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蓮花附身自救
狗皇帝把自己當成了顧挽情。
顧依依心中冷笑萬分,謝安容真的是好算計。
黑燈瞎火的,她不知是在哪裡著了謝安容的道,渾身虛軟無力,又不能發聲,若是真的就這麼被狗皇帝給強了……
不管顧挽情得不得的到自己被辱的消息,謝安容是一定會把這件事情捅到她面前的。
顧挽情盛怒之下之下腹中胎兒定會受到影響,要是一個不慎落了胎……她們顧家就真的完了。
難道自己要停止反抗放寬心態好好享受一番?
呵呵,算了吧,看爽文嫖皇帝和自己被狗皇帝嫖絕對不是同一種感覺。
更不要說面前的狗皇帝還和她有著如此錯綜複雜的關係。
而且事後狗皇帝要是察覺自己並不是顧挽情,第一反應絕對是殺人滅口,不讓顧挽情知曉。總之,自己怎麼都是死路一條。
男人的手已經拉開了她胸前的衣襟探了進去,手剛觸碰到柔軟揉捏了一下卻停下了動作,顧依依聽到男人喃喃自語,臨死前居然一下子有些哭笑不得。
「怎麼感覺小了些……」承徽帝蹙了蹙眉,顧挽情有孕之後身材越發的豐腴,胸前的柔軟摸上去絕對不是現在的手感。
「你是誰?」狗皇帝聲音一瞬間冷然,身上的情yu也消失殆盡,而手,更是迅速的從懷中女子的胸前抽離,一把捏住了她的喉嚨。
「蘇欽,掌燈。」狗皇帝的語氣中已經帶了殺意,他倒要看看是誰有這樣的膽子敢假冒顧挽情之名約他相見。
顧依依只覺著喉管都要被捏碎了,掙扎之中她摸到頭上插著的象牙小簪,連忙拔下一支狠狠的朝著狗皇帝卡著自己喉嚨的手戳去。
無論等著她的是什麼結局,總比現在黑燈瞎火的不明不白的被狗皇帝卡死好。
承徽帝只覺著一片柔順的髮絲從自己手背上滑過,柔滑的觸感在這夜間更顯冰涼,心中剛壓下去的邪火旖旎微動,他突然想在掌燈后仔細看看這懷中女子的樣貌。
正這麼想著,手中的力道不覺微微一松,給了顧依依喘氣的機會。也就在此刻,顧依依手中握著的象牙小簪狠狠地戳在了狗皇帝的手背上。
顧依依雖然虛軟無力,但這一下是被求生的*所激發出來的,拼盡了全力。承徽帝一個吃痛,便揮手改將手中的女子打落到芙蓉池中去了。
敢傷他的女人,有顧挽情一個就夠了,絕不需要第二個。
就在此時,蘇欽蘇公公將九曲板橋上的燈點起,朦朧的燈光中,承徽帝只看見一個嬌小的女子在水中無力的掙扎了幾下便軟軟的沉了下去。
承徽帝眼中冷意畢露,水中掙扎的女子無論是身形還是攬在懷中的手感都跟顧挽情極像,若不是他對顧挽情的身子太過熟悉,恐怕今日在衝動之下,便全然不顧的寵幸了那個女子了。
寵幸一個女子事小,但他身為帝王被人算計事大。
不過,剛剛沉下去的那個女子怎麼越看越有些眼熟?難道還是他認識的不成?
承徽帝剛蹙了蹙眉,便聽見身旁的蘇欽焦急地說道:「陛下,奴才怎麼瞧著那水中的女子像是朝華郡主呢?」
什麼?盧家的那個小丫頭片子?!
承徽帝眯了眯眼定睛一瞧,怪不得身形和顧挽情相似,哪有女兒不肖母的。
思緒一轉只是片刻,承徽帝當即厲聲吩咐:「還不趕快救人!」若是這丫頭出了意外,顧挽情那邊他可招架不住。
一時之間,宦官們跳水的跳水,打燈的打燈,撈人的撈人,水面上好不熱鬧。
承徽帝正思索著小丫頭為何掉進水中還沒掙扎幾下就沉了下去,而且剛剛在他手中從頭至尾一聲不吭,便見一道銀白色的欣長身影破水而出,懷中抱著的正是嗆水昏迷的顧依依。
「你怎麼也在水裡?」承徽帝眼神沉了幾分,看著渾身濕透從水中飛躍而出落在九曲板橋上的男人。
這個男人不是旁人,正是剛剛顧依依以為遇難了的賢王。
「我水性好,將計就計而已。皇兄,此事說來話長,看樣子,布局的人,連你也算計了進去。」賢王渾身濕透也不失風雅,唇邊噙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就算謝安容是公主的身份,但連她父皇都敢當做棋子算計進去……這一步,還真是決定了她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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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依依醒來的時候手腳有了力氣,環視四周,發覺自己躺在疑似某處宮殿的寢室之內,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頭上繁雜的髮飾和象牙小簪也被卸掉,如墨雲一般的秀髮鬆散著鋪落在床榻上。
想起之前自己落入水中那種絕望而無力的掙扎,顧依依胸腔中仍然停留著揮之不去的恐慌。
承徽帝走進來的時候,便恰巧瞧見顧依依望著頭頂的紅綃羅帳怔怔出神。
「醒了?」輕袍緩帶的男子一身明黃,亮得顧依依微微晃眼。
「見過陛下,陛下萬福金安。」顧依依一個翻身,跪到鋪著有如鏡面般的琉璃磚上,膝蓋刺骨的冰涼,卻提醒著她,自己、裴醉、顧挽情甚至是賢王的命都拿捏在面前這男人的手裡。
