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陶易判刑
時小荀使勁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使勁兒揉了揉眼睛,確定眼前做著的是自己天天盼著的那個人時,她瞪大了雙眼,只是瞬間,眼淚就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顧姐……」她哽咽著,淚眼朦朧。
顧尾鳶微微笑著,柔聲道,「做什麼一見我就哭?我長得這麼不招人待見?」
「顧姐……我以為……」
「以為什麼?以為我被綁架了,再也回不來了?」顧尾鳶笑了笑,但眼神卻驀地有些冰涼,「如果我不回來了,那綁架我的人豈不是要逍遙法外?」
聞言,時小荀止了止眼淚,哽咽著道,「顧姐,你看這幾天的新聞了么?」
顧尾鳶搖頭。
「你不在的這些天江城可是發生了不少大事,這兩天吵得最熱的就是國土局局長陶易的事情,聽說他收受賄賂濫用職權,數目極大,據說反貪局已經有足夠的證據起訴,這事兒上頭很是在意,畢竟陶易位置太高,恐怕不用幾天陶易就會被雙規判刑。但是還有一件事,據說有人匿名舉報陶易就是綁架顧姐的幕後指使人,據說有人站出來質控他。」時小荀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看向顧尾鳶。
顧尾鳶聞言,臉上並無多餘的表情。
*
顧尾鳶回到喬氏的消息不脛而走,本就沒有刻意的隱瞞,所以此刻,顧尾鳶坐在公司的食堂里,面對著周圍好奇的目光沒有絲毫的意外。
莫名其妙被綁架,又莫名其妙回來,誰都會難免想要八卦一下的。
顧尾鳶低頭吃著自己的飯,時小荀似乎很是開心,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顧尾鳶聽著,時不時的抬起頭來笑一笑。
見到顧尾鳶的笑臉,時小荀似乎更是開心了,忽然說到她這幾天天天盼著她回來,所以每天都會好好的打掃辦公室時,時小荀想起一事,「顧姐,我這幾天經常在你的辦公室里看見喬總,他就坐在你的辦公椅上發獃,有好幾次我進去想給你打掃的時候,就看見他在裡面,最開始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搞不懂喬總怎麼會在你的辦公室里,不過次數多了我也就淡定了,可是顧姐,你說,喬總他……為什麼在你的辦公室里啊……」
顧尾鳶吃了口飯,隨口一答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在想我忽然間不見了,月亮灣的案子該怎麼辦吧。」
「可是,我怎麼覺得他每次看你辦公桌上你的照片時的眼神,就好像……」時小荀斟酌了一下用詞,「特別悔恨,好像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一樣?」
顧尾鳶將自己碗中的牛肉塞到時小荀的嘴裡,「這種謠你還是不要造了的好,還嫌我不夠麻煩,被議論得不夠多?」
時小荀嘴裡被塞滿,聽著顧尾鳶的話立馬反映了過來,她剛才也是太興奮了一時間沒注意是在食堂里,隔牆有耳,要是被有心人聽見了恐怕又要議論顧姐了。雖然她看著喬總對顧姐似乎,真的很不一樣,但這是顧姐的私事,她可不能因為自己的疏忽而讓顧姐又被人亂議論。
顧尾鳶扒了幾口飯,起身準備離開,雖然她早料到被熱議論,可不代表她喜歡坐在這裡被人議論。
她剛站起身,就被一道聲音喊住,「堂姐……?!!」
顧尾鳶轉眸,便看見入口處站著的顧煙,顧煙見她停了下來,三兩步跑了過來,一臉的驚喜,「我才到公司就聽說你早上來公司了,堂姐,你沒事吧,這些天擔心死我了,你不知道大伯母大伯父他們有多擔心裡,這些天我們全家每天都往你們家跑,就怕大伯母大伯父出事,只好每天都陪著。」
「謝謝你。」
顧尾鳶只簡單說了一句,顧煙卻忍不住嘆道,「堂姐,你回來就好,真的,回來就好了。」
顧尾鳶看著顧煙真誠的感慨,忍不住笑了笑。所謂親人是不是就是這個樣子,雖然顧煙一定談不上喜歡她,甚至會在暗地裡使些小動作,可是她卻也害怕她真的出事。反過來說她,即便她知道有些事情是顧煙做的,她心中氣憤,卻也不能像對待其他人那樣,真的報復回去。
*
從餐廳出來,顧尾鳶便直接回了辦公室,她剛走到門口處,便見自己的辦公室門虛掩著。她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她一向出門都會隨手關辦公室的門。
她緩步走過去,推開辦公室的門。
