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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朝北山定還沒開口,徐房和眾大臣就啟奏了一大堆還上了表,無非就是歌功頌德,外加讓她稱帝,還說是女媧天尊的旨意,不可違背,讓她哭笑不得。

雖然明王和齊王現在都被打得抬不起頭來,但畢竟還沒有被完全消滅,而晉王和韓王更是各吞食了兩大洲實力頓時大漲,這個時候讓她稱帝不是讓她成為眾矢之的嘛,要是讓她查出是誰將那塊碑文放到地壇的,她一定揍死他。

「你們那是要本侯稱帝,你們這是要東海三代基業毀於本侯之手啊!此事休得再議,退朝」北山定並沒有大臣們想的那麼高興,反而十分生氣,回去當天就急火攻心病倒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大臣,因為鳳凰一直都是北山家的標誌,現在更是成了東海的旗幟和至高無上的象徵,而北山定又剛好是第四代,如此天降碑文自然是讓他們高興的一時忘乎所以。

「你說你,不稱帝就不稱帝,何必氣成這樣」水佳玲半是擔憂半是埋怨的給北山定擦著臉,當碑文傳到府中時她就猜到大臣一定會讓她稱帝,但沒想到北山定會被氣成這樣。

「卑鄙小人,無恥至極!」想了半天北山定都沒想到是誰在後面使的壞,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東海經過幾代人的努力好不容易才有了現在的局勢,如今卻有被顛覆的危險,怎能不氣。

「這是我剛讓御膳房做的銀耳蓮子湯,有清火養肝之效」水佳玲邊說邊把帕子遞給了曉月,自己則轉身去桌邊盛了一碗剛送來的湯。

北山定看到水佳玲大著個大肚子行動十分不便還要給自己盛湯驚的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幾步就走到了水佳玲的身後,搶過碗一放就扶著她往回走,「你都已經有七個月的身孕了,這些事讓下人去做就好」。

擔心水佳玲不會照顧自己,北山定噼里啪啦又說了一堆,邊上的曉月卻看得直皺眉,別人或許不知道,可她卻是知道,她家小姐從小就會照顧自己,要不是不想假手他人,怎麼可能還大著肚子來照顧某人。

顯然某人一點都不了解自家小姐的心意,還在那邊喋喋不休的念叨,曉月真的想笑,到底是誰不會照顧自己,一點小事就被氣得急火攻心,她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到主公和駙馬兩人朝朝暮暮你儂我儂,曉月打從心裡替她們高興,可一想到遠方正在打仗的石翊,頓時悲從中來,仔細算算兩人已是快一年沒見面了,對方是否吃的好穿的暖,有沒有想自己。

雖然暫時不會稱帝,但北山定還是特異寫了兩封書信給石翊和段敏,一是想聽聽兩人的看法,二是兩人遲早都會知道此事,早點告之也好有個防備。

看到北山定都被氣病了大臣也不敢再提稱帝之事,本以為這事就這樣過了,誰知道北山定病好沒一個月大臣們又舊事重提,好像被北山定說透了,大臣們這次沒有讓她稱帝而是稱王。

剛好石翊和段敏的回信也一前一後送到了桌上,石翊的建議是現在不能稱帝,而段敏的意思也是這樣,除了這點外,段敏還特意提到,如果大臣讓她稱王可以答應。

稱王無傷大雅,何況其他四地早已稱王,東海現在又佔了五分之二的天下,而且祖上遺訓三代不得稱王也已失效,倒是順天應民,也解了北山定的危機。

東平三十年一月十九日,主上北山定在大臣的擁護下稱平王,改年號大統,意為大統一,一統天下之意,封父北山明為太上王,封母南宮靈為太妃,妻水佳玲為王妃並恢復其公主身份,大臣無論職務高低各加官一級。

轉眼就到了二月初,已經有近九個月身孕的水佳玲已是行動十分不便,北山定每天如臨大敵,深怕水佳玲有個意外,幾乎每日都寸步不離的守在水佳玲身邊,連奏摺都已經搬到鳳凰宮批了近一月。

除了北山定往鳳凰宮跑的最勤外就屬即將當爺爺奶奶輩的兩老跑最勤快了,兩老是過來人想的自然比北山定周到,大到產婆嬤嬤和御醫,小到孩子的名字和衣服都已經準備好,其中水佳玲也做的有一套衣服。

要不是北山定擔心她太累又怕她刺到手說什麼都不讓她再做,她一定還會做幾套,看著自己的孩子穿自己做的衣服,那種感覺讓她很竊悅,不知道母親當年有她時是否也如此。

北山定可沒這種想法,有專門的人做衣服幹嘛還非得自己做,何況讓她拿什麼都行,就是那針線什麼的太細根本不適合她現在的手,說來也怪,前世她也就長了一米七多一點點。

如今這一世卻長了一米八四,水佳玲比她矮八公分,以至於現在她的手都比以前大了不少,手指更是長了許多,每次和老婆做那什麼什麼的時候都很盡興,即舒服了老婆也快活了自己,這點讓她很自豪。

一天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雨水打在屋頂上的聲音北山定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好久好久都沒下這麼大的雨了,待哺的植被和乾渴的大地終於迎來了開年以來的第一場大雨。

