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嗜血玄嬰
帝江講話說完,便重新展翅飛走。
這個洞里,便又剩下王亦靈一個了。
王亦靈走到玄嬰草旁邊,蹲下來看著他那晶瑩剔透的身軀,竟然絲毫看不出玄嬰草是嗜血之物,這般兇殘,與他那純潔的身軀完全不同。
看得仔細了,這株全體與香附子一般無二,只是花朵偏大,抱成一團,真如一個嬰兒正在熟睡一般。
中有記載:「玄嬰靈草,又名鎮魂。其狀:全身通透如冰,一莖、三葉、一花朵,花似赤身嬰兒,頂頂之上。常年生長於冰天雪地,最喜險峻之地,所居之地必無土壤,長於寒冰之上,根連冰地,堅不可摧。如想取用,必定已鮮血傾灌誘之,得血后通體赤紅,便得生命,腳離寒冰,獨自行走,似於人蔘。用之果實……」
王亦靈撫摸了下自己的手腕,王亦靈全身上下無不都是精絕佳美,她的一雙手潔白似玉,纖細無比,當她狠心閉眼,她的手腕處突然出現了一條白色光痕,光痕過後,便是鮮血涌流,落於冰塊之上,只見冰塊竟泛起紅光。
而王亦靈的鮮血與常人不同,當血液流出體外之時,竟能看到陣陣寒氣溢出,不久,那塊冰並非是化了,而是碎了,碎成了百十個小塊兒。
玄嬰草不斷汲取王亦靈的血液,他的身體逐漸變得通紅,那朵花的花瓣上也充滿了血絲,不久,竟然微微綻開。裡面往外泛出柔弱的紅光。待花瓣完全綻開。裡面竟然坐著一個皮膚柔嫩的嬰兒,通體都是粉色,好似核舟一般,雖然體積極小,然而五官盡在,十指屈伸各異,真如似活的一般。
明朝魏學洢曾著寫一篇文章,叫做。文中有:
「明有奇巧人曰王叔遠,能以徑寸之木,為宮室、器皿、人物,以至鳥獸、木石,罔不因勢象形,各具情態。嘗貽余核舟一,蓋大蘇泛赤壁雲。
「舟首尾長約八分有奇,高可二黍許。中宣敝者為艙,箬篷覆之。旁開小窗,左右各四。共八扇。啟窗而觀,雕欄相望焉。閉之。則右刻『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左刻『清風徐來,水波不興』,石青糝之。
「船頭坐三人,中峨冠而多髯者為東坡,佛印居右,魯直居左。蘇、黃共閱一手卷。東坡右手執卷端,左手撫魯直背。魯直左手執卷末,右手指卷,如有所語。東坡現右足,魯直現左足,各微側,其兩膝相比者,各隱卷底衣褶中。佛印絕類彌勒,坦胸露乳,矯首昂視神情與蘇黃不屬。卧右膝,詘右臂支船,而豎其左膝,左臂挂念珠倚之,珠可歷曆數也。
「舟尾橫卧一楫。楫左右舟子各一人。居右者椎髻仰面,左手倚一橫木,右手攀右趾,若嘯呼狀。居左者右手執蒲葵扇,左手撫爐,爐上有壺,其人視端容寂,若聽茶聲然。
「其船背稍夷,則題名其上,文曰『天啟壬戌秋日,虞山王毅叔遠甫刻』,細若蚊足,鉤畫了了,其色墨。又用篆章一,文曰『初平山人』,其色丹。
「通計一舟,為五人,為窗八,為篛篷,為楫,為爐,為壺,為手卷,為念珠各一;對聯、題名並篆文,為字共三十有四。而計其長,曾不盈寸。蓋簡桃核俢狹者為之。
「魏子詳矚既畢,詫曰:嘻,技亦靈怪矣哉!、所載,稱驚猶鬼神者良多然誰有游削於不寸之質,而須麋瞭然者?假有人焉,舉我眼以復於我,亦必疑其誑。乃今親睹之。繇斯以觀,棘刺之端,未必不可為母猴也。嘻,技亦靈怪矣哉!」
這篇文章雖然只寫出了一條船上的所物,而這玄嬰草里的那個嬰兒真的也如活的一般,好像稍微驚動他,便能醒來一般。
王亦靈無心再去觀看這朵奇異之花,她的眼前已經模糊,看什麼東西都看不清楚了,只見眼前有什麼東西在蹦蹦跳跳的,她欣慰一笑,便蒼白得癱倒在地。
玄嬰草走到王亦靈的身邊,來迴繞了好幾個圈,甚至爬到王亦靈的身上,從胸部踏過,直接踩到嘴上,王亦靈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她便好像著急了一樣,跳到冰面上繼續來回走動,軒轅神劍怕她傷害王亦靈,猛地竄了出來,他的劍氣頓時將玄嬰草震得飛到一邊,跌倒在地。
玄嬰草倒在地上,好久才爬起來,一副幼稚恍惚的模樣,她慢慢走近軒轅神劍,軒轅神劍也不害怕似地迎了上去,只見玄嬰草的花朵里飄飄噴出一陣血煙,頓時在整個冰洞瀰漫。軒轅神劍失去了方向,在血煙中來回躥跑。
