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偶遇魏王李密

我漫無目的的走在這條街上，別人異樣的目光，我根本就無暇理會，我多想躺在一張床上睡覺，或許睡一覺醒過來，我就又在公元2013年的陝西西安市了。忍俊不禁的自嘲一下，這樣的想法，對現在的狀況來說是多麼的天真。

路人無意間對我的碰撞，都會讓我的寒毛都豎起來。在屬於我的世界里，這裡的人都是消失了一千多的，他們壓根就不存在我的生活中，見到這樣古裝裝扮的人活生生的在我眼前來來往往，是件多麼恐怖的一件事，在我的思想里，見到他們就相當於見到『鬼』一般，不是嗎？我跟他們的歲數相差了一千多歲，他們即使不是鬼，也是人妖吧。

這樣的我，這樣的古代，這樣長的跟我一樣的人類，我到底應該要躲到哪裡去，我到底應該要怎樣才可以回到我的時代里去，從沒有如此茫然，如此害怕過，就像大千世界里只剩我一個一樣，那樣的恐慌。

617年的這個夏天，也是同樣的熱，這時我才發現，早上從酒店裡出發時一直帶的太陽帽，已經不在頭上了，跨在背後的背包也不知在何時不見了蹤影，應該是穿越前遺失在獻陵里了吧。口很渴，肚子很餓，水和麵包全都放在了背包里，這會，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我，全身上下就只有一部收不到信號的手機，要拿什麼來充饑，解渴？

走再多再久的路都沒用，目的地都沒有，何須走下去呢？從沒有這樣沮散過的我停在了一條巷子口，我想用別樣的眼光來查看這個時代里的人，以其說，在我的生命里，他們是『恐怖』的，還不如說我是這個時代里的『異類』，我必須要搞清楚，是我無緣無故的闖進他們的世界里，不容分說的佔據了他們的『一席之地』，那我還有什麼理由與臉目去嫌棄他們呢？

就在我認清楚自己的現狀時，有兩個穿著有點邋遢的男子向我走進，臉上露出來的淫笑，讓我頓時感到噁心。

「姑娘，一個人呀，陪大爺去喝杯酒唄。」

這就是古代人調戲姑娘家的方式嗎？不管白天還是夜晚，不管四處無人還是滿街行人，就這樣明目張胆的顯現出自己的淫性，這個年代沒有制定王法嗎？

我不想去理會，打算繞過他們，讓這使人作惡的淫賊樣消失在我的視線里，可是，我剛跨出一步，其中一位男子二話不說的就把我拉進了巷子里。

「你們到底要幹嘛？」我沒有像電視劇里發生類似情節的女主角那樣，叫的哭天喊地的，只是很冷靜的問出了一句。

「都說了，陪大爺倆去和杯酒呀。」一開始的淫笑，現在還是掛在醜陋的臉上，我把視線壓低，盡量不讓這種安髒的東西進入自己的眼睛。

「你們找錯人了。」我想逃離開，還是沒有成功，另一個男子雙手死死的拽著我的手臂，我低頭一看，那手上長出來的好幾粒膿瘡已經乾癟，留在指甲里安髒的污垢好厚的一層，我厭惡的閉上了雙眼，馬上轉移視線。

「放開我，請你把手放開。」我開始有點不冷靜了。

「若大爺我不想放開呢，看這小娘子，長得多俊俏呀，皮膚多光滑呀。」

兩名男子開始對我動手動腳，寒毛再次噁心到豎起來，手臂上的毛孔都放大了，我拚命的推開他們，拍打著他們，我喊了多少回『救命』，依舊沒有拯救我的天使降臨。

「叮鈴鈴，叮鈴鈴。。。。。。」

突如其來的電鈴聲，嚇住了兩名圖謀不軌的男子。我想起來，這鈴聲是我一大早調的鬧鐘鈴聲，幸好鬧鐘聲響起，使得男子退避三舍，不敢靠近我，在離我十幾米外的地方怔怔的看著我。

