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那夜博古爾有了雅興說東嘮西,做為他的貼身侍從。小路子只能責無旁貸的捨命陪起君子來。
等第二日一大早小路子哈欠連連時,博古爾已經明了周遭的一切。
這輩子好像有些事情真的不一樣了,年份上小事情上總是有點偏差。但是不管其他事情有什麼轉變,他和他額娘的處境依舊跟以前一模一樣。
了解到他還是太宗皇帝的嫡出幼子,還是如今被人事事防備的和碩貝勒爺。明白大他四歲的哥哥福臨依舊看皇后不順眼,依舊一再承諾會讓他進議政會,朝中好多事情依舊需要當朝太后做主那就足夠了。
早晨吃過早餐后,博古爾照例牽著自己的馬去了獵場中央。八旗圍獵散心玩鬧倒是其次,說穿了這只是一個展示的機會平台而已。
八旗子弟歷來都會在這種場合拚命表現,目的就是為了讓上位者皇帝權貴等發現他們的有勇有謀,好一躍跳上龍門得到賞識進而得償所願。
而作為上位者,在選拔人才的途中展露他們的文才武德,也適時的表現一下他們對眾親貴八旗的看重也是重中之重。
今日狩獵有重頭戲,這是博古爾到了獵場后從身邊眾人口中得知的消息。
原來早就幾日前,福臨便宣布今日他會帶著自己的皇後跟大家一同騎馬。
大清雖然入關後有些崇尚漢文化,但是大家重視蒙古貴女的習俗還是沒有轉變。蒙古格格公主爽朗的性格和不俗的騎術,對大家來說依舊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所以大家現在都眼巴巴的看著皇后孟古青的帳篷,只等她出來能看上一眼。畢竟皇後日日在宮中這樣的機會可不是輕易能有的。
低頭看著手上的青色馬鞭,博古爾這才對她昨日的舉動和急切有了一絲瞭然。
對啊,她身份高貴,在整個大清也只有她的表哥福臨和姑媽入得了她的眼。昨日那般要不是為了福臨,她可能永遠都不會多看他博古爾一眼。
以為她很快就會出現,但是誰曾想到。到最後被福臨拉出來的卻是昨天那個對她一臉關心體貼的侍女。
眾人一驚連忙都下意識的靜了音,看向了皇后的錦帳。
「花束子你給我站住,你們都給我停下來。」
掀開帳篷緊隨其後的孟古青一身平常的明黃旗袍,此刻明顯氣的夠嗆。
眾人讓開道眼睜睜的看著她直接跑上前去攔自己的坐騎,此刻福臨已經黑著臉將一直發抖的小宮女扶上了馬。
見福臨一聲未坑,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她的話。孟古青氣急直接指向馬上的花束子:「你給我下來,那是我的坐騎,你一個奴才憑什麼坐上去。」
孟古青氣的聲音都變了,但是十七歲的順治帝卻明顯高興了起來。直接翻身上馬將花束子抱在懷中,福臨環顧了一下四周眾人。然後看著前方輕飄飄道:「奴才不能坐這馬,妃子貴人總可以坐了吧?而且這皇后坐騎誰適合坐我說了算。」
福臨這話說的太明顯了,眾人都收起了看熱鬧的心思,全部都看向了面色發白的蒙古公主。
「你什麼意思?」
孟古青聲音低了下來終於冷靜了些,但是高高坐在馬上的福臨卻是第一次看她這般摸樣。心中突然興奮異常,他現在根本就懶得再與她說話,直接調轉了馬頭越過了孟古青。
眾人一愣,見福臨都已經跑遠了,只能一個一個的跟著調轉馬頭。
馬兒跑了幾步,博古爾鬼使神差的轉頭向後看了一眼。
那裡帳篷外,那個昨天騎馬騎得很開心也很認真的蒙古公主。那個此刻一身華裝的大清年輕皇后,正獨自一人站在那裡,死死的看著他們。不---是看著隊伍中最前方的那兩個人,一眼都不眨,一動也不動。
胸口突然有點難受起來,博古爾立馬回頭。她永遠都不知道比起以後,此刻她所面對的難堪和傷心是多麼的微不足道。而且她比他強,起碼不管何時她都永遠是她,而他博穆博古爾到了此刻卻已經不是原先的自己了。
雖然皇后坐騎上有了一個女人,福臨也明顯的很是開心亢奮。
但宮女畢竟是宮女,不管今後福臨會封她做什麼。但是骨子裡看重出生的八旗和親貴,即便是笑著但沒有太將她看在眼裡。畢竟她也只是玩物而已,剛才的情景大家看在眼裡。大家固然看不慣蒙古公主的囂張跋扈,但是即便這樣也不代表他們會喜歡這樣一個隨隨便便背棄主人的下女。
「濟度哥哥,多尼堂兄我們一起騎馬比試一番如何?」福臨貴為皇帝身邊永遠都不會缺人。
