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第二百八十四章

李燕其實想到了勒小東會拿著香蕉皮做武器,想到的那一刻她就暗自作了戒備,隨時準備好配合他的行動。就算幫不上忙,至少在發動的那一刻,把自己躲避好,防止被捉住用來要挾他。

就連躲藏的地點她都選擇好了,瘦子在洞口離的遠不必說了,沙老大和白欣然在斜前方離她足有兩米遠,鄭銘洋在左前側,成子在右後側,這樣一來左後側就處於空虛位置,身後不遠處就是摞起足有一人多高的紙箱,一行行碼得整整齊齊,中間留有過道兒。只要跑進去,就算有人追來一時半會兒也抓不住她。只要勒小東來個突發制人,趁其不備把沙老大手上的那把槍奪過來,那麼就可以控制住局面,反敗為勝了。

這些全都在腦海里演練了一遍又一遍,忍耐著不時襲上來的痛疼。她很清楚,這時候勒小東看似四平八穩,實際上比她還要著急。絕對不能在這個當口分散他的注意力。

事實的結果比預想中的要好,沙老大竟然被說服了,眼瞅著勝利在望,所有的緊繃的情緒全在這一刻鬆懈下來。卻沒想到,這時候卻變故橫生。

沙老大這一死,白欣然掌握主導權,這比先前的情形更加來得糟糕。她眼中的劃過的狠毒目光,李燕並沒有忽略,疼痛來得越發強烈,渾身已冒出了冷汗,腳步已開始虛浮。

鄭銘洋撤下了手裡的刀子,鋒利的刀刃不小心割破了頸側的皮膚,血絲滲了出來。低頭就唇在傷口上親了親,嗅著頸間低喃道:「嗯,真香——」

李燕僵直著身體,急速的呼吸忍著數秒鐘的疼痛。對於這樣的侵犯動作,根本沒有精力去理會。

勒小東攥緊了拳頭,怒火中燒,牙關緊咬幾欲斷碎,眼神如刀狠聲斷喝:「放開,別碰她。」用盡全身力氣才能剋制住不衝上去把他撒碎。體內狠戾的因子鼓吹叫囂,衝破緊箍的牢籠只在瞬息。

不斷在思考著各種手段的白欣然,就在這一刻陡然靈光閃現,竟是抑不住的嘿嘿笑了起來。

這種氣氛下她笑的讓人心底發寒,不約而同的全都看向她。

「親愛的勒總,這時候你使威風顯然不好使啊?」白欣然仰面嬌笑,下一秒鐘陡然變了臉色,目露凶光的的瞪向他,狠聲道:「這裡還輪不到你發號司令,你最看清楚狀況?」知道勒小東不敢拿她怎麼樣,再次變得緩和了顏色,惺惺作態道:「我知道你們兩個人感情好,真是讓人羨慕啊。用不來多久,再降下個愛情結晶,這一家三口的小日子真是美啊,想想都讓人覺得幸福。」

勒小東冷冷的看著她,不置一詞,等著看她到底想幹什麼?

白欣然去陡然轉頭沖鄭銘洋道:「你繼續啊,別停,我們說我們的你干你的,不是早就對她垂涎三尺了嗎,這麼好的機會不利用上,我都瞧不起你。」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說了,不許動她。」

「喲,勒總,瞧瞧你這威風,我真的是好怕喲?呵呵——」白欣然笑得張狂,手上拎著槍靠近勒小東,調戲似的在他胸前從上到下劃了划,神經質的湊近道:「你說要是你們倆個人當中必須有一個得讓人口胡,你是會選她還是選你自己?」

她這句話一說出來,所以人都很愣住了,這是什麼個意思?李燕剛忍過一波疼痛,咬牙切齒道:「白欣然,你也就會這種卑鄙齷齪的手段,有能耐咱們一對一?」

「喲,總裁夫人著急了?別急啊,你怎麼知道勒總他選的是自己而不是你?對於男人來說,這種事可不是誰都能承受的。不過,勒總不是一般人,也說不定,興許就會同意呢?」這可是她想了半天才想到的方法,這可遠比殺了他們更加讓人覺得痛快。不管是李燕還是勒小東,只要是其中一個被做了,那麼以後這就是永遠也洗不掉的烙印。心裡終歸會有陰影,看他們還怎麼恩恩愛愛?真是想起來都覺得過癮呢啊!

