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四方城破
密室之中,華光萬丈,耀眼的金色流光,交織著五行之色,籠罩在密室之中的每一處角落。
此刻,眾人的視線,均是一瞬不瞬的看著被一片白色交織著金色光芒縈繞著的男子身影,目光之中,難以掩飾的驚詫。
而,虛空中的男子,只是目光淡淡的掠過眾人,並未有絲毫的停留,落在,軒轅澈略帶一絲沉吟的臉上。
「你很好奇,我究竟是誰?」男子淡淡開口,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一絲悠遠空曠的味道。
「你是墨淵?」聞言,軒轅澈微微皺了皺眉,邪肆幽深的鳳眸,靜靜的流轉在男子的臉上,眼底,是絲絲縷縷的沉吟之色,緩聲開口,音色如魅慵懶,卻帶著一絲淡淡的篤定。
眼前幻影之中的男子,擁有著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眼底的神色,空濛之中帶著一絲逼人的寒氣,那不是針對任何人的寒氣,卻彷彿,是冰雪之冷,本就是天性如此,無關喜怒。
這個男子,不是墨淵,還會有誰?
只是,軒轅澈的心底,卻有一絲疑惑,墨淵,是自己的前世,那,既然會有如今的自己,就說明,墨淵已經不復存在!為何,會有眼前之人?
「是!但卻,不全是。」彷彿,是看穿了軒轅澈心中的困惑一般,男子淡淡的開口,凜冽懾人的鳳眸之中,劃過一縷綿遠的星光。
「何意?」聞言,軒轅澈微微皺眉,目光,直直的看著那個男子,沉聲開口道。
「墨淵,乃上古神珠戰神,擁有七魂九魄,而我,不過是其中的一縷神魂罷了!千年前,墨淵離世,便將自己的一縷神魂封印在這弒天神劍之中,千年來,守護神劍,久而久之,我與這神劍之中合二為一,密不可分!而你,卻是墨淵其餘神魂仙魄的轉世,因此,我便是你,但,卻不全是!」對上軒轅澈帶著一絲探究和疑問的視線,男子,淡淡的開口,語氣,無波無瀾,彷彿,只是在講訴一個遙遠的故事罷了。
然,軒轅澈卻是聽懂了他的意思,邪肆幽深的鳳眸之中,劃過一縷深邃的流光,原來,自己與眼前的男子,皆是墨淵的神魂所化。本是同源而生。
「方才,我以用你眉心之血,與神劍相認,從此之後,這把神劍,便物歸原主!它,可以感知到你的心意,甚至,你不需要用法力去控制它,只要你心中所想,意念所動,它,便會為之所動!我的話,已經說完,也該離去了!」男子的嗓音,靜靜的迴響在密室之中,帶著一絲悠遠空曠的意味,依稀之間,幾分寧靜,幾分釋然。
「你要去哪?」聽說他要離開,軒轅澈不由得微微一愣,看著他,沉聲開口,聲音之中,隱有一絲急切。
他方才不是說自己已與神劍合二為一?離開了神劍,那他,還能夠去哪?
