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只是捨不得
……www.……鍾雲敏舀了一碗湯遞給林舞云：「我一向不愛多說什麼話的.可是還是覺得林小姐多住些時日比較好.俗話還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才住院十來天.就這樣子讓你出院了.齊楠心裡肯定會過意不去的.」
「鍾小姐這樣說倒是讓我覺得過意不去了.這件事本就不是紀先生的錯.麻煩你們這麼多天已經是非常不好意思.再說了.待在這裡十幾天我就已經受不了了.我是這麼不做事心裡也不舒坦.」她結果碗放在身旁的桌子上輕聲說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倒顯得是為難林小姐了.」她笑了一下.繼續說.「可是你現在出去又能做什麼呢.本就手無縛雞之力.身上的傷也沒有痊癒.」
「漂泊之人走一步算一步吧.」林舞雲嘆了一口氣.「對了.還記得上次跟鍾小姐在一起的那位姑娘呢.怎麼這些日子都沒有見過她.」
鍾雲敏想了一想.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不是很熟悉.陸梓謙身份特殊.自然而然謝菀離也跟他的身份連在一起.
鍾雲敏打了個馬虎眼過去：「她可能是最近事兒比較多吧嗎.我也是有些時間沒有見她了.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起了主意.得找個時間約她出來逛逛才好呢.」
「嗯.這樣也是好的.感情還是需要經常聯絡的.」林舞雲也隨著鍾雲敏的話說道.
「嗯.」鍾雲敏看了看時間.開口說.「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你想出院的事情我回去跟齊楠說一聲.如果沒問題的話.明日就可以出院了.」
「麻煩鍾小姐了.」她準備起身.忙被眼疾手快的鐘雲敏看見.連忙阻止了下來.「林小姐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你趕緊休息去吧.」
鍾雲敏辦事也是利索的很.出了醫院之後便趕緊把這個事兒給辦了.紀齊楠開始是極不同意.總覺得就讓人家這麼出院了內疚的很.不過鍾雲敏也將林舞雲意志堅定的想出院的想法告訴了他.鍾雲敏又說了幾句話便也同意了.
林舞雲不說她還沒有怎麼.這麼一提是真的想見見謝菀離.算算日子也是許久不見了.擇日不如撞日.就讓家僕去了一趟司令府.現下時日已晚.就正好推到了明天.
恰巧那時候應該鐘雲敏也沒有事情了.應該剛剛辦完醫院的所有事情.
謝菀離剛剛進房.就發現桌子上的飯菜還一動未動.而陸梓謙正坐在沙發旁邊拿著文件在分析什麼.
「剛剛看你在廚房什麼都沒吃才給你端到這裡來.怎麼還是一動沒動.」謝菀離走到他身旁坐下.溫柔地問.「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事兒.先放那吧.我現在不餓.」他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我在看會兒文件.時間不早了.你先去休息.聽話.」
「安生.上次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有事情一定不可以瞞著我的.」她知道肯定是有什麼事情.不然他不會這樣的.「難道你要出爾反爾嗎.」
他笑了：「你倒是記得清楚.也沒什麼大事.現在時局不穩.戰事上的事情說了你也不明白.你不用操心這個.」
看她還不死心.陸梓謙連忙跑到桌子前吃了一碗飯：「這樣總可以了吧.趕緊的洗刷去.我也要休息了.」
本以為這樣就會沒事了.卻不曾想到她竟然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要去洗刷睡覺的意思.
陸梓謙還沒有發現.還以為她已經去洗刷了.卻不經意間一回頭髮現她還在原位坐著.
她起身走到桌子身旁.語重心長的說：「安生.我不希望你有事情瞞著我.我不管你的初衷是怎麼樣.是不是為了我好.是不是不想讓我擔心.是不是想讓我變得更快樂.我都不希望你我之間還存在秘密.你不要這樣哄我.我不是小孩子.我是你的妻子.為什麼有事情還不告訴我.」
「你知道不知道當從別人嘴裡聽到你的事情時.我心裡很難過.我是你最親近的人啊.為什麼還要從別人那裡聽到你的消息.為什麼我不能是那個陪你一起傷心難過的人.」
「如果真的是只能一起開心一起快樂.而不能陪你共患難.那麼安生.我想我真的不會太需要這樣的感情.這樣會讓我很沒有存在感……」
她一鼓作氣說了好多話.其實這些話之前就有想過要跟他說.但是想想又不至於.也不知道該怎麼樣把這些話說出來.陸梓謙那麼全心全意地為她好.到最後卻被埋怨這全是錯.
