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死一個是一個
早朝不知道怎麼結束的,雖然劉大人的的疑問被皇帝視為無稽之談,但是自古以來,跑的最快的往往是那些不長腿的東西,比如,八卦。
楚王是當年弒父殺母的太子傳言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傳播,眾人對此議論紛紛。
「聽說了沒有?當年太子的事情?」街邊的茶館中,有人小聲的眾人都能聽到的咬耳朵。
「自然是聽說了,難道我的消息會不如你靈通?」
「切!你前幾天還說劉家大小姐被王爺看上了呢?結果呢?她爹被罷官了!」
「那是誤傳,這次我的消息可是千真萬確!」
「什麼消息,快說快說?」
「你不是自己知道呢,幹嘛問我?」
「我聽聽是不是跟我的消息一樣?」
「哼,那你先說!」
「先說就先說,說完了你的消息跟我一樣,茶錢你請!」
「說吧!」
「照我說,這王爺確實是當年的太子,當今皇帝的親哥哥。」
「怎麼講?」
「雖說王爺戰功赫赫,卻開國以來,從未有一個異姓之人封為親王,當年宮廷政變,唯一剩下的皇家血脈只有皇上,可惜皇上至今沒有妃子,更無子嗣……」
本身皇家的秘辛平常百姓是不能議論的,平洛國民風開化,政治在古代算是昌明,言論自由簡直堪比現代,角落的某人撇撇嘴,哼,她就喜歡這點,像某個南方的國家,就沒有言論的自由,整天聽到的都是什麼太子英明,太子睿智,太子寬仁之類,這個太子要麼是個囂張無比的人,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裡,要麼就是個傻叉,據說南平國皇子眾多,皇位之爭明槍暗箭,這不是明顯了把自己當靶子么?
忽然覺得背後有些涼,彷彿一把殺豬刀對準了白嫩得小豬。
梓桐,僵著身體,堅決不轉身,一口灌下杯中的茶,腳步如風的對著門口奔。
就在出門的瞬間,她眼光發亮,一口氣鬆了下來。
哈哈,老娘的輕功進步了。
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那手指如玉,指節修長而精緻,掌心潔白不染塵埃。
那手一半被紫色銀邊的質地舒滑的長袖遮住,映襯那手指更加如玉光潔。
光潔個毛,潔癖還差不多。
某人心裡翻個白眼,臉上笑眯眯的帶點驚愕,「哎喲,這不是美麗無雙的姬漾大公子么,好巧啊,你也在這裡喝茶啊,這裡茶不錯啊,尤其是洛京特產上好的烏龍啊!」
啊,啊。你拽我袖子幹嘛,男女授受不親!
「在你眼裡還有不親這個詞?聽聞姑娘近日桃花運實在是旺盛,不僅全程的姑娘追捧如眾星捧月,就連皇上跟王爺也因此起了爭執?你這是像紅顏禍水禍國殃民呢?」
擦,就知道這貨一開口就沒啥好話。人家那是擺足了場面給足了面子說明我的魅力,不像某些人,就知道在某些隱晦的時間地點做些隱晦的事情。
說到這裡,她臉突然就紅了紅,那個,那天是鬼附身了吧!
可惜面對她,姬漾大公子永遠都知道某人心裡犯得嘀咕。
身後那些人突然說道,「我看王爺跟皇上未必真的是因為那少年起了衝突,可能是給人看的。王爺皇上是什麼人,什麼樣的少年沒有見過,會因為一個少年鬧翻了?鬼才信!」
「那少年豈不是被放在了風口浪尖上?」
「我看未必,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咳,男美人也是美人。」
……
之後某人就被拖走了,還聽見姬漾美人聲音淡淡傳來,那聲音無比的清冷,帶著尖銳的力度,「梓桐,你不應該在這,跟我回南平。」
百花包子鋪別院。
某個女人對著圓又亮的明月舉起透明的水晶玻璃杯,清澈艷紅的葡萄酒倒映著輪廓精緻的臉,臉上眼神朦朧,鼻挺如秀峰,紅唇比酒更艷三分。
「舉杯邀明月,舉杯成三個,三個就三個,揍死一個是一個。」
黃鸝剛剛剝好皮塞到嘴裡的水晶葡萄,啪,的一下吐了出來。
噴出的汁水濺到那紫色的錦袍上,黃鸝的臉立即綠了。
卻沒想到姬漾淡淡看了她一眼,轉身回屋換衣服了。
黃鸝鬆了口氣,總覺得今天姬漾公子有些不同,哪裡不同又看不出,似乎多了一絲孤寂。
她驀然轉身,看到主子那筆直堅毅的身姿,眼中哪裡還有朦朧,比之前更加明亮烏黑而睿智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