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番外
宋小寶讀書記
話說宋小寶五歲了,宋添財雖然天天和趙言修兩個膩膩歪歪的,但對於兒子的教育問題還是記在心上的。(www.)這不,剛剛過完年宋添財就盤算起了宋小寶的讀書事宜。如所有的父母一樣,宋添財把泉州大大小小的私塾都問遍了,還打聽明白了哪家做館先生口碑好人品好學問好。
宋小寶在家的時候已經認了不少字了,每天還要練馬步,也忙得很。對於上私塾,宋小寶表示他一點都不感興趣。宋添財這邊急哄哄的為兒子挑書院,那邊傅文睿就來告知他手裡有個明正書院讀書的名額,等宋小寶大些就可以給宋小寶用了。
他是皇商,有品有級,讀書也是有編製名額的。本來這玩意是留給他兒子的。但當年他兒子在讀書那檔口的時候,家主還是他爹傅廣仁,而他那無良爹傅廣仁眼睛里就只有那對賤人母子。這樣的好事怎麼會想到他兒子,好在他兒子聰明,傅文睿自己找找關係,讓他兒子考了進去。
等傅文睿做皇商頭銜之後,這朝廷辦的書院的名額自然就有了一個。梁家那邊不用他操心,傅家這邊除了他兒子,他也犯不著管,所以,看在趙言修的面子上,他才把這名額給了宋小寶。畢竟,趙言修沒有自己的孩子,宋小寶也就是趙言修的孩子了。宋小寶好了,趙言修才能更好。
宋添財對著傅文睿送了這麼大好處的,心裡有些不好意思。更知道拿人手軟,以後,為著這個他就得給傅文睿留點面子。不過,為了宋小寶小朋友,宋添財表示這個便宜他還是有厚著臉皮接下來的。
明正書院接受最小的孩子也要到八歲,宋小寶這個年紀卻是小了,宋添財乾脆請了個夫子來宋家單獨教教宋小寶。當然,宋小寶每天的練武還是必不可少的,由趙言修接手。
終於等到宋小寶八歲了,宋添財把人送進書院,這才發現,泉州雖然有明正書院,可要想讓孩子混的好,終極目標還是京城的書院。這就像現代學校的本校與分校的差別,不過,這書院怎麼也是本朝的三大官辦書院之一,即使是分校,那也很讓宋添財滿意了。
宋添財是滿意了,宋小寶卻不安生了,他可不想一個人住在書院里,孤零零的一個人。於是,他先是可憐巴巴的朝著宋家二老賣萌扮可憐,可惜,宋家二老一般只有被宋添財說服的,很少能說動宋添財的。宋小寶眼看此招不通,趕緊去討好趙言修這個師傅。
果然,師傅出馬一個頂兩,宋小寶得到了每天回家不住書院的結果。不過,為此,他又狠狠的練了三個月的功夫。小身板練功練得比一般人都強,別看他年紀小,就是宋添財這個做爹的,也不一定能在武力值上勝過他。
為此,宋添財常常暗地裡自豪自己的教育得力,當然也沒忘記趙言修這個師傅的功勞。
這一天,宋小寶偷偷摸摸的回了家,踮著腳尖縮頭縮腦的看了一圈屋子了,發現宋添財不在了,他才悄悄的舒了口氣。摸摸小背包,裡面有這次小比的卷子,夫子給他打了個大大的紅鉤鉤,真是愁死宋小寶了。
他就是在偷睡的前座位的同窗後面畫了個小烏龜貼上,可沒想到就那麼寸的,那同窗竟然被夫子喊起來答問題。結果,全班的人都瞧見了那同窗身後的小烏龜,哄堂大笑,引得夫子把他和那同窗都打了兩戒尺。本來,宋小寶以為就完了,沒想到今天小比,夫子記著呢,給他打了大大的鉤鉤,還給他畫了小烏龜。
宋小寶都能想得到自己爹知曉時候的臉色了,哎,大人的世界真的很難懂。宋小寶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拿著卷子,在藏在床底下或是在柜子里糾結了半響。最後,靈機一動,放到了宋家二老的屋子裡。宋家二老不識字,絕對不會看出這是什麼的。
解決了卷子這種高難度問題,宋小寶高高興興的玩去了。不過,第二天他藏著的東西就被宋添財發現了,雖然宋家二老不識字,可陳桂枝勤快啊。她屋子多了卷子,她看不懂上面寫了什麼,但不代表她不會問宋添財啊。於是,宋小寶小朋友就被他爹胖揍了一頓。
