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吸血怪筆
沒有臉？
這老者的面部完全是一片青糊狀，似乎被一大團灰色的粉面覆蓋。
沒有眼睛，沒有鼻子，沒有嘴巴，甚至連耳朵都看不到。
如此猙獰古怪的人讓王風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有見過長成這個樣子的人。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王風謹慎地後退了幾步，心下不由感到脊背發麻。
「我是什麼人？我當然是這裡的主人！」老者發出的聲音沙啞朦朧，說話的語氣緩慢而又低沉，給人一種凌厲的氣勢。
這個沒有臉的老者也能說話？王風感覺似乎是從對方腹部傳過來的聲音，如此奇異怪誕之能，不由讓王風對這老者多了幾分警惕。
這個世界屬於修士。
那堪傳說中堪比神仙的力量，讓修士始終站在大陸的頂端。
修士，修成仙之道，奪天地氣運。他們分作萬千流派，各種神通始終讓他們這些凡人足仰望。
王風是個普通的讀書人，雖然生在這個修士的世界之中，但是他卻沒怎麼接觸過這類人。生在偏遠的小縣城，讓他沒有機會去領略那些不凡之人的神通。
如今在這裡看到這個古怪至極的無面老者，不由讓他感到一陣緊張。這個老頭兒莫非是修士？但是他這幅樣子未免太過瘮人。
在這荒郊野嶺之中，自己又初來乍到，身邊也有沒有其他人，王風還是覺得謹慎一些為好。「老人家，我是朝廷剛剛任命的格物署少府，郡守府的人讓我來這裡任職，不知這裡的掌事者是誰。」
這老者雖然沒有眼睛，但是王風卻覺得這人卻在打量著自己，這種感覺著實讓他感到詭異。
「少府？這地方以前雖說被官府徵用過，但現如今已經一百年沒人管了，沒想到今天竟然還有官府的人來任職，真是可笑。告訴你，現在這地方就我一個人，沒什麼掌事的。我勸你最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找個別的地方去做你的官吧。」
老者的話，讓王風心沉了下來，沒想到自己這個少府剛上任就遇到這等荒唐事。自己的官署不僅破爛不堪，而且連個可用之人都沒有，甚至於連一個相關的人都見不到。
也怪他自己來的匆忙，沒有仔細打探清楚就貿然而來。在他原來的想法之中，既然讓自己來到這個地方，那麼這裡的東西應該已經準備齊備才是，卻不成想那些辦事的小吏根本不靠譜，又或者是有意為之？
「老人家，既然我已經受命上任自然不會他去，您看……」
王風熟讀律例，知道官府的何主簿將官牘交給了他，讓他上這裡來赴任，那麼現在他就是這個地方的長官，即便他想換地方也要通過不少流程，還要經過工部的審批。所以，現在他是騎虎難下，只能現在這裡上任。
「如果你不怕死就跟我來。」無面老者的語氣很差，對於王風這種朝廷命官也不假顏色。當然他沒有臉，也做不出表情。
王風也沒有將這怪人的態度放在心上，只是作了個揖，就隨著這個老者進了院子。
這個地方名為雲仙齋，最初是個私人書院，後來被朝廷徵用，經過改造成為了一處官辦學堂，但是後來由於一場變故，死了不少人。後來這個學堂也就荒廢了，官府也沒有過問過這裡的事情。
現在一進院子還能看到散落於角落的各種雜物，一些房屋還有被火燒過的痕迹，有兩處空地甚至至今還殘留著一些黑乎乎的殘骸。
看來這裡以前經歷過一場火災。
雖然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但是王風明顯感覺這個大院，處處冒著陰風，讓他都感到有些忐忑。
「這是前院，是以前學生活動的地方。右邊這一排廂房是給人住的地方，今晚你就住哪兒。」無面老者的步伐雖慢，但是卻很穩，看起來身子骨還很硬朗。他邊走邊給王風介紹院子的格局，說的頗為仔細。
