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兄妹嬉戲

公元2008年8月20日18：45，隨著裁判「嘀」的一聲哨響，全場比賽結束。68：94，鮮紅的比分顯示在大屏幕上，中國男籃以26分的巨大差距輸給立陶宛，最終止步八強。對於有些人來說，終於能鬆一口氣了，因為中國男籃完成了既定目標。可是對於中國隊的絕對核心姚明來說，又一次奧運會結束了，又一個四年結束了，擋在他面前的依舊是那八強的大門。還有多少個四年可以揮霍？還能參加幾屆奧運會？還能為國家隊征戰多少場比賽？想到這裡，姚明憤憤地回了一下拳頭……

同一時間，距離BJ市1000公裡外的AH市，一個頭上有一捽藍發的少年，看著電視機屏幕上那巨大的分差，心裡的憤怒終於壓制不住……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又是八強？為什麼你們就不能積極一點？為什麼你們那麼多失誤？為什麼你們不幫幫大姚？為什麼！！！——」伴隨著少年最後的吼聲，面前的電視機終於承受不住兩隻拳頭的巨大衝擊力，一聲悶雷般的響聲，屏幕變黑，一股黑煙從電視機後面緩緩飄出……但是少年彷彿沒有看到這股黑煙，而是慢慢地抬起台，銳利的目光射向窗外，口中呢喃著：「總有一天，我要站在大姚的身邊，幫助他帶領中國隊拿到世界冠軍！」

「李夢揚！！！」尖利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少年轉身一看，只見一個「中年婦女」站在電視機旁邊，系著圍裙，右手還拿著把菜刀……沒錯，就是菜刀，刀刃還閃閃發光，彷彿在顯示這它的鋒利。

「媽，你幹嘛？」李夢揚看看那把菜刀，將目光移向老媽扭曲的面龐，「你不是在做飯么？燒好了？」

秦玉珍瞬間換成天使般的笑容，向前走了兩步，「快了，不過缺了一些材料。」

「缺什麼？我幫您買去！」李夢揚笑嘻嘻地拿起窗台上的雪碧喝了起來。

「缺人肉。」

「噗——」剛到嘴裡的雪碧一口吐了出來，「什麼——您說缺什麼？」

「人肉！你——的——肉！！！」說完，秦玉珍有向前走了兩步，用菜刀在身前比劃了一個X型。

「媽，媽，有話好說！」李夢揚迅速後退到窗檯，戰戰兢兢地說，「我做錯什麼了，你要用我的肉做菜啊？」

「你說呢——」秦玉珍左手指了指身旁的冒著黑煙的電視機。

「呃……」看到已經「走形」了的液晶電視機，李夢揚終於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惹得老媽大動肝火。

「嘿嘿，嘿嘿……」李夢揚捋了捋頭上的那捽藍發，走到老媽身邊，摟住她，「親愛的老媽，我這不是激動么！你沒看這些中國隊的球員，那個讓人生氣啊，一點都不積極。我敢說，讓你兒子上去都比他們打得好！」

「我管他們打不打得好，關鍵是你倒好，看球看的把自家電視給砸了。你自己說說，這是第幾次了？」聽秦玉珍這話，好像之前李夢揚也沒少干過這種事似的。

「呃……呵……大概……嗯……第……第……」

「光電視是第三次了，嘻嘻！」這時，門外露出了一張漂亮的臉蛋。水汪汪的大眼睛，高挺的鼻子，正捂著嘴偷偷樂，此人正是李夢揚的妹妹——秦夢瑤。

「老哥還砸過茶杯、鍵盤、手機……」

「你個死丫頭，竟敢數落你哥，看我怎麼收拾你！」說罷，李夢揚就要去抓這調皮搗蛋的妹妹。

「等等！」秦玉珍一把拉住兒子的衣領，淡淡地說，「電視的錢從你的零用錢里扣。」

「不是吧——老媽，我一個月就200塊，你要扣到什麼時候為止啊？」

「扣到能買台新的為止！」鬆手，用菜刀比了比兒子，向樓下走去，「下來吃飯！」

看著老媽的背影，李夢揚將那捽藍發拉到兩眼之間，形成鬥雞眼，苦笑到：「Mygod！看來我又得去打工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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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秦夢瑤正對著自己的哥哥齜牙咧嘴，而李夢揚也對著妹妹擠眉弄眼，兩人之間產生了「十萬伏特」……