血煙不斷地從洞口向外界散發,一部分飄上天空,一部分像河水似的流下了山崖,若不是無比輕巧,真如一條河流一般。遠遠觀望,便能看到白雪皚皚的天山之上,有著一條曾經所沒有的奇裝異觀。白雪之上,兩條紅色的彩帶在慢慢地朝兩邊散開,越來越遠,逐漸消散。
忽然,只見天山之上劃過了一道紫痕,頓時從半截崩裂,雪崩等災齊齊出現,幸虧山下無人居住,不然必定死傷無數,今日便又是他人的祭奠之日了。
本來高聳的天山,在這道裂痕的影響下頓時矮了半截,繚繞的白雲也倏忽晃動了一下。
軒轅神劍載著王亦靈御劍在天,正如幾年前載著不會御劍飛行的諸葛清風一般,將王亦靈緊緊束縛住,在劍的柄上,只見玄嬰草緊緊抓勞此地,任寒風吹擊,也無法讓她的一條根脫於軒轅神劍。
很快,到了靈界生死門,現在快要天亮了,靈界沒有人養雞,不然現在必定雞鳴繚繞。
「看,那是什麼……」
生死門弟子看到軒轅神劍獨自飛回來很是好奇,忙去找副門主徐盡顏過來,徐盡顏來后便見到王亦靈側躺在地,她的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可是臉上依舊是蒼白無比,摸上去卻還有點寒冷,忙叫人抬走,之後便看到軒轅神劍正在與一株赤紅色的草互相追逐,軒轅神劍在天上飛,玄嬰草在地面上狂奔不已,完全就像是兩個頑皮大鬧的孩子一般,給這個莊嚴肅穆之地平添上了許多活潑的氣氛。
玄嬰草無意撞在了一個弟子的腳上,再次摔倒,結果引來了周圍弟子的捧腹大笑,玄嬰草好似被這笑聲驚到了一樣,渾身瑟瑟地往後退去,卻有撞在了飄然著紫氣的軒轅神劍之上。
隱隱約約,弟子們竟能聽到許多孩子似的叫聲:
「嘰嘰嗚嗚……」
確實是從玄嬰草那裡發出的,幼稚而又可愛。
王亦靈雖然昏迷,卻也神志清晰,待她醒來,連忙跑到廣場,只見諸葛青天正在布陣,三個神魔妖獸也按照諸葛青天的意思站到自己該站之處,諸葛清風被人抬到了中央,諸葛青天立於他的面前,眼睛微閉,口中念念有詞,好像他這不是在治病,而是在做法。
玄嬰草在王亦靈的腳邊站著,忽聽諸葛青天一聲叫道:「玄嬰草!」
玄嬰草立即便跳了出去,走到諸葛清風跟前,望著諸葛清風。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候王得一以為天下貞……三魂歸一!」
忽然,玄嬰草的身體開始萎縮,她的果實隨著藝術白光漸漸升高,「砰!」的一聲,那個好似嬰兒似的果子便碎開了,從裡面流出了赤紅色的血液,逐漸向四周飄灑,越來越淡在,直到消失。
「入位!」諸葛青天緊接著說道。
「倏」
神魔妖獸剎那間回歸於諸葛清風身體之中,諸葛清風的臉上漸顯生靈之色,不久,便見道諸葛清風的而背後散發著陣陣紫氣,那團紫氣將諸葛清風團團包圍,形成了一個蠶蛹,諸葛清風在裡面進行修復。
諸葛青天吐納一口真氣,身體才微微放鬆,走到王亦靈的旁邊,說道:「現在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一旁有人端了一杯清茶過來,諸葛青天伸手接下,一飲而盡,他看了王亦靈一眼。說道:「玄嬰草需要以血灌溉,姑娘氣虛微弱,神色蒼白,一看便是失血過多導致的,你為了清風,真的能狠下心來啊!」
「就算我狠得下心放血,若無諸葛叔幫忙,不一樣無濟於事。」王亦靈道:「諸葛叔,清風是您的兒子,對於他的了解,相信您不比別人少。」
諸葛青天閉著眼睛回味王亦靈的話,忽地咧嘴笑道:「我知道他本性善良,可畢竟是異變者,我也不敢保證他一定就是拯救七界的英雄,要知道,這條路異常艱難,可不是常人所能走的。」
「所以清風他不是常人,只要你給他信心,他就一定能成為英雄。」王亦靈說道。
諸葛青天笑笑搖頭,說道:「里有一段是講述玄嬰草的。玄嬰草得血灌溉之後,便會立即得到生命,他的命,一直能到別人要用它的時候,在別人使用它后,它便會死掉。玄嬰草一生只為救人而生,我不相信一個人能只為救人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