「自然是永遠沉寂於神劍之中!」聞言,男子的眼中,似乎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帶著幾許淡淡的親切與隨和,靜靜的看著軒轅澈,開口說道。
話音落地的瞬間,他的身影,便驀然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沒入神劍之中,一如,他出現時那般,悄無聲息。
一切,皆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發生,待軒轅澈反應過來之時,男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虛空之中,只依稀,殘留著一些淡淡的銀色流光,在空氣之中飄散。
神劍,驀然發出一聲清越的龍吟之聲,直飛九霄,恍若,一條金色的蒼龍,扶搖於天地之間。依稀之間,給人一種錯覺,彷彿,它是在追掉著什麼,又彷彿,是在祭奠著什麼。
五行之陣,光芒在一瞬間乍盛之後,漸漸歸於平息,眾人,緩緩收回掌心之中凝聚著的真氣,身影,也慢慢地落地。
密室之中,炫目耀眼的萬丈華光,驟然間消失,恍若暗夜之中,綻放的一場絢爛煙花,終究是,歸於寧靜安然。
九天之上,金色的蒼龍,盤旋一番之後,便以流星之速,直衝而下,精準無誤的沒入那一方玄黑色的劍鞘之中。
「終於大功告成了!」眾人,齊齊的鬆了一口氣,玉墨染刷得一聲打開玉扇,輕搖了幾下,面若桃花的臉上,依稀之間,還殘餘著一絲薄汗。
「神劍已經認主,四海歸一的日子,也指日可待了!鬼王,皇帝老兒,這些個雜碎,死期統統都不遠了!」清凰,很是豪氣的一揮手,抹了抹額頭之上的汗珠,豪情萬丈的開口,靈氣逼人的臉上,儘是一片神采飛揚,意氣風發之色。
「不錯!鬼王作惡多端,早就該死了!軒轅烈,更是殘暴不仁,魚肉百姓,也是時候下去贖罪了!眼下,大軍半月之後便可殺自四方翼城,倒是,四方城一破,便可直搗黃龍,殺入皇宮!」說起戰事,雲千笑那張若風卷層雲般恣意飛揚的臉上,亦是滿滿的豪情與激越,眼底,依稀有著一絲快意泯恩仇的恣意洒脫。
「可不是嘛,雲大哥,只要一想到可以拿著寶劍,沖入皇宮,看著皇帝老兒大驚失色,屁滾尿流的樣子,我就激動的睡不著覺啊!」雲千笑話音方落,清凰便介面說道,雙眼之中,儘是嚮往與期待之色,頗有種,迫不及待的急切。
「還有半個月啊?這麼久?能不能快一點啊!」正當眾人沉浸在恣意豪情,壯懷激烈的興奮之中時,耳邊,忽而傳來一道滿是哀嘆的嗓音。
玉墨染以手扶額,一副唉聲嘆氣的樣子,整個人儼然一隻霜打的茄子,蔫了!此情此景,看得眾人一陣錯愣。
「你又抽風啊?」看著玉墨染一幅萎靡不振,半死不活的樣子,花非花很是不雅的翻了個白眼,鄙夷道。
「是的!抽風!」聞言,玉墨染懶懶的抬了抬眼皮,看了花非花一眼,便又有氣無力的垂下頭去。
「喂!你這是中邪了么?大家都高興著呢!」清凰滿臉糾結之色的看著玉墨染,甚是不解,這傢伙,變臉怎麼變這麼快?
聞言,玉墨染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玉扇點著腦袋,抬頭看著蒼天,萬千感慨的開口。
「哎……你們是高興啊!天下樓,本公子已經待夠了!千嬌閣,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我的花花世界呀!什麼時候才能實現本公子,吃遍天下美食,賞便天下美景,喝便天下美酒,閱盡天下美男,收盡天下美人的偉大夢想呢?」
「……」聞言,眾人俱是無語,看著那個抬頭望蒼天,哀嘆又哀嘆的傢伙,紛紛搖了搖頭,很是默契的一致運起輕功,轉瞬之間便離開了那人幾張卡外。
這孩紙,已經瘋了!他們,已經放棄治療他了!
「你們說,還有比本公子更悲慘的人么?明明有這麼多偉大的夢想,卻一直,沒有機會去實現!哎……為什麼都不說話?難道,你們覺得本公子說的不對嗎?咦?都啞巴了?……哇!人呢?」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緒之中的玉墨染,聲情並茂的開口,就差聲淚俱下了!然,待她發覺不對,回頭之時,偌大的密室之中,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靠!這群鐵石心腸的陰險小人!浪費本公子表情也就算了!居然還丟下本公子一個人跑路了!真是一群沒良心的小人!」一聲哀怨十足的嚎叫,在暗夜之中響起,若是有誰在此刻路經夜王府,定會以為是鬧鬼吧!