可惜不到一刻鐘就變成了飄飄洒洒的細雨,一下就下了好幾天,北山定無論前世還是這世都很喜歡看雨,呆在屋檐下或窗戶前看著雨水慢慢的落下來,心靈如雨水般純凈沒有任何煩惱。

可惜能這樣看雨的機會不多,因為前世要上學,根本沒時間,到了這世看似有了安排時間的自由,可擔在肩上的擔子卻比以前重了很多,身不由己,今兒難得無事便備了小酒小菜在亭中觀雨。

本來還想約水佳玲一起的,可一想到她行動不便就沒有再提,微微涼風拂面,點點雨絲入亭,戰火紛飛數月僵持稱王稱帝都已離她好遠好遠,此時此地唯有一個自由的靈魂。

就在北山定沉侵在自己的世界時一騎快馬由北而來,馬兒雖然已經跑得很賣力,可還是不停的被鞭子抽打,好像它走慢點就會被打死一樣,馬上身穿士兵服的士兵終於見到了城門。

用力的喊著「報,急報,八百里加急…」,可聲音卻顯得有些沙啞,用盡全力拉緊韁繩馬兒終於在城門處停下,而他自己也已經累的直接倒在地上,還不忘從後背拿出軍報遞上。

剛進入放空狀態不久就被人打擾北山定很不高興,本來還覺得合口的酒菜頓時沒了味道,可她不能發火,因為她的身份不許,也因為她知道紅花若無大事是不會在她特意交代后還來打擾,「進來」。

「奴才參見主公,打擾主公罪該萬死」北山定沒說話紅花深怕她發怒連忙將軍報舉到頭頂,「丞相八百里加急軍報,請主公預覽」這種事萬輪不到他們內府的奴才來做,只因主子特別交代別人都不敢來才推了她進來。

聽到是軍報還是丞相八百里加急送來的軍報北山定一把拿到了手裡,看到竹筒上還有封印方才打開,無論那個君主最忌諱的都是軍報外露,北山定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除了改變運輸裝備,由原先的直接送信封變為竹筒外,還從竹筒外到里做了雙層保護,第一層就是在竹筒開口處,一圈都封上封印,第二層則是在信封上封印並蓋私章,以免被心懷不軌的人看了還不知道。

偷偷關注北山定表情的紅花看到自家主公臉色越來越難看決定還是先撤,行了禮便慢慢往外走,從頭到尾沒發出半點聲音,「立刻傳令下去四品以上官員偏殿議事」,最後只得看著自家主公越過自己並大步離開。

「這是丞相八百里加急從平洲送來的急報」北山定面無表情的說完就將書信遞給了紅花,紅花明了的接過遞給了站在最前面的徐房,徐房看完又遞給下一個,一個一個傳遞看完方回到桌上,奇怪的是每個人看完后表情都十分凝重。

「如今戰事未平東洲卻先遇襲丞相又受了重傷,不知眾位愛卿可有良策」原來今年剛開年不久段敏便帥軍攻打平洲,一路勢如破竹不到一月就攻下了兩個郡。

自從去年攻下兩大州以後天氣就惡劣起來,時不時的下雪是常事,有山的地方還會發生雪崩,段敏只得將軍隊駐紮在常州休整,一邊整頓軍務和糧餉供給,一邊等天氣好轉,一邊還整頓處理常州、原州和東洲的政事。

攻打城池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獲得土地和百姓,段敏自然不會本末倒置,趁著冬季幾個月將新攻下的兩州完全變成了東海的地盤,上至律法下至戶籍都改成了北山定新制定的,而重要官員更是全換上了自己人。

東洲雖不用這麼麻煩,但自從她將許昌調來攻打常州后就一直沒有回去,所以東洲政務只能送到常州由她處理,自從她決定在常州休整后她就想讓許昌回東洲防守。

誰知道許昌以李常和楊永兩人在東洲駐守萬無一失為由不肯回去,還說什麼要保護好公子和丞相,其實心裡只是一心要留在陣前建大功而已,段敏自然知道他的小九九,可人家有水佳玲做靠山,她也只得作罷。

轉眼就到了第二年一月,萬里冰封開始有了好轉,段敏便率領百名戰將和五萬士兵攻打平洲,其中有不少是投降的齊王將士,段敏為了防止他們再反叛將他們打亂並分散到各個軍營。

因此才能在保證兩州和東洲的防禦都到位后還能有五萬多的兵力可以出征,出征近一年來,段敏從東海帶來的士兵已是損傷過半,東洲新兵又還在訓練,指望不上,她只能用降將和降兵才能補上兵力缺口。

因為有不少降將,攻打東洲也就簡單很多,一個月不到就攻下了平洲的兩個郡,眼看直逼平城,晉王卻殺了出來,還揚言平洲其餘九郡都入了他的囊中,以水壽的命威脅她,她只得停手讓晉王去攻打平城。

北山定有特意交代段敏不能傷害水壽的性命還要將他押送到行城,當初和晉王屬於盟友也怕他殺害水壽所以特意寫了封書信給晉王,沒想到現在竟成了晉王手中的把柄。

好在老天有眼,晉王率大軍攻打平城時遭到宋武父子反撲,不僅沒打下平城還損失了不少兵馬,他的丞相便給他出了個餿主意,將東海軍怕齊王的信息散播到了平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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