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衣女子
林和話后,眾人都沒有再多說什麼,還是就之前關於約定去少林寺討要林代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些,之後就一一散了。林和在門前分別送眾人出的門,客套的話都一樣,只不過眾人散后,林和又跟司徒勇、福音師太二人私下多交流了幾句。魚星楓隨眾人而去,殷由、田錚錚他們都一樣。
大家從大廳離開的時候,天色已很晚,由於大家住的地方都比較單一,各回各處的路上都沒有過多交談。不過之前因為死人事件,各大道路都加派了人手,燈具也多了許多,使得眾人都少了許多警惕與擔心。
田錚錚與楊柳二人回到房間,可能是其還沒有回過剛才的神,田錚錚依然臉色蒼白,動作緩慢,同時進的屋,楊柳已經比其多走前四五步,她回頭見田錚錚如此,不忙說道:「真是一個是非之地,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我想我們明天還是快點離開吧!」
田錚錚好像沒有聽進一樣,等楊柳說完,禁不住疾口說道:「什麼?你剛才說什麼?」
「哎,我看問題還很嚴重,看你的樣子還是魂不守攝的。」
「沒有,沒事!」
「什麼沒事啊!都快成木樁了,明天必須離開。」
「行,明天就走!」
田錚錚剛剛說完,突然有人敲門,直把二人都下了一跳,聽見有人喊,「錚錚!錚錚!是我梁彥,睡下沒有?」田錚錚與楊柳才鬆了口氣。
田錚錚臉色微緩就又露出了明顯的無奈,懶得張口之餘,楊柳突然喊道:「是梁師兄啊!師姐已經睡下了,還是明天再來吧!」
田錚錚臉色一笑,開玩笑般吃驚的看著楊柳,楊柳馬上做手勢不讓其出聲,此時門外梁彥又道:「錚錚她沒事吧?」
「沒有事,只是累了,梁師兄也早點休息吧!」楊柳繼續用剛才的語氣沖門外喊道。
「錚錚沒事就行,那我明天再過來吧!」
楊柳沒有說話,又向田錚錚作了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梁彥見屋裡沒回聲就失落的離開了,直到田錚錚覺得門外沒有人才小聲對楊柳說道:「你真會說呀!剛剛才進屋就睡下了,燈都亮著,你咋不說都睡著呢!」
「既然你不喜歡他,這樣說就對了,不然天天粘著你。」
「那也不能明著撒謊啊!剛剛我們才一起回來。」
「管他呢!」
楊柳愣了一下,就又反說道:「要不我喊他過來?」
田錚錚笑著推了楊柳一下,隨時說道:「去!趕快去!」
說罷就橫躺到了床上。「行,我這就去!」
楊柳隨口說出,自己卻也橫躺到了同一張床上,笑不攏嘴。田錚錚則翻身把楊柳壓到了身下,「還笑,讓你笑!」
兩人竟嘻鬧的玩弄了起來,想必此時,田錚錚也斷然忘卻了不少之前的害怕。
……
深夜之中,大義門的家丁並無異樣的守候著各個道路與門庭。同眾人一樣,殷由也獨自回自己房間,至門前就推門而入,之後很淡然的把門關上。屋裡同田錚錚屋中一樣,早已有燈燭在一桌前,殷由進屋三步不到就停在那裡,突然說道:「既然來了,何必做梁上君子!」
話音剛落,一個白衣女子就從正梁之上跳了下來,落地后那女子就對殷由說道:「你的耳朵還沒瞎啊!」
殷由一見此女子,或有驚訝,只見此女子面帶笑容,眉清目秀,一張漂亮的臉龐之上,不但透露出可愛之色,加上之前一語也帶出了口齒上伶俐之氣。「小婕?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不會在這裡,你來得我自然也來得。」
「胡鬧,你知道這裡有多麼危險嗎?」殷由語氣不但正色,而且加重。
「又管我,天底下除了你還真沒有第二個人管我。」白衣女子驕口說道。
「管你是因為在乎你,要是其他人誰都懶得管。」
「不跟你多說了,床上有一個半死人,你要是還是個大俠就把他救走。」
殷由一聽,看見床被帘子遮掩著,忙上前去看,剛一掀開就驚道:「那個黑衣人是你救走的?」
「什麼那個黑衣人,是這個黑衣人!」
殷由看見床上躺著一個黑衣人,臉上既無黑布又無血跡,雙眼緊閉,無聲無息。殷由不禁問道:「他是誰?」
「不認識!」
「不認識你為何救他,你可知道他殺了不少人!」
「救著玩啊!他殺不殺人不管我事。」
「人命關天,你還說這話!」
「你不救他才人命關天呢!」
殷由一聽更急,回道:「你整天就胡鬧吧!總有一天你會吃虧的。」
「胡鬧歸胡鬧,救人歸救人,你要是不救他,恐怕沒人可以救他。」
「我為何要救他,他究竟是誰?」
