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魔尊，你隱藏得夠深了。好手段，千萬年來居然都沒看出你的真面目。」

「哼，可惜了，還差一點，就可以大功告成了。如果不是你們阻攔著本尊，恐怕這天下都我的了。」「話別說得那麼早，你設局讓我們以為你是女媧，要滅世，把所有的矛頭對準了這一邊，但你算盡了一切，但還是被人揭穿了。」

「哈哈，那又怎樣，將臣如今仍然聽令我，我們依然最多只能打過平手而己，待我的元神到落之際，便是你們的死期。」魔尊己露出真面目，那個如魔一樣的女子，邪惡冷酷真想不到是一個女兒身。

當年神弓打造出來，是為了阻止女媧使用五色石滅世，卻沒想到，讓魔尊鑽了個漏洞。虛無與命運對視一看，眉頭緊皺。「這個我可以試一下」鬼瞳飛快躲過魔尊的襲擊，衝上來說道；

「嗯，好。盡量試一下吧。」命運面色緊凝，俗話說得人算不如天算。即使他是天算，卻仍然敵不過惡魔的操縱。

「我來幫你吧……」使出靈力注入那把神弓里。

「你還是休息吧，這場戰爭本該與你無關的……」鬼瞳皺眉看著眼前已經傷痕纍纍的女子。

「怎麼會沒關係呢，玄玉為我而死，我的親人死去，朋友卻不知所蹤，天下蒼生變成了這樣。難道和我沒關係嗎，拋開你們的私人恩怨，就憑我是馬家女子，這責任我是要扛下去的。」

鬼瞳無奈，示意背後的狐姬開口勸說，怎知狐姬張口就說「你就讓這女人去吧，她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狐姬淡淡一笑，秀雅的臉容帶過一絲憂傷。

「那好吧，等下我化身為神靈注入這神箭裡面，在它變為完全的金色光芒，你便瞄準天上射去。但你記住，這種力量過於龐大，你一定要把持好自己的力量，不然很容易被它吞噬的。」鬼瞳一板一眼叮囑著。「你會死嗎……」他化成神靈注入神箭里，又怎會沒事呢。

「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而我則是屬於後者。」鬼瞳稚嫩的臉說出這些話，一點違和感也沒有，似乎他天生就註定是這一類的人。「嗯，我知道了。」深吸一口氣，迅速把自己的氣息調整過來。今日這一戰，可以說是用盡了自己這一生的力量，自己甚至可以感覺到，生命流逝得很快，如果不是脈一直在源源不停地給自己提供力量。恐怕自己早己支撐不了。

「叮噹，是時候了」鬼瞳看到天色開始轉變，臉色一變，連忙默念咒語，身體化成了一縷靈氣，慢慢注入在神箭里去。

而本是呈現七彩色的白天卻逐漸恢復了晚晝。看著那恢復過來的月亮，才猛然發覺，原來他們仍然在晚上。這個戰鬥看來似乎已經有一個世紀這麼長，原來才短短几個小時而己。

「萬物之地，聽神之令，結！」在神箭有所反應之際，使用結印把它的力量小心封住，握在手裡，隱隱感覺到神箭里靈氣不安份地跳動著。

是時候了，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神弓微微開了些，但張力太過低，絕對不可能射得中的。不由得閉眼把力量聚集在脈之上，再運氣把它的能量再逼發出來。

「夠了……你真的會死的」狐姬一把搶過她手中的神弓，臉色第一次平靜得很可怕。眼瞳呈現紅色，這一切都是她逼的，為什麼她要這麼狠心！

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玄玉死了她的心自己可以感受到很痛，那麼自己的呢，她有沒有想過？接下來的事根本就與她無關了，為什麼還要插進來。難道她的命運，就他媽的與這些男人都糾纏在一起了嗎。

「狐姬，讓我試一試吧……」以往都是她遷就著他，這一次就讓他遷就一下自己，好嗎。

「你愛過我嗎……」男子紅色雙瞳帶著一絲決絕；

「愛，很愛，正因為愛，所以不想你參與進來。像你快快樂樂做一個只受我寵愛的狐狸……」為了不讓自己留下一絲遺憾，拉下他的衣領，踮起腳尖深深吻過他。不知有沒有和他說過，其實自己更喜歡這樣主動對他……

鬆開手，拿到他手中的神弓，再次屏氣運起脈的力量，全神貫注神把神弓緩緩拉開，拉至最大的弧度，忍住腔內想湧上來的腥味，對準天空，右手指同時鬆開。在神箭發出的那一瞬間，體內的力量似乎也跟著一併帶了出去。