十日之後,雲城。
桃花嬌嬈,清風拂面,時光,靜謐而美好。
桃花林中,藤椅之上,慕雲希和軒轅澈相依而坐,點點嬌嬈落花,輾轉流連在他們的周身,恍若,清風之中,輕舞翩躚的蝴蝶,靈動而美麗。
「希兒,再過三日,大軍便會合併為思路,於三日後,同時行動,兵發四方翼城!只待四方翼城一破,便可長驅直入,直搗黃龍,兵圍燕京城!」軒轅澈,靜靜的坐在藤椅之上,雙手環著慕雲希的纖腰,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之上,低聲開口,靜靜的說著,邪肆幽深的鳳眸之中,星光璀璨,華光萬丈。
「恩!」她,靜靜的依偎在他的懷中,靜靜的聽著他說,絕美空靈的容顏之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若清風般柔和,若飛雪般純潔。
「到時候,所有的戰事,也都將告一段落了!我就可以,每日陪在希兒的身邊,再也不分開一刻了!」只要一想到這裡,他就忍不住的薄唇上揚,眼角眉梢,儘是笑意,無盡嚮往,無盡輕柔與繾綣。
「恩!」聞言,慕雲希重重的應了一聲,淡若煙月的眼眸之中,劃過滿滿的笑意,幸福,寧靜。
「然後,我每天都為希兒做一道菜,然後,看著你把它們全部吃完……」到時候,他就有足夠的時間去學習各種菜式,除了菜肴之外,還有各種點心和小吃,只要是希兒喜歡吃的,只要是看起來很好吃的,他,都要學會!
「只有我一個人吃嗎?」說到吃的,慕雲希便瞬間敏感了幾分,神情之中,依稀隱著幾分緊張之色。
他方才,好像說的是,看著她,把那些菜全部吃完?他,看著她吃?
「當然!若是希兒吃不了那麼多的話,我也是可以幫忙吃一點的!」聞言,軒轅澈微微低頭,看向她,唇邊,勾著一抹魅惑慵懶的笑意,很是好心的開口說道。
「呃……」看著他的表情,好像,幫她吃東西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一般!那麼值得驕傲?
「再過不到半年的時間,就可以看到我的乖兒子和乖女兒啦!單是想想都高興的睡不著覺!」他的視線,不經意間掠過她隆起的小腹,頓時,一抹大大的笑容綻放在那張美得人神共憤的臉上,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更是如墨玉般,璀璨晶亮,光芒大綻。
「啊?」許是沒有想到,他會突然說起這個,慕雲希絕美若煙月的容顏之上,劃過幾分明顯的錯愣之色,獃獃的看著他笑得像一朵花兒似的臉,有些反應不過來。
方才,不是還在說吃的么?怎麼才一會的功夫,就變成了兒子了?
「乖兒子,乖女兒,你們有沒有想爹爹呀?來!叫一聲爹爹聽聽!」正當慕雲希錯愣之時,那人,已經俯首帖耳在她的小腹之上,口中,念念有詞。
呃……
聽到他的話,慕雲希不可抑止的抽了抽嘴角,額頭之上,隱隱劃過三道黑線。
叫一聲爹爹?拜託!他以為自己的兒子是神童嗎?還沒有出世,就已經會喊爹爹了?這個幼稚的男人!
