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女人是會和男人一起吃苦的

「嚇死我了。」似看到親人的樣子，我一下子哭了。胡凱跟在王寧後面進來，和民警一起辦手續去了。我穿上王寧的外衣，暖和。所有手續都辦完后，跟著他二人，離開了派出所。「沒穿鞋子呀？」看著我光著腳，胡凱問。「沒穿唄，這下我是知道什麼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了。」暖和一些，我的心情就平和很多了。能開出玩笑來。證明沒事。聽到我們的對話，王寧也沒吱聲，一下子抱起了我往車邊走。「放我下來，你能抱動我么？」我驚慌他的舉動，王寧沒有回應我的話，依舊抱著我，之後將我放在車後座上。他笑著坐在我身邊。「先陪你回家換衣服，之後去醫院，行么？」

「去什麼醫院呀。我沒事了。」

「你的頭還往出滲血呢。」

「是么？」之前太緊張，都忘記自己頭上還受著傷呢，借著車上的鏡子，我看了一眼頭上的傷，額頭一側紫的嚇人，在往外面滲血。「到底都發生什麼事了，剛才在派出所你也沒說太明白，先去醫院檢查一下，剛剛走的時候警察還說明天你情緒好點之後，帶你再去一次，他們好多手續都沒辦完。」

「我想先吃點東西。」一想到這兩天經歷，我又控制不住哭了。「我想先吃飯，都快餓死了，還有就是我沒法回家換衣服，現在半夜我也沒鑰匙，我的包不知道被他們弄哪去了，我不想看到張鳳，他是楚源的侄女，要是他知道我逃回來了，告訴楚源，會不會他們又把我捉回去。」想到這些事，我就滿腹委屈，但又不知道如何有條理的說出來，於是就東一句西一句的，邊哭邊說。

「行行，你別哭。」先吃東西。找了家二十四小時開業的餐廳，胡凱去買回了很多好吃的，我也沒下車，就跟幾輩子沒吃過東西一樣，大口大口的吃著。我吃飯的時候也不知道胡凱在哪找了家便利店給我買了雙鞋。吃過東西，他倆陪我去醫院將傷口受理過之後，我們去了王寧家裡。

「你不願意回家，就先在他家住一宿吧，這天都快亮了。我都服你了，那是你自己家，有啥怕回去的，張鳳就是你的房客，不行就把錢退給她，不讓她住不就得了，你是真不敢回家了，還是想找個借口來王寧這住呀？」胡凱見我還是很緊張的神情，有意開玩笑。看了他一眼，我沒回答。坐在沙發上，抱著個抱枕，委屈的掉眼淚。

「你別逗他了。」王寧推了一下胡凱。「丫頭，醫院大夫說你的傷沒大事，好好休息過段時間就好了，你到底怎麼了？別光哭，有事跟我說。」

「是楚源和王金鵬把你關起來的對吧，他們沒對你動手動腳吧。」胡凱看我的樣子后想了想說。

「到底出什麼事了，李軒，你跟我說實話，別怕。」聽了胡凱的話，王寧倒是心理沒底了。

「那倒不至於。」我見他倆真著急了，說了句話。「他們就是把我關起來，沒怎麼著我。昨天晚上王金鵬還打我。」

「他倆要是敢跟你亂來，我都饒不了他。」胡凱看著我說「行了，現在沒事了，你就在王寧家呆著，我那邊還有點急事，先走了。」胡凱走了，王寧給我倒了杯果汁，不知什麼時候，我睡著了。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四點多了，翻身睜開眼睛，「這是哪呀。」第一反映不是自己家裡，停頓了一下，才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我走出卧室。「王寧。」想看看王寧在不在家。

「你睡醒了？」他正在客廳看電視，見我睡眼朦朧的走出來，沖著我說「餓了吧，吃的都給你準備好了，等我熱一下去。」

我點點頭，王寧熱飯去了，我坐下來，接著他看電視，桌子上扔著爆米花等小食品，餓了就顧不上淑不淑女，看到東西就吃吧，再說我在王寧面前也從沒淑女過。「真好吃。」餓了。「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王寧看我吃相好笑，邊樂邊說「頭還疼不疼了，吃完飯，吃藥。」

