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雙修
待到送走了蘇傲坤這尊大神后，蘇洛昀開始召集人手，將蘇瓷和蘇岫的空缺暫時讓人補了上去，並且加大了守衛力度，可以這麼說，連只鳥兒也休想進入昀雀宮。
隨後，蘇洛昀又命人將幻術結界打開，她要開始修鍊，一來鞏固剛剛的晉級，二來仔細查看下玖璇的情況。
她這次有整整兩個月的時間，因為玖璇的力量，她可以堅持到她十八歲成年那天，那一日，絕對要打一場硬仗！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若是成了，她便自此海闊天空，再也不用受青霜劍的桎梏，若是不成，青霜劍便會吸吞噬她的一切，終成魔劍。
「玖璇，你的妖力只剩下一成。」
檢查過後，她對著懷裡的白狐嘆息般地道，語氣里夾雜著濃濃的擔憂，妖族一生嗜好殺戮，更何況高傲如他，失去九成妖力，到底他付出了多大的勇氣。
眨著一雙好看的狐狸眼，清冷略帶安慰的聲音直接傳至洛昀的腦海里：「不用自責，我來到這個位面的時候，也只剩下了一成的妖力，然後修鍊到了三成而已，用我十八年的修鍊換你活命的機會，何樂而不為呢？」
蘇洛昀動容了片刻，猶自莞爾一笑，撫摸著雪白的狐毛慢悠悠地道：「玖璇，你還記得我們在萬魔窟的日子嗎？」
因為這句話，空氣凝滯了一剎那，他半是恨意，半是懷念地說著：「當然記得，五千年的時光都耗在那裡，哪裡還敢忘？」
輕蔑的意味盡數傳達給了盤坐著的少女。
「是啊，哪裡敢忘？」動作輕柔，可眼裡卻與少年的聲音相同的冷冽如冰。
「既然沒死，就要他們付出代價！」低沉醇厚的聲音緩緩響起在密室之中，這個不大不小的空間里，瞬間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殺意。
與之相呼應般地，少女眼眸如刀，可以洞穿一切的目光停住了某個未知名的地點，繼而邪肆地勾起一個唇角：「好啊！就讓他們血債血償吧……」
似乎又沒了話題，少女的手不斷地撫摸著懷裡的白狐，眼神變得溫柔起來。
洛昀心中似是懷念的目光落在了玖璇身上：「你五千年來都不曾化形，我還以為你永遠也不會化形了呢。」
「怎麼十八年未見，你卻以人形的姿態與我見面？」
玖璇似乎是沒有聽出對方的弦外之音，喃喃道：「因為這樣你才不會那麼快的認出我。」
「我不是指這個……」洛昀揉揉眉角，方自嘆氣著挑明話中之意，「你是否動用了秘法？」
「……」
「是遇到了很難的問題必須以人形示人嗎？在我看來，以你的修為，化成人形至少也有十年以上了。但以你的血緣來看，我不覺得你在短短八年內便可以達到化形的地步。」
似乎是帶著苦笑，有一絲難以啟齒的味道：「看來還真的瞞不過你啊，洛昀，我一來到這個大陸就被人當做幻靈獸給禁錮起來了。」
「然後呢？」沒有將殺意掩蓋，因為他們彼此都太過於了解對方了，殺意這種東西，哪怕掩藏得再好，他們都能夠一瞬間反應過來。萬魔窟的五千年可不是白待的。
「我用了八年的時間，脫離了禁錮，我堂堂妖族，豈是他們低級的幻獸契約可以禁錮的？」
不自覺得產生出了一股上位者之氣，這是站在雲端俯視眾生的冷漠與驕傲。
「他們很強。」蘇洛昀做出判斷，能讓玖璇花上八年時間，那一定是這個大陸頂級強者。
他不置可否地輕笑：「這段時間內，我也意識到了人類與幻靈獸的關係，我是妖，在這個大陸根本就沒有妖的存在。為了避免再被人當做弱小的幻靈獸看，我以透支生命為代價成功化形。」
