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1

隨著音樂，我出了場。

隨著舞娘，紅袖閃閃。

人，為我而舞，樂，為我而起。

面紗，在我的眼前輕晃，晃亂了人心，晃亂了意。

我的舞蹈功底本就不錯，可是，我從來沒有吧真正的心思放在舞蹈上，因為，跳舞，本就是副品，真正的目的，是看舞人的命。

而今日，我把我的心，放在舞上，把我苦，我的無奈，訴說進我的舞里，一點一滴的淚痕，在舞的內容中展現。

我看到皇上舉杯，卻忘了豪飲的眼神，淡淡的勾唇一笑，若我，沒有了傾城的容貌，沒有了絕世的舞姿，你還會愛我嗎？這時的海誓山盟，又代表了什麼？你的誓言會因為時間沖淡嗎？

一舞結束，報答我的，是雷鳴的掌聲，可是，誰又知道，我沒有跳舞，我跳的，是我內心的舞劇……

一個使臣拱手，說，要一睹我的芳容。

皇上笑了笑，道，「這，只不過是一個舞娘，難道，還要娶回去當貴妃嗎？一睹芳容，嚴重了，不如，再看看吧。」

明顯的拒絕，卻是又如此的婉轉。

使臣似乎懂了什麼，也許，只是我的感覺，他沒有追究，只是淡淡地坐下了。

那個瞬間，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我打心眼裡覺得，這種氣質，只是屬於王者的，如果說在現代，那麼就是一些殺手特有的氣息。霸氣。

我沒有留在現場，只是微微瞥了一眼正低著頭的柯忘塵。

他也在看我，是認出我來了？還是，大一開始就是知道的。

我離開了這裡，花天酒地，本就不是我的命，我不喜歡，偶爾，也會應付應付，但我從不沉醉於此，常說，借酒消愁，借了酒，反而覺得，更愁了，即便能一時忘懷，酒醒之後又有什麼呢？

我換了一件衣服，靠在湖邊的欄杆上，微風揚起了我的髮絲，夜，是寧靜的，黑的可怕，我，偏偏喜歡這種寧靜，似乎還帶了一些微微的死寂。

「你是誰？」一個聲音，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我猶豫了一下：「請問，您是誰，這宮裡頭，不是誰都可以出來的。」

那人想了想，沒有說話，反而問我，「你呢。」

「我？」我沉默了，是啊，這個時候，我來這裡幹什麼？便編了一個借口，「今天晚上，就看看月亮，我是宮女，平時不可以回家，今天的月亮不圓，卻正印證了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故此，多停留了一會兒罷了。」

那個人笑了笑，「你不是宮女吧？」

我沒有說話，迴避了這個問題。

「你不問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嗎？」

「呵呵。」我笑了笑，「對於這個問題，我知道與不知道，有什麼不一樣嗎？若你願意告訴我，本就不用我多說什麼，若你不願意，不管我說什麼，都是不願意，又何用呢？」

「我越來越像知道，你是誰了。」

「奴婢先行一步。」我說完，就走了。不可以讓她們知道我的身份，我的衣服，還沒有換，如果知道我是誰，那麼，皇上的計劃，就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