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演戲

「你說小宇的死是因為你逼我？你怎麼逼我？為什麼逼我？逼我做什麼？」傲虎一字一頓的說道，語氣中有一種逼迫的感覺。

「是我太魯莽，不聽言辭，是我誤以為小宇中了劇毒，為救小宇有些心切，更不該因為你知道的事物比較多，比我們了解，就肯定是你下毒來害小宇，更在小宇說出體內情況時，誤以為已經毒入骨髓，回天乏術，讓你不惜毀掉小宇的經脈來救他。」金剛越說越憤，越說越氣，整個身體慢慢地跪伏在傲虎的面前。

「哦？原來我是因為這些才殺死小宇的啊？」傲虎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好像終於明白殺死小宇的前因後果。

「是，就是這些，虎哥才錯手殺死的小宇。」金剛頭顱低下，整個身體曲卷在一起，滿帶悔恨的聲音硬生生的響起。

「你說什麼？錯殺？不不不，這不是錯殺，是我故意殺的。」傲虎的回答出乎金剛的意料，緩緩地抬起頭來，一臉詫異的盯著傲虎，他怎麼也不會相信，一個比他還要愛小宇的傲虎會故意殺死小宇，這肯定不是真的，一定是虎哥為了讓自己不必太內疚才說是故意殺死小宇的。

「為什麼？」金剛還是問了出來。

「想知道嗎？」傲虎露出了一絲笑意，但是這絲笑意看得金剛心中宛如一把尖刀，在一刀一刀的猛刺著心臟，傲虎笑的是那麼的開心，那麼的甜，彷彿並沒有因為殺死小宇而感到不快。

「恩。」金剛還是點了一下頭，它不明白，如此喜愛小宇的傲虎，在親手殺死小宇後為什麼還可以笑得那麼甜。

「是因為你。」傲虎一語中的，不帶絲毫婉轉：「你也說了，你太魯莽，就是魯莽，我很討厭，脾氣火爆可以，但是魯莽卻成了一個致命弱點，我不想因為你的魯莽在以後影響到我，為了讓你改變一下，讓你意思到魯莽的可怕，所以我才殺死小宇的，不知道我這樣回答你怎麼樣？」

「怎麼會？」金剛怎麼也想不明白，就為了讓自己知道魯莽的可怕，就這麼輕易地要了小宇的命：「就因為這一點，就要殺死小宇嗎？」

「沒錯，就這一點難道還不足以讓小宇死嗎？」遠處的狼王和小狐狸姍姍走來：「你覺得提醒你，你會聽嗎？不讓你吃些苦頭你會記住嗎？本來虎哥殺小宇我們是可以阻止的，知道我們為什麼沒有去阻止嗎？因為這個小宇的死，是為了防止下一個小宇的死，是為了防止有更多的小宇因為你死去，你不要忘了，你不是單獨的一個，你的背後還有整個大力金剛猿一族。」

傲虎心頭一震，暗笑道：原來你也已經知道了啊，瞞的我好苦啊。雖然狼王根本沒有攔住他的機會，不過傲虎也不點破，就在一旁看著。

「你們怕我害了大力金剛猿一族，你們可以殺了我啊，為什麼一定要殺了小宇呢？他只是個無辜的孩子啊。」金剛怒吼道。

「是不是孩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價值沒有你的高，一個五階魔獸可不是輕易修鍊出來的，現在的他在我們眼裡只不過是一個廢物，可有可無。」狼王看著金剛：「可你不一樣，殺了你不但缺少了一個強大的幫手，你們大力金剛猿一族也不好交代啊，其實，如果你平時多聽一下我們的勸導，你覺得小宇還會死嗎？你魯莽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你不聽勸告，我行我素，認定什麼就死鑽牛角尖。」

傲虎在一旁暗暗點頭，狼王說的不錯，就算是魯莽，只要可以聽進勸告也好，不過反過來一想，能聽進勸告那還叫魯莽嗎？

「如果以後你能聽進我們的勸告，那麼小宇的死也就值得，如果你還是毫無改變，我想不久之後還會出現第二個因你而死的小宇。」一旁的小狐狸來到金剛的旁邊，躍上金剛的肩頭輕聲說道。

能讓第二個小宇因為我而死嗎？不，不能，所以我一定要改，一定。金剛暗暗說道，走到傲虎面前：「虎哥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了，我不會讓小宇白死的，我會努力去改變自己，我會讓你們看到，我金剛不是一個無腦的猩猩。」

