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都請看過來16日的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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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陰差陽錯相思局,各人姻緣各有命(七)

聽柳夫人好端端的嚎這一聲,起先柳依依還不明白,也是過了一會子才領悟了柳夫人的用心。

柳依依沒有不喜歡的,只是見這裡到底是別人家不好放開了施展的,便勸起柳夫人來,「姑母,今日的事兒不論是那一件都必得家去回明白了老太太,等老太太的示下才好,沒得忙忙就在別人家裡就理論開了,讓人笑話了去。」

柳夫人回頭一想,這裡頭事關侄女的名聲,也知道應該忍耐的,便對韓束道:「家去再跟你理論。」

因柳夫人心下有算計,故而催促得車馬一路匆匆。

回到將軍府,柳夫人領著柳依依和韓芳,再拉著韓束,就往福康堂去了。

柳夫人是一路氣勢洶洶,眼看韓太夫人上房就在眼前,卻又忽然剎住了腳步,醞釀了一會子落下淚來,又換上滿面委屈和惶惶,這才進韓太夫人上房去。

此時上房內,韓太夫人和楚氏正在說話,聽說柳夫人他們這時候回來,正奇怪,就見柳夫人滿面喪氣地進來哭嚎開了,「老太太啊,老太太,您可給我們娘兒們幾個做主啊!」

韓太夫人止不住地皺眉。

楚氏見狀一時也不好再留了,起身告辭便家去的。

韓太夫人見不但柳夫人,就是柳依依和韓芳都梨花帶淚的,便韓束道:「束哥兒,你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若不是知道你們娘兒們幾個今兒是去賀壽的,我還當奔喪去了的。」

柳夫人當下就是一噎。

韓束起先還不知的,但在見過柳依依那樣一番狼狽樣子后,卻也猜出幾分來了,只是這事兒他一個男兒如何好說的,只得推說:「我一路只在寧府前頭院里受他們家款待的,不知裡頭的事兒。」

柳夫人立時便怒起道:「逆子,你做下這樣的事兒,就只敢拿這樣的話搪塞了?你讓依依日後還如何見人?」

韓束先怔了怔,不明所以,但柳夫人的心思太過淺顯,韓束隨即一想也就明白了,當下又是委屈,又惱火,可又不好發作的,只得默不作聲。

韓太夫人雖仍舊不明白緣故,但聽了柳夫人自居的話,韓太夫人還是提醒道:「束哥兒他再忤逆不孝,也是你大伯子家的事兒。」

柳夫人興師問罪的氣勢頓時就去了一半,「可……可他到底我……我生的。」

柳依依聽柳夫人就這麼歪帶到別處去了,正著急,就見韓太夫人歪了歪身子,靠在引枕上,道:「你今日來是和我理論生恩養恩的不成?」

柳夫人這才又想起來意,一時又換了嘴臉,道:「老太太,今兒可不得了了。」罷了,柳夫人就將韓芳的事兒說了,后又道:「眼看芳姐兒這裡的事兒沒完,束哥兒他又做出這樣不合禮數的行止來。若果然那時候沒旁人也就罷了,可寧府里多少眼睛看見的,這讓依依以後還怎麼嫁人了。」

柳依依偷偷看了韓太夫人一眼,想知道韓太夫人的態度。

只是韓太夫人方才什麼樣,現下還是什麼樣子,一點都不著急上火的。

韓太夫人聽柳夫人說了半日,總算是明白了前後因果,柳夫人的心思也是再清楚不過了的。

柳夫人到底是韓束的生母,就是問了韓束,韓束也不好當場道柳夫人的不是,故而韓太夫人也懶得問韓束,只道:「這不過是內宅事兒的,束哥兒就不好摻和了,該幹嘛幹嘛去就是了。」

韓束作揖,答應了是,就退出去了。

柳夫人忙得直要去拉韓束的,「誒?這是怎麼的,還沒說清楚,放不得束哥兒走。」

柳夫人還瞧不明白,柳依依卻清楚了。

果然就聽韓太夫人道:「既然事兒出在他們寧府,他們寧府自然是該擔著的。我瞧他們寧府也尚可,柳丫頭嫁過去,也不是算委屈了。」

柳依依和柳夫人登時皆不敢置信。

這廂韓芳也是大怔,隨後期期艾艾,「那……那我怎麼辦?是他們家寧化行止有虧,人前壞了我的清譽。」

韓太夫人看韓芳道:「那你說該怎麼辦?讓你嫁過去?那才是成了笑話了。不論是我們家,還是他們家都丟不起這臉。」

韓芳不明白,寧府對不住她,世人誰不道趕緊三書六禮下聘彌補才是道理,怎麼到她這就成笑話了?