「過了這個小花園，就是老夫住的後院。沒有我的准許，他人不得進入。」說完就打開黑色大鐵門，頭也不回地進去了。
這個意思就是說即便是身為這裡長官的王風也不能進去，這個老頭兒分明是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了，就算是朝廷派的官員都不被他看在眼裡。
不過王風也沒有放在心上，他現在只想趕快湊齊人手，將格物署運轉起來，順利地完成官府的任務。要知道這次官府下達的工期很緊，自己也沒什麼從事經驗，這也是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來這裡任職的一個原因。
王風剛要轉身走向西側的那排廂房，卻聽到那無面老者從鐵門裡面傳來話語：「這裡夜晚不安靜，沒有事情最好不要出門。」
不安靜？什麼意思，難道這裡真有鬼魅作祟？
王風自幼苦讀聖賢之書，也知子不語怪力亂神，鬼神之說雖然常有，但自己心安理得，那些髒東西也近不得身。
此時，從魁城郡守府一片張燈結綵的喧囂景象，今天是郡守寶貝孫子應成華摘得靈郵都事的大喜之日，這可是一個正七品的官，如今應成華不過二十歲，可見其將來的仕途肯定是一片坦途。
為了討好這個朝中新貴，也為了給郡守的面子，從魁郡有頭有面的人基本上都派人來祝賀，甚至周圍的郡縣都有人奉上賀禮，可見對應家的重視。
整整三百桌的宴會一直持續到後半夜，此時滿面紅光的應成華正和一幫紈絝拼酒，他們大部分也都參加了這次四科取士，不過絕大部分人的成績都不好，他們這些成天只知道玩樂，遇到些難事就找家裡解決的人是吃不了讀書的苦的。
一桌子的人興緻勃勃，談論著應成華以後如何如何飛黃騰達。
「應兄，你這次奪得這個官職可為咱們這些世家子弟掙了口氣啊，別看那些鄉下小子應試的成績不錯，但是要論真本事還是得看咋們的。」
其他人聽后也紛紛迎合，紛紛談論起今天放榜的事情。
「要說那王風也真是厲害，沒想到這從魁郡竟然出了個八甲通冠，雖然咱看不上這鄉下小子，但是這人看起來還真有些真本事。」
一有人提到王風，在做的所有人都提起了興趣，畢竟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事迹啊，他們能夠參與其中，也感到十分
「啪！」一隻碗砸在地面上，濺起的碎片讓整桌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應成華面色陰沉，看來王風在他心裏面還是抱有很大的恨意，他這種天之驕子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欺負過。
欺負，沒錯，他覺得別人超過他，不讓著他，就是欺負他，在自負的人眼中不給自己面子的人就是敵人。
雖然他靠著自己的家世擠掉了王風的位子，獲得了無數人眼紅的七品官，但是他知道，一定有許多人在背後嘲笑他，別看眼前這些人一個個對他畢恭畢敬，但是背後說些什麼又有誰知道呢，說不定心裡只把我當做草包。
一想起下午偶然聽到自己得了個「五老二」的稱號，他就氣的渾身顫抖。他這次考了五個第二，不僅風頭被搶，還被人當做笑料嘲笑，如此大辱，讓他怒不可遏，這一切也都被他算在了王風的身上。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他知道王風卻是比自己的才學高，如果任留這個人在從魁郡呆著，想必還會對自己的仕途造成很大的影響。
一眾人看到發怒的應成華也不知道該如何嗆聲，一時間，整個場子的氣氛都變得有些尷尬。
