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試衣間
寂君廖挑眉,只看著寧嫣不說話。
寧嫣叫囂一聲,偏過頭去微笑著面對寂憐兒,「憐兒,你說什麼呢,都是一家人,哥哥和嫂嫂都不會怪你的!」
「真的嗎?那就好!」寂憐兒的臉上又出現那種比天使還單純聖潔的表情,把寧嫣從上到下都看了一遍后,讚歎地說道,「嫂嫂穿這衣服很漂亮,到了訂婚那一天,你一定是現場最漂亮的人!」
「承你吉言,如果君廖沒什麼意見的話,那就是它了。」寧嫣故作欣喜地揚起唇角,低下頭看著滿身光鮮的樣子。
薩利像是看好戲一樣,什麼話都沒說,她雙手環胸,不知道寂憐兒這小丫頭一定要跟著來究竟是想幹嘛。
如果只是剛才在試衣間里弄得那些小手段似的,她還真是不認為寂憐兒是個聰明的女孩,至少跟吳念慈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
寂君廖扯了扯嘴角,對寧嫣的選擇很不以為然,「你喜歡就好,我沒意見。」
「好,那我去把這禮服換下來,其他的也就不試了。」寧嫣笑著點了點頭,拎起裙擺走向更衣室。
寂君廖沒有說話,而是抬手把拉鏈緩緩地往下拉。直到看到那一道幾公分的紅色擦痕,他眉頭緊皺,食指指腹輕輕地摩挲著,「疼嗎?」
「你不摸的時候已經不疼了。」寧嫣蹙眉,扯了扯嘴角,淡淡地說道。
「嘴硬。」寂君廖低下頭,性感地薄唇朝著擦痕的地方湊過去,小心地吻上。
像是在安慰那個小傷口辦,輕輕地,謹慎地……
她沉痛地扶額,這廝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煽情了?兇惡地時候能把她嚇死,柔情地時候能把她迷惑得生不如死!
不行,她不能就這樣淪陷,免得到時候擺脫束縛都難上加難。她想要的是自由,除了自由,就只有自由!
「你在想些什麼,嗯?」
寧嫣咬牙切齒地說道:「在想你是不是最愛看我出醜的樣子。」
「錯。」寂君廖把寧嫣的身子扳過來,深邃的雙眸漸漸收緊。
寧嫣輕啐了一口,暗罵自己,太過小心翼翼,把自己的衣服穿上,剛要出去,忽然回過頭來深深地看向寂君廖,撩起他的右手,快速寫下了一個「紫」字。
「這是什麼?」寂君廖低下頭看向空空的手心,她的每一次觸摸都讓他感覺到心神顫抖。
寧嫣好整以暇地眨了眨眼睛,甜甜地說道:「親愛的,看看我們是不是心有靈犀。說出來可就不好玩了!。」
說完,寧嫣利落的轉身,擰開門把走了出去。
那就親愛的,卻讓寂君廖愣在試衣間良久,她俏皮的動作和語氣,好像之前互相對峙的事情都不曾發生過。
剛出試衣間,寧嫣目光敏銳地掃見寂??見寂憐兒,快步走向薩利的動作,低下頭,眼裡掠過一絲冷笑。
偷聽?哼,真是可笑!
做足了前戲卻沒人入圈套才是最讓人憋屈的呢,她很期待寂憐兒這個偽天使該怎麼抓狂跳腳。
試禮服的時間很短暫,除了寂君廖直接pass掉一件紫色的禮服外,其餘的幾套禮服也都直接裝進了後備箱內,只有這件金色的奢華禮服被寂憐兒捧在了懷中。
寂憐兒顯得很高興,她笑著面向寧嫣,「嫂嫂,後車廂也擱不下了,就讓我為你保護這件吧!」
「好啊!」寧嫣唇角上彎,很自然地笑容讓薩利眼前一晃,像是抓住了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有抓住。
薩利眯起眼睛看向依舊坐在副駕駛的寂君廖,她一路上都沒怎麼跟他說話,可她十分清楚,寂君廖越是這樣漫不經心,越代表他極有可能是在演戲!