「叮噹……」狐姬連抱住即將倒在地上的女子。千萬來第一次嘗試到原來眼淚的滋味是這麼苦的，它的顏色是這麼紅，紅得剌眼，紅得心慌。

「我沒事……」本來伸手抹去他的淚水，卻發現任憑如何努力伸展，也無法觸及他的容顏。

「我在這裡呢」狐姬一把抓住自己的手，往臉上貼去。

「呵呵，我現在是不是很醜呢」

「沒有，仍然很漂亮」真的，只要是她，無論長得怎樣，自己也喜歡。

「是嗎……咳咳，我真的想陪你一生，只是想不到，原來我已經這麼老了。」鬼瞳說得沒錯，那力量過於強大，甚至乎把自己的力量都全部吸走了。現在的自己就如同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婆。

「不會的，你還很年輕很漂亮呢，真的……」他的紅淚滴落到唇上滑入嘴裡，那絲絲的心痛，那一點一滴的思念，又酸又甜又苦澀的感覺，全都是因為了自己。

「狐姬，對不起，這一輩是我負了你…」對這個小狐狸，自己有無限的寵溺。他的狡黠，他的無賴，他的抽風，他的每一面，原來自己都很喜歡的。之前真的錯過了很多，雖然心底知道，卻從來就不想去當面承認。

不管是他還是玄玉，都辜負了……

「狐姬，能把我帶去那邊嗎，我想做完最後一件事，可好？」這次把決定留給他；

「嗯，你若想做，便去做吧。但你要答應我，下，次再不可如此，你要聽從我的話，可好……」

「嗯，勾勾手，不許變……」這是對他的承諾，永遠都不會改的。

「叮噹，你來這做什麼，狐姬趕緊帶她走，這裡危險」虛無正與魔尊打得難分難捨，四周圍的高樓大廈己化為灰燼，兩人卻依然沒分出勝負。

「你忘了嗎，將臣還需要我幫忙呢，不過，只怕他會嫌棄我這個老太婆，咳咳」

「你是馬家女子，絕代風華無人能及……」虛無深深望了她一眼，在他看來，現在的叮噹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她還是之前的她。

「好了，若是這場戰打贏了，你們怕是要欠我叮噹一個大人情了。」

「呵呵，這個時候還記得這點數目」遠在一邊的命運聽聞笑言；對於這個女子，自己是真心愧疚的，他的安排令她這一生走得坎坷，如果不是的話，她的人生不會遇到他們，她的人生會過得平凡美滿的。

「命運，把將臣引過來」虛無不敢再看背後的女子，轉身便繼續對付魔尊。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女子在自己心底越來越特別。至於她要做什麼舉動，自己當然知道。

她要用身上的脈來喚醒地煞，但，這樣的話，她便會死去。今日一戰，她的身體早己承受不了了。如果不是脈一直在延續她的命脈，怕是也不會撐到現在。

「狐姬，拜託了……」在命運把將臣引過來之時，狐姬紅著眼，十指擴張飛快在女子胸前，打出一個又一個複雜的指法。

在將臣飛身過來的時候，體內的脈突然脫離出來，一塊完整的脈，散發著五顏六色的光彩。有一種寧神安心的感覺。

命運飛速側身把脈打入將臣的體內，而使得他突然停了下來，神情痛苦站立在原地。

「叮噹，別走……」

「呵呵，放心，在他未清醒過來時，我是不會走的」因為自己只想看到他最後清醒模樣，而不是這個瘋狂的男人。

「這究竟有沒有用」狐姬急著在旁大喊道；

「放心，會起效的。」以脈去破解魔尊的結印，本來就是小題大作。只是需要些時間而己，

「姜真祖……」抱頭痛苦的男子，當聽到女人的叫喊時，突然愣住了。

「呵呵，你是姜真祖，記得你第一次提到自己名字的時候，那個笑容很真誠。你很喜歡看樹，尤其在那個溪邊的柳樹下，也不知你是故意還是無心，我每次去到那，你都會在那裡……」

「你是誰……」將臣眼裡閃過一絲迷惑，繼而又被突來的心痛痛得難以忍受。腦海里突然呈現了那樣的一幕，一個男子與一個女子在柳樹上，一句一句地對著話。「我寧願被他們看見也不寧願放棄自己的愛」女人聲間蒼老，卻令自己有著痛苦的感覺。

「你，你怎麼知道這一句話的……」這麼熟悉，原來腦海里的那一幕，說的正是這句台詞。

「因為忠誠的誓言，是不會騙人的。你可記得嗎」

「忠誠的誓言不會騙人？」將臣眼裡閃過一段段與女子的對話，與她的親吻，她的容貌，她的氣息，她的身影，越來越多地佔滿了自己的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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