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早上吃過了東西以後,老爹上班去了,沈浪騎著自己的小自行車把范君帶到了他父親的修車鋪那裡,那裡早早的就已經開門了,跟范叔叔打了一個招呼,因為是早上的緣故,所以范叔叔的手還沒有沾染上多少的油跡,很是慈愛的在自己兒子的頭上面摸了兩下。
「小浪,又是去那兒?昨天我們家小君沒有給你們家添什麼麻煩吧!」
「沒有,范叔叔。」沈浪從車上面下來,單手扶著車子,閑的很是有禮貌和家教,「不過也是多虧了范君陪著我,而且還幫了我很大的忙,我哥哥和姐姐兩個人去爺爺家了,爸爸昨天晚上回來的也是很晚。」
「恩,我昨天都睡了也沒有看見沈叔叔回來。」范君在一幫幫腔的說道。
看著自己的兒子,又看看那邊的沈浪,范行心理面暗自的笑笑,自己的兒子還是跟人家差的太遠了,不過沈浪這個小孩子,能說出這樣的場面話來,也是讓自己有很別樣的感覺,不過還好的是,沈浪跟自己的兒子是真心做朋友的,這個自己還是能看的出來。
簡單的說了幾句以後,沈浪就騎著自己的小自行車就離開了,而范君也開始幫著自己的父親開始忙碌起來。
山間青煙寥寥,遠遠的看去有間淡青色的房角隱約顯露出來,把自己的車子停在了山下的位置,緩步的向山上而去。走了大約十多分鐘的時間,這個時候一座道觀顯影而出,但是誰都能看的出來道觀非常的冷清,至少在現在的這個時候基本上是沒有人的。
看的出來沈浪還是對這裡比較的熟悉,推門而進,在院子裡面有兩個正在打掃的道士,看見了進來的人先是吃了一驚,因為基本上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上山來,不過看見是沈浪這個小孩子以後都是會心的微笑起來,進而都是單掌而立的打著招呼,沈浪也是會意的跟他們打了一個招呼,然後順著石子鋪成的小道過了轉角,直奔裡面而去。
「來了?」
沈浪會心的點點頭,輕輕的坐到了前面的坐墊那兒,仔細的聽著老道士開始講解,「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其註解也是十分的多樣和多彩,其最和韻的解釋應當唯王弼,法,謂法則也。人不違地,乃得全安,法地也。地不違天,乃得全載,法天也。天不違道,乃得全覆,法道也。道不違自然,乃得其姓,[法自然也]。法自然者,在方而法方,在圓而法圓,於自然無所違也。自然者,無稱之言,窮極之辭也。……道[法]自然,天故資焉。天法於道,地故則焉。地法於天,人故象焉。」
沈浪很是耐心的聽取著,時不時的也用心的記點著一些什麼。半天以後才閉眼的問道,「前些曰子讀天龍八部,以佛法化解人姓,其本質跟道法有著什麼區別?」
老道士仔細的看著沈浪,半天以後才很有趣的說道:「區別很大,道法是對姓的追求,而佛法是對心的錘鍊,孰是孰非這個無法蓋棺定論,至少我沒有這個資歷和資格。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兩者是互相對立而生。如果你敢興趣的話可以去研究一下所謂的馬克思主義思想,也就是辨證主義。」
沈浪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默然的看著老道士,「我是否可以理解為兩者的相爭即為唯物和唯心的差距呢?」
「呵呵......。」老道士立刻呵呵的大笑了起來,「你著像了,你是一個異常的孩子,可以這麼的說這麼多年以來,我幾乎是沒有看見像你這麼聰明伶俐的小傢伙,而且你對知識掌握的廣闊和嚴密是很多人都比擬不上的。但是非常難得的是你也知道不與天爭,真的是太難得太難得,我倒是非常希望你能入門來。」
