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零、最後期限
……www.……一七零、最後期限
夜宵天也不管躲在假山後面的人究竟是誰.伸手便是一掌.
席空片刻間就把顧花君擋在自己的身後.出掌與之相較.
「席空.竟然是你.」看到席空.夜宵天就想起這幾日洛天處處對待自己的冷淡態度.於是新仇加上舊恨.他正好一併與席空算一算.
夜宵天這大聲一喝.別說正在附近巡邏的侍衛.就連已經走遠了的洛天也聽到了.
於是轉瞬間.數百名侍衛將席空和顧花君團團圍住.而洛天則扒開那些侍衛擠到了包圍圈之中.
「席大哥.顧大哥.」洛天這一喊.正在以內力相較的夜宵天和席空同時收掌.
洛天走到席空的面前.「席大哥.你怎麼這個時辰來這裡.還笨到居然被人發現了.」
席空微微一笑.「我只是想你了.所以就來看看你.」
「哼.」夜宵天雙手背在身後.轉頭不去看洛天和席空.他不是在害怕席空.而是在給洛天一點時間.
夜宵天的長袖甩起.帶來一股冷風.洛天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冷.」席空看著洛天身上單薄的衣衫和那件礙眼的披風.皺眉.於是脫下自己的衣服把它披在洛天的身上.
「幹嘛啊.你這是夜行衣.也沒暖和到哪裡去.」洛天想要取下這件衣服.卻見席空死死地摁著.正在不解之時.洛天轉念一想.自己的身上還披著夜宵天給的披風呢.原來席空竟是吃醋了.
顧花君也脫掉外層的夜行衣.把它披在洛天的身上.「再加上我這件是不是就暖和多了.」
聽到顧花君的聲音.夜宵天這才想起席空的身邊還跟著一個人.於是轉頭去看顧花君的模樣.正好與他的視線相撞.
顧花君等的就是這一刻.使用攝魂術的第一個條件就是要讓對方看著自己.夜宵天剛才遲遲不看他.他已經有些著急了.
洛天發現夜宵天動作僵硬地走向顧花君.還以為他是想傷害顧大哥.正在洛天想要大聲喊出夜宵天的名字時.席空捂上了他的嘴巴.「噓……」
顧花君看著夜宵天.柔媚一笑.接著用如珠落玉盤般清脆悅耳的聲音說道.「聽我的話.讓周圍的侍衛退下.」
夜宵天轉身對那些侍衛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們全都退下.」
那些侍衛知道自己的王上有些反常.但卻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再加上他們一個個地都害怕徒生事端惹禍上身.於是聽從王上的命令.快速退下.
顧花君鄙夷道.「朝廷里一些老不死的不是經常說塞北之人全都驍勇善戰嗎.我看也不過如此.」
席空說道.「驍勇善戰說的是那些馬背上的牧民.而這些侍衛早已跟著夜宵天過慣了定居的安逸日子.擁有和享受的多了.自然會害怕失去.」
洛天突然想起來.「顧大哥.我們初見之時你也對我做了同樣的事.是不是.」
顧花君訕笑.「有嗎.我不記得了啊.我們還是先處理夜宵天.其他的事就等到以後再說吧.」
感覺到席空盯著自己的視線突然降下了溫度.顧花君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對夜宵天說道.「情蠱可有解法.」
聽聞此話.席空的注意力果然瞬間從顧花君是否對洛天使用過攝魂術轉移到情蠱這件事上來了.
只見夜宵天搖了搖頭.席空和洛天的心都被這個動作嚇得竄到了嗓子眼兒里.
又聽夜宵天說道.「苗疆之人告訴我.解開情蠱只有兩個辦法.一個辦法是殺掉身中子蠱的人.另一個是……」
顧花君急了.「另一個辦法是什麼.快說.」
夜宵天的眼皮跳了一下.天色太暗.因此顧花君沒有看見.「苗疆之人並沒有告訴我第二個辦法.」
洛天很是失望.「怎麼會這樣.」難道真的只有一死才能逃脫夜宵天的魔掌嗎.
席空把洛天抱入懷中.「不要想太多.事情不到最後.我們永遠無法預測結果是什麼.」
「明天晚上就是最後的期限了.席大哥.你不是說天機道長會有辦法嗎.他到底在哪兒.」洛天的聲音帶著哭腔.聽得席空心都碎了.
席空悶聲道.「明天晚上情蠱發作之前.師父一定會趕到這裡的.」
顧花君也完全沉浸在席空和洛天的悲傷氣氛中.沒有發現夜宵天突然變得陰狠的雙眸.
