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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聽別人說話畢竟不是什麼好事,還是這麼**的事情,所以在兩人還沒發現前北山定就默默離開了,回到軍營便去了許昌的營帳,正好許昌也在,便詢問了一下準備情況,和城內是否有移動。
東洲之事許昌作為東洲大將軍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何況他還公開違抗上級命令私自決定留在軍前,於公於私北山定都不可能不辦,而且還得嚴辦,否則人心渙散得不償失。
人心渙散還是好的,就怕人心盡失,一個君主該做的就是部下有功就賞有過就罰,不應該憑個人喜好,說白點就是私下怎麼偏袒都行,但明面上一定要把一碗水端平。
北山定學習運用帝王之術已經七八年,自然深諳其道,所以和段敏匯合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全軍面前對許昌進行懲罰,仗責三十,罰俸一年,連降七級,一下子從二品大將降到九品洗馬。
從此北山定賞罰分明不分親疏的作風深入人心,也深得人心,因為這代表任何一個人只要有本事肯努力,哪怕是一個火頭軍都有可能成為將軍的一天。
其實自東洲被襲,后又由北山定親自北上支援時軍中就有不少人開始私下猜測北山定會怎麼處理許昌,因為許昌的出身加上深得北山定和水佳玲的喜歡,大部分士兵都認為懲罰只會做做表面文章。
古代的表面文章就是罰罰俸祿再苛責幾句就算完事了,而他們也不敢做他想,畢竟人家有關係,自己沒關係這就是事實,誰知道最後卻是這種結果,讓人心服口服。
如今許昌已經累積軍功升為五品安北將軍,雖然還差一大截,但許昌卻覺得很滿足,東洲的事他確實有錯,那些懲罰他倒是覺得輕了,以至於北山定後來讓人送來的金瘡葯他都沒動。
年底北山定額外賞的一筆錢財他雖然也收了,但卻一分沒私動全給軍中加了菜,不是他不知道感恩,而是太感恩,覺得有愧於北山定和水佳玲的栽培,所以自己懲罰自己。
從那以後只要每次有戰事許昌一定是沖在前面,受過刀傷槍傷無數依然未變,這次攻打山城不但是重中之重,也有可能是北方最後的一場戰事,許昌當然也是第一個打頭陣。
所以北山定問他比問誰都來得可靠,問到準備情況許昌一連說了一通,而且還很是得意,顯然已經早就準備好,可問到城內的情況,許昌卻開始支支吾吾起來。
就在北山定準備讓許昌再仔仔細細說一遍時,外面喊殺聲四起,沒一會就有一個斥候兵疾奔進來,看到北山定一愣但立馬就反應過來行了禮。
得知晉王率兵傾城而出,北山定並不意外,算算日子,今天也是時候了,從故意散播謠言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天,城中的存水應該也用得差不多了。
加上第一天段敏還讓城內的姦細毒死了幾個人,不用再故意說什麼,城內的人第一時間就會聯繫到他們是喝了毒水,所以現在也是時候了,畢竟狗急了都會跳牆,何況堂堂晉王,自然也會搏上一搏。
許昌知道敵軍已經開始突圍很是著急當即行了禮便趕去戰場了,北山定也回了帥帳,段敏和北山洛果然已不在帥帳,換了鎧甲北山定也去了戰場。
騎在馬上的北山洛和坐著的段敏看到北山定來準備行禮,卻被北山定個制止了,這種場面還行什麼禮,何況北山洛現在已是北國的皇帝,就算不行禮也是可以的。
「具體情況如何?」因為軍事部署早已安排好,所以整個場面並不混亂,一眼望去就是晉王及其將士正在不斷的突圍,而她的將士正在井然有序的進行圍堵,一圈斷開,後面又增加一圈。
「晉王正集中一切優勢兵力從正門突圍,其他三門還沒動靜,不知大王是否要將其他三門兵力調到正門?」段敏將大致情況說了一下詢問道。
北山定並沒有回答而是再仔細的將戰場看了一遍,看到了晉王,也看到了宋忠宋武父子,更看到了楊明,但卻看不到全城的敵兵,因為戰場上的敵兵最多也就三萬多人。
山城的守衛兵本就有兩萬多,後來又湧進不少逃兵,現在至少有近四萬,這還是保守估計,只怕四萬多都是少的,如今卻只出來了三萬多,而且晉王等人都在,想讓北山定不多想都難。