「你們兩個可得給我乖一點哦!不準欺負你們的娘親,不然的話,我會狠狠的教訓你們的!」軒轅澈一邊側耳傾聽著,一邊惡狠狠的開口,明目張胆的威脅著他家未出世的兒子和女兒。
「你可不要嚇壞了寶寶!哪有你這樣做爹爹的?」聽到軒轅澈的碎碎念,慕雲希不由得有些好笑,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忍不住開口,嗔怪道。
這個幼稚的傢伙!就算是他現在威脅恐嚇,寶寶也不可能聽得懂啊!再說了,都已經快五個月了,偶爾動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呀!每一位娘親,都會經歷這些事的,總不能因此,就要狠狠的教訓寶寶!這也太……
「我錯了,希兒……」聞言,軒轅澈有些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抬起頭來,滿眼委屈的看著慕雲希,態度良好的認錯。一雙墨玉般的眸子里,閃爍著點點期待的光芒,看得慕雲希一陣無語。
「那好吧!原諒你啦!」她敢肯定,若是她不說原諒他,他一定會用比小銀還要楚楚可憐的眼神盯著她!想想,都有些惡寒!
「希兒真好!」聞言,那人瞬間綻放出一抹大大的笑容,滿眼星光璀璨的看著她,像個得了糖果的孩紙般,眉開眼笑。
「澈,三日之後,大軍進攻四方翼城的時候,我們便啟程去燕京吧?」慕雲希忽而眸光清淺的看著他,輕聲開口,神情之中,隱有一絲堅定之色。
「希兒要去?」聞言,軒轅澈明顯的愣了下,微微凝眸,看向慕雲希淡若秋水的眼眸,皺眉輕問。
三日之後,四路大軍便會同時發動進攻,一舉攻破四方翼城,希兒要在此時啟程趕往燕京,那應該,正好趕上燕京攻城之戰,戰事,還沒有徹底結束,這……
彷彿,是看穿了他心底的遲疑與顧慮,慕雲希柔柔一笑,伸手環抱住他有力的腰身,輕聲開口,語氣輕柔且堅定。
「澈,燕京一戰,將是這場戰爭的最後一役,到時,鬼王和慕傾顏,勢必都會出現在那裡,所有的事情,都該做一個了結,而我,也想要在這最後一戰,陪在你的身邊,寶寶,我們,一起去面對,好不好?」
軒轅澈,靜靜的凝視著她的眼睛,那裡,眸光清淺,瀲灧若秋水,空靈似煙月,清晰地映著他的身影,有著清風流雲般的輕柔,也有著山嵐飛雪般的堅定,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她,心中,竟是不由自主的明朗開闊,彷彿,這世間一切的紛擾與牽絆,都在那雙眼眸之中,煙消雲散,飛離去。
「好!」薄唇微動,輕輕的吐出一個字,低沉溫柔,堅定如斯。軒轅澈,輕柔的抬手,撫上她絕美空靈的容顏,邪肆幽深的鳳眸之中,眸光幾許輕柔,幾許深邃。
既然,她想去,那便,讓他們一家人一起,去面對這一切!反正,他會保護好她,絕不會讓她受到半點的傷害。
三日之後。
秋水宮大軍,兵臨四方翼城之下,虎狼之師,殺氣震天,軒轅王朝,滿朝震驚。
朝堂之上,皇帝聞此消息,當場吐血昏迷,百官頓時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太子軒轅辰,當機立斷,下令封鎖皇城,禁止任何人出入,並且,命令燕京城中所有兵力,分四路,死守四方城門,無論如何,都要守住這最後的陣地!
而皇宮,便有御林軍,皇城禁衛軍和大內禁軍誓死守衛,是為,最後的屏障!
至於,四方翼城,便只能,聽天由命,看四方城中那四百萬守軍的造化了!
西方翼城,朱雀城。
此刻,朱雀城中,人人自危,雖然,此城之中,擁有雄兵百萬,可是,百姓們,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惶恐與焦慮,只因,那兵臨城下的秋水宮大軍,足有一百五十萬之眾!這意味著什麼?恐怕,連三歲孩童都知道!
