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身子被人看了
裴鈺與師傅在外雲遊多年,也就是與炙國戰事剛起時他才來到邊城試練,短短几個月便從一個大頭兵升到了校尉,也正是這個時候才被穆將軍發現原來是郡王爺之子裴鈺。
自從婉兮進了裴鈺的營帳,日日都是睡的不踏實,最好的時候也就是在快到清晨時才睡著,這段時間下來,婉兮越發的削瘦了。
「慕容鑰,你去打桶水來,我要沐浴。」裴鈺剛剛和婉兮從校場回來,婉兮本是累的脫了形,這一回來就被使喚,心中鬱悶了起來,自己這些天都沒找個機會洗澡,卻還要伺候他洗澡!
心中不快,但她面上卻並未表現出來,老老實實的出去打水去了。
站在帳外,聽到裡面傳來的水聲,婉兮只覺得全身都癢了起來,如今不洗澡是不行了。
「進來給我擦背。」婉兮這邊正糾結著,裴鈺那邊卻又想出了法子為難她。
婉兮本是不願意想要走開,可剛抬腳,裡面又說道:「快點,晚上我還和穆將軍有約。」
剛邁開的腳被迫收回,婉兮只好硬著頭皮進了帳子,「那個,你背過去。」
這些天裴鈺發現眼前這個慕容鑰總是躲躲閃閃,兩個大男人,他害什麼臊。
婉兮拿起水中的手巾別過頭在裴鈺背上蹭了蹭。
「你沒吃飯嗎?」裴鈺轉身看著她。
婉兮被他這一轉身嚇了一跳,連忙捂住雙眼,可是還是不可避免的看到了水下那個暗影。
裴鈺不解的看著婉兮,他是怎麼了?捂著眼睛又是做什麼?
「你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像個什麼樣子。」裴鈺說完,用手拍了下水面,水恰恰濺到了婉兮的臉上。
婉兮睜開眼睛,看到了他眼中的戲謔,生氣的將手巾擰了擰,在他肩膀上擦了起來。
此時裴鈺正面對著婉兮坐著,婉兮也不管他穿沒穿衣服,剛剛他不是說自己是大男人嗎?把他看光了又不是自己的損失。
婉兮泄憤一般在裴鈺身上擦拭著,裴鈺舒服的躺在浴桶里,一臉愜意的指使著婉兮。
擦,我擦死你!你這頭皮糙肉厚的豬!
三兩下,婉兮將他全身擦了個遍,劇烈的運動讓她汗水淌到了浴桶中,裴鈺皺了皺眉,「別把汗滴進來。」
這人也太過分了,自己頂著大熱天給他擦背,他竟然還嫌棄自己臟,婉兮埋頭不語,雙眼中的怒火卻將她臉到脖子都燒了個通紅。
許久之後,裴鈺只覺得身上都被水泡的發漲了,從水中站起來,婉兮也不迴避,眼前的東西也不大嘛,低頭看了看又抬頭對著裴鈺挑了挑眼角。
裴鈺見她眉宇中的挑釁,皺起了眉頭。
婉兮不願與他再多糾纏,轉身正要離開,裴鈺卻是一隻大手將她後頸提住,正要往水中帶,竟然敢嘲笑他男人的尊嚴,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覺得自己瞬間騰空,婉兮一個轉頭卻是與裴鈺來了個近距離接觸,兩人面對面不超過一指,婉兮連裴鈺臉上的毛孔都看了個清楚。
「你,你要幹什麼!」
就在這時,帳子外面傳來了傳話聲,「裴校尉,將軍等你去吃晚飯呢。」
裴鈺鬆開了婉兮,將她放在地上,婉兮算是逃過了一劫,心中是萬分感謝英明的爹爹。
獲得自由的婉兮腳底抹油,趁著裴鈺還在與傳話之人回話時,跑出了帳子。
「呼,好險。」若是剛剛被他丟到水裡,自己是女子的事情不就暴露了。
