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 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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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歌,你說,你要什麼時候才會找到你最愛的女子啊?」我將盒子捧在懷裡,半蹲在他身邊,看他用衣袖擦拭琴弦。
「我又如何會知道。」他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著我,然後,半眯眼睛:「如果你弄丟了這睡蓮,那你就要賠我你的忠貞和愛情。」一聽,瞬間石化,我上哪兒去給你找這麼完美的睡蓮?我要錢沒錢的,要勢力沒勢力的。嘟了嘟嘴,我咕噥道:「我知道了,不會丟的。」正想嬉皮笑臉跟他沒正經的時候,卻聽到外面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我和他對望一眼,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
有人闖了進來,而為首的就是幻眉與時瑤,她們早就哭的臉都花了,我皺眉,這是怎麼了。幻眉一看到我,便立刻哭得更大聲了,上前抓住我的手:「姑娘……姑娘……」我扶起她,柔聲道:「怎麼了?慢點說。」這時,時瑤上前一步,哽咽道:「姑娘,你快點躲躲吧,那次危難嫣兒的公子帶著一隊人馬來,說要拆了這易月閣,還說……還說……」我一急,上前抓住她的肩:「說啊。」見她淚流的更厲害,幻眉卻在我身後說:「他說,他說……要嫣兒喝下他準備的一大壇酒,還要……還要姑娘你向他跪下賠禮道歉,還要你喝下灑下……灑下軟骨散的酒,不然……不然,他就拆了易月閣,還要……還要殺了你們。」我如遭雷擊,後退一步,有些站不穩。
弦歌將琴遞給了幻眉,上前幾步扶住我,我的面色一定不好看,不然怎麼會都沒人說話了呢。
我推開他:「這件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這就去解決,幻眉,去通知媽媽。」我向門口走去,可是卻有些無力,是我考慮不周到,我沒想到這個人會這麼難纏,還這麼為貌道然。心中似乎有無數把劍在戳著,讓我良心難安。如果今日,嫣兒有個三長兩短,我想,我便是那個幫凶!
路上沒有幾個人,而易月閣大廳里,卻是圍了水泄不通。有人見我來了,都驚訝地道:「流玉姑娘……」我的眼光掃了她們一眼,她們眼中都流露出了關心與同情。而有些人甚至都哭出了聲。
我安撫地對她們笑笑。
卻見幻眉與媽媽已經到了,而媽媽親自為那個站在最中央,一臉猥瑣樣的男子倒茶:「啊呀,公子啊,是我們易月閣照顧不周,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計較我女兒們的無心之過了。」見人群都自動讓開一條道,我踏進大廳。
看見嫣兒被兩個官兵押在地上跪著,並沒有哭,只是不甘心與怨恨。見我來了,她抬頭看著我,才崩潰似的跌倒。
媽媽見我來了,使了個眼色:「這沒有你的事,快回去。」那人見媽媽說話,也看向我,立刻眼中噴薄而出的是怒火和渴望。我眯著眼睛看他,此時此刻竟然完全沒有那種慌亂的感覺。
「媽媽,怎麼會沒有我的事呢,這下藥是我下的,而嫣兒又是流玉的好姐妹,你說,怎麼會沒有我的事呢。」我掩面一笑,上前幾步,靠近那個男子,嬌媚地笑:「這位公子,那日,睡得可安好?」他一時間被我這句話氣的說不出話,舉起手便是一個巴掌,我有些承受不住地向一邊倒去,卻在無意間看見弦歌,一身素衣的他,手中的劍差點出鞘,他一直看著我,眉頭緊皺,我對他搖了搖頭。他這才有些隱忍的收回了劍。
一旁,有官兵上前壓制住我,我卻笑得更大聲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易月閣的規矩,不管是誰,也都應該尊敬遵守。而嫣兒向來不可以飲酒,這是媽媽已經對外宣稱的眾所周知的事情,你卻打破規矩,不顧我們易月閣姑娘們的顏面,如此侮辱嫣兒,你說,我沒毒死你是不是你的幸運?」他卻嘿嘿地笑了,上前幾步,對著我又是幾個巴掌,我能感覺到嘴角流出的血,但是我流不出眼淚,嫣兒的哭聲漸漸大了:「流玉……流玉……」而媽媽見此場景,也顫抖著指著我:「你不想活了!」我搖頭,咽下口中快溢出的血:「公子,明明是你有錯在先,也應該是你下跪道歉,我再道歉的吧,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賤婢!小小紅塵女子竟敢跟我這麼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當今武侯大人的兒子!你還敢命令本少爺?」他的語氣帶著得意,也傲慢非常。我一聽,我當然知道武侯大人是誰,當今聖上欽點的右相,與左相一直處於爭鋒相對的局面,而這明爭暗鬥的情境倒真是不少,聽聞這武侯大人的兒子一直被用來當做導火線,而這兒子,估計說的就是他把。也是,不是省油的燈。
見我不說話,還戚戚然地笑,以為是我怕了,示意手下的人端上一杯酒,就要塞進我的嘴裡,我喝下一口,然後,全數吐在他臉上,他抹了把臉,嘴裡罵了一句,正要打我,我卻推開士兵的壓制,一個巴掌打在他臉上,他的眼睛睜得很大,看到我一臉怒意,像見了鬼一樣,我冷笑,而那些動蕩的士兵已經被弦歌壓制。我上前幾步,將一潭酒全數砸在他臉上,他痛的大叫,卻也已經不敢輕舉妄動,我踩著他的腿:「這一巴掌,是我替嫣兒姑娘打的,告訴你,以後要守規矩!」說罷,又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是我替易月閣打的,讓你知道尊重!」又是甩手一巴掌:「這一巴掌,是我替你爹打的,雖然你爹是右相,但是與左相之爭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給他找了這麼多麻煩,我讓你知道,少惹事!」他捂著自己的臉,一臉不可置信,還帶著深深的怒意,而周圍的人都被震撼到了,媽媽更是一臉慘痛的表情,我也知道我做的太過分,此次我肯定非死即亡。但我卻離開他,走到人群的一角,對著一位身著朝服的男子彎腰:「右相大人。」他卻對我抱了抱拳:「多謝姑娘替老夫教訓小兒,小兒脾性桀驁不馴,老夫這就帶回去,不在這裡丟人現眼。」眾人一聽右相大人來了,皆跪地,而在中央早就被嚇傻的人也唯唯諾諾地站起來跪在地上,而右相上前就是一巴掌,吩咐周圍的侍衛帶走他。「爹,爹,我錯了……」還未說完,就被拉走,而右相也是一臉怒意:「不成器!」
回頭,對我道謝,並遞給媽媽幾兩黃金,道:「小兒給易月閣帶來的損失,老夫便賠給你,若是不夠,再來右相府領。」說著,便反手踏出易月閣。
而嫣兒也被放開,撲倒我懷裡,我撫慰她。並對還未離去的一身黑袍的男子鞠了個躬:「多謝三皇子出手相救。」他打開摺扇,笑著走到我面前:「流玉姑娘不卑不亢,真正是讓我大開眼界,我也只是順道叫了救兵,其實,在下的心裡啊,也是保不準的。」我卻搖搖頭:「還是多謝三皇子。」他擺擺手,走到弦歌旁邊,弦歌卻對他抱拳,然後,上前扶住我,用手帕捂住我嘴角的血,我對他慘然一笑,便兩眼一黑,倒在了他懷裡。
「姑娘……」幻眉的叫聲也顯得隱隱約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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