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傾城之姿何求？
緩緩搖頭，傾狂否定月娘的話，「不，我說的是事實，就噹噹是月娘您，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相較於香姨，我更喜歡和月娘您打交道…再說了，美並不是指青春，美人也不是一定要芳華正茂之時…有時候，經過時間的沉澱，會有更多美好的東西，就如月娘一般…」
「公子這話說得真是讓月娘還不了口，可是話雖如此，難道您還打算讓一群徐娘半老之色去和那些年輕女人比拼嗎？」月娘雖然很是喜歡傾狂，但是也不贊同他所說，因為已經過了自欺欺人的時候了嗎？
「自然不是，那樣也太沒有可比性了…」輕輕說出口的話，讓月娘一頓，也許是覺得她說的太過於直接了吧。
微微愣了愣，月娘繼而說道：「那就是了，敢問一句，若然我將這美人居轉於你，那些日漸老去卻無良人的姐妹，您打算作何安排？」
笑著看向月娘，發覺她想的可能與自己想的有了出入，悠悠輕嘆道：「月娘可是擔心我將她們逐出美人居？在下可是那種不識良才之人？我之前說的沒有可比性，可是說那些年輕姑娘們不敵，倒叫月娘您誤會了呢。
雖然說她們已經不再年輕，倒是她們身上有著寶貴的經驗，她們可以盡心地教導出一批一批優秀的姑娘…
當她們覺得可行之時，也可以選擇入股成為東家…也可以選擇遠離這裡，去尋找她喜歡的生活，她們可以掌控自己的自由…我相信這是她們一直都希望的。」
聽完傾狂的話，月娘也覺得可行，或許這是最好的結果，但是這經過會那麼順利嗎？「公子想的確實比月娘想到的多，但是，美人居已經不復以往，公子還是三思後行吧…」
「在下已經想了多日，對於這次商談，在下也是抱著必成的決心，小煙，將那東西拿給月娘過目…」輕聲喚著身側的小煙，讓她呈物...
「是，少爺…月娘，這是少爺連日準備的…」遵循傾狂的命令，小煙將手上之物，交給月娘。
接過小煙手中厚薄不均的紙張，雖然是薄薄的紙張，此時卻顯得極為沉重…
翻過所有的紙張，月娘看著傾狂的眼神已然發生了變化…
看著月娘的轉變，傾狂也不再收斂本性，她性本傾狂，卻因為某些事情，一直壓抑，但是她希望有朝一日，她可以昭告天下…吾名傾狂，性也傾狂…
邪魅一笑，宛如不羈少年，游於花叢，：「月娘，應當是有結果了？」
月娘輕立於身前，沖著傾狂允諾：「月娘願意跟隨少爺鞍前馬後，只希望少爺不要忘記曾經承諾過的…」
滿意的看著月娘對自己所說，她絕對是自己不可缺少的臂膀，「自然，吾性雖狂，卻亦守信，特別是忠於我之人…」
雖說對於傾狂所說，月娘是極信的，但是卻還是有點不解，「少爺，月娘還有一事不明…」
料想月娘不明之事，傾狂也不打算保密，「有何不明白之事？說來讓少爺我聽聽，好為你答疑解惑…」
「少爺，您說即將到來的名揚京城，是指為何事？」若然名揚者，不外乎，或權勢，或美色，或眾多稀奇之事...只是...