見濟度一臉陰鬱的盯著那個一直不離福臨左右的堂兄岳樂,而多尼也一副不知到底該不該上去的摸樣,博古爾緩緩上前。
「好啊。」點點頭,收回了看向年輕帝王和安郡王岳樂的目光。濟度對著身邊多尼笑道:「博古爾昨日打獵博得頭彩,這馬上功夫你可能還沒有見識過,不如趁此機會我們三人好好比試一番。」
多尼順治六年沒了父親多鐸,十三歲便襲了父親的豫親王爵。順治七年叔父多爾袞死於塞北狩獵途中后,他先是在十五歲時被降為信親王,後來順治九年又成了信郡王。如今他已是十九歲了,三年間他一直都戰戰兢兢每次見到順治他都盡量避著,唯恐最後連命都沒有。
短短几年時間他一下子從一個極高點摔到一個泥坑中,不願也不想隨波逐流的跟著大家說叔父多爾袞的不是.所以他這些年的他算是經歷不少看盡了人情冷暖。
時間越久他別的可能沒有什麼長進,但是察言觀色的本事卻是爐火純青。
博古爾自從上次受傷后便開始一點一點的親近起他,這些他看得清清楚楚。雖然不知什麼原因,但是感覺自己身上也沒有什麼值得他別有所圖的,所以他也樂的他的親近。
三人比試,濟度是年紀最大所以也沒有太較真。博古爾有意無意給多尼放水,所以到了最後理所當然的多尼得了一個第一。
濟度看出門道,但是他的心思還在一邊福臨身上,所以也沒有當回事。
幾年來難得開心肆意,多尼也沒有多想。
之後兩日,福臨日日帶著自己的新寵與大家一起打獵,彷彿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嫡妻皇后。
而獵場之上,博古爾卻像是上癮了一樣,日日纏著多尼比起騎術來。
一日天氣晴朗,一直窩在帳篷中的皇太后布木布泰有了興緻。所以底下人立馬安排,眾八旗連忙吆喝著摩拳擦掌起來。
皇太后是蒙古人,蒙古人都喜歡看摔跤。那日索尼乾脆安排了一場摔跤比賽。
比賽辦得很成功,對於得勝的巴圖魯。布木布泰一擺手一連串的賞賜便下去了。
太后高興順治自然也不能不表示立馬對著鄭親王道:「叔父此人如此驍勇,不重用可就浪費了。不如把他編到---」
「皇兄,多尼堂兄一身功夫比他厲害多了,給他一個巴圖魯已經夠好了,幹嘛還絞盡腦汁給他想職位。」
福臨還在想把他安排到什麼地方,博古爾突然的一句話一下子讓他的好心情立馬沒了。
「博古爾你剛才說誰?」
福臨問話問的極輕,眾人連忙看向那頭坐在前面的和碩貝勒來。
端起手中的酒杯,博古爾看向上首醉眼朦朧道:「額娘我就納悶呢,這幾日---天天跟堂兄在一起我才發現他一身本事,一身本事一點都不比我差。我是還小不能去上陣殺敵報效國家,但是堂兄都十九了---怎麼還沒去打仗啊?」
上首布木布泰神色不明的向底下博古爾看了過來,博古爾卻立馬碰的一身直接倒在了桌上。
「哎吆我的爺你怎麼就喝多了。」身後小路子連忙去扶,博古爾卻大叫一聲然後又倒了下去。
「這---」小路子看著自己主子,又看看上面一直都沒有出聲的萬歲爺連忙跪了下來。
「來人將貝勒爺送回帳篷,好生照顧著。」擠出笑容,布木布泰又加了一句:「小孩子不懂事,大家不要介意。」
眾人連忙低頭做理解狀,卻見布木布泰又對著福臨道:「皇上,你還沒有說要封他做什麼呢。」
「哦---」回過神見博古爾已經被人扶了下去,福臨連忙道:「就讓他做個甲喇額真吧,一步一步來。」
「謝太后皇上恩典,奴才一定不負聖意。」以為這貝勒爺一鬧這次可能什麼都得不得,但是眼見事情有了轉機,剛才的巴圖魯連忙磕頭謝恩。
之後濟爾哈朗連忙又給福臨引薦了其他一些人才,唯恐福臨會因為剛才博古爾的事情不悅。
濟爾哈朗的識時務布木布泰和福臨自然看在眼裡,大家也都不是愚人立馬一聲一聲說起其他來。
過了一會,場上氣氛已經恢復如初。見自己額娘和鄭親王還在一唱一和。
突然長長嘆息一聲,福臨輕聲道:「多尼在什麼地方?」
布木布泰一愣,那頭後背衣衫早就盡濕的多尼,終於認命從人群最下首走了出來。
「信郡王多尼給太后,皇上請安。太后---」
「起來上前吧!」打斷了多尼的請安聲,福臨面無表情的招手。
那頭多尼小心翼翼的靠前,上面布木布泰終於緩緩的動了一下身子換了一個姿勢。
「堂兄現在在什麼地方供職?」這個人以前還常常進宮但是現在想想卻好像是許久未見。
「多尼一直在禮部。」
被他一提醒福臨才想起,兩年他就已經把他趕到犄角旮旯了。
「皇上---」
