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照相

兒子真是越來越懂事，自己還誤會他，顧大爺有點不好意思：「問得怎麼樣了？」

顧趙東打哈哈：「沒說清，我明天再去跑一趟，說正經的，收養歸收養，戶口本上怎麼寫哪？」

「還能怎麼，當然是我兒子了。」

項貝噴了：「姥爺你可拉倒吧，他和一邊大，我可不要叫他小舅舅！」

顧棠心想：我還不要你這麼威武的外甥女兒呢。

顧大爺：「那要不隨你姐？」

「姐和姐夫都在外面打工呢，你還能把她倆叫回來？」顧趙東都想一整天了，「甭說了，就當你孫子得了，跟我。」他還不信了，自己重來一世還不把這小白眼狼給訓成小京兒巴！

「不成，像什麼話！」顧大爺不同意，「你才多大啊，就這麼大兒子，讓隔壁鄰居怎麼說，以後上哪找對象去。」

顧趙東臭貧起來，「這您就不懂了吧，人小孩兒沒爹沒媽到處流浪，咱把他收養了，那是咱良心好，擱哪都沒人敢亂說啥，你看我要找對象，人姑娘一聽我收養了個孩子，指不定被誇我心好人善良，嫁給我准不受委屈，瞎擔心么。」

顧大爺氣樂了，「聽你胡咧咧！怎麼樣？娃娃，這麼辦行不？」大爺問顧棠。

「成，大爺你們能讓我住我就算祖墳冒青煙了，哪裡還有不行的！」雖然顧棠挺煩顧趙東，不過他特想顧大爺能當他爺爺。

「那就這麼辦了。」顧趙東不再多說，借口去上廁所，跑到茅房來，頂著陣陣十里飄香（那時候還是旱廁）蹲在那裡撥弄好人測試機，屏幕上「福包獎勵」上有個大大感嘆號，這還是咱顧老大遇到真善美這麼久來，收到的第一個禮物，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他點開「福包獎勵」，屏幕上出現個禮品盒抖動了幾下，盒蓋打開，出現個令牌，上面寫了三個字——如意令。

真善美的聲音激動得和電視上有獎競猜主持人一模一樣：【恭喜親獲得了「如意令」一枚，根據你的福包要求，我們會解決近一個星期內所有讓你為難的事。高興吧！快樂吧！意想不到吧！】

哎喲呵，不錯啊，顧趙東頭回覺得真善美的聲音是這麼美妙如天籟。

這如意令的好處，沒兩天顧老大就深刻的感受到了。

……

第二天顧趙東到民政局去辦收養登記，工作人員掰著手指頭給他說要滿足哪些條件，顧趙東一聽，喲，前面幾條都過得去，就最後一條不行——收養的最小得滿30歲，他差了整七年呢。

【這點親不用擔心，】真善美豪爽道，【如意令在手，你儘管去做，一切阻礙放著我來！】

顧趙東樂了，奶奶的，終於感受到點他身為重生人士與普通大眾的不同了。

樂歸樂，該乾的事情一件沒少干，以前有錢有勢這些事都是小弟幫著干，現在什麼都得自己來，可把他給忙屁了。今天到派出所申請無犯罪記錄證明，明天到居委會開撫養教育證明，後天到醫院健康檢查，顧老大不舒坦了，憑什麼他忙得跟小陀螺似的，顧棠那小子整天悠悠哉哉的，顧趙東氣不過，非拉著顧棠陪他去醫院，還沒正式收養呢，就先當兒子使喚起來，抽血的時候，要顧棠在一旁幫他拉衣服；化驗屎尿，顧棠得在廁所門口等他；照胸透，顧棠排隊交單子……反正就是一句話——老子閑不下來，兒子你也甭想消停！

檢查結果第二天才出來，回去的路上經過照相館，顧趙東想起還要照相，便拉著顧棠一頭扎了進去。

正是吃中飯的時間，店裡只有一個學徒在看店，「大哥是照相還是取照片哪？」

顧趙東比劃著，「給我倆一人照個一寸照。」

「喲，照相我可不會，老闆到對面炒個砂鍋五六分鐘就回來，要不你們到裡屋等會兒？」他可不願讓到手的生意給白白流走。

說是裡屋，其實就是一大房間用木板隔成了兩部分，外面是化妝室，裡面照相室，他們就坐在化妝室等。小孩好奇心重，顧棠沒多會就被那晾衣桿上掛著的各色衣服給吸引了去，先是背著手左瞧瞧右看看，然後沒忍住伸出手來摸兩下，最後直接取了一件套在身上，穿好后迫不及待讓顧趙東看。

「快看我！」

顧趙東一看樂噴了，只見顧棠身披一件對襟黃馬褂，頭戴按了假辮子的圓頂帽，氣定神閑，還真有點清朝時候貴族公子哥兒的味道。顧老大那一根老不正經的神經被挑.逗起來，也跑過去抓了一件黃袍披在身上，正準備帶皇帽的，讓他看見旁邊有個像《還珠格格》裡面小燕子們戴的那種頭飾，顧趙東玩嗨了，拿過來直接往腦袋上套。