「什麼聲音？」

「不知道，不是打雷聲呀。」

呵呵，弱到爆的聽力，再怎樣，也不可能把這種聲音與打雷聲混回一談吧。我沒有從褲兜里拿出手機，既然這個聲音可以震住他們，那就讓它繼續響著吧。

「是從那臭娘們身上發出來的聲音嗎？」還在不碟不休的詢問著。

「好像是，難道她身上藏著暗器。」

我在想，同為華夏子女，他們的想象力絲毫都不比二十一世紀的人類弱。

糟糕，救命的鈴聲停止了，我本放寬的心，這一會又提了起來。兩名男子互視一眼，剛才那狐疑的眼神也消失了，我拿出了手機，想再調出剛才那鈴聲。

「那是什麼。」我手上的手機，隨時引起了兩名男子的好奇心。

「我都說了這臭娘們身上藏著暗器了，過來是有，」

原來他們把我的手機誤認為是江湖人才身藏的暗器了，我在心裏面暗自一笑。

「既然知道我有暗器，那你們還不走。」順水推舟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走吧，漂亮姑娘多得是，別丟了小命才好。」其中一個男子亂了陣腳，一心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

「走什麼走，沒出息，漂亮姑娘是很多沒錯，只不過眼前這一位，獨有風騷，老子今天就要她了。」**的本性就是這樣子的嗎？多讓人作惡。

「可是她手上有暗器呀。」膽小那位男子拉住了要向我靠近的那名男子。

「怕什麼，倘若她手上真的是暗器，早就發出來了。」

男子說出這就話后，我的小心臟又是猛跳了一下，他不怕了，那我要用什麼來保護自己。

「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會受到法律的制裁的。」天吶，我說這個有用嗎？他們壓根就聽不懂：「救命啊！」難道在這個上古社會，真的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嗎？

「住手，你們在幹嘛？」

渾厚的喝令聲，制止了兩名男子對我的不軌行為，他們不約而同的轉身看向站在巷子口的那位『多管閑事』的人。我是不是應該要揣著感恩的心望向那位『救命恩人』。

巷子口站著一名中年男子，穿著相當整潔，眼神明銳，體型健碩，看他的一身打扮，再加上渾厚有力的聲音，不失為成熟男子穩重的表現，我斷然的肯定，這位男子，他有領袖的才幹。

「想英雄救美呀？」調戲我的一名男子問道。

「光天化日之下，調戲一名弱女子，你們還是男人嗎？」中年男子的語氣多少給了這兩名不知好歹的淫賊一點威脅性，倘若真要打起來，這兩位乾癟如柴的淫賊應該不是體型健碩的中年男子的對手吧。

「多管閑事。」

中年男子冷笑了一下，繼續說道：「我聽說瓦崗軍已經到了洛陽，我想現在的洛陽城內應該都布滿了瓦崗寨的人士，倘若他們經過這邊，見到了這一幕，應該不會袖手旁觀的吧。」

「瓦崗軍？」

兩名懦弱淫賊對視了一眼，似乎『瓦崗軍』三個字有影響到他們兩個，停頓了幾秒，他們趕緊匆匆離開了巷子里，我終於鬆了一口氣。中年男子向我走來，為了不讓我手裡的高科技再一次的被錯認為是暗器，我隨手把手機塞進了褲兜里。

「姑娘，你沒事吧。」中年男子還是用那渾厚的聲音問好我。

「沒事，謝謝你。」我的嘴角稍微一揚，算是禮貌性的微笑一下，以示感激。

「你的衣裳？」中年男子觀察了我的衣裝，停頓了一下，接著用極為生氣的語氣說道：「這兩個畜生，禽獸都不如。」

我感到奇怪，不是說了沒事了，怎麼還如此暴怒，接而注意到中年男子看我身上的眼神，我才明白，莫過於他以為我身上的這套t恤和牛仔短褲是被剛才那兩位男子給扯斷的，我再次嘴角一揚，這次不是敷衍誰，而感覺是發自內心的感覺，這個世界里的人，著實可愛。

「姑娘，我看你還是先回家換洗一下吧。」中年男子的再度關心，多少讓我的心裡有絲溫暖。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一千多年前的這裡，莫名其妙的被這裡的人當做怪物來看著，又莫名其妙的被兩個猥瑣的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心一陣寒冷與孤單，現在，這一刻，有一個陌不相識的人不僅救了我，還對我噓寒問暖，就算冬季里的寒冰，也融化了。

