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尋找第三條腿【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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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嗵！嗵！嗵！……」小樹林里，小腿粗的樹零星分佈，散亂隨意。獨孤復的身影在樹林里穿梭，尋隙起腳，踢的小樹枝葉亂顫，聲音傳出很遠很遠。又時不時的縱跳伏低，好穿過突兀探出的枝椏，彷彿閃躲攻擊。
很快的幾圈轉下來，獨孤復頭頂冒出了騰騰熱汗。
樹林里的小樹們還在震顫，衝擊未消，他已經一屁股坐在林邊一顆大石上，撩起了褲管。褲管之下，兩條腿上青一塊紫一塊，都是剛才短短時間裡磕碰出來了。
獨孤復額頭冒汗，但是恍若不覺，抓起早準備好的玩家藥膏，細細塗在了腿上。一股清涼之感滲入肌膚，消腫止痛，他長吁口氣，擦擦汗珠，靠在石上休息。
這樣損傷身體是泰拳的練法，最能練的攻擊威猛絕倫，但是正所謂剛不可久，物極必反，代價也是巨大的。
不過，自己沒時間慢慢練啊！
「五巨頭原本就在各自的大世界呼風喚雨，統帥一方，現在沒有了太初的鉗制，實力增長必定更快。每耽擱一天，他們就會更強大一分。」
「天知道沒了太初，他們會對系統動什麼手腳，玩出什麼花樣來？唉，想那些沒用，還是先管好現在吧……」搖搖頭，獨孤復放棄了無謂的猜測，凝聚心神。
腿的力量是拳頭三倍，這是公認的，但為什麼拳法無數，腿法只有寥寥幾種呢。
苦練加推理，獨孤復已漸漸明白了——
「腿是用來移動身體重心的，主要負責戰鬥中走位。要起腿，就得放棄走位；和出拳時有兩腿支撐不同，出腿時，只有另外一腿支撐。」
「假如是躺在地上，兔子蹬鷹，腿的力量是拳頭三倍沒錯，可一腿支地能踢出多大力量，就各有門道了。而且，此時身體無法移動，本身就是破綻。」
「再有，腿的力量是拳頭三倍沒錯，可腿的速度，只有拳頭的三分之一。其實也正常，p=mv，人體輸出功率是固定的，質量多了，速度肯定慢。」
「格鬥比賽，常常能見到有選手出腿被敵人一把揪住，落入尷尬的，什麼時候見過拳頭被捉的？」
「所以截拳道起腿，大多是低位掃腿，為了破壞敵人重心，很少起高腿。所以攻擊力彪悍的截拳道墊步側踢，還有佛山那聞名遐邇的無影腳，用的次數其實很少。」
「要麼是倚強凌弱，範圍碾壓的時候；要麼，就是趁敵人被打的無法反抗，以這樣的絕技一錘定音。這些都是問題，需要解決……」
「速度只能靠練，將腿練的勢大力沉，練的銅澆鐵鑄，練的快逾閃電，一腿下去能夠開山裂石，又一腿過去風捲殘雲，敵人自然接不住。」
「至於重心，倒是有變通的法子，很簡單的變通法子，一會兒倒可以試上一試！」一邊給腿療傷，一邊自言自語，獨孤復兩手也沒有閑著。
一手握著一塊鵝卵石，石頭在他手中翻滾，從各個指縫間依次穿過，先正穿，再反穿，跳穿，回穿，旋轉，彷彿穿花蝴蝶。
忽然他張手，石子已消失不見；忽然他再張手，石子又重新出現。如同魔術！
這就是魔術手法，但同時也是盜竊的技巧。
魔術，千術也就是騙術，還有竊術，本來就是相通的。用來偷騙人的錢財，就成了后兩種；用來變些戲法娛樂大眾，就是前者。
想要行走江湖，這些下九流的門道是必須的。就拿前面遇到的種種危機吧，哪一次，他不是靠著坑蒙拐騙的手法脫身的？
當然了，那是他實力不夠。
可就算實力夠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還有一山高，誰能保證一輩子都遇不上更高的手？
實力肯定是要有的，可這些亂七八糟的防身技，也必須具備。江湖險惡，不得不防啊！
閉目凝神片刻，突然獨孤復兩手一張，兩顆小石子再度消失不見，他長身而起。
休息的差不多了，該鍛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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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步疾奔，獨孤復縱身低躍，身體側斜，一腳橫踹。
這有點像截拳道的墊步側踢，但其實……是炮拳。他把炮拳的節奏、發力演化到了腿上。形意拳他算有基礎了，這樣的演化是能受到加成的。
「嗵！」一聲悶響，目標的小樹竟然沒有太大的晃動。只是根部和土壤的裂隙，突然增大了一公分。
這便是腿擊的效果，勢大力沉，就是不夠快。
收腿落地，不理會隱隱發麻的腳心，獨孤復單足拄地，兩腿連環低掃。「嗵！嗵！嗵！嗵！」連串悶響，小樹左搖右擺，剛生出來的樹葉嘩啦啦散了一地。
這也不是掃腿，而是劈，發力方式類似，但功夫不同。
接連演習了兩招，獨孤復猛然轉到了小樹側向。
剛才左一腳右一腳，他把握節奏，讓小樹的搖晃越來越劇烈，幅度越來越大。這一轉向，小樹猛然壓過來，真就好像玩家強力反擊。
獨孤復猛然向後一縮，手臂后撩，一腿支地，整個身體極不科學的向後躺倒：「崩！」一腳踹出，「騰」正中樹榦，發出一聲巨響，小樹倒伏的姿勢立止。
不過……也就一瞬間！
下一秒鐘，「苛察」一聲脆響，獨孤復猛然失去平衡，後仰摔倒。
「看來還是不夠結實啊。」獨孤復苦笑著摸出了身下撞斷的手杖。
沒錯，那最後的「崩」，他是三隻腳使出來的。一腳飛起，一腳支地，還有一腳，就是這根手杖，倒拄提供支撐，才完成了這極不合理的一擊。
既然用腿攻擊的時候，一腿支撐重心不穩，容易留下破綻，那就再來一條腿嗎！
思路就是這麼簡單！
沒有這條腿，形意五式劈炮崩鑽橫，也就劈和炮能完整的用出來，鑽因為步伐不靈活肯定受影響，至於崩和橫，根本就沒可能，這兩招都是需要步伐，需要腰力的技巧。
但加上一條腿，就輕而易舉了。
不過……找一條合用的腿，練到和真腿一樣如臂使指的程度，也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如何在進攻當中，將手杖化作犀利的武器，就更需要琢磨了。
「要能完成這套打法，就算停留在明勁三層，對付四層五層的敵人應該也沒什麼問題了！」一遍一遍推演著，獨孤復握拳道。
猛然他站起身，望向了某個方向，那裡似乎……有聲音！
怎麼會？這裡是自己精挑細選的地方，地形隱蔽，遠離大路，獨孤復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