「我已在門外,又何必把我逼於門內呢?進門是生出門是死,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我不是佛門中人,又何必去遵守不屬於我們的規條呢?小浪,我們談談道就好,又何必這麼的起爭論呢?」
沈浪默然的冷笑了一下,「既然這樣,為什麼會有人找到我的頭上來?你不要跟我說這個跟你一點的關係都沒有,我不相信。要知道了解我的人可能會有,但是在這個地面上也就只能有人一個,而據我的了解,你不僅僅是這個地頭的大地頭蛇,還有......。」
「無量天尊。」老道是很是的嘆了一口氣,一下子就把沈浪的話給打斷了,「我說你能不能就不要這麼的聰明,難道把自己裝得笨一些你會死嗎?我真的是搞不懂你這個小傢伙。得了我還是跟你實話實說的好,省得你的心裏面老是有糾葛的,朱勇是前天晚上親自來找得我,本來是為了俗家的一些個事情,但是說著的時候就把你給扯了出來,我也就多說了兩句,事情的經過就是這個樣子。」
沈浪這次慢慢的站了起來,對前面的塑像賀禮,然後頭也的走了過去,「我去讀讀書,這個就當作是你的賠償了,還有我中午的時候要在這兒吃飯,你看著安排吧!」
看著這個囂張的小傢伙漸漸的遠去,老道士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是生氣好呢還是好笑,半天以後才喊過來自己的徒弟說道:「今天沈施主要在這裡用飯,你多準備一份。」
下午臨走的時候,沈浪從自己的雙肩背包裡面拿出了一個盒子,打開了以後裡面放著的是兩個布卷,看著老道士疑惑的目光,沈浪冷笑著的說道:「盒子是我從人家手裡面要的,這個布卷是你們的,也不知道是你們那個敗家的給弄出來,回去好好的整頓一下,別弄的烏煙瘴氣以後沒有辦法見先人。」
聽著沈浪調侃的語氣,老道是的眉毛挑了一下,然後緩緩的打開了布卷,等一打開裡面的書籍,老道是差一點把手裡面的拂塵給扔出去,這個是那個混蛋乾的,竟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流傳了出來,他媽的,這不找死嗎?壓著自己心中的怒火,老道是陪笑著的說道:「你的這份功德我們會記下的,小浪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欠人恩情,你說吧。」
沈浪壞笑了一下,「真的?」老道士剛剛感覺心頭有些不妙的時候就聽見沈浪搶先的說道:「我聽說你們的真武大殿有一把挺不錯的寶劍,要不你把那個借我玩兩天怎麼樣?我最近看電視的時候感覺那個東西耍起來倒是很威風八面,可是我手頭找不到那些個東西呀!你看我這個小小的要求並不是非常的過分吧!你抬抬手,開開恩?」
老道士差一點的氣歪了鼻子,怒火一起高聲的就罵道:「你這個小兔崽子,小混蛋,我看你是不是嫌棄小命長久了,趕緊給我滾,不然的話我親手把你扔下山去。」
葉娓搖搖頭,然後頭也不會的就出了道觀,直奔山下而去,騎著自己的小自行車又晃晃悠悠的回家去了。
倒是老道看著已經出門的沈浪,又看看自己手裡面的布卷,很是不解的撓頭起來,這個傢伙到底是怎麼從垃圾堆裡面把這些東西翻出來,自己也不是沒有去過那箇舊市,就差他媽的挨家挨戶翻了,可是一樣的沒有所獲,而且這個要是一次兩次還要好說一些,可是.......,想到了這裡,老道很是無語的嘆了一口氣。
老實的說在朱勇來之前的前三年,自己就已經注意到這個孩子了,隨著逐漸的交往自己越是相處就越感到不可思議,甚至自己都已經給掌教打了電話,讓他老人家看看是不是可以收入門下,也不知道是真的自己面子大,還是掌教一時來了興趣,他老人家還真的就來了一趟,不過看過之後就笑笑的搖頭,然後離開了,讓自己一直的困惑到現在,這個也是為什麼他還不是門下弟子,但是又可以隨意的出入這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