可是，我該去哪個『家』換洗一下？在中年男子的提醒下，我才想到，我是應該要『入鄉隨俗』，換一套古代人的衣服吧。

「我。。。。。。」我沒有接下去說，因為不知道接下去要說什麼，說我身上的這套衣服褲子就是這副模樣的，這位古代人會信嗎？應該會認為我被剛才那兩個淫賊驚嚇住而語無倫次了吧。

中年男子看著我，似乎看出了我有什麼難言之隱，便說道：「姑娘不是本地人嗎？」

我沉默了三秒鐘，才點頭道：「嗯！」即使是救命恩人，即使以目前的局勢來看，是對我倍加關心，可我還是不想與他說過多的話，我想起了姐姐曾經對我說過的一句話：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知道出這個巷口向左走，不遠的地方有個買衣裳的店鋪，姑娘可以前往，以便換下身上這套。」中年男子還在給我出主意，可他卻不知道，他出再多的主意，對我來說都不管用。

「我，沒錢。」我說出了最重要的一個原因。

中年男子好像在想些什麼，沒過一會的功夫，再次說道：「姑娘如果信得過在下，請跟在下走一趟。」

這回，我沒有遲疑，立刻點頭贊成他的建議，在他在想事情的那會功夫裡面，我就已經想好了，倘若他願意幫我買套衣服，然後再找個地方讓我梳洗一番，那我會欣然答應的。在這個節骨眼上，我不能再去顧慮什麼『防人之心不可無』了，即使明知下一秒會身陷險中，可為了能生存在這個時代了，也只能任人魚肉了。

中年男子帶我去買了件衣裳，接著領我到了一家飯館，準確的來說，這種類似飯館的地方，應該稱之為『客棧』吧。

「店小二。」

「這位爺，有何吩咐？」

中年男子一進客棧，便喚來店小二，便是無謂的服務員，只見那身高高不了我幾公分的店小二，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全程笑臉迎待，我心底在暗自琢磨，如果把這種店小二的服務態度放入二十一世紀的高檔飯店裡，那客人是會說他乖順的像及了一直哈巴狗，還是稱讚他的服務水平超級好呢，呵呵。

中年男子讓店小二在二樓幫我開了一間客房，又吩咐他幫我打一桶洗澡水，店小二還是點頭哈腰的，我猜想，店小二長不高的原因，應該是從來都沒直起過腰板吧。

我跟著店小二走上了二樓，在樓梯口轉身看了一眼樓下的中年男子，他已經坐到一張空桌前。

我看著眼前這一桶店小二專門幫我準備的洗澡水，犯傻了，古代的浴缸是這樣子的嗎？

「請問，我要怎麼進去？」我不得不這麼問，足足有一米多高的大木桶，就比我矮那麼一點，我要怎麼跨進去呢？

「啊？」店小二先是一愣，然後注意到我看木桶的表情，即刻明白了我問的是什麼意思，連忙搬來一張小凳子，讓我踩著凳子，跨進木桶里。

「姑娘，這東西放在這裡。」

只見店小二端著一盆白茫茫又渾濁的水放在木桶邊的椅子上。

「這是什麼？」我問道。

「淘米水呀。」

「淘米水？拿來做什麼？」我疑惑不解，我現在是要洗漱，要淘米水來幹什麼？

「姑娘平常沐浴不用淘米水的嗎？那姑娘想必是富家千金，沐浴用的是胰子吧。」

店小二的話，讓我記起來了，古代人洗澡是用像淘米水，胰子，澡豆這樣的東西去污垢的，我記得胰子還有另一個名字叫作豬苓，是富裕人家才用的。

「姑娘還有其他事要吩咐小的嗎？沒得話，小的就先出去了。」店小二還是一張乖巧的笑臉，彎弓的腰板。

「沒了，你可以去忙了，謝謝。」

或許是因為不習慣我的道謝，店小二傻笑了兩聲，便退出了房間。

我環視了一周，多簡陋的客房，硬到跟鋼板似的床墊，窗戶全是用紙糊上的，這豈不輕而易舉的就會被人偷窺了，牆的隔音效果實在太差了，都可以清晰聽見隔壁間某位大叔的呼嚕聲，外面的太陽還沒落山吧，就睡成這樣，難不成古代人也有睡午覺的習慣，我哆然一笑，莫管閑事了，還是先舒舒服服的洗上一個第一次在大隋朝的澡吧。

