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道輕風出,便是一道血〔上〕
寬敞空曠的房間裡面,只見桃地再不斬安靜甚至是有些困頓地躺於病榻之上,似乎身體仍舊還未復原,臉色雖然很蒼白眼神卻很凌厲。
病榻旁,卡多扶著被水無月白差點捏碎的左手神情痛苦心緒震驚異常,因為愚蠢的決定以及對桃地再不斬的無禮,近門處其近衛居合斬更被水無月白刀指首頸處難以動彈而且神情驚駭莫名,明顯難以相信之間巨大的實力差距。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叩擊之聲悅耳於寬闊房間里異常空曠,只見門外處,宇智波佐助不知道什麼什麼時候倚靠在門框處正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好戲,淡淡笑道,「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桃地再不斬、卡多轉首而望,水無月白已然向著宇智波佐助刀斬而過,卻是一刀落空殘影漸散,刀斬處地板碎裂如紙。
「看來挺生氣的…」募然一道聲音自病榻之上響起,宇智波佐助竟是在這一刻已經安然坐在桃地再不斬胸膛上淡淡開口笑道,左手裡一柄苦無輕輕地反握抵在桃地再不斬頸動脈處,神情帶著几絲笑意,漆眸如蒼穹深邃,墨發尖兒光澤湛藍而妖異。(www.pnxs.com平南言情小說網)
他手中的那把苦無已然劃破桃地再不斬頸處的皮膚,有幾縷不多的淺淺鮮紅血液順頸而下濕紅白色的床單。
桃地再不斬沒有眉毛,仍是蹙起。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因為空氣里很沉悶,難受。
他的瞳孔有些收縮。
但他的眼睛正望著門外處——因為那柄苦無抵在他頸上時他根本還沒反應過來。
被單下原本被他握在手裡的那柄苦無此刻並不在他左手裡。
那柄苦無此刻在他頸動脈處,握在宇智波佐助的手裡,不動而穩如磐石或者只要一動他就會死。
於是他只能不動。
門處的水無月白懂這意思,所以便也只能不動,靜靜地看著坐在桃地再不斬胸膛上的宇智波佐助,眸子里幾許疑惑。似乎看不透眼前的這個木葉忍者宇智波佐助出現在這裡究竟想做什麼。
榻旁的卡多募然腿軟,跌跪著手腳並用爬到遠處神情極為驚恐狼狽甚至顯得極為懦弱膽怯。
水無月白靜靜看著宇智波佐助始終沒有說話,視線卻終究忍不住輕輕移動看向宇智波佐助左手裡不動而穩如磐石的那柄尖銳苦無。
她感到很意外。
宇智波佐助沒有戴上木葉護額。但她知道眼前的人是木葉忍村的忍者。
森林尚青花草正勁,那時候有湖起漣漪有葉自西而落,她曾經在遠處看到他擊殺再不斬大人的水影分身,但她並沒有覺得他比自己強。至少,眼前的他不應該可以躲過自己的刀斬,更不應該有那個能力可以拿著再不斬大人的苦無刺破再不斬大人頸動脈處的皮膚。
她看到宇智波佐助手中的那柄苦無,很熟悉,因為苦無握柄處還帶著水之國霧隱忍村獨有的印記。
她有些生氣的抿了抿有些粉嘟嘟的櫻潤柔唇,連修眉也輕輕蹙起。
但房間里突然輕輕起了一陣風。
輕風。
水無月白淡淡掩於身旁的左手臂外,袖裂,然後碎下一地破布,像刀割而過。
風漸漸大。
卡多眼瞳驟縮,疼痛的神情瞬間變成恐懼與絕望。
因為他的眉宇間生出一道血線。
像花兒開,開得正紅,血線便漸多,漸漸開滿卡多身體的每一處開到他身後兩個近衛的身上去,越開越紅越開越多。