秋水宮亂軍,自開戰以來,橫掃軒轅王朝,如入無人之境般,他們的軍隊,是越打越多,王朝的軍隊,卻是越來越少!且,那些亂軍,個個驍勇善戰,聽到上戰場,就好像趕著去領賞一般,鬥志昂揚,意氣風發。
勢如破竹,所向披靡,不敗神話!這,已經是秋水宮亂軍的縮影!
此刻,別說是一百五十萬大軍,就算是十五萬大軍,這朱雀城啊,都是九死一生!
大戰前幾日,百姓們,便紛紛收拾細軟,準備逃命去,卻被朝廷派兵堵截,殺一儆百,殺十儆千,不準任何人離開朱雀城!
便也只能作罷,在城中等死,只盼著秋水宮的亂軍,不要像朝廷的軍隊一樣,殘暴不仁,嗜殺成性就好。
而城門處,遠遠的,就可聽到呼聲震天,金鼓聲交織著吶喊聲,像是一道道驚雷閃電,站在朱雀城的上空,炸的百姓與官兵,俱是心膽俱顫。
城樓之上,還未戰,那些朱雀城的官兵們,便已經是滿頭大汗,面色發白,雖然,城樓之上,守備森嚴,守軍甚多,可是,論數量,不及亂軍!論氣勢,更加不可同日而語!這一戰,還沒打,眾人,便已經心驚膽寒,怯步不前。
「丫的!磨磨唧唧幹什麼呢?要麼打開城門,跪下磕三百個響頭,饒爾等不死!要麼,跳下來受死,早死早超生!」一聲狂吼,自城樓之下響起,石破天驚之威,地動山搖之勢,差點震落了城樓之上的守軍。
城樓之下,望之,黑壓壓的一片全是人,氣質飄飛,殺氣盪風,金鼓之聲交織著凜冽風聲,譜寫出一曲亂世笙歌。
三軍陣前,風蕭蕭站在戰馬之上,匪氣衝天的臉上,滿是不耐之色,手裡高舉著那一把大的不像話的寶刀,遙遙的指著城樓之上守軍將領的鼻子,殺氣衝天的一聲吼,差點震碎了敵軍的狗膽。
「就是!識相的話就乖乖跪下來磕三百個響頭,再叫三百聲爺爺,本小草就饒你們不死!不然的話,哼哼!保證打的你老娘都不認識你!」風蕭蕭話音方落,一旁,依依便迫不及待的開口,一張嬌俏可人的小路之上,神采飛揚,眉飛色舞。
「本尊為何如此倒霉?總是與你們這對狼狽為奸的野花野草分在一起?看來,應該選個良辰吉日去廟裡燒柱香,驅驅邪!」一旁,花非花伸手掏了掏耳朵,半眯著一雙勾魂魅惑的桃花眼,涼颼颼的掃了一眼那兩個大放厥詞的傢伙,煞有介事的開口,妖魅無雙的嗓音之中,帶著滿滿的自憐自哀。
真是時運不濟啊!早知道這兩個傢伙會來攻打朱雀城,他就不該和清凰打賭來滅什麼朱雀城,應該,隨便挑一個城!可惜啊!他都已經到了朱雀城下,才知道,那兩個傢伙也在這裡!真是,陰魂不散啊!
只是,花非花自然不知道,這個消息,可是清凰親口告訴風蕭蕭的,為的就是給這個女土匪兄弟,製造機會!所以,即便他攻打的不是朱雀城,也絕對,甩不掉風蕭蕭的!
「好哇好哇!花花,選個良辰吉日洞房吧!嘿嘿……這個好!我喜歡!」正當花非花心中無限哀嘆,無限懊悔之時,耳邊,驀然飄來一道石破天驚的嗓音,獅吼功,亦不過如此了!
靜!
