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學 軍訓

2004年的夏天王飛拿到了B市師範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和大多數莘莘學子懷揣著對美好未來的嚮往，對受到高等教育的渴望等等崇高理想，他的想法相比之下卻是毫無人生追求甚至是有點齷齪，他想的是辛苦的學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離開家庭的束縛，到大學里自由自在的玩兒，盡情的泡妞享樂。一個已從某大學畢業的師兄告訴他，上大學非常的輕鬆，一整個學期都在玩兒只要在學期末好好複習幾天通過考試就可以了，而且最好是去英語系，因為英語系通常女生比較多，一個班裡四五十人，男生通常只有四五個，所以英語系的男生是比較吃香的，只要你有魅力每天有請你吃飯的，請你看電影的，給你買衣服的，就拿買衣服來說又可以細分，有給你買外套的，還有給你買內衣的。對於他的極具鼓動力的說法王飛當時就衝動的要填報英語專業，但這哥們兒最後又說了一句話：「報吧，但你可得把握住自己，別畢業的時候讓人拿擔架抬回來。」聽到這句話王飛最終通過自己慎重的考慮，選擇報了中文系，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

相比於其它還有些顯得稚氣未脫的新生來說，王飛是不願意像他們一樣由父母護送到學校的，更多的時候他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往，他所考取的大學離他所居住的城市只有三個小時的車程，而且這座城市對於他來說並不陌生，他在小學三年級離家出走就已經和一個有著離家出走共同愛好的同學來到過這座城市，所以這裡對於他來說並不陌生。在列車上無聊的站了三個小時候，王飛再次踏上了這座城市的土地。一出校門他並沒有看到學校的接站車，看著一些和他一起下車的新生在焦急的等待著學校的接站車，王飛覺得他們有點好笑，好像上大學就必須得經歷一個坐校車的過程才顯得自己是一個大學生。看到出站口附近停有很多公交車，王飛向一個擺攤賣雪糕的大爺問了一下所去的學校需要乘坐幾路公交車？大爺很友善的告訴他所應乘坐的車次，因為沒有零錢坐車所以只能在大爺的攤兒上買了一根雪糕，這樣他和大爺也算是雙邊「貿易」互惠互利吧。這座城市在經歷過一場地震之後，在受到祖國四面八方無私的援助之後僅僅用了幾年的時間便發展的很有規模，從乘坐的公交車上，王飛可以看到寬闊的街道，高樓大廈整齊的林立在街道的兩側，綠化水平相當不錯，街心公園裡綠樹成蔭，老人們在使勁的搖著小樹枝鍛煉身體，小孩子們在噴泉旁嬉戲打鬧，一幅和諧繁榮的畫面。車子大概行駛了40分鐘後到了學校。

一進校門王飛便看到了各個院系的接待站，名為接待站實際也就是由幾個同學和幾張桌子以及幾張凳子組成的一個臨時接待點兒。他提著背包來到了中文系的「接待站」滿面堆笑的對其中一個長的還算差強人意的姐姐說自己是中文系的新生，滿以為會受到熱情接待，甚至是在路上想的會有人上來噓寒溫暖，端茶倒水，出現一些積極幫他提放行李的舉動，但這也僅僅就是想一想。現實總是殘酷的，其中的一個無法從其面部特徵判斷其性別大概粗看下去也就是200斤的一個「人」從抽屜里抽出一張表格，並且告訴他填完表直接去宿舍就可以了。從她的一句簡短的話里，王飛聽出來了，她是個女的。真的，王飛是無辜的，在填表的過程中他受到了驚嚇，就是上面提到的那個女的，因為正值午飯時間，她因為沒時間去吃飯，可能是到學校附近的食堂買了一個肉餅，可就在她吃到一半兒的時候，她突然罵了一句「操」接著王飛便看到她手一甩，便開始用腳使勁兒的跺一個東西，細看之下是一個小黑點兒，竟然是一隻蒼蠅，這個可憐的小東西很快就被她踩的奄奄一息，在殘忍的殺害了這個生物之後，她的怒氣好像平息了不少，並且嘴裡還嘟囔著：「媽了個比的，肉餅里怎麼會有蒼蠅」然而令王飛吃驚的並不是這血腥暴力的一幕，而是她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繼續把剩下的那半個肉餅吞到了嘴裡。在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之後，王飛迅速的填完了表格，沿著一條土路向公寓的方向快步疾走，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操，這還是個人嗎？」。

