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小花明天見
「我不想欠別人人情，明天開始我教你一套掌法吧，練成后雖然不敢說無敵於天下，但倘若自保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柴房裡，昏黃的油燈之下，花承景結果包袱，打開看了看，見是一套白色袍子，無論做工還是質地都是上佳，心裡一暖，微微有些感動，猶豫了一下，想起先前蘇瑾說過學武的事，便開口答應了下來。
這身衣服是柳雲瀾的，先前他衣服髒了便由白鷺漿洗了搭在閣樓上的欄杆晾曬，蘇瑾夜裡就給順過來了。
她讓花承景換衣服，主要是考慮著這身血衣一來他穿著也不舒服，自己想要向他學武，就得抓住一切機會示之以好，而這種示好往往從一些細節上表現更能顯出誠意，這是蘇瑾前世在商場上的體會；二來，他現在藏身於此，萬一被發現了，就那一身血衣，解釋辯駁說他不是個強人刺客，人也不會信，是以這衣服還是換了的好。
蘇瑾這時聽到花承景答應教她學武，心裡自然高興：「真的？你真的要教我掌法？」
「說了教你就教你，我還會騙你不成？」
「可是你先前不是說我已經過了學武的年紀，又說什麼習武要有所成就需得十年二十年么？你這套掌法不會也要練上十年二十年才有效果吧？」蘇瑾謹慎地問道，十年二十年那種必須得經歷漫長歲月才能學會的武功，蘇瑾肯定不會學的，她知道自己吃不了那個苦，也沒有那種決心，畢竟對於她來說，學武什麼的更多的也只是出於好奇。
「十年二十年那是對於內功一類的來說，我要教你的這套掌法名為慈悲千葉掌，更注重的是招式，相對於內功來說則是屬於外功，自然……真正在武學上要有所成就是少不了內功修鍊的，不過你這只是為了自保，一般來說往常所能夠碰到的那些江湖強人也大都只是會些拳腳罷了，會內功者寥寥無幾，是以這講究循序漸進的內功你就不必練了……」
花承景的一番解釋蘇瑾倒是基本聽明白了，內功什麼的雖然她也嚮往，不過……十年二十年這數據一聽她就頭大，暗自琢磨著，能學一套掌法防身也不錯，畢竟她又不是要去爭什麼武林盟主，學太高深的武功也沒多大的發揮餘地。
不過該問的還得問清楚：「那你說的這套慈悲什麼掌學成后我的武功能排在幾流水平？」
花承景沉吟了一會兒，淡淡道：「這麼說吧，假如將武功分為等的話，全天下頂尖的屬於一流，只要你真正學會，大概可以居於二流！那些成名的江湖高手大多也就是二流水平，一般的江湖人則只有三流四流而已！」
「二流啊！」蘇瑾點了點頭，又問：「那你的武功屬於幾流？」
「咳……」花承景貌似有些尷尬：「這個總不好自己說吧？」
蘇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個小花啊……用後世一句網路用語來說，這是羞射了咩？不過他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自己說自己厲害總有種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感覺，那太沒有節操了，若說自己武功水平太爛……呵呵……這個倒是好說，那種虛偽的謙虛者大概不管自己武功好不好都會這麼說，但這姓花的男子明顯比較實在，不願意這麼說，這也好，反正自己本來就想聽的是真話。
「好吧，那就換一種問法，似你這樣武功水平的在整個天下來說多不？」
花承景眯著眼睛思忖，甚至還微不可查地小幅度曲動手指，似乎是在數數，過了片刻，才回答：「大概四五個吧！」
蘇瑾吃了一驚，雖然早就知道花承景武功高深，但是卻也沒想到他的水平竟然高居於天下高手的前五位。
換言之，這不就是現實版的天下五絕之一？
還有啊，按照小花同學的說法一流高手也就那麼四五位，江湖人物厲害點的也就是二流，一般都是三流四流上徘徊，這慈悲什麼掌的學成后就是二流，自保完全不成問題，硬是學得啊！
「那這個慈悲什麼掌到底幾年可以學會？」蘇瑾做著最後的確認。
「學會？學會很容易，悟性好的幾天十幾天就可以，悟性差的最多一兩個月！」
「這麼快？」蘇瑾大喜，幾天學會……這無疑就是傳說中那種可以速成的武功啊，這個姓花的居然先前一口否定自己沒有什麼速成的武功，坑爹啊！先前這是不想教吧？果然陰險！