「白欣然,你tm的還是不是人——」憤怒到了極點,李燕破口大罵,也不顧及自身的安全和身體狀況,上肢被鄭銘洋給制住了,就抬腳朝著她的方向亂踢,她這也真是氣瘋了。

反觀勒小東倒是很安靜,只是那張白玉雕就的臉龐染上一層寒霜。挺直了脊背,雙手緊握到骨節發白,渾身抑制不住的在微微發抖。童年的某段記憶如潮湧般襲來,內心裡的厭惡、憤怒交織在一起。

看他這個樣子,李燕知道他陷入那段惡夢當中。

小學的時候,兩人不對付吵了次嘴架,說他是女人,當場就讓他發了狂,她差點兒沒挨揍。

直到很長時間以後,他才跟她提起了小時候發生的事。勒小東長得俊美,小的時候更是比小女孩兒還好看。就是這副長相,讓個變態老頭兒給盯上了。有一天,趁著周圍沒人,那老變態就把勒小東給綁走,帶到了他住的窩棚里。正在他要下手的時候,正好有街道的人過來給他送吃的,把勒小東給救了。

老變態最終死在了拘留所,說是心臟病突發,實際上卻是勒小東的爺爺勒恩生找人把他給做了。

雖然勒小東並沒有遭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這件事情卻在他幼小的心靈里留下了陰影,這張臉那就是他的逆鱗,誰要是說他像女人,哪怕只是開句玩笑,那結果也就只有個慘字可以形容。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千萬不能拿他的長相說事兒。

正是因為了解這些內情,所以李燕才更加不能容忍這種事的發生。努力的剋制著聲音不去發顫,沉聲的對處於情緒波動相當激烈的勒小東道:「小東,她的話就是放屁,別去理會。」

「都到了這時候了,還是這麼嘴硬?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嗎?」冰冷的槍口一下子頂了上來。

李燕輕蔑的冷哼:「你要是有能耐現在就開槍,別在那裡廢話。」

白欣然目露凶光:「好,那我現在就打死你,再讓你嘴硬?」

「住手——」兩聲斷喝,同時從勒小東和鄭銘洋的嘴裡衝出來。前者被這一幕驚到肝膽懼裂,怒目圓睜,緊盯著抵在李燕額前的手槍,恨不能跟她交換位置,被抵住的人是他。萬分焦急卻不敢動作分毫,生怕再刺激到拿槍的那隻手,不小心再扣下板機。

後者把人往懷裡摟緊,怒吼道:「姓白的我已經警告過你不許再碰她,你tm的沒聽見啊,還不趕緊把槍給拿開?」

白欣然這回沒再譏諷他這時候還裝情聖,她也摸著了一些規律,想要跟他合作,那就得換種方式,不能嗆著來。現在轉移他的注意力,最好就是往他最痛的地方戳。「鄭銘洋,你不是說要讓他跪下來承認那件事是他做的嗎,怎麼都忘記了,我這可是在幫你。」

果然,這句話起到了作用。鄭銘洋把目標和注意力馬上轉移到了勒小東身上:「說,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手腳,讓我沒辦法有孩子,把李燕從我身邊給搶走了?你說——」

