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三十二章 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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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棲宮
一襲華貴服侍的女子半倚在床邊,眼中冰冷刺骨,柔嫩的青蔥玉手緩緩地拂過窗上的花瓣,眼神早就飄到了老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驀地,門外有人影閃過,女子的手倏地收緊,然後,若無其事地轉身,只留下一堆粉末,飄飄洒洒地浸入這空氣中。
「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進來的男子一身戎裝,身邊的佩劍閃著妖冶的紅光,而最為顯眼的還是他的瞳孔,帶著詭譎的紅色,乍一看,倒是詭異非常,不由得,也會顫抖一下,只覺得此人極其危險。
「無雙,此次出征回宮,本宮有些事想與你商量。」蕭貴妃蓮步逶迤,一點點靠近蕭無雙,然後虛在空中劃了一下,男子便收了那些虛禮,走到門口向外面看了看,便小心地關上了門,然後,整個人都閑散了開來,走到榻上便單腳擱在椅子上,拿過一邊的茶水,掀開蓋子聞了聞:「恩,上好龍井,姐夫賜的?」說罷,眼梢上翹,就潑在了地上,發來一陣響聲。「無雙,不許如此無禮。」女子雖然呵責,卻是帶著點點的寵溺,所以語氣並不凌厲。「姐,這狗皇帝還能當多久?」半抿著唇,望向了窗邊散落的花瓣遺骸,不知在想什麼,笑的妖冶。
「無雙,本宮需要你為我做一件事。」窗邊傳來花瓣掉落的聲音,聲音極其細微,兩人都望向了窗,那花瓣嬌弱地跌落,帶著一種決然的美感。蕭貴妃轉頭看向了榻上的男子,嘴邊帶著自信的微笑。
「什麼事?」
「本宮要你無論用什麼方法,將沐武幻帶回,還有沒多久便是皇上的四十大壽,絕對要讓皇上重立他為太子,接下來的棋才好下。」
「皇帝老兒不是十分疼愛他么,在外面也寵愛的緊,只是這人傲骨的很,一心以為自己的娘親便是林氏,這認死理的樣子倒跟姐姐很像。」蕭無雙緩緩地看向站立的女子,帶著一點點的諷刺。
「無雙,姐姐此生最恨的便是曾經,我保不住他。」女子的臉色有些蒼白,眼角的細紋凸顯了出來,帶著蒼老的滄桑,她的眼底帶著一點憂傷,看上去著實讓人心疼的緊。
蕭無雙嘆了口氣,站起了身:「姐姐不用煩惱,無雙會做好的,只是委屈了姐姐在深宮之中委曲求全。」
女子帶著一絲溫情,走到男子面前,幫他輕輕拍著肩上的灰塵:「我們蕭家,就你最有出息,我們的仇,最終還是要放在你身上的。」
男子看著女子半晌,眼底有些受傷,卻還是靜默不語,看著女子拍著他的肩,片刻,女子放下了手,對他笑了:「無雙,辛苦你了。」男子抱拳:「無雙先退下了。」「去吧。」女子寵溺地揮了揮手,男子又看了眼四周,才嘆了口氣退了出去。
女子默默地跌坐在椅上,心中思緒萬千。
無雙,姐姐只能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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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一臉煩意的坐在窗邊,還有沒幾日便要花魁大賽了,而易月閣中的人明顯忙了起來,連睡覺的時候都能聽到有人輕輕地喊道:「將那牌匾給我遞過來。」然後就是一聲巨響,隨後,傳來一聲:「你給老娘砸場子呢?給老娘死一邊去。」每次到這個時候,外面便是一陣兵荒馬亂,而我也只是翻了個身,因著這些人日日夜夜的趕工,我都不能再出去了,只好每天呆在房間,對著窗戶發獃。
而弦歌也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了,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托著下巴,我推開身邊一大堆衣服,從另一邊拿過一身男衣,拿過了面具。
穿好后,我望了望四周,便從窗上跳了下去。
每天悶在房中太悶了,我想要出去透透氣,既然女兒身不能,那我就來個女扮男裝,反正有面具,別人也認不出我。
百無聊賴的走在小徑上,我踢著腳下的石子,也不知道自己想走到哪裡,路過樂坊,進去看了看,弦歌並不在裡面。
最近弦歌的蹤跡總是很詭異,聚少離多,再加上馬上要花魁大賽,導致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他,心中有些憤憤,不知不覺地走到了樹林中。
一邊走著,一邊借著月色看向前方,這裡的樹林神秘的很,問過幻眉,聽說這裡面啊,會有些小動物四處亂跑,我每次都想起來都覺得好笑,樹林里沒有小動物還叫樹林么?這大自然莫不是就這麼沒了么。
搖著頭向前走,這裡沒有人,所以顯得特別蕭瑟。
也帶著點點的涼意。
因為夏天已經快要過去,秋天的冷意已經慢慢的席上。
我閑的無聊,竟然來到了河邊,而這邊柳樹環繞,竟是不一樣的景色。扯過一把樹葉,我挑了挑,選了個最好的柳葉,放在嘴邊,慢慢吹了起來。聲音很清脆,看來我沒有忘記前世父親教我的東西,閉上眼睛,我緩緩地吹了首思鄉。
身後站立的男子,背著手看著面前的人,直等到英俊少年停下吹走,將手中的柳葉扔進了河中,看著它隨著流水遠去,少年背過身,看到了男子。
我有些驚慌地後退一步,卻不料太急,而河邊的青苔不少,顯得很滑,眼看就要滑下去,我的雙手在空中亂舞,想要抓到什麼,卻是一陣空,不是吧,要命喪於此?閉上眼睛等著水包圍我,卻被一股力氣牽扯住,等了半天都沒有聽到水聲。我半睜著眼睛看著離我近在咫尺的男子,他的眼角帶著淡淡的譏笑,身子緊緊地靠著我,有些溫熱的感覺,我立刻漲紅了臉,推開了他:「多謝將軍相救。」蕭無雙也不說話,只是緊緊地盯著我,我被他看得冷汗直流,只怕他會認出我。
「這位公子半夜好雅興,來此地吹奏如此憂傷的樂,難道公子思念家鄉而不得?」他眼中的紅色有些隱退,顯得風度翩翩,妖冶異常。
我垂下頭,暗嘆不愧是蕭無雙,竟然知道我的曲中意味,點了點頭:「是,我思念家鄉的緊,才會在此懷鄉。」「只是不知道,公子的家鄉,是否有與你一般身姿的女子,看來公子的家鄉定是美人成群了。」我看向他,想要琢磨出他的意思,只覺得這句話詭異的很,莫不是他看出了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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