也許是不習慣泡在大木桶里，又實在當心窗戶的薄紙被人戳破而被偷窺，於是沒兩下便洗完了。

站在古董樣的鏡子前，換上一套女子古裝服，我回憶著之前在看電視時學來的隋朝女子髮型的梳法，給自己整一個隋朝女子的髮型，應該不會很難吧。

我往鏡子里一看，活生生一個古裝戲里走出來的女子，黃色綉著鳳凰的碧霞羅，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髮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

伸手摸著發上的鳳釵，這是剛才中年男子硬是買下來給我的，他說我頭上一點飾物都沒有，總得插一支釵吧，我想，意思一下也好吧。

我取來擱在床邊那年姐姐送給我的天藍色絲巾，幸好在獻陵里找到了它，我依然還是跟往常一樣，把它綁在了左手腕上，我想，在這個不屬於我的時代里，有它的陪伴，我才不會感到害怕和孤單吧。

拿起了桌上的手機，上面的時間顯示著下午五點三十分，照樣還是沒有信號，所以，以目前的姿態來看，這個高科技猶如廢鐵一般，沒有任何一點作用。昨晚沖了一個晚上的電，因此，手機上的電量還是滿滿的，說不定某天會派上用場，還是留住在這裡千金難買的電源吧。

把手機關機后，將它塞進了腰間，對鏡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總覺著還是不適應這個新造型。

我走下樓，發現就我的那位中年男子坐的那張桌子上多了一個男人，一身暗色的衣裳，額前的一束頭髮像是沒梳好一般，落在了肩膀上，發現到那束頭髮里參夾著几絲白髮，看起來把這男人襯托的滄桑了許多。

中年男子看我走了過來，便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那位男人也注意到了我，對我禮貌性的略微一笑，我示意著點一下頭。

「姑娘，這身衣裳還合身嗎？」中年男子指著我身上穿著衣服問到。

「嗯，很合身，多謝先生的幫助。」我突然發現，我的兩隻手不知道要擺放在哪裡，沒有褲兜，手掌交叉放在後面，不合場面，規規矩矩放在前面，不習慣又彆扭。

「合身就好，呃，姑娘莫叫在下先生，在下莽夫一介，配不上『先生』二字，在下李密，字玄邃，還敢問姑娘芳名？」中年男子極為慷慨豪氣的說著。

李密？相當耳熟的名字，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裡聽說過，但是，中年男子的問題，倒是讓我想到，我還沒有向自己的救命恩人作自我介紹。

「我姓程，單名一個惜字。」是的，我叫程惜，姐姐叫程珍，爸媽把『珍惜』二字給了我們姐妹倆，就是要我們好好珍惜彼此，珍惜生命里不可失去的東西。

「原來是程姑娘。」李密瞧我的眼神移向了與他同伴的男人，這才恍然大悟般對我說道：「瞧我這記性，程姑娘，這位是伯當兄弟，是李某最好的兄弟。」

李密口中的伯當在李密介紹完之後，再次對我淺淺一笑，似乎『笑』對於他來說，是件奢侈的東西，不願多與別人分享，說到這裡，感覺到在拍自己的嘴巴，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可是，伯當，讓我瞬間牽引到一個人，隋唐英雄，瓦崗五虎將之一，李密身邊最忠心不二的下屬，神射手勇三郎王伯當，所以，剛剛不久前對我自我結束的『李密』就是瓦崗大魏國魏公李密是也！難怪我會覺的這個名字這麼耳熟，這樣的大人物，我豈能可以輕易遺忘掉呢。

也只有我夠冷靜，倘若換成姐姐，不會這樣的淡定吧，先別說眼前二位是歷史上的大名人，就姐姐那『隋唐迷』，早就在小說里把瓦崗寨的眾英雄當作偶像來崇拜了，若讓她看到真人，那還不瘋掉，說不定還會吵著要簽名，以及做出更荒唐的事。想不到，在我穿越到大隋朝後第一個認識到的人便是鋒芒一時的魏王李密。