宋添財表示,他本來是個慈父來著,可對著熊孩子,實在憋得太辛苦的了,天天像唐僧那樣念叨:「我是個慈祥的爹爹」也不能阻擋肚對宋小寶的牙痒痒,更難抵胖揍宋小寶的蠢蠢欲動。所以,宋添財還是決定入鄉隨俗,按照這兒的風俗,依著棒子底下出孝子,好好的揍揍宋小寶。
宋小寶每每被宋添財揍了,立馬找他師傅趙言修求安慰,絕對把趙言修的時間占的渣都不剩。這父子兩個能為了在趙言修面前爭寵互黑無底線,讓趙言修常常覺得自己大哥的智商是逆生長的。
就這麼一轉眼,宋小寶就已經十五歲了,他剛剛中了秀才,得瑟的表示自己要去京城的發揮他的聰明才智的萬丈雄心。宋添財卻是極度的不贊成,給宋小寶列舉了種種去京城的不方便。即使宋家這些年很有些家底了,宋添財私底下也開起了作坊,做起了買賣,趙言修更是走了武舉,現在已經是六品武官了,但去了京城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宋小寶本來也就是得瑟得瑟,翹起翹小尾巴,沒動真格的要去京城的。可被自己爹這麼一說,那顆少年的中二心立馬把不想去更改成了一定去。十分堅定的遊說宋家二老,又磨了趙言修,給宋添財做思想工作。在他十六歲的時候,高高興興的去京城讀書了。
先頭宋添財淚眼汪汪的送走宋小寶,等見不到宋小寶的身影了,立馬插腰得意的想道:和老子搶了這麼多年的心上人了,哼哼,現在終於把這熊孩子送走了,以後就沒人來跟我搶言修的注意力了,二人世界的感覺真是太美好了。
宋大寶一二事
「要死了,你這個挨千刀的,誰讓你拿肉給那老婆子送去的。難不成你忘記了,當初是誰把你賣了。害的咱們兒子讀書都讀不成,我可告訴你,家裡這田這地可是我給操持著置辦起來的。你那老子娘可是只顧自己快活,老了老了,可別想來牽累我們」說話的婦人長得很坤壯,聲音尖銳的能刺痛旁人的耳膜。
宋大寶低著頭不說話,任由眼前的婦人叫喚。他知道余氏雖然做事蠻橫了些,可卻是真心實意的和自己過的,她給自己生了兩個兒子,什麼好吃的都緊著他們爺三來。剛剛那頓罵也是他自找的,可馮金花是他的親娘,不管如何,也不能看著她丟手不管了。
當年,他被賣進了大戶人家做小廝的時候才八歲,以前在宋家被嬌慣著。後來出了宋家,馮金花待他這個唯一的兒子也是寵著護著的,並沒受過多大的委屈,所以他的性子比較獨還有些霸道。
可做下人卻要不得這些脾氣,為此,他吃過許多次苦頭才漸漸的收斂了脾氣。慢慢的在主人家生活下來,為那戶人家的三少爺做書童。說是書童,也只不過是個打雜服侍人的活。
唯一的好處就是能識文斷字,可他做過下人,以後就是贖身出去也是讀不成科舉的。再說,那大戶人家雖然素有慈名,也行事最是規矩。他除了沒受什麼下人的欺負,可也被罰了不少次。原本圓潤的臉和下巴,不到三個月就能看出尖尖的模樣了。
做了兩年書童,他伺候的三少爺就去泉州讀書了。他並不怎麼得這位三少爺的眼,所以,很自然就被留了下來。作為下人,是沒資格吃閑飯的,於是,他就去了廚房打下手。
做飯的師傅們最煩的就是他們這樣在廚房打雜跑腿的,防著他們學了自己的看家本事搶飯碗。所以,臟活累活,靠不著灶台的活全都是他們的這些半大小子的。當時,余氏是灶上廚子的燒火丫頭。她是個姑娘,又和大廚沾親帶故,父母皆是府里的下人,比他這個外來的待遇要好得多。
宋大寶那個時候是一群小夥子中長得能拿的出手的,余氏天天和他見面,倒是把宋大寶給惦記在心上了。時常給宋大寶遞個吃食,多打一勺子肉菜,一來二去的,宋大寶就明白了余氏的心思。
余氏的娘是當家太太的陪房,整日的在後院伺候,爹爹也在外面隨老爺跑。本來依著她這個的身份,最少該是伺候個小姐少奶奶的。可惜,她小時候沒人管,被送到祖母家。她祖母是個有名的破落戶,可對孫子孫女卻是掏心掏肺的好,把余氏養的肥肥胖胖。她又繼承了她祖母的潑辣蠻橫,說話像炮仗似的一點就著,讓她爹娘再有心也只能把她放在廚房做個灶上婢,好歹學門手藝以後嫁人也能自己養活自己。
這麼一個女子,在廚房也是潑辣的很,宋大寶起初自然是看不上的。可余氏不放棄啊,待宋大寶殷勤備至,有什麼好的都緊著宋大寶。又做衣裳又送吃的,宋大寶並不是個心硬的人,特別是他爹娘除了頭兩年來看看他,近年已經不見蹤影。沒有親人關心,乾的活又累,對著余氏漸漸的也有了些感激。