陸梓謙拿著碗筷的手倏地僵硬在半空中.努力想張嘴幾次卻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大概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時候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就在不知不覺間.謝菀離已經在他身旁蹲下身子來.放下他還在半空中的雙手.再拿出自己的雙臂緊緊環著他的腰：「安生.我只是想陪你一起經歷……」
他將雙手覆上在腰間的一雙手.緩緩站起來.看著她說：「菀離.對不起.」
「安生.你不要說對不起.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我不想你什麼事都把我蒙在鼓裡.我想做那個無論什麼事情都可以陪著你一起分享分擔的人你明白嗎.」
可是她不知道.愛久了也會形成一種習慣.他已經養成了一種愛她的方式.就是保護她.讓她活在一個永遠美好童真的世界里不受傷害.
可是她想要成為的卻是能夠陪他一起瘋一起傻一起分享快樂一起承擔痛苦一起經歷顛沛流離的一個人.
一個習慣的養成是二十八天.他已經習慣了用這樣方式愛了她這麼多天.
這麼多年.
年少的他不知道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感覺是怎麼樣的.只還記得當時莫名的心跳聲.如今時隔十幾載.回首才發現才明白那種感覺.原來就叫做喜歡.
也許一個習慣是那麼的不容易改過來.可是為了她.他相信他能換一種更適合她的方式來愛她呵護她.
「菀離.我明白.」他輕聲回應她.
她抱著他在他嘴角親了一下.繼而說：「安生.其實這樣不論對我.還是對你都不公平.你那麼了解我心疼我.我卻對你一無所知.這樣怎麼能行.所以以後你一定要像我一樣不跟你隱瞞任何事.」
一無所知.這個詞是被她用的誇張了.可是不論是他.還是她.不論選擇了用怎麼樣的方式去愛對方.又不論對方是不是喜歡這種方式.目的卻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拿真心去愛彼此.
他不想讓她也體會到潦倒不堪的心情.寧願把所有的苦一個人往肚子里咽.也不願把這口苦水吐出來沾染她一身.也許這樣會減輕他的苦楚.可是對她的心疼又讓自己狠狠的難過了一把.
她不願意一個人接受這麼多他的感情.她也愛他.她也想了解他的一切.她想不論怎麼樣.她都能是一個在他難過時候的一個避風港.一個可以什麼都講的伴侶.最重要的是.她捨不得他一個人承受.
「我知道了.小傻子.別人遇到這樣的事還不知道怎麼開心.反倒在你這裡都是不開心.都是不滿意了.」氣氛被這幾句對話弄得有些僵硬.陸梓謙怎麼著也得說些話緩解緩解這樣的氣氛.
她鬆開他.指著一桌子的菜說：「還有啊.以後不論多忙.都記得不能不吃飯.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是.」他啪的一聲敬了一個軍禮.
她被逗笑.卻還有模有樣的真的像個教官一樣對他教育批評：「這些飯菜都涼了.你就不要吃了.作為懲罰.今天晚上你的晚飯到這裡就結束了.不管你餓還是不餓.都要等著明早吃早餐.」
「是.主公說的對.」他忙的又回答道.「我已經不餓了.」
「明早我還要去醫院一趟.剛剛鍾府的人來報姐姐要和我小聚一下.順便我早去一會兒和姐姐一起幫林舞雲出院.早點休息吧.」說完還不忘再親他一口.
他卻沒有放她走.才剛剛轉過身去準備洗刷.就被他在身後一把拉住.剛剛想開口問他怎麼了.一個吻就落了下來.卻不似以前溫柔.而是霸道的掠奪.
第二日一早.鍾雲敏準備去醫院.才剛剛走出鍾府的大門.身子還沒有探進車子去.便聽到謝菀離一聲姐姐叫的響亮.
「你怎麼來了.」鍾雲敏很是詫異.
「還不是說姐姐想見我了.正好我也想著早點見到姐姐.故意起了個大早.恰好還想跟姐姐一起去醫院幫忙呢.」她已經挽起鍾雲敏的手臂.「姐姐.我們走吧.」
「好.這就走.估計這時候齊楠也準備去了.」
「那好.我們待會都要好好聊聊才行.好像很長時間都沒有在一起了.」
「趙叔.走吧.」鍾雲敏開口對司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