「喂！你們倆要是再鬧下去，這飯我看你們就不用吃了。」秦玉珍看著這對兄妹大眼瞪小眼，用筷子敲了敲碗。

「哼，好男不跟女斗，這次就饒你一命。」終究還是哥哥先讓了妹妹。

「切，不跟女斗是因為鬥不過，況且你也不是好男！」夢瑤給了老哥一個鄙視的眼神。

「是不是好男不用跟你說，廣大的女性朋友替我證明。」夢揚還了妹妹一個不屑的眼神。

「女性朋友是不是指八歲以下或者八十歲以上的啊？」

「如果你覺得自己是八歲以下，或者八十歲以上，那就是唄！」

「哼，本姑娘芳齡十七，正值青春年華。」

「十七歲就如此刁蠻，將來肯定嫁不出去。」

「追求姑NaiNai的人都能組成一個加強連了！」夢瑤的聲音正逐漸增大。

「哦——怪不得你期末考試的成績比期中考試差那麼多，原來心思都用到這上面來了，呵呵！」看來哥哥是佔了上風了。

「才不是！」

「就是。」

「不是！」

「肯定是。」

「我說不是！」夢瑤已經激動地站了起來。

「絕對是。」

「不是不是不是！！！」夢瑤使勁地搖著頭，沖著哥哥大叫道。

「百分之百……」

「哥哥混蛋！」沒等夢揚說完，夢瑤就大喊一聲打斷了他，轉身衝出了屋子。夢揚清楚地看到妹妹轉身的那一剎那，幾滴淚水甩了出來。

「小瑤哭了……」夢揚嘀咕了一句，扭頭看向老媽。

「還不去追？」

秦玉珍看著飛奔出去的兒子，低嘆了一聲，走到沙發上坐下，拿起茶几上的相框，看著照片里的高大男人，輕聲說道：「笑哥，也許真被你說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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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幼兒園。

一對白皙修長的美腿向前伸展著，落在鞦韆上的臀部被一件淺色牛仔熱褲包圍。向上看去，紅色無袖衫的下圍系成了一個蝴蝶結，露出了健美誘人的小腹。雙手拽著身旁的鞦韆繩，在昏暗的燈光下，可愛清純的臉上，兩行淚痕依舊清晰可見。

夢瑤兩眼無神的望向地面，嘴裡卻不斷流出咒罵：「死老哥，壞老哥，臭老哥！就會欺負我！我要真的跟別人在一起了，你哭都來不及，混蛋！」

輕嘆了一口氣，夢瑤緩緩抬起頭望向天空：「唉——老哥真的好笨啊！」

突然，夢瑤眼前一黑，面部的感覺讓她明白有人捂住了她的眼睛，隨即一個深沉的聲音傳入耳朵：「猜猜我是誰？」

「哼！」不用猜，夢瑤也知道身後的人是誰，「你是混蛋！」

光亮襲來，身後的人已經蹲在自己面前，不是老哥李夢揚還能是誰：「好啊，還敢罵我，看我不打爛你的屁股。」

「你……你敢！」夢瑤雙手已經悄悄移到自己身後，擋住了翹挺的臀部。以前自己調皮，老哥可是經常用這招對付自己的，即使現在長大了，也不禁有些害怕。

「嘿嘿，我有什麼不敢的？」李夢揚搓了搓雙手，伸向了面前的小妹……

「啊——非禮呀！嗚嗚……」一隻大手封住了自己的叫聲。

李夢揚心虛地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後又蹲了下來，但是手仍然捂著夢瑤的嘴。

「叫什麼叫，你想害死老哥啊！」見妹妹用眼神瞪著自己的手，李夢揚輕說了句「別叫了」，便收回了手。

「誰讓你要打我屁……屁股。」夢瑤輕拍了一下哥哥，臉頰已透出一抹粉紅。

「誰叫你罵我的！」

「我……」

「好了好了，不說了，老哥向你道歉。」李夢揚阻止了妹妹的爭辯，摸了摸她的腦袋，「剛才在飯桌上是哥哥不對，我不該那樣說你，哥哥跟你說對不起，別生氣了好不好？」

夢瑤知道哥哥很疼自己，自從爸爸去世后，哥哥就像父親一樣照顧自己，每次爭吵都是哥哥先主動跟自己道歉，其實很多次都是自己在調皮。她喜歡這種感覺，這種被哥哥捧在手心裡的感覺，很幸福……

「嗯，哥，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一家人說這話幹嘛！乖，這麼晚了，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跟哥哥回去吧？」李夢揚點了下妹妹的鼻頭。

「嗯！不怕，哥哥會保護我的！」抱著哥哥的臂膀，夢瑤給了哥哥一個甜甜的微笑。

「小樣！」颳了一下夢瑤的鼻頭，兄妹倆向家的方向走去。

「對了，哥……」

「什麼事？」

「咱們明天下午好像有比賽吧？」

「嗯……對啊，怎麼了？」

「那你今天去看對手的比賽了么？」

「小文應該去了吧，我不是在家看奧運會來么。」夢揚扭頭看看身邊的妹妹，「話說回來，你這個隊長乾的可真悠閑啊！什麼事都不幹，比賽也沒見你上過幾場，有時候甚至都不來，我得提議彈劾你。」

「你敢！」夢瑤突然停了下來，惡狠狠地瞪著哥哥，「我是隊長我說了算！況且哪用得著我上啊，都沒什麼球隊先挑5V5，1V1和3V3你們又不讓我上。唉！英雄無用武之地啊！」

「就你還英雄？我看你是個懶熊。」

「臭老哥，你別跑！」夢瑤看著逃跑的哥哥，氣得一跺腳，連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