原本,呼聲震天的三軍將士,此刻,俱是瞪大了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三軍陣前,那一道妖嬈似火的紅衣,眼神,色彩斑斕,神情,變幻莫測。
就連朱雀城中,那些敵軍,聽到那氣貫長虹的一聲嚎叫,也是齊齊的愣了愣。
花非花,差點眼前一黑,從戰馬之上摔下去。
一張美若月下薔薇花妖的臉上,一陣黑,一陣白,一陣紅,變幻不定,精彩至極,那妖孽無雙的面容,早已是扭曲的不成樣子,一雙勾魂魅惑的桃花眼,更是盛滿了怒焰與殺氣,死死的盯著那個眉開眼笑的女土匪!磨牙霍霍,咬牙切齒,一副,恨不得將她撲到,咬死,再撕碎的兇狠模樣。
這個天殺的女土匪!這個無恥陰險齷蹉的小人!她不嫌丟人現眼,他還要臉呢!
選個良辰吉日去洞房?她倒是說的臉不紅,心不跳!
光天化日之下,百萬大軍陣前,她還能再無恥一點么?還能再皮厚一點么?她的腦袋是麵粉做的嗎?
天哪!他的一世英名啊!盡毀於此女之手!情何以堪哪!
花非花很是鬱結的抬頭,看了看天空,他很想問一問天上的神靈,他究竟是犯了什麼錯?造了什麼孽?要派來這麼個沒心沒肺沒節操的無恥小人折磨他?
「花花,你看什麼呢?我在這裡呀!我又沒在天上,你抬頭看天做什麼呀?天有什麼好看的?」若說,這百萬大軍之中,還有一個人,是正常的,那便是風蕭蕭了!她可沒覺得,自己哪句話說錯了!此刻,見花非花抬頭猛瞪著天空,不由得有些納悶。
「我看天,何時打雷!」聽到風蕭蕭的魔音,花非花便會不由自主的抖三抖,真是,一片惡寒,滿身的雞皮疙瘩。
「打雷?天晴的好好的,打雷做什麼?」聞言,風蕭蕭微微皺了皺眉,神情之中,是滿滿的困惑,不由得開口問道。
話說,這仗可都還沒開打呢!她還是比較喜歡艷陽高照!嘿嘿……
「劈你!」花非花,狠狠的翻了個白眼,有些咬牙切齒的開口。
心中,無比的期待,希望這滿天的神靈,聽到他內心的呼喚,可以降下一道天雷來,收了這個無恥陰險的小人!讓他的世界,從此清凈吧!
「呃……我又沒做虧心事,雷怎麼會劈我?要劈,也是劈那些作惡多端的烏龜王八蛋!」對於花非花滿是怨念的詛咒,絲毫沒有放在心上,風蕭蕭,轉了轉眼珠子,看向城樓之上的那些官兵,眼中,頓時凶光大勝。
滅了朱雀城,滅了燕京城,滅了狗皇帝!那之後,她便可以找一個良辰吉日,把終生大事給解決了!恩!所以,還是早點滅了這些礙事的東西比較好!
「既然你們都不願意磕頭叫爺爺,那就休怪爺爺我刀下無情!給我殺!」長刀一揮,頓時,殺氣凜冽,一聲狂吼,石破天驚,瞬間點燃了三軍將士的鬥志與殺氣。
「殺!殺!殺!」呼聲,瞬間驚天而起,震顫天地。
金鼓聲交織著凜冽的風聲,扶搖於天地之間,殺氣盪風,金戈肅殺!
三軍將士,恍若猛虎下山一般,呼嘯著沖向緊閉的城門。
城門之上,朱雀城的官兵,瞬間亂作一團,手忙腳亂的忙著彎弓搭箭,意圖阻撓勢如破竹的秋水宮大軍。
只是,那些密集若雨點般的弓箭,在這些恍若猛虎惡狼般的士兵眼中,根本就是沒有任何的威脅,手中長劍一揮,迎面而來的箭雨,便碎了一地。
城樓之上,有的弓弩手,箭甚至還未來得及射出,人,便被從天而降的刀劍,送去了西天。
萬軍之中,風蕭蕭一馬當先,手裡提著那把比她還長的大砍刀,橫掃千軍,豎劈一排,恍若砍瓜切菜般,輕而易舉的便解決了無數個敵方守兵。根本就是,長刀所向,雞飛狗跳!