柳夫人才不理會韓芳的委屈,只道:「雖如此說,亦不能把依依拿去充數了呀。這和依依什麼相干的。」

韓太夫人也不同柳夫人她繞腸子了,「當日我就說了柳丫頭是要聘出去,這機會不是正好的?」

柳夫人道:「可……可這到底是束哥兒的錯,卻讓寧家公子擔著了,日後傳出去,依依就是嫁了也沒得好名聲了。」

韓太夫人緩緩起身站直,一面往裡屋去,一面道:「既然如此,那乾脆讓柳丫頭到寺里住著去吧,這可比什麼都乾淨了。」

柳夫人立馬跌坐在地。

柳依依則大呼失算了,以為以將軍府這樣的人家最受不得理虧的名聲,不可能不答應,沒想卻情願逼著她柳依依出家,都不願要柳依依做孫媳婦的。

韓太夫人這番態度,讓柳依依不得不重新算計。

到底是比柳夫人多了一分算計的,也知此時不好頂撞韓太夫人,柳夫人扶起柳夫人就要回去在做打算。

又聽韓太夫人在裡頭道:「今兒官媒老朱家的來過一回了,說原驛傳道大人家的三公子劉平勛就極好,還身負功名,他們家祖上同我們家也有些交情,也算是門當戶對了。你回頭撿一日,讓就他們家來定下芳姐兒吧。」

正恍惚無措的韓芳一聽這話,先就拿劉平勛家同寧府比較,覺著劉家如今雖沒人在朝為官,但祖上官名赫赫,且劉平勛又身負功名,入仕是早晚的事兒,比之寧家這樣一個武夫之家,真真有過之無不及之的,當下就丟開了要嫁寧府的打算。

這劉府,柳夫人也是知道一些的,聽說劉家如今攏共有兩子三女。

劉平勛行三,是庶出,頭上的長姐和兄長皆是嫡出,下頭兩個妹妹,一嫡一庶。

按說,劉平勛這樣的出身配韓芳的確是門當戶對的,只是柳夫人見今日一計不成,柳依依的前程越發沒著落了,卻讓庶女先得了這樣的好人家,心內十分不痛快,「這……這怎麼是好?我前番才同宛平知縣家夫人說了的,把芳姐兒說給他們家長子的。」

韓太夫人一聲冷哼道:「你怎麼不幹脆把芳姐兒說給他們村兒里長家兒子的?芳姐兒沒了臉,你這做嫡母就有臉面的。」

柳夫人被韓太夫人訓得倒退了一步。

韓芳心中含恨,聽韓太夫人這般維護她,又十分解氣的。

「罷了,芳姐兒的事兒你就不必過問了。」韓太夫人說畢,就直打發她們娘兒們幾個去了。

柳夫人回到她自己屋裡,揪著心是越想心裡是越發不好受的,一時又傷心起來,道:「我可憐的依依命怎麼就那麼苦。你那裡就不好了,他們怎麼就容不下你了。可是見柳家沒了,他們就瞧不上你我了。」

柳夫人是越說越火大了,「也罷,我也是柳家出來的,既然他們瞧不上依依你,我也不礙他們的眼了。我改嫁,看到時到底誰家更沒臉的。」

柳依依忙道:「姑母何必說這氣話。老太太瞧不上我,不是還有姑母和表哥心疼我的。」

聽提起韓束,柳夫人又氣道:「這個逆子如今心裡還有誰的,一心只顧著他自己的好日子了,那裡還看得上我們這一家子的孤兒寡母。」

柳依依見柳夫人還不明白她的意思,忙又道:「表哥到底是孝順的,暗地裡那回不是先顧著姑母的。姑母的話,表哥還是聽的,如若不然一個逼死生母罪名,就算表哥如今是長房子,也說不過去的。」

柳夫人一想,可不是,「沒錯,束哥兒要是敢不答應娶你,我便死在他面前,看他日後拿什麼臉面做人。」

說罷,柳夫人就打發人去叫韓束來。

那時候韓束已更衣往攔風居去了,聽說柳夫人找他過去,一想便知柳夫人到底為了什麼的。

縱然無奈,韓束還是得改道過去的。

也是才近了柳夫人的上房,就見裡頭吵嚷嚷,亂糟糟的一片,不時從上房內傳來聲音,「太太萬萬不可,束哥兒到底才是太太肚腸里爬出來的,又養了這些年才過去那邊的,不論是生恩還是養恩太太都佔全了的,他若再忤逆了太太,可是要遭雷打的。太太還是趕緊下來的好,這真使不得的。」

少時,又傳來柳夫人的聲音,「你們也不用哄我了,常說的『知子莫若母』,他如今是個什麼想法,我比你們清楚。如今他是翅膀硬了,瞧不上我,也瞧不上她外祖家了,一心一計要攀高枝去了。也罷,老爺已先我一步去了,修兒也不能在我跟前了,我活著與其被這逆子氣死,不若今日我就一氣弔死,大家都乾淨。」