「不必,讓他們好好守著一個人都不許放過」這裡的城池一般都是南門為正門北門為後門,晉王不打北門來打南門,其調虎離山之心昭然若揭。
因為雖然現在看似南方韓王的情況比晉王的情況好很多,但北山定打完晉王后一定會南下解決韓王,所以南方並不是一個逃生的好方向,晉王和他的大臣不可能看不出來。
相反,北方就是一個逃生的好方向,一旦逃出玉門關再穿過沙漠就不是北山定力所能及的範圍了,晉王和宋忠等人雖然都在戰場上,但曾和北山定有關的人都在就有點當魚餌的味道。
「要不要我出手」雖然是疑問句但北山洛說得很平淡,說完還看了看段敏,其實她早就向段敏說了,只不過段敏沒同意而已,所以再次問北山定倒沒那麼積極了。
「不用,只是時間問題而已」北山洛帶了兩萬人馬南下,五千還給了她,現在就剩一萬五,而她手中現在尚有十二萬人馬當然捨不得讓北山洛出手。
晉王只帶了三萬多人,北山定便只派了四萬將士與之對戰,除了守在其餘三門的士兵以外,其餘的都站在她和北山洛及段敏的身後,隨時準備衝上去。
雙方打著打著慢慢的也就變了,敵我雙方開始互相滲透,兩種顏色開始完全混合到了一起,許昌、楊永、關鍵、曾華和孔深都已經和敵將打在了一起。
天色也開始慢慢變暗,沒一會就全黑了,不用北山定吩咐段敏已經命人點上了火把和火盆,將整個戰場照得亮亮的特別溫暖,可溫暖的火光下卻是不斷堆積的屍體和血水。
三人早已身經百戰習以為常,眉頭都沒皺一下,依舊盯著戰場,盯著一直騎馬站在城門處的晉王和他身後的士兵,而他好像也一動不動的盯著北山定這邊。
這一打就打到了次日凌晨,宋忠已被許昌給拿下,北山定並沒有立馬處理而是讓人將其關押起來,至於宋武和楊明則還在抵抗中。
北山定身後的士兵並沒有變少,而晉王身後的士兵卻只剩了一百人不到,「溫忠王乾何在?」北山定覺得是時候做準備了。
「屬下等在,請大王吩咐」一直騎馬站在北山定後面的溫忠兩人聞言立馬上前答道,看著許昌等人在前面殺得好不痛快,而他們卻要守在這裡,難免有些低情緒,可一聽到召喚立馬就精神起來。
「孤王命你二人各帶一千人馬守住左右兩翼,絕不可放走晉王,去吧」,一千對幾百再不濟應該也夠了,「諾,屬下等告退」溫忠王乾兩人各帶一千便往左右兩翼而去。
一刻鐘後晉王果然帶著一百士兵在宋忠和楊明的掩護下試圖從左翼逃出去,讓北山定沒想到的是她那一千員老兵果然比不上晉王那一百多精英中的精英。
沒一會就敗下陣來,誰都可以逃走就是晉王和宋忠等人不能逃走,看到晉王馬上就要逃走北山定那裡還坐得住,連忙騎著元寶追了上去。
同樣騎馬守在北山定後面的馬仁見狀連忙帶兵追了上去,北山洛自然也不落後,段敏看著漸漸遠去的火把並沒有起身,因為這裡需要有人坐鎮,而她沒有選擇。
眼看正門外的戰場上已經沒有多少敵軍,可宋忠等人卻還在死撐,段敏皺了皺眉,她不想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於是傳令下去速戰速決,卻沒有再派兵的意思。
「臭婆娘,你不在家好好相夫教子偏偏要跑來戰場找死,當官找罵,老子就成全你,今兒老子就算死也要拉你墊背」突然掙脫士兵的宋武就近騎了匹馬就朝段敏殺來。
本來和楊明打得旗鼓相當的許昌聞言分了心頓時落了下風,手臂被劃一下,而楊永曾華等人也各自為戰根本□乏術,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宋武離段敏越來越近。
就在眾人以為段敏凶多吉少的時候,段敏卻鎮定自若的看著宋武不斷逼近,眼看著宋武就快到時手一揮,後面的士兵立馬手持盾牌組成了一堵牆擋在了段敏的前面。
而兩隊手持矛槍的士兵也迅速在段敏的前面盾牌牆的後面組成了另一道防禦,吸取那次中箭的教訓,段敏特意訓練了三隊士兵,沒想到今天終於派上了用場。
聽到宋武污言的將士們都十分氣憤,因為段敏在她們心裡是偶像般的存在,是不容玷污的,哪怕語言上的也不行,所以沒想到段敏還有這一手的宋武穿盾牌牆時弄得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