「好，你能這樣說，我很高興，也不枉我這麼勞累的打你一頓。」傲虎樂呵呵的說道：「你看，我們幾個在一起多開心啊。」

「是啊。」金剛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想：我們？不，已經不是我們了，在我們中已經不存在小宇了。

「金剛，我們在這裡一夜，今天可一定要喝光你的烈果酒啊。」一道稚嫩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金剛心中一盪，這個聲音好熟悉啊，急忙轉過身來，只見一張掛著天真無邪笑意的稚嫩臉龐映入眼中。

「小，小宇。」金剛輕聲叫出這個名字，無盡的溫柔包含在其中，生怕聲音過大會將眼前的小宇震碎。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你這是幻覺，還是我現在是在夢中？」它親眼看到，小宇已經被傲虎一爪拍成了粉末，如果現在不是出現幻覺，怎麼會再次見到小宇呢。

「為什麼一見面就這麼咒我啊？你很想我死嗎？或者你很希望我死嗎？」莫宇一臉嬉笑的說道。

「不是，當然不是，我只是想說、我只是在想，你不是已經被虎哥一爪拍死了嗎？怎麼可能又出現在我面前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金剛連忙解釋道。

「誰說我死了？你看到我死了嗎？」看著莫宇一臉認真的表情，金剛徹底蒙了，但是體內的疼痛十分明確地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真的，只不過心裡總有一種被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感覺。

「難道你沒有死嗎？虎哥沒有失手把你打死？」金剛說道。

「我為什麼要死？還有，小虎為什麼要打死我？」莫宇反問道。

「就是，金剛不是我說你，說話是要有證據的，你哪隻眼睛看到虎哥把小宇殺死了？」一旁的狼王也忍不住的回問金剛一句。

「狼王說的沒錯，大塊頭，虎哥對小宇的喜愛程度可不比我們差，你好好想一想，這樣的虎哥會殺死小宇嗎？」肩膀上卧著的小狐狸睜開眼睛說道。

傲虎卻是一句話也不說，就那樣看著金剛，金剛被他們問的有一種找不到北的感覺，完全迷糊了：剛才不是還說是因為自己魯莽的性子才把小宇害死的嗎？怎麼現在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一拳打在胸口，劇烈的疼痛感隨即傳來，這證明被小虎打成的內傷還在，說明事情真的發生過。

金剛：「我的傷是怎麼回事？能告訴我嗎？」

傲虎：「我打的。」

金剛：「虎哥打的？我記得沒錯啊。虎哥你為什麼打我？」

傲虎：「因為你先打我。」

金剛：「我怎麼會先動手打你呢？」

傲虎：「因為你說我殺了小宇。」

「事情不還是這樣嗎？可是你們現在怎麼都這樣啊？」金剛氣急敗壞的說道，不敢確定事情的經過，問了一遍才發現，自己不敢確定的事實經過，還就是自己要確定的經過，但是他們現在的表現，卻好像是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直接告訴我不就行了，何必這樣對我呢？」金剛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所以乾脆不再去想，直接問了出來。

「我們說你會聽嗎？」三獸一人齊聲問道。

「會。」金剛不假思索的回答。

三獸一人微微一愣神，金剛竟然能聽進去？看來目的是做到了，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錯，看來你真的有改變的心態，也不枉我累了一夜打你的苦心。」傲虎點頭說道，這是什麼話？打人的是他，這話聽起來好像還是他受苦了一樣，小宇狼王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看來小虎還真不能得罪，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看到我把小宇拍得粉碎是沒錯，只不過那是狐妹幻化出來的幻像而已，並不是真正的小宇，難道你沒有發現我把『小宇』拍碎之後並沒有血水嗎？」傲虎繼續說道。

「沒注意。」金剛艱難的坐起來，又吐出一口血水。

「好好把握機會。」傲虎走到金剛身邊，一把把金剛推進溫泉中，說道：「小宇，你跟我們來一下。」

「哦。」莫宇答應一聲，跟著傲虎、狼王和小狐狸走下山峰，心裡一直想著起連坐起來都艱難的金剛，終究還是問了出來：「小虎，你只是為了讓金剛知道魯莽不好，為什麼要下這麼重的手啊？」

「你真的以為我是為了讓金剛知道嗎？」傲虎停下腳步，盯著莫宇說道。

「如果不是為了讓金剛改變，那是為了什麼？」莫宇不解的問道。

「當然是因為你了。」一旁的狼王說道。

「因為我？」莫宇更是不解。

「沒錯，是因為你，為了讓你了解更多人性，為了你以後可以自己生活，我們才演的這一場戲。」傲虎溫柔的目光看著莫宇，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