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闌翩舞雪海心

聚賢殿上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殿內寬敞舒適，一點不像金鑾殿那般莊嚴肅穆而壓抑。大殿內約由二十來支金漆圓木柱支撐著，殿的最盡頭以漢白玉為台，平台之上擺著一張約兩米長的金漆龍鳳案，案下擺著兩張明黃色的軟墊。

本該是皇上和皇后的位置，但大興王朝未立皇后，自然就是皇上和太后的位置了。

殿中央是比台下略高出小許，比皇上坐的漢白玉台矮一點的漢白玉大平台。寬大的漢白玉平台上平鋪著一張巨大的厚地毯，地毯上綉著無數朵鮮艷奪目的牡丹花，是用來慶祝太后壽辰，演齣節目的舞台。

舞台下左右兩邊擺著過百張古式案台與坐墊，由金漆圓柱隔開，明顯分開三大板塊，在殿上左右兩邊一排排地整齊排列。

前排是一案一人，看站於案前的人穿的官服便知都些是朝廷的高官重臣，第008章目呀？」

淑妃溫柔嬌語道：「回母后，臣妾不才，獻上一曲自譜的『伊人照水』。」

太后道：「早聞淑妃才高八斗，想不到譜曲彈奏樣樣了得，好！」

「那臣妾斗膽在皇上，母後面前獻醜了！」

淑妃一身淡青色宮裙，扭著水蛇腰姿步上寬大的漢白玉舞台，站於琴案前翩然坐下，玉指挑動精美的古琴琴弦，優雅婉轉的音韻於指間溢出。

一幅月上柳梢，孤單美人照看水與倒影成雙的景象浮現在眾人眼前。

慕凝芯心中暗暗稱讚：果然是才女！只用一曲琴音便把那月下美人孤影，落花飄零的景色描繪出來，還把對身邊情人『身與伊人共對月，心中藏愛慕她嬌』的幽怨心境娓娓道來。讓殿上的女子都為她的琴聲所動容，男子為她那痴情所折服。

琴聲止住，人們還沉醉在月下美人照水的美景之中。

慕凝芯不由得脫口而出吟道：「美人照水現紅妝，對月顧憐影成雙。暗問他朝離別去，可曾記起眼前人。」

眾人尋聲望向她。

只見女子年約十六，一身月白衣裙，席墊而坐，拽地長裙隨坐散開，肌膚若雪，眉目如畫，看得眾人疑仙降人間，嘖嘖稱美。

軒轅澈連連稱讚道：「好曲！好詩！」

太后也稱讚道：「想必這位就是慕宰相的二女兒慕凝芯吧？果然才華非凡！」

在慕凝芯身旁的慕自清連忙俯身道：「小女不才，讓皇上和太后見笑了。」

太后滿臉帶笑：「慕宰相好福氣，早聞其愛女慕凝芯天生麗質，今日一見，果然是天姿國色！」

慕自清謙遜道：「不敢當。」

太后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慕宰相是朝廷重官，才高八斗，其女定是才華橫溢。不如讓愛女也為哀家助興一番，慕宰相可願意？」

「能為太后助興，是小女的榮幸。」

不會吧？居然讓我為太后助興？琴棋書畫我樣樣都不精通，怎麼辦？慕凝芯有些緊張，早知道是這樣，她肯定不會來。

見慕自清朝自己使了個眼色，慕凝芯不緊不慢地說道：「請太后恕罪，小女子本想獻上一舞，但沒有準備舞衣……」

慕凝芯還未說完，太后便打斷了她：「這好辦，讓宮女們先帶你下去換好舞衣。」

看來這太后是鐵了心想要自己表演了，拒絕的話肯定會招來她的不滿，幸好自己學過幾年舞蹈，希望能派上用場。慕凝芯心想，便答應了，隨兩名宮女離開聚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