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情的色老頭
地里的情況實在是不樂觀,主僕幾人口糧的來源、明年這兩塊地怎麼種,看來都要重新打算。
「老伯!」江月白遠遠地見到一個挑著水桶的身影,便出聲喊道。
「江公子?!」老者回頭看清喊他的人,一臉的驚喜之色。「江公子怎的在這裡?」
「原來是李老伯!」老者正是清城縣的雜貨店老闆,之前江月白為無名人頭做顱骨復原圖的時候,曾經租用過他的馬車。
「江公子怎的又來到清城縣了?之前您做的顱骨復原圖,據說破了大案子呢!縣衙的師爺還親自到小老兒的小店詢問您的住所。小老兒哪裡知曉啊!沒想到一別一月有餘居然在這裡再度見到公子。」老者的激動溢於言表,將水桶放在地上,扁擔架在兩個水桶上,大步上來抓著江月白的胳膊不放。
色老頭!
玲瓏、若蘭和楚秀哪見過這陣仗,一個個小臉氣得通紅,就要上前隔開老者。
江月白看透了幾人的心思,為免老者過於尷尬,馬上解圍說道,「江陵、江若、江楚,你們幫李老伯提著水,我們去前面地里看一看。」
「哪好讓公子費心!庄稼人,這點力氣活不礙事的!」李老漢見江公子隨侍的三個小廝不過是十一二歲出頭、細皮嫩肉的娃子,想來在公子身前也不過服侍起居飲食,哪裡做過這些粗重活,要是累壞了,自己可賠不起。李老漢便重新搭好扁擔,挑起水桶,向地頭走去。
「江公子來看這片莊稼作甚?」
「不瞞李老伯,晚生在清城縣暫時落腳,買了一所宅子,土地便是這塊水田和那邊那塊種著高粱的大田。今日才來觀瞧,沒想到收成如此之慘。正想找知情人問問,偏巧就遇到了您。」
「哎呀,小老兒家的地剛好與公子的毗鄰!可是好巧!這塊大田是小老兒家的,還有那邊的水田。」老李激動地指點著。「江公子可是買了東大街張家的宅子?」
「正是!」
「那張老漢倒是個勤快的,地里伺候得也好。平日與小老兒在地里遇到了,有時還會搭手幫上一把。不過今年大旱啊,這地里種什麼,也沒啥收成。公子您看這水田裡的稻子,早都枯成了稻草,哪裡還會有糧食呢!唉!」李老漢心疼地抓起水田裡那一縷縷早已干黃的水稻,惋惜不已。
「往年的收成可好?」
「咱們清城縣的土地肥沃,不似靖城縣的山地貧瘠。如果風調雨順,這兩塊地里打的糧食,供一家人吃一年是綽綽有餘的。只是這天氣如何,又豈是能左右的!」
風調雨順的時候能夠吃就行了,至於明年種什麼,還有的是時間慢慢籌劃,眼下只需儘快買些口糧存著。
告別了李老伯,主僕四人順著田間小路返回縣城。
「公子,剛剛那個老伯說您畫的什麼復原圖是怎麼回事?」
「是呀公子,剛剛江陵也想問呢。老伯說那個圖還破了大案子呢!」
「快給小的們講講吧!」三個丫鬟的好奇心早就鬧得不行,要不是礙於江月白急著與李老伯了解農田的情況,早就想問了。
「顱骨復原圖啊?這個事情其實你們也知道一些的。」
「小的們第一次聽聞啊!」
「還記得七月初一我們上香回來經過清城縣,看到的懸賞告示吧?就是發現無名人頭的那個。」江月白循循善誘。
「記得啊!當時江若去看了人頭,回來之後嚇得臉都白了!聽著都覺得好恐怖!」玲瓏抱著上臂,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小的記得公子當日在同福客棧歇下后,還換裝上街去看了。」若蘭回憶著。
楚秀睜大了眼睛,「瞧李老伯那視公子為神人的激動相,莫不是公子剛剛說的顱骨復原圖,就是為那兩顆人頭繪製的?」
「啊!公子,你去給死人頭畫像!!!」玲瓏和若蘭也嚇得大叫。
「不畫像哪有銀子賺啊!那兩日我偷偷跑出府去,可是費了不少周章。關鍵是得先讓知縣信服,我才能作畫拿賞錢。」江月白想起當時的情形,撇了撇嘴。
「小的記得,當時說提供兩顆人頭的線索,賞銀八百兩吧?」楚秀努力回想著。
「公子真的得了八百兩的賞銀?!」玲瓏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若蘭關心的卻不是賞銀的數量,「小的平日見過公子畫頭像,也給小的們畫了不少。可那兩顆頭顱都已腐爛得面目全非,公子要如何做那個勞什子的復原圖啊?」
江月白笑笑,果然個個機靈,一下子丟了幾個問題出來。「公子我確實得了賞銀,不過不是八百兩。」
「我就說錢沒那麼好賺嘛!提供了線索,恐怕又要被壓價。」玲瓏瞭然地點點頭。
「非也非也!公子我得了一千兩的銀票哦!當場兌付,概不賒欠。」江月白晃晃食指,滿意地看著三人驚訝的表情。
「一千兩!!」難怪夫人有錢買宅子買地,之前還以為夫人是用了王府的錢。
江月白接著說,「至於顱骨復原圖和模擬畫像,本來就是公子我的專長啊。我沒來到這個朝代之前,原本是刑警大隊的模擬畫像師。」
「刑警大隊?模擬畫像師?那是做什麼的?」三人對陌生的名詞很是好奇。
「刑警大隊是專門捕盜捉賊的衙門。模擬畫像師是一個行當,就是通過被害人的描述,將行兇者的相貌畫出來,然後讓捕快們按圖索驥的一種職業。至於幫著把死人頭顱通過顱骨的尺寸進行相貌還原,只是我個人的愛好,並不是崗位職責。」江月白盡量用她們聽得懂的方式描述。
「哇!還有這樣的行當!公子你真厲害!」江月白的身影瞬間高大了,三個丫鬟崇拜得不得了。
三人的讚美讓江月白很是受用,她驕傲地拔了拔脖子,「厲害吧!跟著公子我混吧!前途大大地光明呀!」混的前提,還是要有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