余氏趁熱打鐵,直接就和宋大寶訂了親。此後,宋大寶在府里也算有了依靠,跟著大廚後面學起了手藝,等十八歲一到。他丈母娘為他求了情,沒要他的贖身銀子,又給了二十兩銀子的賞錢把他放了出來。跟他一道出來的還有餘氏,她爹娘給了她一百兩銀子當嫁妝,兩個人也沒回鄉就在鎮上租了個屋子成了婚,又開了個小吃攤子維持生計。
恢復了自由身,宋大寶就找回了馮家村,卻得知,他娘馮金花已經嫁了人早把他這個兒子忘得乾淨。
當年,馮金花和宋進寶和離之後,才發現家裡有個男人就是道門面。不然,如她這般把兩個兄弟都得罪了,又和自己爹娘快成仇的樣子,在馮家生活十分的難。不過,既然離了宋進寶,馮金花就沒打算再續前緣。
看著要種的田地和因日益勞作而變得蒼老的面容,馮金花找了媒人給自己拉起了媒。可她名聲太差了,母老虎可不是白叫的,又有先前種種事情,好人家的人家哪肯娶她進門。而條件太差的,馮金花自己也不願意,最後,不得已,只好嫁了隔壁村子的一個帶了一兒一女的鰥夫。
她嫁過去對著前頭的繼子繼女自然是沒有什麼好心的,但她有心計,知道自己名聲不好,待這對姐弟卻是面里光鮮,讓周圍講不出她的壞來。可卻不懂聲色的在自己丈夫面前抹黑這對姐弟。
這對姐弟年紀都不小了,本就聽過她的名聲防著她,瞧著日漸對他們不耐煩的親爹,兩個人苦笑之餘,卻是只能回外家說說。可外家畢竟是外家,也不能真為他們做什麼主。最後,等馮金花懷了孩子,繼女趕緊麻煩外家通知了和她定親的人家,把她娶過去,又把弟弟弄到了鎮上去做學徒,不在這個家受氣。
兩個孩子這麼一做,倒是讓馮金花的手段沒法子施展了。安安心心的懷胎十月,生下個女兒。原本她沒生孩子之前,她還時不時的去看看宋大寶,可生了孩子之後,丈夫的不贊同越發的明顯,她心裡狠了狠。想著以後她們母女兩個還是要靠著丈夫過活,就斷了和宋大寶的聯繫,不再管他。
可這回馮金花嫁得個丈夫卻是個心狠手狠的,他一開始會娶馮金花是看中了馮金花手裡的田地和屋子。本想著馮金花給他生了兒子,那些東西也都是他兒子,那他要起來也名正言順了。可馮金花卻生了個女兒,他立馬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在馮金花的月子里就和她鬧,要她把屋子田地都寫到他名下。
馮金花本就是個私自的人,銀子到了她手裡只有進的沒有出的。她和這個丈夫又是半路湊合的,前頭還有繼子繼女。這東西真到了這個丈夫這兒,那她還有什麼底氣,以後,還不得就受著這個丈夫的氣了。
馮金花不願意,她丈夫就跟她鬧,要馮金花自己弄自己的吃食,還要伺候他,不然,就上手打馮金花,就仗著月子里馮金花拿他沒法子。等馮金花死撐著過了月子,身體也做下了毛病。
馮金花本就不是個善茬,忍了一遭,等出了月子,拿了個菜刀就砍了這個丈夫兩刀。一條胳膊一條腿,滿臉癲瘋的追著她丈夫跑。這麼一來,倒是把欺軟怕硬的男人給弄怕了,再也不敢對著馮金花動手,可夫妻兩個也是面和心不和,都在防著對方。
沒過兩年,馮金花的現任丈夫生了病就去了。而前頭的繼子這個時候卻是回老家來,什麼也沒說就要收回這家裡的田地產業。馮金花不肯,和這繼子耍橫,人家根本就不理她。那繼子在衙門裡乾的就是儈子手的活計,滿臉煞氣,雖然回老家時已經轉行了,可還真不是馮金花能鬥狠斗得了的。只能乖乖的交了田地屋子,帶著女兒回馮家村生活。
宋大寶找去的時候,馮金花日子過的正艱難。
畢竟是自己的親娘,宋大寶想想還是去了馮家村把馮金花接到自己家了去養老了。馮金花一開始都沒認出宋大寶,在得知宋大寶要養她老的時候,馮金花第一反應是宋大寶來騙她的田地屋子的,死活不願意認他。
這樣的行事,實實在在的寒了宋大寶的心。他也沒強求就回了鎮上過日子,過了幾年,他在鎮上買了一小處宅子,又租下了個小攤子做吃食卻被馮金花找來了。