「話反正我是說到了,說不認識自然不認識,把人交給他們自然是一死,把人交給你或許還能有一救。」那白女子頓了頓又道:「這一救看似很簡單,或許能知道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什麼秘密?」
「誰是兇手啊,誰是壞人啊什麼的。」
「難道他不是兇手,快點把話說明,不然現在我就可以把人交給大義門。」
「想交你就交,我敢說你一定會後悔!」
邊說就邊往窗戶邊走,邊走又邊說道:「我先走了,你要是傳說中的那個殷大俠,最好把他帶回莫天苑,讓我姑父姑母看著辦,不然就把他送給那一群笨蛋吧!」
說完那白衣女子就輕輕的打開窗戶,未理會殷由就把頭伸到窗外去看。「你去哪裡?」殷由看如此情形,急忙說道。
「我丟了東西,現在去找找,你還是早點回莫天苑吧!」
話音剛落,那白衣女子已閃身躍出窗口,瞬間沒了影子。殷由忙趴在窗口去看,直到看不見自己所要看的,才把目光轉了回來。思索了一下,反過神來才伸手把窗戶關上。
殷由回到床前,看著那黑衣男子,把手伸出,拿起黑衣男子的手竟把起脈來,頓時臉色凝重,不知如何是好般呆板的把那黑衣男子的手放下,轉身坐在了床的邊緣之上,想著什麼,又或思索著什麼。
……
那個白衣女子離開殷由的住處,乘著黑夜,躲過了很多大義門的家丁。雖然到處都是燈具,但大部分還是一片漆黑,白衣女子連續的躲著家丁,竟走出很遠,一直到了大義門的後院,在尋找什麼,才慢了下來。此時的東院也只有數名家丁,白衣女子肆無忌憚的在反覆尋找著,並不把那幾個家丁放在眼中,然而這個東院本來就大,加之到處都是大型假山與花木,白衣女子尋什麼都可說實之不易。
尋找了多時,白衣女子正在發愁,突然背後一物向自己打來,白衣女子忙向前閃躲,用腳蹬了一下身前石塊就躍出十幾米,落到了平地之上,幾名家丁看到此景,都是圍籠了過來。白衣女子落地之後並不在乎那幾名家丁,忙向後回看,只見一名女道士穩穩站在一假山之上,喝道:「就知道你個女娃子走不掉,現在卻還回來送死!」
此女道人語氣嚴厲大聲,手持一把白色拂塵,正是無形派福音師太。「你個臭道士,人抓不到偷襲倒是有一手。」白衣女子用福音師太的語氣向其回道,完全不把福音師太看在眼中。
福音師太一聽大怒,揮動拂塵騰空而起,直向白衣女子攻擊而去。白衣女子手無任何兵刃,見福音師太攻來,卻也不退卻,赤手迎戰,二人打鬥了起來。然拂塵到處,呼呼生風,其他家丁無一人敢靠近,白衣女子身手靈活,倒是不落下風。
二人打了有二十回合不到,司徒勇與林和可能是有家丁通知的緣故也來到院中,白衣女子見對手來了幫手,並不心慌,而司徒勇見狀,則馬上加入了戰鬥,重掌襲之卻也亂了白衣女子的陣腳,使其連退數步。按照江湖規矩,二人打鬥中第三者插足,實是對自己人的不敬,也不符江湖道義,而此時,無人會理會那些東西。數次閃躲之後,白衣女子已經開始吃力,畢竟以一敵二,無法同時顧東搏西,趁著司徒勇一腿踢到,借力用力,竟一舉躍出數米,又騰空上了房頂。
「不跟你們兩個笨蛋玩了,我會回來的!」白衣女子落到屋頂同時說道。
話音未落就又飛身而起,躍向了屋頂另一側,福音師太與司徒勇自然也沒有怠慢,皆是飛身追出,二人到了屋頂,見白衣女子又已飛離十餘米,都是腳上加力,追上數步。東院之外,房屋不在少數,白衣女子沿著屋頂飛奔,福音師太與司徒勇越追越近,白衣女子知道不妙,再次向身後擲出了數枚閃光彈,頓時身後白光四起,而自己繼續向前飛奔。
司徒勇見狀未停腳步,向一側而去,打算繞道追逐。而福音師太順勢停住,借勢之力一把飛針就射向了白光之處,意圖擊中白衣女子,然而白光過後,福音只看見了司徒勇,白衣女子卻不知了去向。
林和與幾個家丁追了上來,司徒勇與福音師太都飛身下了屋頂。林和等他二人下來,自是知道白衣女子已經逃走,既而問道:「可試出她的武功套路?」
福音師太將拂塵收起,先說道:「這個女娃子的功夫不弱,從招式上看,應當不是什麼名門正派,不過,有這樣的武功,沒有一個高人當師父是很難說得過去的。」
林和聽福音師太說完,又看了看司徒勇,示意讓其也說說。司徒勇說道:「我也沒有看出她的師父是誰!」
福音師太此時充滿疑惑的說道:「沒有見到那受傷的黑衣人,而這女娃子又為何回來?」
林和看來也不知所措,思索的片刻后對其二人說道:「很晚了,還是明天再說吧!」
福音師太與司徒勇都沒有說話,默認的表情伴隨著毫無邊際的想象,停頓了,夜色也越來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