我們三人坐了下來，王伯當的話跟我一樣的少，他的性格跟我極為相似，在陌生人面前，不願多談。而李密呢，更多的了解只是在歷史書上，我對他的看法一直都是中立的態度，即使他今天救了我，那也只是代表我欠了他一個人情，今後有機會報恩時，自然是要報的。記得，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對我說過一句話：得人恩果千年記！

我抬頭的瞬間，碰上王伯當朝我看過來的眼神，他不好意思的馬上移開了視線，我沒有任何錶情，繼續吃自己的飯。

我側眼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李密，在我印象當中的農民起義軍吃飯時都是像山寨里的人士極為豪粗野爽，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吃肉，可在我面前的兩位，倒是恰恰相反。

也許是想打破這寂靜又僵硬的飯局，李密開口說話了：「程姑娘是何許人也，怎麼會到洛陽來？」

李密這一問，倒讓我犯難了，總不能對他們說，我是上海人吧。

細細嚼著含在嘴裡的幾粒米粒，停頓了幾秒的時間，便回答道：「我是長安人。」我想我是在西安穿越到這裡來的，說是長安人也合情合理吧。

「原來姑娘是長安人士，那在洛陽可否有親眷。」李密繼續問著。

既然編了一個，那再編一個，我放下碗筷回道：「父母早故，與相依為命的姐姐離散多年，家中只剩下我一人，來洛陽是想尋找姐姐的下落的。」其實這也不算編吧，除了是在不情願與不知情的情況下來到了洛陽外，其他的都是真實所在的。

李密聽完，帶著少許同情味說道：「原來如此，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姑娘但說無妨，只要李某可以幫得到的，定會在所不辭。」

「謝謝，你已經幫了我夠多了。」我總不能讓李密幫我在洛陽找姐姐的下落吧。

一直都沒有發言的王伯當，這時小聲的對著李密說了一句：「主公，時辰差不多了，弟兄們還在等我們。」王伯當說完，李密點點頭。

王伯當叫李密『主公』，現在是大業十三年七月份，所以，瓦崗寨第一任首領翟讓已經把政權交給了李密，今天的他已經是魏公了，王伯當所說的，弟兄們在等他們，難道李密之前在巷子里對兩名淫賊說的話都是真的，瓦崗軍已經到達了洛陽城。

大業十三年七月的洛陽城有發生什麼歷史事故嗎？我回憶著對大隋朝歷史知識的了解，想必是瓦崗軍圍困東都吧，李密的光輝事迹在這裡是當屬之一。

「程姑娘，李某還有要事在身，恐怕要就此拜別了。」這會，李密和王伯當都站起來，雙手抱拳式的跟我告別到。

「沒事，你們有事在身，固然重要，很感謝你們今天對程惜的幫助，我會銘記於心的。」我也站了起來，雖然不懂他們的告別方式，但至少話要在份上。

李密和王伯當走到了客棧門口，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急忙走出去喚住了他們：「李先生，這頓飯。。。。。。」我支支吾吾的，難為情的說不出口，想到自己身上身無分文，李王二人就這樣走了，我要怎麼付這桌的飯菜錢。可從來都沒有邀求過別人請我吃飯，特別是剛認識幾個小時的，要我如何開口請求呢。

「程姑娘口中的『李先生』叫的是我嗎？」李密還是在意在這稱呼上。

我似乎改不了口了，二十一世紀的社會，稱呼男士就是『先生』，可我現在身處的是一千多年前的社會，在這裡，只有私塾里的老師，有謀略的政治家才被稱呼成先生吧，於是我馬上改了口，說道：「公子，不好意思，我。。。。。。」我還是沒把話說出口。

「程姑娘當心的是飯錢？」不用我說出口，李密已經看出了我的心思。

見我略微點頭，李密接著說道：「程姑娘放心，李某已經付了飯菜錢了，並且多拿了銀兩給掌柜的，你可以在客棧里住上三天，這樣，你可以放寬心的去找你姐姐了。」

「謝謝公子。」

我想除了說感謝的話，其他的感謝方式也拿不出來了吧，李密都幫我設身處地的想到了，這樣的幫我，他到底是實實在在的好人還是有所保留的人？

「後會有期！」

李密，王伯當又一次抱拳跟我告別後才轉身離去。

我回到了客棧里，既然還可以住三天，那我也只能暫時先安頓在這裡，想想下一個出口，想想該往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