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一會兒柒簾雨就打扮好了,只淡淡的施了些水粉,簡單的挽著髮髻,一件淡青坎肩更顯得清爽。
風漪湘看著柒簾雨,不禁眼前一亮:「到底是簾雨氣質好,瞧瞧,明明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可偏偏還是那麼漂亮。」
「有什麼漂亮不漂亮的。」柒簾雨笑笑,「我只不喜歡打扮得那麼隆重麻煩罷了。——哎?霖月去哪兒了?」
風漪湘「撲哧」一笑:「月丫頭呀,跑去你家庫房尋寶了,說是從前見你彈過琴,要現去找出來呢。」
柒簾雨一笑,拉著風漪湘的手出屋來:「彈什麼琴呀,已放下三四年了,早便手生了。倒是學了兩三年的洞蕭,還可上得檯面來。」
「洞簫?」風漪湘似乎很有興趣,「我小時候也曾學過,只是學不會,後來到底改學了琴,竟一下學得很好。可見人有長處短處。」
說話間,星霖月已笑嘻嘻地回來了,自己手裡拿著一個長盒子,身後依泉懷裡還抱著一把琴。
風漪湘迎上前來,接過依泉懷裡的琴,細細撫摸著,笑著點點頭,看起來十分喜愛:「嗯,這真真是把好琴呢,不說這木頭很好,單是這手藝都足以讓人稱讚了。」
柒簾雨一笑,也走上前來撣了撣琴上一層細細的粉塵:「說起來,這把琴還是父親特意託人做的呢,只是也好久沒彈了,倒可惜了這好手藝。——誒,我看姐姐很喜歡,不如,今日便贈給姐姐吧?」
風漪湘一陣驚喜:「當真?」
「當真。」柒簾雨笑笑。
風漪湘喜出外望,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了,連忙讓羽音將琴好生拿著。
忽然一旁擺弄長盒子的星霖月把柒簾雨衣袖一拉,好奇的把盒子里的洞簫湊上前來:「姐姐,這可是橫笛么?」
柒簾雨和風漪湘看著星霖月好奇的樣子不禁「撲哧」一笑,柒簾雨伸手在星霖月嬌俏的鼻樑上一刮:「這分明是一支蕭呀!傻妹妹!」
星霖月一怔,隨即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臉上一紅:「是妹妹愚鈍了。」
風漪湘便問:「妹妹未曾學過樂器?」
星霖月微微點點頭:「父親注重修養禮節,並不曾教我學習樂器。」
「這樣啊。」風漪湘和柒簾雨輕輕點點頭。
星霖月忽然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連忙轉移話題:「姐姐,既然你知道,何不吹給我和風姐姐聽聽?」
柒簾雨也並不客套推辭,笑著拿了起來,放在嘴邊,鼓足一口氣,輕輕吹了起來。
「嗚——」
悠揚清亮的簫聲頓時迴響在院子里。
風漪湘星霖月站在一旁很有興緻的聽著,時不時點點頭,似乎很是受用。
忽然,風漪湘乾脆也拿過羽音懷裡的琴放在一旁的石桌上,自己就在石凳上坐下來,輕抬素手,也跟著柒簾雨的節奏輕輕彈奏起來,興緻甚濃。
兩人一琴一簫,合作的十分默契,樂曲叮咚,好聽非常,園裡打掃的幾個太監宮女頓時都被吸引了過來,興緻勃勃的互相輕聲談論著。
星霖月頓時感到了尷尬,兩位姐姐都多才多藝,只有自己是個花瓶——什麼都不會,一下子站也不是,走也不是,頓時不知所措,心中痛恨當初為什麼沒有學些樂器舞蹈之類,現在讓人搶了風頭。
忽然走進來了一人,慢慢的鼓著掌:「好琴,好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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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皇上在殿上批閱公文。
太監趙忠守彎著腰輕輕地進來通報:「皇上,皇後娘娘來了。」
「嗯。」皇上簡單地應了一聲,而手上的筆卻沒有絲毫要減速的意思,仍然繁忙的運作著。
皇后帶著竹汐端莊地走了進來:「臣妾給皇上請安。」
「免禮。」皇上大手一揮,卻連頭也不抬一下,「趙忠守,辭坐。」
趙忠守連忙搬了板凳送給皇后。
皇后輕輕坐了下來,有些心疼的開口:「皇上也太操勞了些,從早朝過後就一直在批閱公文,會把身子累壞的。」
「朕無妨。」皇上卻不太在意,「近日國事諸多,百姓蒼生要緊,不把這些事處理完,朕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