情緒過於激動,手上不自覺的用力,本來是從胸前攬住李燕肩頭的手臂,變成了勒緊鎖喉的武器。

『嗯』李燕喉嚨被桎梏住,直覺發出痛苦的低嗚聲。

勒小東上前一步就要去抓開他的手臂,卻聽得白欣然厲喝了聲:「站住,再往前動一下,我就開槍了?」

勒小東硬生生的被喝停了腳步,憤怒的兩眼通紅,著急的大喊:「沒錯,就是我乾的,你tm的有本事沖著我來,別對個懷了孕的女人下手?」

他的這聲怒喊倒是把鄭銘洋給打醒了,意識到自己正勒著李燕,被嚇個夠嗆的趕緊甩開手。

空氣瞬間湧進喉管刺激著粘膜,李燕捂著喉嚨不住的咳嗽。聽著她都咳得肺都快出來了,勒小東心疼的都快碎了:「燕兒——」他不是個怕死的人,這些年也是大風大浪的見慣了,如果不是顧忌著弄不好再傷著李燕,哪裡會忍到這份兒上,依著他的脾氣早就找機會動手了。

他有這樣的顧慮,李燕又何嘗不在顧念著他。活了兩輩子的人,還有什麼可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又不是沒死過?可是她不想連累著勒小東跟著一起死,他是這麼的優秀這麼的好,要是就這麼死了實在太可惜了。

從本質上來說,兩個人都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可是為了心中所愛的人,都在忍耐克制,為的只是讓對方能更加的安全。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敢去冒半點風險。

卻不知這樣相互顧及對方的模樣對於鄭銘洋來說越發的刺眼,勒小東沒有預期中的百般抵賴,痛痛快快的承認了這件事,這樣反倒讓他更加的憤怒。無疑在對方眼中,壓根兒就沒把自己太當回事兒,這樣的輕蔑讓他怎麼能受得了。

白欣然趁機又在旁邊煽風點火:「鄭銘洋,你都讓人給整得連生育能力都沒有了,這個仇你要是不報,你就別做男人了,趁早把那玩意兒切了當娘們兒吧,恐怕娘們兒都比你硬氣。」

「誰說我是娘們兒了,我tm現在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再次拽過李燕,按著她就親了下去。

此時的鄭銘洋已經近乎瘋狂,急於證實自己的能力,又是在向勒小東進行報復,也不再顧及會不會引起李燕的反感了,下意識的認為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完全的屬於自己。

「怎麼樣勒總,還沒有下決定嗎,是你還是她?」白欣然指著拳打腳踢激烈反抗的李燕,逼迫著勒小東做出決定。

勒小東置若罔聞,上前幾步沖將過去,根本不顧白欣然的叫囂威脅,抓起鄭銘洋的衣服領,一拳把他打倒在地,將渾身顫抖小臉兒煞白的李燕摟進懷裡,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道:「你們不就是想報復嗎,那好,我如你們所願。前提是,必需保證不再動她?」

鄭銘洋從地上爬起來,不甘心的就要衝上來,被白欣然橫臂擋住道:「你不是恨他么,那還有什麼比看著他被人口胡還更加解氣的呢?想想,這樣的羞辱豈不是比殺了他更讓他難受,一輩子都洗刷不掉的恥辱,光是想著就讓你覺得爽啊?」

鄭銘洋頓了下,隨即瘋狂的笑了起來:「對啊,對啊,讓人給口胡了的男人,李燕你一定不會再要他了,哈哈——」

疼痛、焦急、憂慮耗費了李燕太多的精神和體力,此時的她已經是在強撐,臉色相當的難看。冰涼的手握著勒小東,鄭重道:「小東,別理他們,無非就是一死,別讓他們的齷齪影響到你。聽見沒有,你要是敢答應他們,我絕對不原諒你?」她幾乎不敢想像,他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說出這番話的?以他的個性,是寧死不肯受辱的,若非為了她,又怎麼會甘心受此等羞辱。

勒小東摸了摸她的臉,儘可能的扯出記微笑,把她摟時懷裡,低頭貼著她的耳邊極小聲的道:「放心,我會沒事的。」別有深意的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李燕心裡一動,卻仍是抓緊了他的手不放。

「燕兒,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相信我,這沒有什麼的。」勒小東低頭掃了下李燕的肚子。

他看出來了!李燕心中一暖,鼻子有些犯酸。明明知道她在強自忍耐,卻什麼都沒有說,其實心裡肯定是急壞了。為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小東——