這時候，一個容貌狡邪的男子微微一笑，對著低頭不語的應成華說道：「應兄實乃從魁郡的人傑，這次四科取士，那王風肯定走了歪路子。」
歪路子，無非是賄賂考官而已吧，就憑那鄉下人的家底他能賄賂考官？在場的人雖然明知道這是他找的託詞，但是也都沒有說破。
應成華雖然也知道這話說的有些假，但是別人畢竟是給他面子，他的神色也緩和下來了一些，不過性格高傲的他還是默默不語，只是瞟了一眼那說話的男子。
「應兄大可不必為那王風動氣，其實在下今天早已提咱們中士子教訓了他一下。」這名男子雖然穿著打扮都很得體，但是卻處處透露這一股子猥瑣的氣息，一看就是個心機深沉的人。
「哦？」應成華眯著眼，看著這個相貌不顯的何良。
何良接著說道：「眾位都知道，我爹是郡府里的主簿，應兄，你剛才去領取官牘的時候，就是從我爹那裡領取的吧。」
「官牘？難道？」應成華一怔，瞬間想到了一個可能。
「沒錯，應兄果然機智一下就猜中了。」何良大言不慚地拍著馬屁，然後接著說道：「我趁我老爹不注意，悄悄在換了王風的上任官牘。」
眾人聽后紛紛吸了一口氣，更改朝廷的任命官牘，這可是大罪啊，這個何良的膽子竟然這麼大，竟然敢如此做。
「哦，你改了什麼？」應成華也提起了興趣，他平時覺得何良的腦子轉得快，所以一直把他放在身邊，沒想到今天還給他帶了個驚喜。
「其他的地方倒是沒動，只是將他本來上任去的地方改成了西山雲仙齋而已。」何良說完不語。
一聽這話，眾人不由的紛紛在心裡罵何良狠毒，竟然直接讓王風去送死。雲仙齋並不是十分有名，甚至許多本地人都不太清楚那個地方，但是作為官宦子弟，他們可真是很了解附近的凶地的，那個地方就是其中之一。
「要是被朝廷發現了怎麼辦，這可是不小的罪名吧。」有人擔憂地說道。
「哼，到時候王風已經死了，到時候死無對證，誰知道這是我乾的呢。就算是王風活了下來，到時候直接把真官牘換個法給他不就成了。如果事情敗露，實在不行隨便找個人頂罪就行了。」
眾人瞭然。
花了半個時辰，王風才將一個廂房整理乾淨，屋子很大費了他不少力氣。
屋子裡的物件不多，一床，一桌，一椅，一書架。除此之外，只有一些已經腐朽的日常用具。
王風此時坐在椅子上，手拿著那封官牘。
「此子雖有通冠之才，然靈郵都事一職非同尋常，又要與山中修士與事，非勇武者不能勝任，因此不予採用。」
這是四科取士之中，禮部官員對於王風的一段評語，意思很明確，因為王風的修為差，所以這種危險的官職你勝任不了。
這是一個說得過去的說法，至少上面如果追究的話，還是能夠通過的。畢竟這個靈郵都事，要開山挖礦，還要負責與附近的各大門派疏通，因此要找一個身手好一點的人擔任。
不過，王風卻對這個說法不是很認同，雖然自己在修鍊一途上完全沒有光明，就連修鍊都入不了門。但是據他所知那個應成華也不過才練氣四重，他們二人雖然有很大的差距，但是對於外面那些高手來說，應成華依然是個弱的不行的菜鳥。
如果那些高手想找靈郵都事這個官員的麻煩，王風與應成華根本沒什麼區別，在那些門派眾人的眼中你們都是一樣的。
用修為差這個借口將自己踢出局，王風根本就不是很服氣。在任命下達之後，顧端等人也都怒斥是太守用了關係，才能讓應成華拿到那個七品官職。
「修為低？我本無意於修鍊之途，又何必煩惱呢。既然已經入仕，那麼只要做出成績終有一天會走上去的。」
想罷，王風就將官牘收了起來，開始打量屋子裡的物件。其中，書桌上的墨寶引起了王風的興趣。
「咦？這鎮紙不是尋常物事啊。看樣子是用螭龍血玉製成，也是個稀罕物事啊，怎麼會被留在這裡呢？」
北疆螭龍是一種極為兇惡的妖獸，其全身都是寶物。采其血脂，于丹爐中煉製，就可以練成螭龍血玉。這種珍貴的寶貝通常被用來製作極品丹藥，其價值可達千金。
然而這種珍貴的東西竟然被用來做成鎮紙，真是浪費的行為啊，王風不由嘆道。