混戰之中,那一襲妖嬈似火的紅衣,更是惹眼,紅影所過之處,敵軍,甚至還未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便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腦袋已經和身體分了家!
至於,那個一身紫色衣裙,嬌俏可愛若瑤池仙子般的少女,看似純真無害,卻是花樣百出,那些與她碰上的敵軍,紛紛倒地不起,四處打滾,或是嚎叫著,或是大笑著,或是,上躥下跳著,恍若,中了邪一般,看的其餘敵軍,一陣陣的心驚膽寒,俱是不由自主的遠遠避開那個紫衣少女。
這一場戰爭,輸贏,早已註定。
軒轅王朝,北方翼城,玄武城。
「城下的叛軍聽著,若是你們現在撤併,還為時未晚!若是執意向前,只有死路一條!到時,去了陰曹地府,可別怪本將軍沒有提醒你們!」城樓之上,里三層外三層的弓弩手,彎弓搭箭,黑色的箭頭,泛著幽冷的藍光,齊齊的對準城樓之下的秋水宮大軍。陽光之下,依舊陰冷駭人,一眼便可看出,那是淬了毒的。
城樓之上的敵方將領,更是滿臉倨傲之色的看著城下的大軍,沉聲斷喝。
他,身居玄武城中,並未與秋水宮的大軍交過手,而,世間關於秋水宮軍隊,如何如何厲害的傳言,在他看來,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他們之所以囂張,不過是,沒有遇到四方翼城之中的不敗神兵罷了!
他們蟄伏城中數年,擔負著守護皇城的重任,一直勤加操練,未敢鬆懈!如今,一群烏合之眾的亂軍,不過是些跳樑小丑罷了!何足為懼?
「喂!城上的老傢伙,你是沒吃飯么?聲音這麼小,誰聽得見你嘰里咕嚕說些什麼?真是越老越不中用!說句話都說不清楚!」城樓之下,子墨一身戎裝,英姿颯爽,俊美如斯,只是,若他不說話還頗有種大將之風,威嚴霸氣!只是,這一開口,便完全破壞了那一身的光輝形象,頓時,玩世不恭之態,盡顯無餘。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本將軍征戰沙場的時候……」城樓之上,那名將軍一聽,瞬間滿臉怒色的瞪著城下的三軍陣前的子墨,厲聲喝道。
「你還在還躲在娘胎里喝奶呢是吧?不用說的這麼清楚!大家心裡都明白!」只是,還未等那人把話說完,便被一道玩世不恭的嗓音,搶先一步,介面道。
頓時,秋水宮三軍將士之中,傳出一陣鬨笑聲。
「你!你!你這個有娘生沒爹養的混……哼……」城樓之上的那個將軍,頓時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子墨,怒聲罵道,臉色,一陣青紅交加。
只是,他怒不可遏的咒罵聲還沒有結束,便化作一聲悶哼。伸手,驟然捂住了肩膀,殷紅的血跡,順著他的指縫,緩緩流出。
他身邊的士兵,頓時一片驚呼嘩然。
「為老不尊的老匹夫!簡直找死!給我殺!」城樓之下,清凰滿臉殺氣的逼視著那個將軍,一張靈氣逼人的臉上,隱忍著無邊的怒氣,手一揮,沉聲下令。
「野蠻女,你生氣了?」子墨,看著那個怒髮衝冠,殺氣騰騰的女子,俊美的五官之上,劃過絲絲縷縷意味難明的神色,口中,狀似驚疑的開口,心底,卻暈開一層淡淡的漣漪,帶著幾許暖意,帶著幾許輕快。
「給我閉嘴!」許是,清凰的確是心情不太好,子墨方一開口,她便朝著他一聲怒喝。
「哦……」聞言,子墨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果然閉嘴不言,一怕馬背,手中提著長劍,身先士卒的朝前衝去。
「殺呀!」三軍將士,卻在清凰的一聲令下,瞬間,勢如水火般撲向敵軍,殺氣漫天,所向披靡。
兩軍,頓時相撞,一片刀光劍影,殺聲震天。
而,與此同時,東方青龍城和南方白虎城,也正遭遇著與朱雀,玄武一樣的情況,秋水宮大軍,兵臨城下,以絕對的優勢和銳勢,威懾敵軍!