「既然都已經決定了,那就別再磨蹭了,早幹完早結束,興許還來得及親自接生你的小崽子。」白欣然惡意的低笑了聲。李燕已經疼得臉都變了顏色,她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只要一想到將會親眼見證他們的痛苦的全過程,她就興奮的不得了。

「成子,你還在那等什麼呢,別裝了,打從勒總一進來你那眼睛就直放光,恨不能長他身上去。可別說我不照你,這種機會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千載難逢啊?」

成了一怔,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他懷疑是沙老大跟她透的口風。

白欣然道:「知道什麼,知道你是雙兒啊?但凡長著眼睛的都會看,就你那表情像狗見著了骨頭,誰要還瞅不出來那就是個傻子。其實是雙兒沒什麼不好,男的女的通殺,這才過癮呢。不過,我還真沒見著男人跟男人怎麼干,這次可得好好長長見識了?」忍不住得意的奸笑。

成子看向勒小東的眼神相當的複雜,既垂涎又有顧慮,一時拿不定主意。

「不用想了,就憑你起了這份兒心思,他也不可能會放過你。倒不如遂了意,好好的快活一番。不是有那麼句話嗎,叫做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雖然用在男人身上不太恰當,可是就憑勒總這張俊臉,也不比哪個女人差。要是能上了他,那你小子也算沒白活了。」

白欣然這些話句句都說到了成子的心坎里了,他為人兇狠毒辣,貪圖享樂。不然的話,也不會有正經工作不去做,跑來干這種勾當。打從走上這條道那天起,就做好了隨時可能掉腦袋的準備。有了這種心裡,就越發的無所顧忌。

他是個雙兒,男人女人他都好,以前也沒少玩兒。只不過像勒小東這種絕頂的人物,他根本想都不敢想。要是能把這樣的人物壓在身下,那就不僅僅是身體上得到滿足,心裡上的成就感才是最令人發狂的。

意識到這樣的機會就在眼前觸手可得,骨子裡的那份瘋狂因子不停的鼓動叫囂,成子咬了咬牙,狠唾了口:「m的,我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個死嗎,先爽了再說。」

「唉,這就對了。」白欣然遞過條繩子:「給,把他綁起來,省得等會兒他反抗起來掃了你的興?」

「想的還挺周到。」成子嘿嘿笑著接了過來。

把他拉下水意味著多了個幫手,不用再擔心他再像沙老大那樣隨時扯後腿了。對此,白欣然表示相當的滿意。

在她拿出繩子的那一刻,李燕下意識的看向勒小東,眼裡儘是擔心。如果說先前她還報有希望,那也是對勒小東身手的信心。可要是他被綁住了雙腳,這種危險性呈雙倍增加,這讓她怎麼能夠安心。直覺的就要出聲制止,卻見勒小東朝她輕搖了下頭,示意她放心。

可是,這種時候她又怎麼可能放心得下?眼睜睜看著成子把他雙手綁上,白欣然拿著槍指著他往那一摞摞紙箱後頭走。路過她身邊,得意的笑了兩聲:「真期待啊,好戲就要上演了,慢慢享受吧——」

李燕剋制不住就要衝上去,卻被鄭銘洋一把拽住:「別去,在這裡陪著我。一會兒就完事兒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等出去以後,哦不,等下就把你肚子里的小崽子處理掉,再去民政局把證給領了,我們就成了合法的夫妻,再沒有誰能把我們分開。」

滿腦子裡都是勒小東消失在轉角被束縛著雙手的背影,耳朵里聽著鄭銘洋獨自幻想的言語,曾經的過往浮光掠影般閃現而過,腦子像要炸開了一樣。卻在這時,肚皮猛的震動了下,像是吹鼓脹的皮球在裡面爆裂開,嘣得渾身一顫,一股熱流淌了下來。

混沌的腦海一下子清明了,所有的思緒全都停住在了這一刻,清冷到發寒的聲音隨之而起:「鄭銘洋,你不是一直都在困惑那些夢境嗎,那我現在就告訴你。你,上輩子是我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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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到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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