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意
細細看來,畫中的人雖然與自己長相相似,卻明顯要年長許多。眉頭間那深刻的「川」字,彷彿有太多的事情要去解決,那種滄桑感和自己相去甚遠。從剛剛的畫作來看,孟琬和對錶情和年齡把控極其到位,所以,他敢肯定這絕對不是自己,只是長得相似罷了。
但,這究竟是誰呢?
接下來的一張就更怪異了,與自己相似的這個人戴著配有奇怪徽章的平頂帽子,衣領上也有同樣的徽章。滿身的凜然正氣,滿臉的歲月滄桑,讓人不由得想嘆息。
這幾張畫中的男子又是誰?近乎齊耳的怪異短髮,俊朗的五官,飽含深情的眸子,那種呼之欲出的眷戀讓南宮雋修沒來由的升起一絲醋意。
孟琬和竟然把一個男子畫成如此,想必關係匪淺。仔細想來,寧國公府上下並無如此長相之人,此人又是在何處與孟琬和結識,又是何等的深交才能畫得如此醉心!
不難看出此人氣質非凡,一想到孟琬和極有可能愛慕畫中之人,南宮雋修不由得呼吸粗重起來。
院中極其輕微的衣袂帶風之聲沒有逃過他的耳朵,他屏氣凝神靜靜聆聽,隨後神差鬼使地抽出一張自己的頭像塞入前襟,快速將其他畫作重新夾到畫板上,從後窗躍了出去。
腳尖輕點院牆,再一縱身就輕輕落在屋頂上,看清院中之人,南宮雋修輕輕招了一下手。院中之人顯然也看清了他,便也縱身躍上屋頂。
「爺,我巡視府中之後,回書房發現您不在,就出來找找。剛剛到這裡,就聽到彷彿有男子的喘息聲。」肖子逸簡單描述了一下。
「無妨,回吧。」
兩人幾個起落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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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的時光在三個丫鬟的盼望中慢吞吞地結束了。雖然之前埋怨過自家小姐不應該拒絕王爺的好意,但十一二歲的丫頭畢竟還是孩子心性,此刻翹首企盼出遊的心情早已蓋過了其他的。不同於丫鬟們的歡欣雀躍,江月白按部就班地進行著體能改造、從容淡然地畫畫、習字。
臨睡前,玲瓏再次清點了一下明日進香祈福的所需之物。雖然從一早起來,三個人就早早打點好了行李,又不厭其煩地不知檢查了多少遍。玲瓏還是樂此不疲地查點著。
眼睛有些酸懶,服侍著江月白睡下之後,玲瓏三人也早早歇下了。
等晨光再次射入窗口,三人早早起身收拾妥當,並快手快腳地服侍江月白洗漱、更衣、用早膳。
「夫人,這身衣服用不著,不必帶著了。」若蘭看著自家小姐遞過來的素白箭袖,不知所謂。
如果跑跳登山一類的,當然是箭袖要比身上的長裙舒服的多。江月白雖不說破,心中卻有自己的小算盤。「帶著吧,倒也不甚佔地方。」
「好吧。」上香祈福要箭袖何用?看來小姐的腦筋還是不太清醒。反正就是一身衣服,帶著就帶著吧,行李又是放在車裡的,也不費力氣。
一點小插曲完全不影響即將出遊的興奮心情。天色剛剛大亮,帶上了香燭紙錢和所需之物,三個小丫鬟就跟著江月白高高興興地坐上馬車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