一道輕風出,便是一道血。
只聽得嘩啦一陣亂響。
卡多和他兩個近衛,變成了數十塊數百塊血肉,散落一地。
鮮血滿地流淌。
桃地再不斬瞳孔縮得厲害,臉色如霜蠟白如紙。
空氣里異常沉悶,沉悶得異常難受。
風不再颳起。
水無月白握刀的右手有些顫抖,那把本應握在左手裡的刀變成碎鐵就散落在她腳下,她的左手臂很白很美地**在空氣里,她覺得胃裡有些翻滾,她想吐吐不出來,小臉如蠟紙,清弱而應憐。
宇智波佐助神情淡淡的,看著水無月白,帶著一絲安靜而冷淡的笑意,眸子里卻有些好奇。
桃地再不斬看著地上的血肉,不知想到了些什麼,神情竟是有些迷惘起來似乎對自己極為不滿。
「跟我走」宇智波佐助看著門口處的水無月白自然而然著道似乎生來便該如此,「不然,他會死。」這句話確實極為霸道的威脅,明目張胆。
水無月白身形一震,有些意外地看著宇智波佐助,似乎根本沒想到這名木葉忍村的少年忍者會說出這句話來,而非將他們的信心摧毀然後趕盡殺絕儘快完成任務。
桃地再不斬眼神凌厲森寒起來,聲音輕緩而低沉,「是嗎!」
「你可以試試」宇智波佐助根本沒有什麼心緒波動,即使他的眸子里依舊帶著些淺淺笑意。
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很簡短也很簡單。
苦無抵頸處的血跡多了一些,沾到苦無刃處,溫熱而紅艷,卻仍舊控制得很好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流血的多寡重輕不至於讓桃地再不斬死亡。可見宇智波佐助的實力極為沉穩也極為可怕。此刻,更是緩緩顯露出幾分令人驚懼的煞氣來!
空氣里似乎隨著宇智波佐助一聲輕哼而變得異常沉悶黏稠,極度難受,難受到桃地再不斬感覺好像要窒息了一般。
然而,房間里卻沉默下來,水無月白似是努力去分析思考這名木葉忍者究竟想做什麼,努力壓制心中的怒氣,也不去看桃地再不斬脖頸上滑落而下的一縷縷鮮血,沉默著一時沒有回復。
地上流淌的鮮血不再流淌,血肉雜著衣物已經看不出任何原本的模樣。卡多與他的近衛赫然成為一坨爛泥般的物質,看著極為噁心。
「為什麼?」水無月白想不出宇智波佐助這麼做的原因,不再沉默,輕輕問道,清秀的黛眉不再蹙著,小臉卻依舊蠟白,右手裡的斬刀哐當一聲被她扔在腳下。
她壓制不住心中的怒氣,修眉緊蹙,有些粉嘟嘟的柔軟櫻唇抿著,語氣漸漸變得暴躁,聲音也漸漸大。
宇智波佐助反握著那柄尖銳苦無緊緊抵在桃地再不斬首頸處卻是一如既往穩如磐石。
沒有回答水無月白的問題,他只是看著桃地再不斬,輕道,「霧隱的追殺部隊已經抵達惡浪海域。你有一次機會,抵達川之國屍骸之川找到宇智波鼬。」話語間,宇智波佐助的右手指尖處出現一枚碧玉戒指,上面精緻匠心地鏤刻著一個如血火凄艷的『朱』字,朱字之下卻是一個極細微的『曉』字呈黑色。
只聽宇智波佐助繼續道:「見到這枚戒指,宇智波鼬自然會安排你在那個組織的去留。」
桃地再不斬沒有說話,一時靜默。
空氣沉悶如同凝滯,光線黯淡。遠方傳來夜梟之聲,凄涼而蕭索。
有一股氣息在瀰漫,像朽木。
他的首頸處那柄苦無已經移開,但是他的身體動不了,也就才發現苦無抵上他的首頸之前他便動不了。他已經無法做什麼,除了只能言語。
便像待宰的小羔羊也就只能選擇死或者順從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