花承景依舊一絲不苟：「我得說明一下，我剛才說的是學會！學會一套武功並不難，尤其是對於這種掌法拳法腿法之類的外功，因為招式就那麼幾十招，就是個白痴，一天學一招，一個月也能學會了！但是學武並不是用會和不會說事的，講求的是小成和大成，這套掌法小成的話得一兩年，大成的話得三四年！當然資質和悟性好的時間可以適當縮短一些！」
「真的沒有什麼速成的？幾天之內就大成？」蘇瑾有些不死心。
花承景臉色一沉，聲音變得嚴厲而嚴肅：「學武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謂內功鍛煉的是一個人的內腑臟器，所以才必須從小孩子練起，因為只要小孩子各種臟器無論從柔韌度還是功能等各個方面來說，可塑性都強一些，而對於成人來說，身體臟器已經定型，如果再用內功的吞吐吸納之術強制重新塑造，則不但事倍功半，且弄不好會損傷臟器有性命之憂！而這種臟器的鍛煉是靠一口一口的氣息逐漸鍛煉的，所以耗時長久，非是可速成的！而對於拳腳外功，則主要是練的招式速度和力量，招式還好說，但是速度和力量方面的東西，也得時間得積累，不是幾天就能達到質的提升的！想要速成除非是那種以損壞人根基為代價不顧人死活的邪功，不然那是妄想！而據我所知，這種不計代價的邪功也少得很！」
花承景這麼一解釋，蘇瑾便明白了，所謂內功其實遠沒有小說里寫得那麼玄乎，其本質跟氣功差不多，也是通過呼吸吐納用氣鍛煉捶打內臟，而外功練的是速度和力量，這些東西都需要一個量的積累才能達成質的飛躍。
像那種天龍八部里不會武功的段譽公子跌下無量山幾個時辰就在無量玉洞里學會決定神功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的事情，完全是不可能的！
相對來說，那種高手頃刻間學會一套武功則顯得有事實依據得多，因為對方早先就已經鍛煉好臟器以及速度和力量了，不同的內功只是對氣的運行路線不同而已，只要學會運行路線則內功輕易可成，對於外功而言，那變化的也只是招式而已。
「明白了！一兩年就一兩年吧，妾身學了！」蘇瑾想的是，即使不能小成，練一些招式也是好的，起碼對於普通人來說就高明了一些。
「好，既如此，那你且回吧，明晚再來跟我學武！」花承景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等等！最後一個問題，這種慈悲什麼掌的練的是外功，而你又說外功練的是力量和速度，那我練成之後會不會影響身材？變成那種滿身肌肉疙瘩的女漢子？」
想想以後自己胳膊腿上摸起來都是硬硬的肌肉塊兒，大腿也粗了胳膊也粗了……蘇瑾簡直不敢往下想了。
「這個問題……」花承景板著臉道：「你的顧慮不是沒有必要！這套慈悲千葉掌我沒見其他女人學過，我師父是男的，教給我也是男的！說不得女人練起來身體會變形，你現在的樣子可能會大變樣，變成那種身高八尺腰圍也八尺的方塊也說不定！」
「你說得不對啊！腰圍說得是腰身的周長，腰圍八尺身高八尺，那應該是一個圓柱體，絕對不會是方塊的！」
「額……好吧，是圓柱體！」花承景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蘇瑾，這個女人果然不可以常理揣度啊，自己這一番話她居然把關注的重點放在圓柱體和方塊的爭論上，完全沒抓住重點啊！
「用拜師么？」
「不用了，我是還你的人情而已！」
蘇瑾微微頷首：「那你歇著吧，我先回了，對了，血衣換下之後找地埋了！」她說完走出了柴房，還沒忘記把門給帶上。
留下花承景還對著柴房的門發愣，忍不住搖頭感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啊啊啊啊啊……這個女人啊……」
他剛才那麼說本就是想要嚇嚇對方，她先前要學武，等他答應了又問這問那的好像還是他求著教他似的，這讓他很不爽，所以嚇嚇她解解氣，哪裡想到對方……唉……想想花承景就覺得哭笑不得。
嘆了會兒氣，一手扯下身上的衣衫，就這麼赤身**地站在那裡，然後從包袱里拿出乾淨的衣袍，手一抖，披在了身上。
蘇瑾這會兒走在往閣樓走去，嘴角隱含著一絲笑意：「想嚇我，呵呵，小花同學你還嫩著呢！」又看了看柴房，低聲告別：「小花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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