多尼是多爾袞一手培養起來的,多爾袞無後多鐸又最看重這個嫡子,布木布泰終於忍不住出了聲。
「博古爾一向不說虛話,他說你善騎射那肯定錯不了。既然如此不如等會我們就比試一下可好。」
福臨意外的沒有生氣反倒和顏悅色起來,這下不光布木布泰和濟爾哈朗一驚。連多尼都一愣。
「啟稟皇上,貝勒爺太抬舉多尼了。多尼只是騎術還尚可,至於其他--」
「信郡王不用太過謙虛,這好或不好比比不就知道了嗎,何況都是自家兄弟多多接觸相觸也是應該的。」
知子莫若母,只是看看福臨的表情,布木布泰便猜到他是另有打算連忙打斷了他過謙的話。
太后既然都發話了,多尼只好壓下了萬般想法立馬躬身應了嗻。
博古爾在帳篷被餵了醒酒湯靜靜的躺在床上時,說風就是雨的福臨已經拉著多尼去比試騎射了。
下午再次醒來的博古爾,一睜眼便看到了坐在他床鋪邊的多尼。
兩人一個躺著床上按著額頭,一個坐一邊只是靜靜的坐著。
半響之後還是多尼先開了口:「皇上已經下令,讓我回去就上朝站班了。博古爾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捂著腦袋坐了起來,博古爾卻突然道:「堂兄再陪我去騎騎馬吧,我想醒醒酒。」
多尼一愣沒想到他現在會想騎馬,卻還是立馬點頭。
兩人收拾一下,一同像往常一般騎馬又跑了出去。這次騎馬比試博古爾卻輕而易舉超過了多尼。
多尼看著遠處似乎心不在焉的博古爾很久,心中的想法一下子得到了肯定。
「你這樣就不怕會被太后和皇上怪罪?萬一皇上他想起-------」
微微挑眉,博古爾看著遠處直接道:「沒有萬一,太后她巴不得你能早日有所成就,好對的起死了的人。而兩年的時間皇上他早已出夠氣了,加上他此時春風得意怎麼會在眾人面前留有詬病。」而且上輩子多尼也是此時被福臨意外赦免的,所以他才那麼有恃無恐。
多尼看著騎在馬上不遠處的博古爾半天沒有出聲。
而就在他終於想要問博古爾究竟想要什麼時,博古爾卻突然騎馬上前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右肩膀風淡雲輕笑道:「我是先帝的兒子可能註定不能上戰場了,別人不許。堂兄跟我很想,但是卻比我幸運。不要多想了博古爾別無所求的,只是希望你我兩人起碼有一人可以走出去看看那真正的戰場到底怎麼樣。」
「博古爾---」
多尼連忙看向他,但博古爾卻猛然一鞭子打在了自己的坐騎上高聲道:「哥哥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再走走。」
突然聽到博古爾也叫他哥哥,一向不善言辭的多尼。心裡一下子起了異樣的感覺,只能調轉馬頭看著博古爾的背影。
博古爾這一時興起而已,卻不知不覺的又到了前不久他睡覺的那塊草地上。
剛剛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剛要調轉馬頭。但是側頭看到那拴在不遠處的白色戰馬後,博古爾一下子勒住了自己的馬兒。
白色的戰馬整個獵苑只有兩匹,一匹是他的。那時他剛學騎馬,他的額娘親自給他選了一匹白色的小馬覺得小馬溫順不易摔了他。
即便之後大家都喜歡黑色的馬匹,他也一直未曾想過捨棄它。
獵苑中另外一匹白馬則是這次福臨專門給皇后孟古青準備的。想到那日那個宮女花束子騎在上面戰戰兢兢的摸樣,博古爾立馬明白孟古青肯定就在附近。
下馬疾步走向前方,博古爾大聲道:「皇嫂是你嗎?你在那裡?」
前方一直都沒有聲音,博古爾扔掉韁繩,立馬直接跑了起來。
直到氣喘吁吁的到了那邊樹下,博古爾這才發現原來面前的馬兒根本就沒有被綁住。
「嫂子,嫂子,孟古青!」想到連日來她好像一次都沒有出現過,加上突然想到最近得寵非常的花束子,博古爾一下子有了不好的預感。
「表姐---表姐--」
「我在這兒---」不遠處傳來孟古青輕飄飄的聲音,一身冷汗的博古爾心下一塊石頭落地立馬跑了過去。
等他終於找到藏在後面大樹下的孟古青后,卻一下子不知到底要說什麼。
面前的孟古青抱著膝蓋,低著頭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一聲也沒有吭,更加沒有抬頭看他。
努力想說點有用的,想安慰她一下。但是千言萬語到了最後卻是連他都沒有想到的話。