等了許久,婉兮回到帳子,裴鈺已經離開,看著那一大桶洗澡水,婉兮厭惡的皺了皺眉,自己總不能用裴鈺用過的洗澡水吧。
心想裴鈺還要段時間回來,婉兮拿了幾件衣服,悄悄的離開了帳子。
前些天她就發現,軍營後邊有一個清澈見底的小潭,雖然水涼了些,可到底是夏天,也就沒什麼關係了。
婉兮脫了衣服潛到潭中,這水真是清涼。
此時的小潭夕陽被夕陽映著,波光粼粼,四周的樹木緊繞,翠翠幽幽,遠遠看去竟是有種世外桃源的美麗。
婉兮在水中穿梭,長發貼服在**的嬌軀上,伴著她銀鈴般的笑聲,恰似從仙境中走出來的精靈。
「怎麼會有姑娘的笑聲?」
就在婉兮游到岸邊想要穿衣服上岸的時候,小潭的另一邊響起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聽到聲音的婉兮哪裡還敢多待,裹著衣服躲進了草叢。
不多久,兩個聊著天的士兵來到了潭遍,四下尋找並未找到姑娘的影子,那兩個士兵雖是心中遺憾,卻是靠在了樹邊閑聊了起來。
婉兮躲在草叢中不敢亂動,全身**只裹了層薄衣。
怎麼這兩個人還不走,婉兮焦急的四下盼顧,只望這兩人能夠快快離開。
天色漸漸黑沉,直到太陽徹底的落進了地平線,那兩人才從地上起來,拍拍屁股,離開了。
婉兮的身上已經被晚風吹的冰涼,連忙穿上衣服,回了帳子。
帳子中,裴鈺靠在榻上,見她進來眼前一陣驚艷。
婉兮哪裡想到他會這麼早回來,進了帳子就放下了原本裹著的頭髮,此時的婉兮,烏黑的長發繚繞,一張清秀的小臉被映襯的更加的出塵。
「洗澡了?」裴鈺咳嗽了一聲,問道。
「嗯。」
「怎麼沒在帳子里洗?」
「怕髒了校尉的浴桶。」婉兮癟了癟嘴說道。
聽婉兮如此說,裴鈺輕聲一笑,起身拿過掛在架子上的干布,走到了婉兮身後。
婉兮低著頭,見他走到身後連忙回頭,卻只見裴鈺將干布放到了她頭上輕揉了幾下,「趕緊擦乾吧,雖然天氣熱,可別濕著頭髮沾了濕氣。」
婉兮十分詫異,他這又是怎麼了?
裴鈺此時也是驚訝於自己的舉動,自己這是在幹什麼?
乾咳一聲,裴鈺將手中帕子丟給婉兮,躺回了榻上。
婉兮見他變臉如此的快,心中納悶,自己這又是哪裡得罪他了?
婉兮自以為順利的洗了第062章呢?莫非他是在試自己?
看著滿地的屍體,婉兮冷冷的看了裴鈺了一眼,看來當年那個溫潤的小公子真的不存在了,自己眼前這人,為了試出自己深淺竟然不顧同袍的生死,真真是涼了她的心。
在裴鈺眼中,偷襲的敵人不過是跳樑小丑,也是試練新兵的奠基石,在戰場上只有弱肉強食,若是連這些小敵人都處理不了,在日後的戰場上只會拖累大家後腿,這也是為什麼穆將軍一直屹立不倒的原因。
敵人很快被絞殺,婉兮失魂落魄的為每個死去的戰友收取腰間的名牌,這些名牌要送到他們家人手中的,總不能讓他們成為孤魂野鬼。
裴鈺只看了她一眼便走開了。
「聽說你身邊有個厲害的小將?」穆將軍帳中,裴鈺坐在他的下首。
「是的,今日他與我並肩殺敵,武功不弱,只是來歷有些不明。」
穆將軍知道他是個謹慎的人,見他這樣說猜到了他將婉兮留在身邊的意圖,「那你可有什麼發現?」
「現在還沒有,今日之事竟然都沒有引出這慕容鑰背後的力量,可見他隱藏之深。」
「慕容鑰?可是慕容家的孩子?」穆將軍記得與婉兮交好的孩子便是那國公府嫡孫,慕容鑰,難道是他?
