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內心

馬車一路顛簸，菱珂鬱悶地看著宇文軒一路陰鬱的側臉，已經兩個時辰過去了，可他一句話都沒說過。

哎呦，我要被悶死了！菱珂盯著宇文軒看了好一會兒，可他還是臉不紅心不跳，面不改色！

「八哥，你說說話唄？」菱珂挑著眉，期待地看著宇文軒。

「…」

「八哥——八哥——八哥——！」菱珂用著那副天賜的好嗓子，超大分貝地說。

「…」

宇文軒還是蹙著眉，默不吭聲。

奇了個怪的，原來放蕩不羈的八哥去哪了，裝清高啊？！莫不是真看上了檸兒？

菱珂輕輕湊近宇文軒的身旁，用儘力氣喊道：「八——哥——！」管它的，反正現在地處郊區，沒人會聽到。

宇文軒動了動，似乎是被驚住了，定了定神，宇文軒便看到近在咫尺的菱珂，狠狠地咬著牙蹦出幾個字，「丫頭，你謀殺親兄呀！」

見宇文軒終於開口說話，菱珂嘴角揚起一抹勝利的笑容，將宇文軒的生氣忽略不計，一臉曖昧地問著。「八哥，你不會是看上檸兒了吧？」

宇文軒愣了愣，隨機給了菱珂一記白眼，「你以為我會喜歡一個姿色平平的女人嗎？」當初和她成親，不過是因為司徒府在朝中較受重用，而且這也是父皇的命令。宇文軒在心底暗暗補充道。

「可司徒家的小姐不止檸兒一個啊。」同為一母所生，菱珂當然知道宇文軒話外有話。

是的，司徒家還有個司徒雪。當初父皇非逼著他與司徒府結親，無奈之下只好同意，原本是想娶那個溫婉可人的司徒雪，誰知，司徒睿卻從中斡旋，陰差陽錯便娶了那個一無是處的司徒檸。大婚那日，她卻告訴他，「你無情，我無意」，清冷的眼神，冷漠的面孔，大膽的話語，這些不由得他小小一驚。

大婚第二日，她便跑去與母后求情，竟出來遊山玩水，閒情逸緻，還把他惟一的親妹妹拐了來。他有些生氣，不過更多地是好奇。

再次見面便是那晚，如若不是他有要事要辦路過那片樹林，出手救了她，她何曾活到現在，蒼白的臉蛋，毫無裝飾的素顏，一瞬間，他竟心動了！

一夜未眠，只為守著她，恬靜的睡顏，小嘴輕輕地撅著，嬰兒般光滑的皮膚，就算不傾國傾城，她也算是清秀的美人。

和她打鬧，自己何曾如此小孩子般脾氣，無意中發現，她竟是當日京城之中那位素衣公子，自己揚言如若是女子必定會追的人，如今她真的是個女子，天意…嗎？女扮男裝？世間還會有如此有趣的女子，如此空靈脫俗。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這句詩作得當真不錯，可見她也是有文採的女子。

每夜，他都要看見她熟睡才可安心離去，好像已成為習慣。

什麼時候，自己會如此牽纏掛肚，曾幾何時，他好像特別厭煩她。

自己流連於花叢之間少說也有兩年，從未對一個女子這樣，就連親妹妹都沒有。

他這是…愛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