對面坐在地上的孟古青似乎被他的話給驚到了,慢慢悠悠不敢置信的抬起了頭:「你說你可以幫我殺了花束子?」
本來還想解釋一二或者矢口否認,但是一想到這個人在他去世兩年後的所作所為。博古爾蹲下身子認真道:「是的,只要你說我一定會幫你達成願望的。」
對面孟古青看著他的樣子有些奇怪,想到自己死了只有這人衝上去為他抱不平。只有這人幫他照顧已經瘋掉的額娘,博古爾異常堅定道:「只要你想的,我都可以幫你達成。我會幫你殺了所有你不喜歡的人,這樣你就會永遠都是皇后了,永遠都不會被人嘲諷無視了。」
有些瞭然,孟古青幽幽道:「原來是這樣---」
「什麼?」博古爾有些不解,連忙看向她。
卻見孟古青定定看著他肯定道:「你喜歡我---」
腦中轟轟作響,似乎剛才那已經散去的酒意一下子又充斥到了腦海。博古爾條件反射似的矢口否認:「不是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他一下子說不下去了,自從被烏雲珠和哥哥背叛。他之後便一直沒有想過其他,兩年時間除去看著烏雲珠和自己哥哥和和美美。他唯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額娘,而每次去看額娘那裡似乎總有這個女子。
一時也理不清其他,博古爾只能鎮定道:「你多想了我沒有喜歡上你,對你好只是因為你是我的嫂子。」
似乎是被這句話給安撫了,一直定定看著博古爾的孟古青緩緩露出一個笑來:「這樣啊,這樣最好,本來就應該這樣。」
「什麼---」感覺今天好像總是搞不清她在說什麼,博古爾又露出疑惑的樣子。
博古爾本來不大,只是時時穿著盔甲才有點唬人。見他現在這個摸樣,孟古青輕輕的笑了起來。
「嫂--表姐天色不早了,太陽等會就會下山了,我送你回---」
博古爾之後的話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孟古青突然毫無預警的直接撲向了他。
躺在厚厚的草地,後腦疼的厲害,博古爾眼睛睜的大大的。而此刻孟古青卻再次俯下身子趴在他身上,一點一點再次親起他的嘴角。
孟古青親的認真垂著眼帘看不出一點情緒,身上那被嚇到的感官終於再次覺醒,博古爾一下子將孟古青掀了下去。
「你---」
孟古青沒有出聲,只是再次貼了上來。
完全迷糊了,博古爾立馬再次退後:「你到底怎麼了。」
孟古青還是沒有出聲,只是再次上前。
一個直覺的不停拒絕,一個莫名的不停上前。
明明博古爾腦中清清楚楚的明白,他只要打暈她就一了百了。
但是幾次舉手都沒有辦法真的打下去,到了最後不知多少次的拒絕,等到最後他終於閉上眼睛任由她繼續。
腰帶,外衫,內衣,肚兜,等一件一件都拋到身後后,看著已經漸漸回應自己的博古爾。
孟古青緩緩低低道:「我不管你想要什麼,我只想要個孩子。只想活活氣死我的好姑媽和好表哥。」
「你---」已經變成漿糊的腦袋像是被人突然打了一下,博古爾立馬支起身子。
下一刻他卻被孟古青蛇一樣的貼上再次推了下去:「怎麼不願意?你只要想著你未來的福晉也一次一次的躺在福臨的身下,你就可以了。」
聞言博古爾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黝黑冰冷起來,孟古青卻一點一點親著他的脖子輕輕笑道:「剛才那馬跑得太快了,我落下來后便想起一切。你說我怎麼就那麼傻,怎麼就忘記了我是來報復的,怎麼又讓自己那麼可悲。
嘆息一聲孟古青聲音極低「你也真是可笑,無端端幹嘛教我騎馬。你說你要是不教會我騎馬,我就不會一個人騎馬。我不騎馬也就不用落下來,之後也就不會認出你,更加不會想到這個好點子。」
胸口起伏了好幾下,博古爾被突然的情況弄的完全糊塗了。兩世為人他十四歲去世,加上那非人的兩年也才十六歲,儘管他自認他今後可以坦然面對應對所有的情況,哪怕是死。
但是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清楚的意識到他似乎高看了自己。起碼現在這樣的情況,他便遠沒有他身上的孟古青來的乾脆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