輕輕把玩著垂自身前的長發，不經意的問著：「月娘可知戀心之事？香姨的豪言壯語？」
微微點了點頭，月娘表示知曉,「少爺是說相爭京城第一美人之事？雖說戀心只是風塵女子，但是月娘也覺得，要找出比戀心更為貌美之女子，甚難…」
微微勾起紅唇，不知不覺間，讓人恍然有種嫵媚的感覺：「真是不巧，在下的妹妹可謂是傾城之姿，相比戀心也不妨多讓，只要稍加裝扮，定會勝她一籌。」
看著傾狂偶爾展露出來的狂放之姿，間或嫵媚身姿，月娘也可以料想到，「若是少爺的妹妹，那月娘也沒有問題了…」
手輕輕拖著下巴，傾狂狀似無奈的說道：「只是我那個妹妹，生性驕縱，若允與戀心比拼之事，也需要月娘多擔待了。」
「這是自然，月娘會注意的，少爺家的小姐，月娘自會照顧好的。」只要是為了美人居的以後，不管是怎樣的難題，月娘也不會退縮的。
輕輕點了點頭，傾狂淡淡說道：「吾妹情殤之事，不可外傳，她也只出這一次，希望到時候不要有後續的麻煩吧。」後面的話，像是對月娘說的，又像是和自己說的。
對於傾狂的擔憂，月娘也暗自皺眉，卻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呢，「月娘會盡量安排妥當的，少爺您暫且放心。」
「嗯，好...接下來之事，月娘你著手安排，兩日後的未凰一戰，吾妹自會來此與你們匯合。」兩日後的一戰，已經不是簡單的一戰了，更關係到更多的事情，「對了，我不希望外人知道我的身份，在他們眼中，東家一直未換過。」
月娘知曉傾狂只願做那幕後之人，只要是傾狂所想，她不會拒絕的，「少爺的身份我不會和她人講的，少爺請放心。小姐的身份，月娘也會安排妥當的。」
「如此甚好...今日時辰已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兩日後吾妹自會和小煙一同前往。」傾狂起身與小煙一道離去，負立之姿，具顯張弛。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月娘不禁喜泣，也許是老天給美人居的一個機會吧。
回到小院，傾狂斜躺在座椅上閉目養神，順便思考接下來的計劃。
手指輕輕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最近不知道怎麼了，毛病是一個接一個的出來，讓人措手不及。
緩緩睜開舒適了些許的雙眸，起身走向隔壁的書房，那裡有她接下來要的東西。
當小煙過來叫傾狂吃飯的時候，傾狂將一張紙遞給她，「我需要有人幫我完成這件衣服，務必在兩日內完工，越快越好。」
看著傾狂拿過來的服飾圖，小煙也不敢耽誤，「奴婢馬上就去，少爺先去用餐吧。」
不知道能不能在兩日內趕完，如果缺少它，那麼也就失去了那種感覺了。
幸好小煙找的老裁縫有些真本事，雖然傾狂畫的略有點怪異，還是在比賽的前一天送到了傾狂住處。
摸著手裡的霓裳衣，無論是質感和飄逸程度都無可挑剔，但是卻獨獨缺了一份韻味。
拿過一旁的針線和剪刀，不時的穿針引線，間或飛刀逐影。挽袖輕輕擦過額際的細汗，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成果，現在的霓裳衣相較於之前，多了一絲生氣，更容易賦予穿著者靈魂。
忘我的撫摸著霓裳衣，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再有機會的，緩緩展開笑顏，果然深入靈魂的東西是不能隨意摒棄的。
當晨曦微光照進房裡，傾狂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輕輕打了個呵欠，起身準備今日的行程。
霓裳衣穿上，看著銅鏡中熟悉的身影，執起畫筆，細細地在臉上描繪精緻的妝容。一筆一畫，一深一淺。當眼角最後一筆勾勒完，傾狂已經轉身為一代妖姬。
細緻嫵媚的妝容，加上眼角特意畫上的罌粟花，柳眉輕撫，秀眉微顰，每一個瞬間都帶來深入骨髓的悸動。
朱唇微啟，緩緩勾起的嘴角，看著鏡中的自己，媚眼如絲，就算沒有刻意去表達也流露出無限風情。
轉換著自己的眼神，慢慢地，原本妖媚入骨的妖姬轉身成為了一個混合著純真誘惑的妖精。
眼神清澈，不再妖媚，混合著外表的妖嬈，宛如誤入人間的妖精少女，純真又充滿誘惑。
輕輕的敲門聲傳來，傾城放下手中的畫筆，蓮步輕移，緩緩走向房門處。看著小煙驚艷的張大嘴，不敢置信的模樣，傾城袖手掩唇輕笑，這是她的習慣也是她對coser職業的尊重，只要是扮演某個角色，她都會全身心地投入，渾然忘我地去演繹。
轉身回到台前，拿起胭脂繼續點綴著妝容，眼角掃到小煙依舊呆楞的模樣，「小煙兒，你這是準備站到什麼時候？還不過來幫小姐我的忙？」
似嬌似嗔的語氣讓小煙兒一度不敢直視，只是在邊上打打下手，「小...小姐？」
「怎麼？連你家小姐都不認識了？」見怪不怪的看著小煙兒的反應，其實她還是比較喜歡看到她們錯愕的表情的。
語調帶著平常調侃的模樣，小煙不得不承認，眼前妖媚麗人就是自家那個少爺，可是偏偏兩者還看不出共同點，雖然是一樣的五官，一樣的身形，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是因為妝容太過濃烈了嗎？
一早的風波就在兩人表面的平靜下度過，待來到美人居之時，小煙已然回復自己的本職工作，鞍前馬後，照顧的無微不至。
接到消息時月娘就趕到了門口，說實話，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對於情殤的美貌具有疑問，終究不是那麼自信。
當看到下轎的傾城，信心一度爆滿，真不愧是少爺的妹妹，果然是絕代風華，若說是絕代妖姬也不遑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