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午夜血案
劉遠的內心,不由升起一種溫馨的感覺。
穿越的這些天,劉遠一早就知道,眼前這個漂亮的小師妹,對自己是有意思的,不過只有在沒人的時候,這才表露出來。
很明顯,一個人女孩子經常無端對你微笑,不時偷偷看你的一舉一動,就是吃飯時時候,別的學徒只有一碗白飯幾根青菜,而劉遠的碗里的白飯下面,經常收藏著只有師傅還有小娘才能享用的大魚大肉。
那心眼,可不是一般的偏呢。
很多時候,袁富貴在吃飯的時候,皺著眉頭說:咦,小娘,這雞怎麼不見雞腿的?小娘撒嬌的地說我肚子餓先吃了。
每當袁掌柜說這少哪缺的時候,劉遠只要下意識輕輕一扒飯,那好吃的十有仈jiǔ就埋在自己的碗底。
最難消受的,就是美人恩。
「師妹~~」劉遠柔聲喚道。
小娘嘴角一翹,不樂意地說:「木頭,喚我小名啊。」
在古代,女子的小名只有很親密的人才能叫,如自己的父母、丈夫,不然那就是非禮,輕浮,輕則惹是非,重則惹官非,現在小娘主動示好,那種小心思,還用說嗎?
老實說,小娘可是絕對是含苞待放的一朵鮮花,模樣jīng致、身段風流,不出三年,肯定是名動揚州的一個大美女,劉遠現在這個身體,雖說長得還不錯,談不上玉樹臨風,但也眉清目秀,也就是中等偏上的樣子,要是追小娘的話,就是排九條街也輪不到自己。
在這具軀殼殘留的記憶里,好像是有一次小娘出門被一條發瘋的大惡狗追撲在地,張口就要往小娘的小臉咬下,就在最緊急的時刻,原「劉遠」衝出來,一把撲倒那大惡狗,不要命要死死按住它,一邊哭一邊大聲叫著小娘快跑,自己差點讓狗咬到,沒想到就咬到自己的時候,那狗口吐白沫,掛了。
原來那大狗無意中吃了老鼠藥,死前狂xìng大發,在最關鍵的時刻毒發身亡。
狗死了,可是這情卻留下了,女孩子對那種為英雄救美,特別是救自己的人,特別容易產生好感,就這樣,一個大美女就推到了劉遠的身邊。
總算不幸中的萬幸,攤上一個技藝一般、脾氣暴躁的師傅,還好有一個美女師妹在身邊補償一下。
有美女送上門,劉遠自然不會迂腐得推開,那話怎麼說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小娘~~」劉遠溫柔地叫道。
「嗯~~」小娘滿心歡喜地應了一聲。
以前這個師兄就像一個根木頭,對自己又敬又怕,好像和自己玩,就是為了自己偷偷挾給他的肉菜而己,現在好多了,偶而也會用那火辣辣的目光看著自己,不時讓自己的小心臟來一個狂跳不己。
她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劉師兄,己經換作他人了。
「師兄,你和趙師兄說聲抱歉,今天我爹是有點過份了~~~」小娘小聲地說道。
攤上這麼一個爹,小娘也沒有辦法。
劉遠搖了搖頭說:「這個~~有點難啊。」
袁掌柜的壞脾氣,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三人自拜師入門起,就是打罵的開始,要是說忍一忍能學到真本事,以後能賺大錢的,打了就打了,就算是交學費吧,可是入了門才知道,袁掌柜的手藝也就半桶水的水平。
吃不好,睡不好,不是打就是罵,又把學徒當成出氣筒,最慘的就是前途也不光明,據劉遠所知,趙元和李方兩個一早就在打算,是不是另投他人,還是轉個行當,想走不是一天二天的了。
小娘心裡善良,不想店裡出現不和諧,她明白和氣生財的道理。
「師兄,你就幫幫忙吧,平時你吃在一起,住在一起,肯定很多話說的。」
劉遠鬱悶地說:「小娘,不是我不幫,只是,平時他們兩個是一夥,幹什麼都不捎上我的,關係不是很好,話也不多,有什麼也不和我說,溝通有點難啊~~」
「這個~~~那怎麼辦呢?」小娘有有點鬱悶了。
看到小娘那鬱鬱寡歡的樣子,劉遠的心裡不由一陣心軟,笑著安慰她道:「好好好,我的小娘心地最善良了,晚上我就和趙師兄說說去了,讓他不要放在心上。」
「嗯~~」小娘的眉頭一下子鬆開了,眉開眼笑地說:「謝謝師兄~~」
看著小美女貌美如花的樣子,劉遠一邊搓手一邊笑嘻嘻地說:「那好了,小娘,你打算怎麼謝我呢?」
那樣子,十足就是一個大灰狼著著一隻小綿羊一樣,目光盯著那「羞人」處,小娘臉一紅,白了劉遠一眼,飛快地走了。
「師兄~~你壞~~」遠遠還傳來一句。
壞?哪裡壞?你還沒有見到我壞的那方面呢。
劉遠有心點逗一下她,不過小娘一早就臉紅紅的跑完了。
真是一個含羞的少女。
李方扶著趙元下去養傷,袁掌柜回到後堂品茶,小娘也被劉遠逗走了,偌大的一間金店,只有劉遠一個人在守著。
金玉世家店面也有三十多平方,在揚州也算是中等的店面,換作有點名氣的店,起碼也得五六個人專心地伺候著,忙得一頭是汗,就像旁邊的金玉齋,光是學徒都十幾個,還請了幾個醒目的店小二幫忙招呼生意,一個個忙得連汗都沒空擦。
偏偏袁掌柜的這間金玉世家冷清的拍蒼蠅,一個人也守得住。
低頭看看柜子里的那些款式還有手工,劉遠不由搖了搖頭。
做生意,信用、質量還有創新都是成功的本錢,這裡的款式又老又陣舊,就拿那金釵來說吧,滲的雜質太多,那黃金明而不亮,看起來有一種灰暗的啞光,又沒磨砂又沒電鍍和拋光,第一感覺就不上層次了,偏偏那手工又不夠jīng細、款式也很陳舊,就這些東西,哪裡能招攬到生意的?