「朕從來不知道居然有見到小刺蝟規規矩矩行禮的一天。」承徽帝眯了眯眼,突然湊身上前,寬厚的手掌輕輕撫過顧依依白皙柔嫩的臉頰。
顧依依心中一陣惡寒,手臂上衣服下面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卻強耐著沒有動彈。
「依依啊,有沒有人告訴你,其實你比你娘還要讓人心動。」男人拉長了語調,口鼻中灼熱的氣息噴洒在顧依依低頭露出來的雪白的脖頸上,「你說,朕納你進宮可好?」
「不好。」顧依依垂下眸子,遮掩住眼中厭惡的神色,卻不知被高處的承徽帝透過琉璃磚的映照看的一清二楚。
「哦?那朕要是把你賜給賢王呢?」
顧依依驀然抬頭,驚慌不定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承徽帝突然轉為淡漠的語氣讓她意識到,這個男人此時此刻與以往在將軍府中見到的那個狗皇帝不同,他的身上褪去了浮誇輕佻,只剩帝王的威嚴。
承徽帝站起身子,挺拔的身姿將身後的燈光掩蓋,陰影下跪著的顧依依更顯委屈可憐,就像是一隻小刺蝟在措手不及的打擊下,突然變成了一隻小白兔,正拿著一雙與顧挽情相似的眼睛驚慌害怕的看著他。
承徽帝心底冷笑,若不是今日他的長女謝安容道破自己重生而來的驚天秘密,以及她所回憶的前世的種種,他的王朝他的江山便要被眼前的這個少女以及他一直所容忍著的皇弟給奪走嗎?
承徽帝一掃衣擺,宏然大氣的落座在身後的紅木茶椅上,氣度卻與坐在龍椅上無異。
顧依依強端著鎮定,勉強一笑:「陛下說笑呢,賢王殿下已經娶了我母親了。」
「是嗎?」承徽帝唇角微微勾起,「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讓挽情李代桃僵?」
原文中的原主最後用的雖是一招偷龍換鳳,以顧挽情的身份和賢王攜手天下,可那卻是徵得過顧挽情同意的。
與承徽帝此時口中的李代桃僵含義絕不相同。李代桃僵,可是代人受過,棄車保帥之意。
承徽帝心中顧挽情的地位極其重要,這怕是除了自己這個原作者和承徽帝本人之外,無人所知的事實。一旦自己對顧挽情的安危產生了威脅,哪怕身為顧挽情的親生女兒,也會被承徽帝無情的剷除。
而現如今承徽帝會有自己讓顧挽情李代桃僵之說,絕對是受過了謝安容的挑撥,想來,謝安容是豁出去將前世所有的事情向承徽帝托盤而出了。
那麼身為謝安容前世,也就是原文里最大贏者的她和賢王,在承徽帝面前,斷無生路。
因為……沒有人會養著一條會咬人的蛇。
顧依依一瞬間心中已是百轉千回,低頭在地上重重一磕,再抬首時眼中滿是迷離,似乎看向了遙遠的方向,聲音滿是酸澀,喃喃道:「陛下,你相信重生之說嗎?」
承徽帝既然能夠相信謝安容的說辭,必須先得相信她的重生,那麼自己作為後來者,比起穿越,選擇重生這個相同的理由,反而更容易讓承徽帝相信一些。
「彷彿是黃粱一夢,可上一世所有的景象都歷歷在目,母親懷了弟弟,可卻因為救我……」顧依依面上一片凄然之色,眼中滿是悔恨,「我那時一直怨恨著母親,怨她棄盧家上下幾百口人於不顧,怨她不顧廉恥與陛下尋歡,怨她輕易便拋了與爹爹十多年的夫妻情意改嫁他人,卻忘了她做這一切只是為了我。」
「那時的我只知道氣她辱她罵她,不停的給她添亂,可卻不知……」顧依依的聲音已然帶了啜泣之聲,「娘的身子在落胎的那次已經受損,後來那麼多的事情壓在她的肩上,身子便一日日的垮了下去。可她撐下去了,撐到了我被擄去鄰國最後安然脫身,撐到了我與賢王殿下心意相投心有靈犀,終於了卻了最後一樁心事,然後心滿意足的去了。」
「可是陛下你知道嗎?」顧依依的聲音一下子尖銳起來,滾燙的淚水淌滿了臉頰,「看著她閉上眼睛,我的心在痛啊!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心好像一下子被挖掉了,痛得我鮮血淋漓,痛得我肝腸寸斷,我那時候才知道,我為什麼會那麼怨她……因為我愛她啊!她是我最親最親的娘親啊!」
「她先是以為我喜歡鄰國的二皇子,便從謝安容手裡奪了本屬於她的親事。後來她又以為我喜歡賢王,她便助他在陛下逝后登基,替我鋪好了一條問鼎后位的大道。可是她不知道,其實我只是無理取鬧,我只是想和她對著干,去氣她去傷她的心啊……」
「她一直不知道,我喜歡的是阿醉啊。」
顧依依泣不成聲,手緊緊地揪著胸前的衣服,如杜鵑啼血般凄厲泣訴:「可是我的阿醉……早在鄰國救我的時候就死了啊!」
謝安容,你為了復仇重生而來,那麼我便要讓承徽帝相信,我是為了阿醉和母親而來。
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手中,握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