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叮噹，我等會離去后，那神魄會現出來的。我知道它對你肯定很重要，小心不要被主人搶走了……」少女已經虛弱得僅剩一口氣，但她也要把這話說出來。「紅潮，謝謝你的，真的。我不會怪你，你是一個很真誠的人。」不由得握緊她冰冷的手，淺淺笑道。這個時候的她，更需要自己這樣的笑容。

「謝謝你，叮噹……」少女費力擠過一絲笑容，她可以擁有無數的人面，卻唯獨最喜歡就是這張臉。那是在一個兵荒馬亂的年代里，遇上一個少女。她長得不是很美，卻有著一張極其純真的臉，在那個年代每個人的臉上都或多或少帶著恐慌。而她卻始終帶一副笑咪咪的臉。所以至此之後便記住了這一張臉。但卻不知道為什麼，隨著時間流逝，哪怕是自己也有很多記憶在逐漸消失。卻唯獨這張臉仍然保留在自己心中。如今，只想自己這個笑臉也永遠留在她的心中。看著懷中的少女逐漸變透明最後化為煙霧消失在空中，心裡帶著一絲遺憾。記得那日和她說，若有時間，她們可以聚一聚的。怎知這一次見面，卻己物是人非。時間有時真的很可怕……「叮噹，小心！」在那話音落下之際，迅速把那遺留下來的神魄，握在手中，而背部卻硬生生接下了女媧打來的一掌。力度之大，震得五臟六俯有種錯位的痛覺。終是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水出來。

「哼，區區一個凡體也想駕馭脈，命運如果你已經江郎才盡，確實倒是有這個可能。」女媧恥笑。

眾男子卻不理會空中那個高高在上的男子，他們心裡此時牽挂的是那個凡人女子。

「這不太像你，為什麼不躲她那一掌。」虛無氣極，扶起她。打不過便躲，這不是她一向的慣行嗎。

「呵呵，如果我躲的話，豈，豈不是，拿不到你要，的東西了」費力擦去嘴角的血跡，默默握上他的掌心。

「你……真的做到了」手掌觸及那渴望己久的東西，心底為之一顫。曾有一個女子答應過自己，說會親手幫他奪回的東西。只是心底有種既酸又苦的感覺又是什麼來呢。難道是她嗎……

「咳咳，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也是想身邊多一個得力助手而己。」喉嚨一陣甜腥味湧上來，連轉過身，費力吞下去。自己不是矯情，只是不想因為自己而影響到大家的情緒。

「你需要多久時間，我幫你穩住他們」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走過他的前面。

「需要一點時間，你再等一下……」虛無迅速為自己布上一陣結界，把手中的神魄融入自己體內。

「嗯」至於這點時間唯有自己儘力去拼了。「也算上我一旁吧」一旁的黑雨站了過來。

「哼，不自量力。將臣，去把她們都殺死……」女媧閃過冷笑，

「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滅！」這是暗黑神龍的氣息，由虛無所傳授的招式。他說，這種招式對付上神一族都沒問題。

黑龍的出現，把將臣阻隔了在另一邊，而女媧這邊卻居然等不及了。伸出五指便抓了過來，而掌心所釋放的氣息，居然有種陰邪的感覺。

「冰神借法，去！」身影飛快在四周布滿很多符印，雖然自己的力量可以借用脈，但畢竟女媧是神，凡體再厲害始終也比不上仙體。心口被她猛然的詭異掌法打中，倒在地上一時間全身無力爬起來。

眼角掃到，與將臣交戰的那道黑影，僅僅不到五個回合卻被將臣打傷在地上。

「不要……」知道他下手必定會取黑雨性格，不由得用盡全身力氣喊道，結果用力過度，又吐了一口血水。感覺到自己腹內空空的，不由得輕笑起來。這個時候，居然想到為什麼來的時候不吃頓豐富的。這幾口血，恐怕得要花很長時間才補得回來了……

「將臣，把她殺掉」

「姜真祖，不准你這麼做」

「哼，這幾掌沒讓你立刻死去，不過是因為脈的原因。若然你不是阻止我的計劃，又怎會落得這種下場。」女媧掃來一掌，那氣息仍然詭異得很。

「死女人，夠打老子的女人。」狐姬利用空間瞬間把自己移到另一邊。

「別去……」虛弱扯過他的衣袖，自己不想他受到傷害。

「叮噹，你這樣下去會……會什麼的」狐姬紅著眼，哽咽著。

「你哭什麼……我不是還在這裡嗎，活生生地在你面前呢……」第一次見到他如此難過的模樣。

「不然，我們不要打了。不理這些事情，反正這麼多空間，我們隨便去一個空間也可以開開心心地在一起啊」狐姬緊抱著那虛弱的身子，柔軟無力就像一個毫無生氣的人偶。

「別鬧了……你知道的，這裡有我的家人，朋友，更有他們……我放不下……」在他耳邊低喃著。但自己知道，他一定了解自己的。

「乖，讓我完成這些事……」看著那邊的戰況真的很不理想，將臣竟然還是把黑雨給殺死了。接下來，那麼就是自己，然後就是他們。「狐姬，你去保護虛無。剩下的你什麼也不用管。」