柳夫人這話聽在韓束耳朵里,是十分誅心的,可這到底是生母,若有什麼不測他韓束真就天地難容了,所以一聽說柳夫人要尋死,哪怕明知是柳夫人的把戲,韓束也不敢踟躕,忙忙就往上房裡去。

「嬸子,使不得。」韓束上前阻攔道。

柳夫人卻是算準了韓束的,喝道:「你別過來,這是我們二房的事兒,和侄兒你不相干。」

韓束是心如刀割,可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看著生母這般自賤的,一時跪下道:「嬸子,無論如何且先下來吧,這樣的事兒真使不得,若有何閃失,我是萬死難辭的。」

柳夫人站綉墩上,一根白綾從樑上垂下,白綾兩端鬆鬆打個結,柳夫人的頭就作勢伸在環里,「少在這假惺惺的,是誰把我逼得到這份上的,是你。你如今是有了大好前程了,我也不敢貪圖你的富貴,不過是想你看在我辛苦生養過你的份上,拉扯拉扯我們家,日後我也好指望你和依依過日子的,百年後我死也瞑目了。可你卻幾次三番充耳不聞,只把我們這一家子的孤兒寡母當外人都不如。現下我和依依是都沒了指望了,不如就都趁早死了算了。」

韓束抬頭道:「嬸子的話真讓我死無葬身之地了。說起親事來,誰家裡不是『父母之命名,媒妁之言』的。」

說著韓束又垂下頭來,低低道:「我曾經倒是想自己做主了,可你們誰又饒得過我?」以至於錯失美好,再難相守。

柳夫人一聽急了,「誰讓你自己做主了,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做主了,不過是讓你在老太太面前表明心跡,你今生只娶依依這樣的話,便成了。」

韓束復又抬起頭來,道:「我連嬸子的話都經不住,如何還能再去忤逆祖母的。說起來,從前祖母何曾管過這些的,如今卻不認了,只怕事兒不在我身上,嬸子何不問仔細表妹,再作道理的。」

柳夫人是又氣又急,她倒是想說韓太夫人是老太糊塗了,可她不敢說出口來,直在綉墩上跺腳的,后又仰天長哭,罵韓束道:「不中用的種子,早知如此,當日生下你,我便該將你溺死。你哥哥若還在,我也就不指望你了。」

想起早逝的大兒子,柳夫人哭得是越發傷心,「修兒,我可憐的兒啊,你就這麼去了,留下娘日後該依靠誰去。老爺,你在天有靈,可瞧見了,這孽障他要氣死我了……」

柳夫人哭一行,罵一行。

韓束想起生父和兄長,一時也是感傷難止的,再想到今生所念無望,娶誰不是娶,總是同床異夢的。

韓束是越想越心灰意冷,心道:「既如此,不若全了生母的意思,權當告慰先父之靈了。」

想罷,韓束從地上站起道:「嬸子請保重,我說去就是了。」

也不待柳夫人止了啼哭問准了話,韓束便黯然蕭瑟地去了。

見韓束離去,柳依依從裡屋出來,柳夫人忙問道:「他這是救答應了?可別是緩兵之計。」

柳依依也拿不準的,道:「姑母打發個人跟著去看,不就知道了。」

柳夫人急打發個婆子尾隨去看究竟。

婆子回來后報說:「爺果然往老太太屋裡去了。」

柳依依和柳夫人頓時心裡有底了。

再說韓束,拖著滿身的疲憊,跪在韓太夫人面前,重重叩首三回,道:「當日我承歡二老爺和二太太膝下,雖非得天獨厚,但也是父慈母愛,受寵非常。正一腔報答父母恩情之心,沒成想有朝一日父母改叔嬸了。雖如此,但捫心自問大老爺和大太太待孫兒卻是不薄的,孫兒也並非是非不分,情理不明的,深知倘若我還留戀著二老爺和二太太,不說會傷了老大爺和大太太待我好的心,也讓二老爺和二太太為難。」

稍等片刻,緩了緩氣息,韓束又道:「所以若是二老爺和哥哥尚在,我必一心一意孝敬大老爺和大太太,可天不可憐,二老爺和哥哥竟去了,從此一門孤寡無所依靠。我若還只顧著大老爺和大太太對我的養育之恩,視二太太的苦無所依為枉聞,我還如何配稱作人。」

說到此,韓束又俯身叩首道:「二太太她不過只一心愿,求老太太,就算不看在孫兒的份上,也請看在二老爺和哥哥的份上,成全了二太太吧。」

韓太夫人也被韓束說得心都酸了,紅著眼圈落下淚來,「你當我就真是鐵石心腸的不成,那到底是我兒留下的家室,我如何會不想讓她們好的。若成全了你生母,二房果然能得好了,我便不管這事兒了,只怕是不然。」