「慕容家孩子?國公府的慕容家?」裴鈺多年沒在京城走動,並不知道比自己小了數歲的慕容鑰。
穆將軍點了點頭,「我記得他們家有個小子跟婉兮關係很好,名字好像就是叫做慕容鑰。」
「和婉兮妹妹關係好?」裴鈺皺緊了眉頭,此人若真是京城裡的慕容鑰,可想而知,慕容家的勢力到底有多大,「對於這人身份還要待我細細查探才可以確定,等有了消息我再告訴將軍。」
兩人又分析了近日炙**隊的異動,裴鈺離開穆將軍帳子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婉兮獨自一人坐在帳中,也沒有點燈,只覺得想起今日之事便全身發涼,對於人心,她真的是害怕了。
等裴鈺回到帳中,婉兮已經蜷縮著睡著了,到底是不忍,裴鈺上前將她從地上抱起。
裴鈺第一次發現,原來他是這般輕,想起一開始看到他時的容貌,如今那個風流倜儻的小公子已經變成了小廝模樣。
經過這次事情,婉兮完全封閉了自己,她不再對戰場有任何的僥倖,面對裴鈺也沒有原先那般放得開了。
時間有過去了一個月,這一個月里,裴鈺只覺得眼前這個總是惹自己小的小公子似乎是在離自己越來越遠,而笑容在他眼中也越來越少了。
「明日開戰,你跟在我身邊,從敵人右翼攻擊。」見他上次殺敵的模樣,裴鈺大概判斷出他不是敵方的人,可是也不敢輕易排除,只大概告訴了他明日的計劃便不再多言。
婉兮只點了點頭,沒有答話,他們這種相處方式已經一個多月了,面對裴鈺,婉兮始終無法釋懷。
次日,裴鈺給了婉兮一匹馬,此次戰事與上次不同,這次可是直面敵人大軍,就連裴鈺都有些忐忑。
炙國大營。
「大皇子密信,讓將軍再示弱一個月,援軍人選他會再做安排。」
與穆將軍對陣的正是炙國大皇子的人,此次大皇子那邊正是要藉此機會拖赫連澤下水,他不是號稱戰神嗎?那就讓兩國戰神來次力量的對決吧。
赫連澤下了朝是一臉的不快,那該死的大皇子公然舉薦自己,而父皇哪裡不知道這其中的歪歪腸子,卻是同意了大皇子的意見,他們這是要置自己於死地啊。
可是皇命不可違,看來戰場,他是不得不去了。
戰場上,裴鈺帶著婉兮和一隊人馬衝到了敵人右翼,此處地勢陡峭,連片的山林疊嶂,稍有不慎恐怕都會葬身與峽谷之中。
而穆將軍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此處地勢險要,大部隊想要通過不太可能,若是將敵人引到此處,利用山澗的狹隘,卻是制敵的要地。
裴鈺在山兩側布置好人手,等敵軍進了這山澗他們便用火攻,用箭射,量的那炙國將士無法逃出去。
在此處埋伏了一夜,終於,穆將軍的主攻隊伍將敵軍引來,等到他們全都進了山澗,穆將軍一聲令下,裴鈺等人立刻啟動了早就埋好的陷阱。
本是敵方必死的局,可是就在裴鈺等人衝出來奮勇殺敵的時候,變故發生了,只見原先無力抵抗只能挨打的敵軍全部退守在了山澗入口,而一隊隊整齊劃一的裝甲兵開進了山澗。
這裝甲兵的到來打了裴鈺等人一個措手不及,早先安排的陷阱都沒了作用,而已經衝出來的裴鈺等人也沒了掩藏,不需多時,就被裝甲兵埋沒了。
裴鈺見形勢不對,帶著眾人駕馬向山上跑去。
而在裝甲兵身後,一隊矯健的騎兵似乎是看穿了裴鈺等人的意圖,抽起馬鞭向裴鈺一行人而來。
後有追兵,裴鈺帶著大家不斷的向上衝刺,可是敵人眾多,已經出了山澗的穆將軍也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無暇照看被圍攻的裴鈺等人。
直到到了懸崖邊,裴鈺和婉兮身邊的人已經被衝散到了各處,而為了引走敵人的裴鈺,被炙**隊逼到了懸崖邊。
「我們將軍敬你是個人才,若是你投靠我們,我們擾你不死。」
原來,這一切不是因為炙國兵力有多麼雄厚,他們只是一味的想要招攬裴鈺而做出了舉動。
看了眼跟著自己的婉兮,裴鈺目光中露出了得意,好像在對婉兮說:看,我還是很受歡迎的。
婉兮癟了癟嘴吧,探頭向身後看了看便知道了裴鈺的打算。
炙國士兵見裴鈺沒有答覆自己,依舊不依不饒的勸說著裴鈺,終於,裴鈺和婉兮對視一眼,裴鈺扯過婉兮將他抱在懷中向崖下跳去。
借著輕功,裴鈺用山崖上的樹木做跳板,不一會兒落下了數十米。
咻的一聲。
婉兮發現了上面的不對,只見一支箭射了過來,看來炙國不知從哪裡招攬了神箭手,能在懸崖上射箭,此人功力不淺。
裴鈺此時無暇分心,婉兮本能的一個翻身將箭擋了下來,在昏迷過去的一瞬間她的腦子中只有後悔,自己幹嘛要多管閑事!
