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

夜，無聲的黑了，漫天的星辰襯托出月的悲哀，月光是孤獨的，冰冷的滿滿的孤芳自賞。

「千然。」他，依舊來了。

「參見皇上。」我跪下行禮，心裡卻一片冰涼，他，又想幹什麼？明明。已經知道，我不是那個讓他一見鍾情的人，還要……

他扶起我，我苦笑了，他是那麼了解，知道嬪妃穿著這種鞋子跪下了，不容易起來……他不會專一的。

「千然。」他再次叫我。

「嗯……」我勉強地應著。

「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冷淡？」

我笑了笑：「皇上，我和你認識，才不久。為何說總是呢？」

他道：「不……」

「皇上你說什麼？」我驚異地看著他。

「咳咳，沒有。」他轉過身去。

既然他不想說，我也沒有理由知道了。我的目光，停留在他那隻抓我的手上，我很早就想掙脫開了，無奈於他是皇上。

他似乎注意到了，也許沒有注意到。他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就是了。

我沉默著，他也不說話，氣氛有些尷尬，但是誰也沒有打破尷尬氣氛的意思。

「請皇上放開臣妾的手。」我弱弱地說，我怕得罪他。

他勾唇一笑，很妖媚，真的很妖媚，那張臉，無可挑剔，看上去是那麼淡漠，但是那雙眼睛，卻不是這麼說的。「你終於開口說了？」

「皇上很早就知道了吧，你為什麼，還要不放手？」我淡淡的。

他依舊沒有放手，反而拉了一把，我就只好往他的懷裡倒。

「因為，朕喜歡你。」

我笑了，喜歡的明明是我姐姐，為什麼你要這麼虛偽？這是感情，不是政治，不需要你的心計：「我不是我姐姐。」我試圖推開他，不過我在瞬間就明白了，我是推不開的。

「你笑什麼？」

我沒有說話，只是心裡在笑，我笑你，如此多情……

「你笑什麼。」

我蠕動了一下，嘴唇，還是沒有說什麼。

「你對所有人，都這樣嗎？」他又問。

「臣妾……」我思索了一會兒，又把我的話吞了回去。

「你想說什麼。」他問。

我低著頭：「不，臣妾沒有想說的。」我的聲音低低的。

「你不喜歡朕在這裡？」

「臣妾不敢，皇上來了，臣妾應該高興才對。」我勉強地讓自己笑出來。

「不用裝了，朕看得出來。」

我猶豫了一下，問：「你看得出來什麼？」

「朕看得出來，你不是真心希望朕來的。」

「哦？」

「別的嬪妃總是等著朕，朕一來，就迎上來，你，是例外。」

「所以，」我頓了頓，「你才喜歡我。」

他沒有說話，我想，應該是默認了吧。

對，若有人都一樣，看到遙不可及的東西，總是想要，當真正拿到的時候，又覺得沒有什麼特別，不想要了，那麼，我就做那個永遠遙不可及的東西吧……我知道，他想要，只是因為所有人對他俯首稱臣，他想要的嬪妃，都笑著迎接，而我，不同。沒錯，我可以面帶微笑，一臉開心地迎接他，只是我沒有這樣做，我不喜歡這樣。我沒有必要掩飾自己。這是我的心，也許，這樣，他反而更喜歡吧。

我再次打破沉默：「皇上，喝點茶嗎？」

他點了點頭，終於放開了我，坐在凳子上，看著我。

我不習慣有人這麼看著我的一舉一動，可他，我沒有辦法……我沏了茶小心翼翼地將茶杯遞給他，生怕他有做出什麼事來。

他接過茶，沒有做什麼。

那一晚，我和他都沒有睡，我沉默地做在他對面的凳子上，低著頭。

他，我不知道在幹什麼，我只知道，他沒有睡，似乎，在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