切,南宮璃還是聽到了話中的怨念,也知道是自己打擾到他了,「今日是我疏忽了,擾了柳兄的雅興,在下在此賠不是了。」
不住擺弄頭髮的手,在南宮璃鄭重道歉時,也停了下來,看著一臉歉意的南宮璃,為什麼會有種自己大驚小怪的感覺呢?錯覺錯覺,萬一被發現是女的那可就不好玩了。
「柳兄…柳兄?」看著恍然失神的傾狂,南宮璃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有事嗎李兄?」回神的傾狂,看著南宮璃一臉擔憂的模樣,也有點懊惱自己的走神。
「在下是覺得,雖然我們相識不久,但是在下與柳兄也算是一見如故,不如我們皆稱呼對方名字如何?我喚你傾狂,你喚我瀾熙,瀾熙是我的字,以免感覺生疏得緊。」南宮璃說著此話,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而傾狂也知道,他這麼說就表示,他承認傾狂是他的朋友了,古代人就是有這麼多的講究。
「瀾熙此話正和我意,我本隨性之人,也不喜歡那樣的稱呼。對了,瀾熙今日前來,可是有事?」傾狂也正合此意,多一個朋友總不是壞事吧。
「傾狂,三日後乃是百花節,如此盛宴,可願一同前往?」南宮璃輕問著傾狂,傾狂雖然只是一介布衣,但是卻帶給他更多他未曾體會過的感覺。
百花宴?「瀾熙相邀,在下必定前往,到時請瀾熙多多關照了。」傾狂打趣的看著南宮璃,宛如好友間的玩鬧。
「好,那在下就在越母廟前桃花樹下等候,那裡離百花會場也比較近。」瀾熙想了想,決定了一個相見的地方,畢竟那個時候的人,不是一般的多。
越母廟又是什麼廟?看來等下要惡補的資料多著呢。「那瀾熙,時間…」
「恩…白日乃是百花相爭之時,是不可多得的美景,到時可以看到許多佳珍,不可錯過。若傾狂不介意,就一早在那碰見,相攜一日,如何?」白日百花相爭,夜晚百花爭魁,都是不可錯過的美景。
「此意甚好,那傾狂就勞煩瀾熙了。」作勢道謝,傾狂與南宮璃相談甚歡。
也許時間已經不多了吧,我必須為自己而奮鬥,不然等待我的,絕對是讓我後悔的事情,而我,不接受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