也就是哄一下那些沒什麼見識的鄉下人罷了。
就這水平,劉遠前世剛入行一個月做得比這個還要好,所以每次袁富貴說自己做這行有幾十年經驗的時候,劉遠心裡都有一種冷笑感覺。
做首飾加工這類,很講求天份的,最起碼要做到眼明、手巧、心清,手要穩、指要靈活,穩定xìng要高,手力和腕力要協調成一致,做到眼到、心到、手到才算是一個優秀的首飾加工技師。
因為人在十三到十八歲手指最為靈活,等人一到了二十左右,手就變拙,很難學的了。
袁富貴明顯是屬於趕鴨子上架,沒多少天份,就是靠著一份毅力生搬硬學的,手藝一般,不過有點生意頭腦又敢賭的那種。
劉遠在櫃檯上守了半天,也就是賣了兩個銀扣子,一個銀燭台還有一個手藝一般的金釵,賺的錢少得可憐,劉遠算了一下,不禁搖了搖頭。
今天賺的錢,還不夠交租呢。
要是沒有重大的改變,這金玉世家的倒閉,也是早晚都會發生的事。
雖說和小娘好上了,不過劉遠還沒準備貿然出手,一來自己突然變得厲害了,不知別人會不會把自己當然是妖怪,拿自己去燒了或浸豬籠的,二來自己同剛來到這個世界,很多東西還沒有了解,很多事都要謀定而行。
晚上用過晚飯後,劉遠洗刷完畢,回到房間,只見趙元和李方都在床內,二人好像在商量著什麼,一看到劉遠進來,馬上就閉口不語了。
「趙師兄,你身上的傷沒事了吧?」劉遠關心的問了一句。
住在同一屋檐下,搞好一下關係也是不錯的。
「好多了,謝謝師弟。」趙元淡淡地說。
兩人的關係一向都是平淡,用現在的話來說,那是尿不到一個壺裡面的那種。
趙元的那話一出,劉遠就知道,自己說的話是白費的了。
李方反而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小遠,今天要你一個人看店,不好意思啊。」
「沒事,師傅和師妹去買東西,你也要幫趙師兄護理擦藥,還要做飯,你也很辛苦的,反正我也看得過來,沒事的。」
趙元在一旁yīn聲怪氣地說:「那當然,我們金玉世家的生意,在金水街有哪個不知呢,也就是騙一下那些沒見識的泥腳子而己,嘿嘿~~前途?~~」
本來還想勸說二句的,聽到趙元這樣說,劉遠就知道,冰凍三尺,非一rì之寒,他對袁掌柜的恨,不是一天二天了,現在正在氣頭上,越說他就越火的。
換作自己,要不是有小娘在,自己又怕被人看穿,早就拍拍屁股走人,哪裡還在這裡受這鳥氣。
李方對劉遠的還是挺不錯的,他猶豫了一下,走近劉遠說:「劉師弟,我們~~~」
「小方,睡覺,別多說了。」
話才說了一半,就被趙元硬生生打斷,李方好像很怕趙元,咽了咽喉嚨,也沒說什麼,走到油燈處輕輕吹熄油燈,三人各自睡去了。
劉遠總感到李方有些事想和自己說,可是趙元不讓他說。
不說就不說,反正他們的破事自己也沒心情知道。
睡到半夜,金玉世家突然響起一聲凄厲的慘叫「啊~~~~」,然後就聽小娘大聲悲呼著:「救命啊,救命啊,殺人了,殺人了~~~」
劉遠連忙跳起床,也顧不得打火石點燈找鞋,摸黑跌跌撞撞跑到小娘驚叫的地方,一下子被滿地的殷紅的血跡嚇倒了:
袁富貴胸口插著一把尖刀倒在地上,面sè蒼白如紙,小娘正抱著他在悲痛的哭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