辦公椅上坐著的男人正微低著頭,他的手裡拿著她辦公桌上一直放著的她的相片,他目光繾綣,流連在照片上女人巧笑嫣然的臉龐。眸子里滿是認真和溫柔,就好像是在看自己已經深愛到骨子裡的戀人。他看得太過專註,連她走進來都沒有發現。
顧尾鳶眼中驀地有些刺痛,她轉過臉,開口道,「喬總,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喬以墨忽地抬頭,便看見站在不遠處的小女人一臉的冷漠。
完全的意料之中。
「小鳶……」他輕聲呼喚,小心翼翼的模樣,似乎很怕自己會將她嚇跑。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眸光留戀在她精緻的臉龐,「你回來了……」
顧尾鳶輕聲嗯了一下,說,「是啊,我回來了,喬總,您特地跑下來找我,是想讓我跟公司做出一個這幾天無故曠工的解釋么?」
她的態度極其冷淡,冷淡到如同十二月的寒冰。
喬以墨卻刻意忽略了她的冷淡,看著她,眼神依舊溫柔,「小鳶,我以為你不會願意回來了。」
其實,早在幾天前,他就派人跟著宋靖歌找到了她,可是,他不敢打擾,不敢出現,不敢要求她跟他回來。他想,她一定不會願意回來的,他不能再強迫她。他甚至破罐子破摔的想過,倘若她一直不願意回來,那他等這裡的事情完結了,他就去山裡尋他,給她做一輩子的奴隸,贖一輩子的罪,不,不只一輩子,應該是生生世世。
可是他沒有想到,她居然願意回來。昨晚,錦衍通知他時,他獨自開車在他家門外守了一夜,看著她房間的燈熄滅,他卻固執依舊不想離開。直到今天早上,他看見她的車離開家,他便一直跟著,一路跟到了公司。
他想了很久,才終於決定下來找她。
他覺得,她是不想看見他,而他,卻是不敢看見她。
可是怎麼辦呢,人一旦失去過一次,就決不允許有第二次。
即使明明知道,他很可能已經失去她了。可就算是如此,他也要將她鎖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他也要看著她。
顧尾鳶沒什麼表情,「這裡有我的爸爸媽媽顧止祺,還有我的仇人,我為什麼不回來?」
她說,有她的爸爸媽媽顧止祺和仇人,卻沒有他……
「小鳶,你放心,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顧尾鳶聞言,卻笑了一下,那笑帶著些許的嘲弄,似乎根本就不相信,「是么?就算傷害我的人是陶易,那個你最疼愛的女人的爺爺你也不會放過?你要知道,你要是不放過她爺爺,她很有可能立馬心臟病發,你捨得么?」
*
晚上的時候,江城再度有大爆料——陶易被雙規入獄,沒收全部財產,終身監禁。
罪名是收受賄賂和濫用職權,至於綁架一事,陶易拒不承認,可因為證據確鑿,罪名成立。
這事兒來得實在太快,比起走正常的法律程序不知道快了多少倍,都說是因為此事茲事體大,公眾影響力太大,所以上頭下了死命令,必須儘快處理。又由於各種證據確鑿,所以,對陶易的處置這麼快就下來。
顧尾鳶看著這條新聞的時候,心中的感情忽然有些複雜。
她一直在告誡自己,回來就是要報仇,可是當她回來了,卻忽然有人告訴她,仇已經有人幫你報了,她甚至不用考慮就知道到底是誰替她做了這一切。而這個人,恰巧是她不想承認的人之一。可是她又覺得無可厚非,爸爸替兒子報仇,這本就是應該,她又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她不知道此刻自己應該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她只是忽然覺得有些空虛,就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本想自己專註所有的力氣去做,可有人又替你做了,你忽然就沒了力氣。但這件事情你不用去做了,你就必須將自己的精力花費到處理其他事情上去,而這個其他的事情是她刻意想要逃避的。
顧尾鳶關上電腦,拿起包包,起身準備下班。
她沒有走電梯,這個時間估摸著走電梯的人很多,她現在想一個人靜一靜,避開了人群走了樓梯。
她剛下到二樓時,便看見一人迎面而來。
她頓住腳步,眉頭緊皺。
陶雨桐雙眼通紅,嘴唇乾裂,頭髮凌亂,連衣服都褶皺不堪,看起來十分的狼狽,她一雙眼睛瞪圓,狠狠的瞪著顧尾鳶,看起來有些癲狂。
顧尾鳶抿著唇,看見陶雨桐如此,意外又不夠意外。陶易出了事,陶雨桐一定傷心不已,她一向被寵到大,沒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世界里唯一的支撐忽然倒塌,她自然一時間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