半個時辰之後,軒轅王朝,帝都。
一匹快馬,自城外疾馳而來,揚起一路煙塵。
守城的士兵,看到馬上的標識,便沒有多問,打開城門,放行。
皇宮,玄霄殿。
皇帝面色蒼白而憔悴的坐在黃金寶座之上,一副,大病初癒的樣子。
「報——」一道急迫的呼聲自殿外傳來,皇帝的眉心,隱隱跳動了一下,沒有開口。
「宣。」一旁,軒轅辰一身明黃色的太子華服,淡淡開口,不容置疑。
「參見皇上!參見太子,朱雀城已被亂軍攻佔,全軍覆沒!」那名前來傳信的信使,滿天冷汗,跪在地上,頭深埋,後背綳得直直的,似乎心底,甚是恐懼。
「啪——」一道輕細的聲響,本不是很大,卻在這死一般沉靜的大殿之中,分外突兀。
「滾!」軒轅辰目光陰沉的看著那個信使,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握著琉璃杯的手,卻隱有一絲血跡流出。
「謝太子……」那人聞言,卻如臨大赦般,鬆了一口氣,連滾帶爬的朝殿外滾去。
「報——」只是,還未等那人滾出去,殿外,便又傳來一聲滿是驚慌的呼聲。
「玄武城已被亂軍攻破,全軍覆沒!」
……
「報——」
「白虎城破——」
……
「青龍城破——」
慘敗的戰報,一道接一道的傳來,恍若一道道催婚奪命的符咒般,侵襲著皇帝已經快要崩斷的神經。
皇帝呆坐在黃金寶座之上,曾經,那雙,猶如惡狼般陰狠嗜血的眼睛,此刻,是一片黯淡無光,就恍若,一個行將朽木之人,被一股濃重的絕望,緊緊地包裹著,無法掙脫。
只是,他放在腿上的雙手,卻是緊握成拳,手背之上,青筋爆出,猙獰可怖。
四方翼城,在一夕之間,盡數淪陷,那些,是他耗費了半生心血,一手組建出來的,原以為,是固若金湯,不可動搖,足以守衛帝都千秋萬代!卻沒有想到,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僅僅只在一日之間,便蕩然無存!
這……
皇帝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幾下,一絲殷紅的鮮血,緩緩溢出嘴角。映著那張慘白灰敗的臉,好不落魄!好不可憐!
「父皇,保重龍體!」下方,軒轅辰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深沉的雙眼,淡淡的看了一眼皇帝,沉聲開口,語氣卻是冰冷沒有絲毫關心的。
「朕要見逸兒!」皇帝,轉了轉獃滯無神的雙眼,看向一臉陰沉之色的軒轅辰,開口,語氣之中,帶著一絲強硬,卻又彷彿,隱著幾分祈求。
「他失蹤了!」聞言,軒轅辰頭都未抬,直接丟下一句話,便轉身朝殿外走去。
一抹陰鷙之色,劃過眼底,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是滿心惦記著那個廢物!
「朕不信!你給朕站住!站住!」皇帝,情緒激動的起身,卻是雙腿一軟,跌坐在黃金寶座之上,對著軒轅辰的背影,聲嘶力竭的吼著。
只是那人,卻恍若未聞般,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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