余氏本就看不慣馮金花和宋進寶對宋大寶的態度和行事,對著馮金花根本不拿她當婆母,先是指桑罵槐的說了一頓,連杯茶都沒上。等馮金花裝傻充愣,想住到這兒來的時候,余氏直接就到宋大寶姓宋,馮金花以後和宋大寶的爹和離了,要養她也是她後頭的夫家和子女,別賴在她們這兒。
這話說的粗,可也有幾分道理。但馮金花本就是個不講理的,撒潑打滾鬧了一場,在宋大寶這兒最終是住了下來。可余氏也不是好惹的,每天也不做馮金花的飯食,更不和她說一句話。家裡的屋子都沒挪出來給她住,只讓她睡雜物房。
馮金花要再鬧一鬧,可誰都不搭理她,她愛住不住,不住正好。馮金花的小女兒一嫁人就變了臉似得,對著馮金花避而不見,還把她的幾畝地給騙走了。女婿家以前說的好好給她養老現在也變得百般推託,她現在除了幾分地和老家的屋子就沒有東西了。不來找宋大寶,只能等著餓死。
馮金花是個不吃虧的,她自認為是宋大寶的娘,養了他一場。也是余氏的婆母,很是和余氏鬥了斗,最後,被余氏拿了個掃把趕了出去,再也不讓她進門。直接道這屋子是她的嫁妝,馮金花這個便宜婆母還是回自己婆家去吧,別來宋家佔便宜。
最後,馮金花只好住回了馮家村的屋子裡,每年靠著自己給旁人幫工和宋大寶私下給送的糧食過日子。宋大寶對馮金花也有心結,一年也難得去幾次,只留下馮金花時常感嘆,她要強精明了一輩子,怎麼臨老了,卻過成了這樣。
快過節了,宋大寶心軟了軟,給馮金花送了一塊肉一點糧食,可卻被精明的余氏個逮個正著。立馬把宋大寶罵了一頓,心中心疼起送出去的東西。對著宋大寶道:「你可不能在心軟了,我可知道公爹那頭的日子也一日不如一日,他以前幫著旁人養兒子,養得樂的很。半點不把你這親生的看眼裡,現在老了老了,可別想讓我們給他花銀子。大兒是個聰明的,讀書就是科舉不了,可咱們給他攢錢開鋪子,也能讓他衣食無憂。可不能把銀子花在了那些不值得人身上,你那爹你那娘看看都做了什麼好事。當年,你爹不就是人家養子,可卻是如何對人家的。現在他倒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疼起別人的兒子來了。」
宋進寶當初再娶的是個被休的女子,兩人磕磕巴巴的過了幾年,他婆娘在原夫家的兒子找上門來。宋進寶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就把這孩子收養了下來,一來二去的,竟是把宋大寶這個親兒子忘得一乾二淨。
余氏嘴厲害,耳朵更厲害,早早的把宋進寶那兒的事情打探清楚了。知曉那養子現在娶了媳婦,起先看著宋進寶能做能掙錢,哄著巴著他。現在宋進寶做不動了,就開始嫌棄了,說宋進寶有親兒子,怎麼也不該攤著他養。
這話一出,余氏直接上門,帶上算盤,噼里啪啦的算了一筆賬,幾乎算盡了宋進寶在這養子一家身上用的錢。余氏的話很直接,要想她們養,那就先把這筆錢加利息拿來,正如這養子所說的,該親兒子養老子,那她們老子的錢憑啥給養子這個外人用啊。
這麼踩臉,那養字既拿不出銀子又不佔理,只好憋著氣養著宋進寶。可卻放任自己的婆娘私底下怠慢宋進寶,宋進寶看著老實木訥,實際上卻是還算有些腦子的,直接把家裡攢下的田地屋子都賣了,又直接帶走了養子和老妻的私房銀子,攥了在手上,直接租了個屋子在鎮上住。誰家也不靠,一個人孤零零的,顯得極為的孤單。
宋大寶卻是依舊沉默的,他這兩天遇到了兒時的夥伴狗子,一個小時候從來入不了他眼的同村孩子。可現在狗子卻成了官老爺,聽說成了進士,聽說要去做官。聽說娶了位富商獨女,生了三個兒子,姓了三姓,聽說待兩位養父至孝至誠,一家和樂。
宋大寶是知道狗子的那兩位養父的,也明白他們與宋家的關係。這麼一來,宋大寶不禁想到,要是他爹娘當初心腸好些,待宋家的爺爺奶奶小叔弟弟好些,是不是現在他能像狗子那般活得鮮亮。
而他的爹娘也不會像今天這般,落了個老無所依的下場。果然,人在做天在看,善惡到頭終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