「覺睡夠了，哪都舒服，你昨天是不是說今天還得去派出所，吃完就敢緊去，要不人家下班了。」臨出門的時候，才注意到王寧幫我買了全套的衣服。「你啥時候買的。」

「上午你睡著的時候，我出去的。」他回答聽的我心理十分暖和。

「謝謝。「我不知道這會兒應該說什麼，禮貌的說了句謝謝。

「我應該謝你，如果不是因為我這事，你就不會出事。看你昨天的樣子，我心理難受。」王寧說話間用手縷了縷我額前的流海「你看，還紫著呢。」

「沒事。」去派出所辦完手續。我應該回家了。不知原因，就是不想見張鳳，按道理說她並沒有傷害我。但我害怕見到跟楚源有關係的人。「對了，今天怎麼沒見到胡凱？」我問。

「他家北京那邊的生意出點問題，他得過去看看，如果不是我的事，他早就去了，昨天知道你沒事，他連夜走的。」

「這麼著急。」我回答。

「你是回自己家，還是去我家。」坐在車上王寧問我。

「不知道，這時候我早就沒出意了，幫我出出主意吧。」我對他說。

「行，第一，這事別告訴你父母了，省得他們惦記。第二，你該回家還得回去，我幫你跟張鳳說，房子別租給她了。還有就是剛剛在派出所，我看你的樣子不想追究這事了，你是不想追究楚源的責任了，對吧。你是怎麼打算的，對象還處么？」

王寧的話問到我心坎里了，搖搖頭。「我自己也不知道，現在都這樣了，就算我想，楚源也不見得同意。」

「我私自做主，幫你約了楚源，你們談談。」

「我不見他。」

「為什麼？」看到我低著頭，王寧問。

「如果你在場，能看著我被別人捉走也不管我么？」我沒有正面回答王寧的問題，而是反問他。

「有的時候，人與人性格不一樣，他的做法也不見得就說明他不在乎你，你為了幫我不也私下裡查他么？李軒如果你不想跟他發展了，那就沒必要去，如果你心理還有一絲放不下，去談談，就當給他個交待，也是給你自己一個交待。」

「你說的有道理。」我點頭。回家換了件衣服，去付楚源的約會。

「去吧。我在門口等你。」到飯店門外，王寧對我說。

「你不進去？」看著王寧，我覺得此時讓我自己面對楚源是件很恐怖的事。下意識摸摸頭上的傷。「我這腦袋還沒好呢。我不敢自己去。」

「我就在門口，放心吧，這是公眾場合，不能出事。」

想來王寧的話有道理，我也不可能永遠這個樣子，長喘口氣，我自己進飯店了，在大廳一角，我看到楚源坐在那。

「你頭沒事吧。」楚源問。

「沒事，過幾天就好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落下疤，這在臉上，不好看。」我坐到他對面。眼睛看著楚源的眼睛。

「你跟我約會，接近我，就是想幫王寧找證據對么？」

「不是的。楚源，我想跟你在一起，當初對你說那些話，你選擇跟我牽手時我的感動，都是真心的。到了我們這個年紀，是否適合在一起過日子，也許比相不相愛更重要。我確信你是我想在一起過日子的人，而且我對你很有感覺。但我希望自己喜歡的男人是頂天立地的，他可以不富有，但一定要明是非，做事光明磊落。楚源，你埋怨我利用了你，可這些事情本身是你確確實實做過的。我不知道你和王金鵬具體的關係，也不知道在這個過程中你能得到多少好處，無外乎就是經濟利益唄，可我們掙錢是為了讓自己生活的更好，為了錢把人格都丟了，得到了錢，你會快樂么？」幽怨的眼神，我看著楚源。

「我就是普通工人家庭的兒子，從小到大雖說不缺吃穿，但過得並不富足，結婚之後，我很努力經營家庭，想給她一個幸福的家，婚後我們有了女兒，我一直都認為，這輩子兩個人都是會一起經歷。可後來卻還是離婚收場，不是我做的不好。就是經濟條件上我滿足不了她，她父親是領導，家裡條件好，我在他們家裡始終沒有話語權。無論我做什麼，照顧家，照顧孩子，就算我做的再好，都感覺在她家裡沒有地位，李軒，我是個男人，男人是要頂天立地的。我想跟你在一起生活，對你我有衝動的感覺，我想娶你，給你安穩的日子，但我心理明白，如果經濟上不到位，那一切都是空想。」

「兩個人如果相愛，不會計較這麼多的。楚源，你給自己壓力太大了。女人並不是都如你想像般的現實，認定了一個男人，大部份女人還是會選擇跟他在一起吃苦的。」我說的十分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