目光不動聲色地瞥向一直摸著禮服盒子的白皙嫩手,薩利揶揄地掃了那雙手的主人寂憐兒一眼。
切,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她敢打賭,這個寂憐兒不管算計什麼,都被寂君廖算計在內。
就如當初她做的那些小動作,不管怎樣都逃不過寂君廖的法眼。
薩利每每想起寂君廖那邪肆又充滿威脅的眼神時,渾身都會不由自主地打顫。
車在寂宅門外停了下來,寂憐兒快一步下車,蹦蹦跳跳地就要向裡面走去。
寂君廖從副駕駛上走出來,打開後車廂把幾件禮服拎出來揚聲喊道:「憐兒,薩利,把這些也一起帶進去,我們還要趕著去寧家。」
「哦,好啊!」寂憐兒笑著點了點頭,在寂君廖的面前,故意把手裡的禮服遞給了管家,還柔聲笑道,「管家,你好好把這些東西放好哦,這是我嫂嫂訂婚時要穿的!」
「是,小姐。」管家接過禮服,與薩利她們一起,把寂君廖手中的其他禮服接了過去,目送寂君廖的車開走。
寂憐兒冷眼看了漸行漸遠的跑車,哼,什麼聰明的對手?也不過如此,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草包!簡直笨到家了!
「薩利姐,我們進去吧,我媽該等不及了!」寂憐兒銀鈴般的笑聲感染了周圍的下人們,只有薩利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車上,整個車裡都只有他們兩個人,司機也在寂宅下了車。寧嫣明白,這是寂君廖刻意給他倆製造的私聊機會,正等著她說些什麼。
「還不說?」寂君廖眼角的餘光掃向正在走神的寧嫣,冷冷地一笑,「我可沒有心思一直跟你猜來猜去,現在的你越來越讓我看不懂。」
寧嫣先是回過頭去,望了一眼後座上放著的一個禮服包裝盒,那是寂君廖又從婚紗訪里取來的。
「你不都拿來了嗎?還讓我說些什麼?」寧嫣低下頭,悶悶地對著手指,無奈地嘆著氣,「挺好的一個姑娘,偏偏是吳念慈的女兒,註定不會變成什麼大善人!」
「你這不是在說寂憐兒,而是在說你自己吧!」寂君廖幽幽地提醒著寧嫣。
寧嫣詫異地看向他,十分納悶,「你怎麼知道?」表面上是在說寂憐兒,實際上也想到了悲催的自己。
從一開始那個不諳世事的少女,變成現在每走一步就得算計一下的陰損女人,確實是寧嫣始料未及的。
「知道就是知道。你喜歡猜的話,直接猜去吧。」寂君廖也賣起了官司,為了一個破禮服的事情,他白白折騰了一上午,結果那幾件不錯的禮服都註定要付諸東流。
「我才不猜,你心裡想什麼我怎麼能知道。」
寧嫣自嘲地笑了笑,她從來就沒有真正讀懂寂君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只有他的臉上山雨欲來時,她才後知後覺的想到要躲避閃電雷雨,通常都會被劈得外焦里也焦。
寂君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雲淡風輕地轉移了話題:「我已經讓法國的設計師繼續趕兩件禮服了,不用穿太多,只在中午歇息和晚上舞會時再換衣服就可以。」
「嗯。」寧嫣點了點頭,忽然輕笑出聲,「其實我覺得應該配合一下她們母女才好,要不然她們唱獨角戲容易冷場。」
「你這意思是要當著眾人的面丟我的臉?」寂君廖冷哼一聲,語氣不怎麼好。
想也知道,要在禮服上動手腳,下下策是直接把禮服划爛或者弄髒,讓寧嫣沒機會穿著去。
上上策便是外面完好無損,只在穿上以後,忽然某個**部位脫線爆開,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從而成為上層社會人士們口中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