除了鎮紙，那硯台，筆架也都是十分昂貴的物件。
只不過當王風拿起架子上的一支毛筆時卻感到有些奇怪，不是因為這支毛筆有什麼金貴之處，而是因為這支毛筆實在是太平常了。
這是一支大約有一尺長的毛筆，無論是從筆桿的材質上，還是從筆毫的選取上，都用的是市面上最普通的材料。
彈掉上面的灰，王風突然想起來無面老者的話。這個地方至少應該已經荒廢百年了，一般來說，一支筆過了百年早就腐掉了。即便保養的再好，也會有斑駁之處，但是這支筆卻出現這種狀況，只是讓人感覺比較古樸而已，卻沒有污損的跡象。
就在王風仔細地查看這支毛筆的時候，突然，一陣細微的響動打斷了他的思緒。
「誰？」
王風趕忙起身，他剛剛感覺到門口處，似乎有人影晃動。
提著燭燈，王風來到門口，小心地推開門，卻發現屋外空無一人，沒有任何活物。
「奇怪，分明是看到一個大大的黑影印在窗紙上的，怎麼什麼都沒有？難道真如那個老頭兒說的，這裡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王風覺得自己今天可能是精神過於疲勞了，再加上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所以產生了一些幻覺而已。
剛轉過身，準備回屋。
突然，一陣戾嘯從他的身後傳來，這聲音尖銳刺耳，如同一個慘死之人的呼聲。
一聽見這個聲音，王風怎麼地也知道有危險降臨，趕忙側身像一旁躲去。
「刺啦」
王風的肩膀被抓出了一個大口子，鮮血頓時染紅了他的衣衫。
吃痛的王風沒有發獃，順勢依靠，將門關上，手一托，將門閂架上。
遇到危險的王風反應很快，幾下就將那怪物擋在了外面。
「什麼東西，竟然無聲無息地？」王風用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肩膀，他覺得自己的肩膀痛得厲害，而且還有一種陰冷的氣勁在他的胳膊里亂竄，讓他的胳膊一陣地發抖。
「哐啷！」
本來就已經腐朽的大門終於經受不住那怪物的衝擊，直接被撞得粉碎。
靠在牆邊的王風此時才看到這怪物的面目。這怪物長有人的面相，有手有腳，但是其背後卻有一個巨大的黑色翅膀，連著他的四肢。看起來就是一個巨大的蝙蝠。
那蝙蝠怪物一進屋就鎖定了王風，翅膀一抖，直接向王風撲來。
蝙蝠怪物速度極快，王風打了一個滾才躲開這次攻擊。
但是背部也被劃了一個口子。
「血！血！」
那怪物口中發出一個個尖銳的嘶鳴，似乎在抒發著自己的渴望，它此時想要的就是人血。
但是王風怎麼能理解這怪物的思維，他此時只想活命，趁怪物說話的時候，他一個箭步，就像門外跑去。
蝙蝠怪物當然不會任由王風逃走，翅膀一扇直接騰空而起，奔著王風的腦袋就撲了過去。
「該死！」
王風知道自己絕不是這個怪物的對手，雖然自己平時也會練一些拳腳功夫，但是那完全是為了讀書醒腦而鍛煉身體而已。他自己可是無安全不會什麼降妖的手段。
蝙蝠怪物呼嘯俯身衝來，王風下意識地用胳膊一擋。
「嗷嗷！」
就在蝙蝠怪物的爪子即將抓到王風的胳膊之時，一道金光突然乍現，將那蝙蝠怪物生生逼退。
「是這支筆！」
由於事出突然，王風手中的那支毛筆一直沒有被他扔掉。剛剛蝙蝠怪物衝過來的時候，他手中的毛筆正好觸碰到了怪物，沒想到就是這簡單的一個觸碰，竟然產生了如此重大的變故。
這個毛筆竟然在如此危急的時刻，爆發了一陣強烈的金光，直接將那蝙蝠怪物生生逼退。
王風怔怔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毛筆，覺得真是峰迴路轉，自己無意中拿過來的筆竟然救了自己一命。
「咦？」
這支毛筆的筆桿上有一些地方發出微微螢光，仔細一看，那發光之處竟是沾滿了王風的血液。