顧棠都要笑到地上去了，顧趙東做個扭捏的模樣，搖頭晃腦道：「五阿哥！」

顧棠憋著笑，裝模作樣回道：「怎的事，小燕子。」

說完，兩個人噗嗤笑噴了。

店老闆進來時被這爺倆驚得愣是又退了回去，過了會兒才進來，「哎呀，我說你爺倆還真能鬧騰，我還以後我一開門跑古代去了呢！」

顧趙東不羞不臊，「孩子貪玩，我就陪著玩兩下。」

顧棠白眼鄙視他，真會賴人，不知道是誰現在頭上還飄著倆彩帶呢！

……

老闆給顧棠照一寸相的時候，顧趙東在旁邊圍觀，那閃光燈一亮顧趙東又來了點想法。

「噯老闆，就剛才我們穿那服裝照相，怎麼算錢？」

「一套三張，三塊，加膜五塊。」

顧趙東伸出三根手指頭，「來一套，加膜。」

顧棠特想穿上那些服裝來一張，顧趙東這麼一說正合他意，連蹦帶跳地去挑衣服了，剛才穿的不錯，太子的也帥氣，博士的顯得他聰明，將軍的頂威風，哪件都喜歡，哪件都捨不得放下。顧趙東慢條斯理的掃視了一圈，最後定格在一套筆直的黑色西服上，要照相么，當然得體現出他的英俊瀟洒這錢花得才值，他把西服拿起來在身上比了比，眼睛不小心飄到旁邊的掛著的服裝，顧趙東眼睛一轉，極其猥瑣地笑了。

等他們換完裝出來，老闆都沒憋住，「哈哈哈！老哥你也太能折騰了！」

只見顧趙東身穿剛才的西服，黑色的色料顯得他的身材更加欣長，那雙腿筆直修長，除了下面的破球鞋有點違和外，還是把他體型上的優點全體現出來了，顧趙東走在前面，意氣風發，顧棠身著件白婚紗跟在後面，因為婚紗太大倒像掛了張蚊帳在身上，地上拖了一大截，顧棠哭喪這個臉，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寡婦，脖子上還別出心裁地吊了個機關槍。

顧棠氣呼呼地：「憑什麼讓我穿這個！」

「憑什麼，就憑我是你爸爸！」顧趙東威脅小孩，「不穿我就把你扔大河裡去。」

要是他脖子上的機關槍是真的話，顧棠真想一梭子把他給突突了，「我告訴爺爺去。」

「你敢！」

顧棠氣得磨牙。

擺姿勢的時候顧棠就吊著機關槍掛著蚊帳杵在那裡不肯動，就顧趙東一個跟猴兒似的，又是坐又是蹲，又把一隻腳放在凳子上，另一隻手搭在顧棠肩膀上，扮義勇軍進行樣，可把咱老大給累壞了。

相館老闆都看不下去了，「我說小哥這是你親生兒子不，我怎麼覺得你像在都階級敵人。」

顧趙東腦光一閃，「喝，你倒提醒了我。」他把機關槍給搶過來，爬上凳子，一隻手拿機關槍對準顧棠的腦袋，另一隻高舉革命之手，站得筆桿標直，威武雄壯，那樣子真有點五六十年代革命畫報的范兒。

顧棠都快被玩壞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哇呀呀叫囂著一腳踹了凳子腿，顧趙東沒想到他會突然爆發，跟著凳子一起騰空飛出去，這一瞬剛好被相館老闆給照了下來。顧趙東要求老闆重照，老闆可憐孩子說什麼也不肯，老大想想算了，除開這一張，其它兩張他還是很滿意的，錯，是相當滿意，怎麼也算是他這兩輩子照得最滿意的了，回去他得去買個大相框來，鑲在裡面，再給掛在客廳，每天看他個一兩回，准能高興上一倆星期呢。

高興過後，顧老大不得不警惕起來，他這麼戲弄顧棠，真善美怎麼一聲不吱呢，太不正常了，顧趙東在心裡問道：你不會在偷偷扣我分吧？

真善美氣不岔：【我是那種陰險狡詐當面一套背面一刀的系統嗎？！你這麼說簡直是對系統的侮辱！】

顧趙東掏掏耳朵，頂不認真地賠禮道歉：對不住啊，哥的錯。

真善美還氣哼哼的：【你這個是無傷大雅的惡作劇，純屬陶冶生活情調，不屬於的我管轄範圍，本系統忙著呢，沒時間管！】

真善美說的是實話，可顧趙東聽后卻心花怒放，這說明什麼，說明丫的他有空子可鑽吶，只要把握好那個度，這點小空子絕對是他日後調教小狼崽子的一大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