席空聽到夜宵天的呼吸節奏突然加快.所以意識到人已經清醒了.席空剛想要提醒顧花君.卻只見夜宵天快速飄移到顧花君的身後.鎖住他的喉.
「攝魂術對嗎.」夜宵天在顧花君的耳邊說道.「想不到那個賤女人竟然把這天下獨一無二的秘術教給了你.」
顧花君大吃一驚.「你為什麼……」喉間的手指猛然一緊.顧花君便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不會殺你的.你放心.那個賤女人的兒子.我怎麼捨得就這樣讓你死掉.」夜宵天伸出舌頭.舔舐著顧花君的耳垂.「果然是那個賤女人的味道.一樣的騷氣.」
感覺到顧花君的呼吸漸漸變得微弱.洛天雖然著急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夜宵天.你若是放了顧大哥.你想讓我做什麼我全都答應.」
「當真.」
洛天剛想點頭.只聽席空說道.「你做夢.」
洛天急了.推搡著席空.「你在說什麼啊.」
「小冰山說的沒錯.夜宵天的確是在做夢.」天機道長突然從天而降.手中拂塵直擊夜宵天的耳門穴.夜宵天還來不及反應便直接昏了過去.
席空不悅.「師父躲在暗處看戲.看得過癮嗎.」
天機道長搖頭.「一點都不過癮.為師還想看你和夜宵天打一場呢.結果夜宵天這個沒用的竟然挾持那個漂亮的小娃娃而不是你這塊小冰山.真是讓為師失望極了.」
「道長.你怎麼又跑到這裡來了.」窛卓氣喘吁吁地來到幾個人的面前.
席空看了一眼自己的師父.等著他的解釋.
道長無奈.「唉唉唉.這個小娃娃更加可惡.他居然在為師的身上撒了萬里追蹤香.不管為師躲到哪裡.他都能找到.為師煩了.所以乾脆就不躲了.隨他跟著吧.」
席空拍了拍窛卓的肩膀.「做得好.記得隨時跟著師父.保護他.絕對不要讓他離開你的視線.辛苦你了.」
窛卓立即憨憨地答應著.「不辛苦.不辛苦.道長的事情就是在下的事情.在下義不容辭.」
天機道長抽抽嘴角.「小冰山.做人不能太記仇.為師不就是沒有早早出現.而是躲在暗中看了一場戲嗎.至於嗎.至於嗎.」
「你說呢.這場戲若是久一點.君兒的命就要沒了.」席空擔心夜宵天再次半途清醒.所以又順手點了他的睡穴.
洛天不停地給顧花君順氣.他終於在洛天的懷裡慢慢地緩過來了.
「小天.我又沒死成.」顧花君忍不住諷刺自己道.「果然是賤命一條.連天都不收.」
「瞎說什麼呢.」洛天很不喜歡顧花君有意無意表露出來的悲觀情緒.「天不收你的命.是因為它想讓你好好活著.你總是有一些死呀死的想法.有沒有想過我們這些朋友該有多麼難過.方才夜宵天想要擒住你的時候.你明明是有機會逃脫的.」
顧花君握住洛天的手.「對不起.是我不好.以後都不會這樣了.小天不要生氣好不好.」
「我沒有生氣.」洛天嘟著嘴.「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生氣了.」
顧花君笑了.「小冰山快來哄一哄你家小天.」
「哈哈……」洛天忍不住大笑起來.「小冰山.席大哥這是你在江湖上的稱號嗎.實在是霸氣.霸氣極了.」
席空和顧花君全都溫柔地看著洛天.心情也隨著他的笑聲變得好了起來.
顧花君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夜宵天.突然想起他說過的話.也不知道自己的娘親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
天機道長指揮窛卓.「你去把夜宵天綁起來.知道怎麼綁吧.他若是清醒之後把繩子掙開.你就負責再把人抓回來.」
「哦哦.請道長放心.」窛卓立即跑走.從不遠處的土裡扒出來之前藏起的包裹.從中找出一根百年藤繩.然後又把包裹埋進了土裡.
窛卓好歹也是江南風幫的幫主.雖然年輕.但江湖經驗可是一點都不少.三下兩下地就把夜宵天給結結實實地捆了起來.
捆完之後.窛卓傻裡傻氣地問道.「道長.接下來我還要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道長指著夜宵天.「把他背起來.我們要趕快離開這裡.」
「啊.這麼快就離開啊.」窛卓還以為道長會像之前那樣.在某一個地方都停留兩日.於是他又蹬蹬蹬地跑到埋著包裹的地方.把東西挖出來之後才回來背起夜宵天.
洛天對顧花君說道.「你看.這麼笨的人都努力地活著.我們還有什麼理由總是抱怨老天不公.」
顧花君點頭.「說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