「叮噹，你當真心裡可有過我？」為什麼她總是想著大局，而把喜歡的人都拋在了最後。「呵呵，你說話呢。」站起來，頭重腳輕往那一邊走去。

「叮噹，有時候我真的很恨你」「我知道……」狐姬這個小孩子脾氣，又怎會不知道他是嘴硬心軟呢。

「如果我答應不了你最後的事情，你自己一個人也可以活得好開心的。就當是和他道個別吧」不理會背後那個憂傷的男子，繼續往前走。

「馬叮噹，別以為這裡什麼人都可以護住你的。」

「我當然知道，今日這一戰，我就從沒想過可以活著的。只是女媧你呢，只有永生永世地延續，然而卻沒有結尾。就像今日這一戰，如果你以後有幸都會遇上這一幕的話，又會不會覺得厭煩呢。」

「當然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我把這世間滅了之後，再創造更完美的人類，又怎會遇上到這樣的情景。」

「呵呵，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麼淺易的道理都不懂嗎」

「馬家女子嘴巴了得，我是說不過了。將臣，把這女人殺掉。」

見他衝過來的那一刻，臉上笑容不變。如果這一戰成就了他，又有什麼不可的呢。

眼前突然出一抹身影阻擋在自己面前「叮噹……」

接住他即將倒下的身子，忍住想要滑落的眼淚恕吼「你為什麼要跑上來，難道不知道擅自離開自己的崗位錯得很離譜，你是想我們全軍覆沒嗎。」這個溫潤的男子，沉默少言的男子，總是靜靜在一旁支持自己的男子，這個差點做了自己愛人的男子。為什麼，他要這麼傻。

「呵呵，那裡有鬼瞳看著沒事的。只是我不想再看到你這樣對自己。所以寧願我比你先離去，也不願你比我先離去。」

「你這混蛋，你要是這麼走了，我怎麼向一塵大師交待」想起今日大師所說的話，他徒孫跟定自己了，一定要自己好好待他。還記得他臉色紅潤，眉目如畫動情。嘴上雖說不行什麼的，其實心裡很開心的……

「呵呵，如果你能活下去，便這麼和我師祖說，徒孫已經在下一輩等著一個女子。不知她答不答應下一輩子能不能做自己的新娘。」

「當然可以……勾勾手指不許變」幼稚地和他許下承諾更是勾過手指的誓言，下一次又怎會不知道呢。

「呵呵，那我等你……」男子好看的眼眸緩緩閉上，令自己有種想瘋狂的尖叫。

「玄玉，玄玉……我還有話沒說完呢……若是下一輩子見了面，又該怎麼相識呢……」女子似哭似笑拍打著男子逐漸冰冷的身子。

「叮噹，夠了」命運皺眉走來，顧不上四周湧上來的殭屍吼道；

「你，一定也是你安排的，對不對，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要死就死我一個好了，為什麼還要扯上他。我們之前的約定呢，你就這麼安排一個爛結局給我？」

「叮噹，別瘋了，這不是我們所能預料得到的。我說過，這次就連我也在局中了。這個結局若然可以操縱的話，還需要你們嗎」

「好，我便相信你這一次」看著四周越來越逼近的殭屍，才逐漸清醒了過來。

「你知道就好。小心女媧，我覺得今次的她和千萬年前的時候，不太像同一個人」這個女禍接近於瘋狂的狀態。和之前平和端莊的女媧很不同。

「嗯，我知道了。」命運走到結界旁控制住暴動的殭屍，而自己仍然像一攤死水，這四周的一切似乎都和自己沒多大關係。

若然這一切都沒發生的話，那該多好，這個戰場就像一把血淋淋的刀，把自己的心一刀一刀地割著。起初不痛，只是因為麻，醉得太多了，而如今麻，醉退去，只有痛疼扎在心裡。

自己從一開始便知道死在他手上的，只是原來這麼戲劇化。就像某個台詞所說的那樣，我猜中了故事的開頭，卻猜不到結尾原來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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