沿著塵土飛揚的小路，王飛來到了「熱心」的師哥師姐們告訴他的公寓樓。與其說這裡是新生居住的地方，不如說這裡是一個小型的集貿市場，隨處可見「小販」（大都是學校的老生）在賣力的吆喝著，有賣衣架的、賣暖水瓶的、賣各種洗漱用具的、王飛甚至在一哥們兒的攤位前看到了一些方型的紙包，湊近一看才發現紙包上寫有舒婷，安爾樂等字樣，而且這哥們兒正在和一女生交談著，王飛隱約聽到那哥們兒在說：「有加長的，護翼的、日用夜用的都有。」王飛很是感慨這些師哥師姐們不愧是新時期的大學生，時刻在響應者國家改革開放搞活經濟的號召。從管理員的辦公室領了行李王飛來到了分好的105宿舍，當他進去的時候，已經有兩哥們兒在宿舍里了，一個叫王偉另一個叫閆慧明，簡短的交談之後知道大家都是老鄉，所以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已經很熟了，之後宿舍又陸陸續續的來了5個人，分別是猴子、康福、麻子（回民）海子和濤子，具體的人物介紹，這裡先不做贅述，以後的章節里會涉及很多。收拾好床鋪，作為新生要做的第一件事當然是到校園裡隨便的轉一轉了，而作為一個熱愛踢球的人當然是要看看學校的足球場怎麼樣？因為王飛高中時的夢想就是上了大學要參加大學生足球聯賽，並且和隊友一起奪得冠軍。B市師範學院的學校分為南北兩個校區，中間由一座天橋連接而成，後來據一師兄說，別小看這座天橋，它一共花費了學校200多萬。北校區是住宿區，而南校區是教學區，通過天橋王飛來到了南校區，一下天橋便看到了學校的籃球場，該籃球場之小，連自己高中學校的籃球場大都沒有。沿著一條柏油小路往前走，王飛見到了學校的足球場，當時他的第一感覺是想哭，因為他所看到的足球場只有正規足球場一半兒那麼大，而且球門也不是標準球門，非常之低，現實的殘酷讓他無法接受，這種場地又怎麼能舉辦正規的足球比賽，又怎麼能實現自己大學生足球聯賽奪冠的理想，當時他大約在球門下站了10分鐘來緩解失落的情緒。可不管怎麼樣生活還得繼續，路還得繼續往下走，怎麼也得觀看完學校全部的校容校貌啊，繼續往前走便是學校的圖書館和教學樓，直到走到南校區的東北角王飛才又開心起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比較正規的足球場，雖說沒有塑膠跑道和人造草坪，但最起碼從長度和寬度上來看它是標準的，懷著還算不錯的心情王飛來到了學校的食堂吃了上大學以來的第一頓飯感覺還算不錯，但吃一頓和吃四年是沒有任何可比性的，相信很多大學生在吃到大二、大三的時候就會對學校食堂的飯開始感到厭倦了。因為勞累了一天，回到宿舍王飛很快便睡著了，那天夜裡他做了很多奇怪的夢，他夢見一個面孔模糊的女孩子一直在他前面奔跑，可無論他怎麼樣努力去追，並且想伸手抓住這個女孩，然而這個女孩最終還是消失在了一片無邊的暗夜中。驚醒后的王飛像一個無助的孩子，變得茫然不知所措。

軍訓

開學的第二天學校開始組織大一新生軍訓，此次軍訓和王飛在高中時所想象的軍訓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那時想象的是，會到軍營里過一段新鮮的軍營生活，學校會把新生們送到某一連隊和戰士們一起參加站崗、執勤、打靶等有趣的活動，可現實卻是新生們每天傻B似的稍息立正、齊步走、齊步換正步，還有用向上挑的音調喊「一二三四」。以上各項活動雖然很累，但是較為殘酷的一個項目則是站軍姿，每天早上8點和下午2點半集合的時候這些來自B市某消防連隊的戰士們會很負責任的指揮新生在烈日底下一動不能動的站足一個小時，有些女生因為高溫和酷暑「相繼倒下」被周圍的男生背著送到醫療室。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王飛的日子也不是很好過，每天早上的8點和下午2點半正是一個男性同胞「精力旺盛」的時間段，而他的側面正好站著一個姿色和身材還算不錯的女生，他總是時不時的從側面觀察她玲瓏的曲線以及凸起的「雙峰」，這直接導致了他下體的「蠢蠢欲動」並且還引起了他的「那個」和周圍的毛毛緊緊的糾纏在了一起，弄得非常的不舒服，可是沒有辦法，站軍姿是堅決不允許亂動的，所以他不能用手把「它」引導到正確的位置，只能盡量的把視線從那個女生身上移開，調勻呼吸，使「它」能夠恢復的原來的狀態。在站軍姿的過程中，有一哥們兒讓王飛特別的佩服，一隻蜜蜂落在了他的鼻子上大約有10分鐘，可他愣是沒動，當然了這哥們兒在軍訓之後被評上了優秀標兵。枯燥無味的軍訓一共持續了半個月的時間，而王飛最後因為走資難看又因為教官要挑出幾個學生來保持隊形的齊整，理所當然的他在最後匯演的時候被「裁軍」了，為此他感到無比的慶幸，因為他可以少練一天。軍訓結束后可謂是有人歡喜有人憂。那些因為獲得優秀標兵的同學滿面春風、沾沾自喜，而那些沒有評上的同學則抱怨連連，說自己訓練是如何的認真，賣力，可盡然沒有評上。對於王飛來說這些都是很無所謂的，因為他從小就對得獎不感興趣（初二的時候他得過一次全校作文競賽二等獎，但因為中午回家的路上去廁所忘帶紙了，拿錢擦，一方面沒多少錢，另一方面面積太小，怕蹭到手上，無奈之下只能用獎狀當了手紙，回去之後他告訴家裡人說獲獎了，可家裡人似乎都很有默契似的輕蔑的一笑）這樣的軍訓真是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