說著,韓太夫人將柳依依做下的事兒告訴了韓束,「如此這般,已是我看在你生母的份上輕饒過她了,但如何還能讓她留下的,就怕有朝一日會因她禍及滿門。只要遠嫁了她,再不和我們相干了,才能安心。」

韓束這才知道了裡頭的厲害,難怪當日花羨魚不讓他們問的。

「祖母說的雖有道理,可孫兒以為將柳妹妹遠嫁,才會生出許多不可預料來,那時候我們家就只能憑人一張嘴定禍福了。」韓束道。

韓太夫人一忖度,可不是,無事便罷,若出了事兒,就算把柳依依送到天邊去,有心之人也總能將她尋到,再教訓挑唆柳依依一番,那時候府里上下可不就任她柳依依說下大天來了。

想罷,韓太夫人起了一絲殺意,但到底還是問了韓束,「那依你說,該如何才好?」

韓束道:「孫兒以為,將她放在眼前看管起來,才是最穩妥的。」

韓太夫人這回想了許久,但到底還是點頭答應,「也罷,就當成全你對生母的一片孝心了。但從今往後,這柳依依必定是不能寬縱了的。」

韓束叩首,道:「孫兒,明白了。」

有了韓太夫人這話,柳依依總算是得償所願了。

在聽聞韓束讓人帶來的消息后,柳依依喜極而泣,當下立下雄心,定要讓將軍府上下對她刮目相看。

雖然在詩詞歌賦上,她柳依依不能再有作為,但還有多少手段她是沒使出來的,不說旁的,就憑她知道的那些商業理念,就足以讓將軍府日後富可敵國的。

柳夫人也是欣喜萬分,打發人四處去說韓束對柳依依到底是情有獨鐘的,不然也不會忤逆韓太夫人的意思,非柳依依不娶。

回頭柳夫人便風風火火為柳依依備下嫁妝。

這事兒沒出一日,便傳到了因姐姐被罰才被放出來的花羨魚耳朵里。

花羨魚聽說后,心中滋味十分沉雜,暗道:「果然緣分天註定,人力不可違的?」

柳夫人唯恐夜長夢多,擅自擇了日子定下了親事,罷了,還不放心忙忙又要定下婚期。

可這時,韓悼滑不知從哪裡得了軍情,倭寇要大舉洗劫南都省台州,這下那裡還管得著你柳夫人的小心思,帶著韓束便奔赴過去。

韓悼滑急於立功,卻難為無米之炊,還是讓與之相鄰的浙江總兵潘磊捷足先登了。

因糧草用度不足而錯過先機,韓悼滑已非頭一遭了,為此韓悼滑也並非沒想過法子,面上他多番上表陳情,私下早存下私鹽萬斤,這東西最是一本萬利,只是苦無能一手掌握的販運渠道,所以不能出手。

又一趟的無功而返,讓韓悼滑心下有了決定。

這日,韓悼滑回到家中恰逢秦夫人正同官媒婆說話。

官媒見韓悼滑自然不好再留,便告辭了。

秦夫人知道丈夫戰事不順,也不敢拿家事煩他,只小心服侍。

倒是韓悼滑先問起來了,秦夫人這才回道:「二太太他們家已開始為束哥兒的親事打算起來了,可我們家卻還沒個著落。我們家到底才是長房,沒有讓他們家先成了親,我們家在後的道理。亂了長幼之序,可就成了笑話了。」

「所以你就請她來了?」韓悼滑道。

秦夫人道:「這不是沒法子的事兒了。不過這古大娘還真知道幾個人的,聽聞今年聖上親點的本省提刑按察使,泰定伯爺他們家的長女就不錯。」

事到如今,對這些公侯之家韓悼滑還真瞧不上了,以為還不如一個鹽法道的,故而韓悼滑道:「這事兒你且別管,讓我再想想。」說著,韓悼滑看向了攔風居。

次日,韓悼滑擺下酒席,請花景途過去說話,又讓韓束來作陪。

花景途以為韓悼滑欲再提供奉之事,早便備下滿腹的說辭,沒想韓悼滑張口卻是提親。

韓悼滑道:「我們家並不看重門第之見,且我們老太太已非一回在我面前說,要同姨媽親上加親。我們這一輩人是不能夠了,只看束哥兒他們了。而眼看束哥兒年紀也不小了,與其忙忙去找那些不識頭尾的人家,還不如你我兄弟親上加親的好,所以今日之話,景途千萬別當是玩笑之談,真是為兄的肺腑之言。」

如此意料之外,花景途一時間也無話好答的,只得又拿傅家出來說明。

韓悼滑也不緊逼,只再三勸說,可見其誠意。

韓束則早怔在當場了,本以為已是再不能夠的事兒了,沒想如今似乎又柳暗花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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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兼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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