他自嘲地道：「不過看來還是時間不夠，隨便一次反噬都把我打回來原形。」
「嗯……是哪方的勢力？」她沉聲問，沒有在意反噬的原因是自己，他們一旦彼此認同，這些都會被當做是必須為之。
「白虎國皇室，唐氏一族。」他絲毫不避諱地將某個家族的名號報出來，而且沒有任何尷尬地說出了自己的仇家。曾經無時不刻經歷著生死一線的廝殺，他們懂得隱瞞只會帶來傷害。
蘇洛昀點頭：「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似乎是覺得沒必要再在他的問題上糾結的時候，玖璇轉移話題，他覺得這個時候討論這個問題會有更好的效果：「青霜劍，你有把握控制嗎？」
蘇洛昀的眉間染上了化不開的愁緒，掃過懷中的白狐后，一抹堅定撞開了愁緒：「怎麼可能讓一把劍控制我呢？我可是他所承認的主人。」
玖璇卻不以為然地淡淡道：「青霜劍，是我親眼看著你在萬魔窟里得到的上古神器，並不好對付。」
見她認真地在聽，他將心中憂患絮絮道來：「它是被魔族封印在魔窟的仙族之聖劍，但它處於萬魔窟中心的時間太久了，儼然成為魔窟陣眼所在。它鎮壓萬千妖魔，吸收魔氣、亡靈氣、陰氣，唯獨沒有靈氣，被魔化的程度很高。青霜劍顯然名不副實，算是一柄魔劍。」
他分明看見，洛昀眼裡的笑意越來越深。
「若是以當初身負仙魔二族血緣的你來操縱，或許能將反噬降到三成。可是現下你已投胎轉世成為肉體凡胎，哪怕以身養劍，妄圖孕育劍靈。縱然是天縱奇才，短短六年的時間，也無法做到你這個地步。」
他翡翠綠的瞳孔對上了她的目光：「不得不說，你對別人狠，對自己同樣不留情。」
洛昀倒也聽出了幾分讚許的意味，她揚起一抹笑，眼裡的光芒亮得嚇人：「你也一樣。」
他愣了一下，猶自轉開：「不多說了，我們雙修吧。」
「你……」剛剛還一副沉重的語氣，現在這種調節氣氛的話不適合吧？
在內心憂傷了一下的玖璇解釋說：「你別誤會我的話，你修鍊的時候聚集玄氣，對我很有幫助，就像是聚靈珠一樣的作用。」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
隨後聲音也小了下去，雖然在萬魔窟里，他們什麼狀態的樣子沒見過？哪怕是赤身裸體也是見過的好不？妖族和魔族的修復能力都很強大，被肢解什麼的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復原，只要不被戳爆了元丹就沒有問題。當然了，他一直就是只狐狸的形態，在那種時刻都有可能被抹殺的情況下，她根本就沒必要有那些矜持啊！
「放心吧，我現在只是只狐狸。」他略帶調侃的聲音在腦海里響了起來。
洛昀眼角一抽，忽略掉閃過的異樣感：「也就是說，我把你放身邊就好了嗎？」
「嗯，最好是一直抱著我。」
他眼皮都不眨一下地，一本正經地說著。
蘇洛昀歪頭思考了一下，這樣或許是最好的辦法了，所以微微頷首，兩人開始了鞏固與修鍊。
玖璇悄悄磨了磨爪子，心裡卻煩湧起了几絲煩躁，這孩子怎麼還是這麼遲鈍啊？難道是他三觀正常的人當久了，無法理解她的思維模式了嗎？
他現在很明顯是在吃美女豆腐好不好？她竟然只是隨便考慮了下就同意了嗎？不過話又說回來，能一直被她抱著的感覺還真是說不出來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