見婉兮中箭,裴鈺加快了腳程,心中有些慌亂,一個不小心踏空,摔進了距離不遠的潭中。
冰冷刺骨的泉水將婉兮浸透,早已沒有意識了的她蜷縮著,彷彿回到了母親腹中一般。
裴鈺本不想拉他和自己受罪,可是若是不將他帶在身邊他又害怕他會有什麼異動,可是他卻萬萬也沒有想到,這個瘦弱的傢伙竟然會為自己的擋箭,看著他背後被染紅的潭水,裴鈺連忙將他從水中撈起來。
「慕容鑰,慕容鑰。」叫了數聲也不見他回答。
裴鈺連忙將婉兮放到了隱蔽的洞中,從不遠處找來了許多樹枝,在洞中燃起了火。
此時的婉兮臉上已經蒼白的沒有絲毫血色。
背上插著箭,衣服濕透,此時的婉兮可謂是狼狽至極,裴鈺小心的撕開了她背上的衣裳,露出傷口。
血依舊流著去,瞧著這傷勢不太樂觀,裴鈺猛地折斷了箭稍,只留下了一節箭頭。
「唔。」婉兮吃痛出聲,人卻依舊沒有醒過來。
裴鈺想起婉兮隨身攜帶的匕首,從她靴子中抽出,在火上烤了烤,「你且忍忍,一會兒就好了。」
用匕首劃開背後的衣裳,只見一團白布困在了婉兮前胸和腰上,「難道他之前受了傷?」
害怕傷口浸水感染,裴鈺從背後將白布挑開,內里露出的皮膚光滑瑩潤,沒有絲毫受傷的跡象。
婉兮身上的皮膚與臉上成了鮮明的對比,摸起來似牛乳般潤滑,突然間,裴鈺意識到了什麼。
伸手摸了摸婉兮的喉嚨。
沒有喉結!
耳垂上的兩個耳洞隱隱約約,看的裴鈺心驚。
她是個女孩兒!
這可如何是好,男女大防,自己都脫了人家的衣服了,日後這姑娘的清白可如何說的清。
裴鈺停住了手沒有再動,婉兮背後光白的肌膚很快被血水浸染。
感到全身一冷,婉兮一個哆嗦,面色看起來竟然發起青來。
看著她如此模樣,裴鈺到底不忍,再說若是沒有她擋劍,如今可就是自己這般兇險了。
「大不了回頭娶了她!」裴鈺暗下決心,拉過躺在地上的婉兮抱在了懷中。
這樣一拉扯,婉兮胸前的白布也跟著掉了下來,此時她正是赤身**的壓在裴鈺身上。
婉兮年紀不大,可是身上該有的可是一個不少,雖然因為白布捆綁小了些的胸部,可是那也是很可觀的,從未接觸過女人的裴鈺只覺得胸前一熱,心臟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
裴鈺小心的在婉兮背上劃了個十字,趁著鮮血流出來,手中一用力,扯出了帶著倒鉤的箭頭。
「唔。」婉兮被痛楚驚醒,看著眼前的裴鈺,心中又放下心來,沉沉睡去。
裴鈺很快處理好了婉兮的傷口,但是畢竟此處條件有限,婉兮背後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顯得十分的猙獰。
裴鈺有些懊惱,自己雖然在拔箭時已經很小心了,可是此處環境太差,若是以後生了疤痕,可如何是好。
婉兮躺在裴鈺懷中沉沉的睡著,當天夜裡,裴鈺做了個夢,夢中那個拿著自己母親簪子的小女孩離自己越來越遠。
被夢驚醒的裴鈺摸了摸一邊婉兮的腦袋。
好熱!
看來是傷口感染了。
婉兮穿著裴鈺烤乾的衣服,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紅霞,口鼻中呼出的熱氣讓她難受的動了動。
「不要動,別撕裂了傷口。」傷口好不容易結了層薄薄的痂,裴鈺禁錮住婉兮亂動的身體,防止她傷口再次惡化。
可是睡夢中的婉兮哪裡有那樣聽話,裴鈺見她不再亂動放開了她,不過一會兒,她又難受的亂動了起來。
裴鈺無法,只好將她抱在自己懷中,用身體當床給她取暖給她依靠。
清晨的山澗十分的寒涼,婉兮向裴鈺懷中縮了縮,安心的舔了舔嘴唇。
後半夜,裴鈺不敢再掉以輕心,生生的睜著眼睛看護了她一夜。
「慕容鑰應該不是你的本名吧。」眼中帶著血絲,裴鈺輕笑一聲,昨夜的婉兮猶如小貓咪般柔順乖巧,沒有了平日里的調皮,看在裴鈺眼中竟然賞心悅目了起來。
也不知今日援軍可否找到他們,裴鈺未等婉兮醒來,去門口采了些露水。
重新回到山洞的裴鈺看到婉兮微微轉醒,連忙上前抱住她:「渴了嗎?」
婉兮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也沒有發現身邊之人到底是誰。
裴鈺將露水小心的倒進婉兮嘴中,清甜涼爽的口感讓婉兮清醒了些,「裴鈺?」
這麼久以來,她還是第062章起來開一章的,親一下,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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