剛才那蝙蝠偷襲的時候，曾將王風的胳膊抓傷，流下的血液順著手臂就流到了毛筆之上。
王風用手一抹，將筆桿上的留下的血漬向兩端鋪開。他發現，隨著血漬的覆蓋，原本沒有變化的筆桿也發出了瑩瑩之光。
「難道是自己的血液讓這支筆產生了變化？」
就在王風對這個推測驚異莫名的時候，那受傷的蝙蝠怪物又捲土重來，撐著顫抖的身體又向王風撲來。
蝙蝠怪物雖然被剛才的金光所傷，肩甲之處甚至流出了暗紅色的血液，但是它此時的速度依然很快，比王風快上許多。如果王風想要逃跑，那是絕對跑不過這個怪物的。
看著手上微微發光的毛筆，王風知道此時似乎只有這個東西能夠就自己的命了。
「妖孽受死！」
王風牙關緊咬，將毛筆放到自己的傷口處，硬生生地由粘了許多血液，幾乎都將整個毛筆都染成了紅色。
在蝙蝠怪物衝過來的一瞬間，王風手持毛筆向前方用力一揮。
異象突生！
只見毛筆金光大湛，隨著王風手臂的擺動，一道巨大的金色光刃憑空出現，如同灼灼之火的光刃籠罩住了王風的身體，同時也向這蝙蝠怪物衝去。
「嗷！」蝙蝠怪物的喉嚨中發出了一道低沉而又沙啞的驚呼，沒想到這個一點修為竟然懷有重寶！這血在加上法寶的加持，讓它瞬間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金色光刃在接觸到蝙蝠怪物身體的一瞬間，光芒更勝，如同一個黑夜中的小太陽一般令人心悸。
那蝙蝠看到光刃突然爆發，不由大驚，但是此時想要躲避卻已經太遲了，它的身體就如同飛蛾撲火一般衝進了光刃之中。
這光刃如同陽天烈火，直接將蝙蝠怪物燒成了飛灰。片刻過後，地上只有一顆血色的珠子留下，這鬼魅已經被煉成了一粒血珠。
王風怔怔地看著地上的灰燼與血珠，沒想到這支毛筆竟然有如此威力，直接就將這個可怖的怪物燒成了飛灰。
王風趕忙收起地上的血珠，手捂著自己肩膀上的傷口就回到了廂房之中。
畢竟剛剛這裡的動靜可是不小，還是小心為妙比較好，誰知道這裡還有沒有其他的怪物。
王風用白布沾著水將自己胳膊和後背上的傷口簡單清洗了一下，然後手嘴並用地將傷口綁好。
這裡荒無人煙，那詭異的無面老者也不知是什麼來歷，還是不要輕易接觸。
王風也想過連夜跑路，但是此時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再加上這附近方圓十里內根本沒什麼人，貿然出去，說不定荒郊野外還有更為危險的東西等著他。
王風本來住的屋子的大門已經被蝙蝠怪物弄壞了，想了想，王風來到了隔壁的那間廂房。這個廂房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孔聖人的畫像，看起來也頗有些年頭了。
王風對著畫像拜了三拜，心裡總算是有幾分寄託，畢竟孔聖人在他們讀書人的心中還是佔有很大的分量的，有孔老爺子的餘威想必那些魑魅魍魎也不敢輕易作怪。
整理好心情，王風躺在木板床上，準備入睡。他的手中還拿著那支已經沾滿了血漬的毛筆。
「這支毛筆看著普通，沒想到卻是一件寶貝，這東西是誰留下來的呢？難道是以前書齋里的人？」王風怔怔出神，覺得這個大院恐怕有著不為人知的秘聞。
這一日的各種事情讓他心神疲憊，再加上身上受傷頗重，讓王風感到一陣的睏倦，腦袋也變得昏昏沉沉，此時的他只想大睡一場。
但是，他卻沒有發現，他手中的毛筆有了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變故。
王風本來已經止住的血又流了出來！
血液順著小臂直接流到了毛筆之上，彷彿這毛筆有無窮的吸引力，一點點地從王風的體內吸著血。
這是一支會吸血的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