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床
百花盛會由歐陽丞相的夫人一手舉辦。
宴會上,花紅柳綠,鶯鶯燕燕,環肥燕瘦,應有盡有。
別院的小山之上,璧樹之間,吊著一塊方形的布,質地柔軟,韌性極好。
布匹的兩側突然伸出兩條胳膊兩條腿,悠噠悠噠。
樹叢之中突然一顆極小的物體飛射而來,直指布匹那人。
布匹之中伸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張嘴,啊嗚咬住,躺回布匹,咯嘣嘎嘣。
哎喲,姬漾大公子就是這點好,雖然有潔癖,但是何時何地都會給她準備好吃的。打牌有糯米糕,殺雞有包子。
「來個梅子!」
「鄙人覺得梅子太酸,葡萄剛剛好。」
哎?這話怎麼聽著也這麼酸呢,到底是梅子酸還是葡萄酸呢?
葡萄來也,剝好了皮的,晶瑩剔透的,從天上飛來。
唔,甜的!
某個自從身邊出現了這三隻之後生活無比愜意吃飯有人送,嘴巴有人擦,臉蛋有人洗,喔,自己洗,衣服有人挑的女人抬起頭,以手搭沿,望著遠處的鶯鶯燕燕突然安靜了下來,嬌羞無比的在那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某人眼眸晶亮,唔,好戲開始了!
走廊之處一個巋然的身影出現,那人身姿筆直,墨發飛揚,黑色錦緞的披風無風自動,彷彿九天之上的神將。
楚王爺大人望著滿眼的鮮紅嫩黃碧綠淡藍,眼神穿過花叢,飛向遠處小山之間的樹叢。
某人一個哆嗦,隔了那麼遠依然感覺的到那殺人的目光,娘的!不就是猥瑣的笑了笑,瞅了瞅,拿了自製的望遠鏡瞧了瞧么,至於么至於么?
茂密的樹葉之間突然輕飄飄的落下一個影子,那影子比風輕像是一瞬間的錯覺。
吊床上那人雙腿立即彈起,意欲飛翔。
衣衫被拽住,啪,的落回。落入一個清涼的懷抱。
那人一身紫色錦緞光華流潤,一手支額,一手附在那韌度驚人的腰肢。頭髮鬆鬆散落,落在某人脖子處,簌簌的癢。
梓桐格格的笑,一邊笑一邊去撥那烏髮,柔韌的髮絲旋轉,依然落入她的脖頸,越發襯托她的肌膚如雪。
某個女人笑眯眯惡狠狠的想要逃脫某人的魔爪,娘的,這貨到底搞毛,拿開你的狼爪子!
狼爪子是那不開的,她去抓腰間,他必然順勢而上,或者順勢而下。
某個女人絕望的發現,不管是向上還是向下,似乎大概貌似吃虧的總是她?
她她她被吃豆腐了!
奶奶的!你個道貌岸然假裝潔癖實際無比齷齪的偽君子!
偽君子看著她眼中的小火苗微微的笑,那笑似是帶了春雨的清涼,越過遠山初融的白雪,沾濕了春的桃瓣,帶著似有似無的淡香環繞而來。
隔著衣物依然能覺得那手指精緻如玉,幾分安慰幾分笑意幾分疼惜幾分憐愛幾分怨懟幾分無奈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那人傾國傾城的臉突然微微低頭,常常的睫毛幾乎掃到她如骨入玉的鼻樑,絕美的容顏讓憤怒的小心肝愣了愣。
一愣之間,她突然伸出舌頭,直指他光潔如玉的臉。
舌尖之上,是一顆咬碎的葡萄籽,黑黑綠綠,摻著某人嘴巴的分泌物,著實有些……噁心。
擦,不是潔癖么,老子噁心死你,快滾吧快滾吧快滾吧!
那人似乎早就料到這貨要幹什麼,舌尖伸出的瞬間,伸出指尖彈了彈。
粉嫩的舌尖晶瑩帶著光澤,他俯身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