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我扁扁嘴,斜眼看著他,叉著腿不停的抖著:「想說什麼,趕緊說。」
秦羽弱弱的道:「賓果,什麼意思?」
我沒反應過來:「啊?」
秦羽媚眼浮動:「就是你剛才說的啊!賓果。」
我恍然大悟,忍不住笑起來:「賓果啊,就是我的家鄉話,大概就是猜中了的意思。」
秦羽點點頭:「原來如此,可是為什麼不直接說猜中了呢?」
我張張嘴想解釋,又不知道怎麼像他解釋,我們那個世界有好多國家來著,有好多國家當然有好多語言拉!我真怕他讓我背世界地圖啊!
:「因為猜中了是三個字!而賓果是兩個字!如果我們祖先知道我要跟另一個世界的人解釋為什麼不說猜中了,而要說賓果,我想他一定不會創造這種語言。」說著我昂首挺胸的往回走,留下一肚子問號的秦羽。
:「臻兒,這是我堂中的密令。」說著只見秦羽從懷中拿出一塊玄鐵令牌,塞到我手中。接著道:「日後我們都下山了,你若是有任何事,只需拿著這黑龍令到百曉醫廬,見令如見我,自有人全力幫助你。」
我拿著手中的令牌,想著以後肯定有用,便毫不推辭:「多謝,當有一天我也擁有自己的勢力再還你。」說著腳下生風,飛出十丈開外。
:「臻兒!你等等我!」秦羽在後面背著一大捆柴火,邊跑邊掉。樣子狼狽極了。
我回頭竊笑:「讓你吻完我還敢笑出聲!我才不管你!」說著我使用輕功,輕飄飄的離去。
秦羽獨自站在桃林里,不得不重新捆綁好散落一地的柴火:為什麼不管是哪個世界的女人,都這麼小心眼呢?想到這裡,不停的搖搖頭。
:「聞人!天笑!玉指揚!我回來啦!」我沖著岸邊渾身濕透,凍的瑟瑟發抖的三人喊道。
三人不停用內功維持體溫,無暇顧我。
我撅著嘴,假裝不知道:「現在的男人,身體怎麼這麼差勁啊!哎!師傅白教你們了!怎麼學的武功嘛!你們看看我,才入門幾天啊!身體比你們好多了!「說著還作勢捋捋不存在的鬍子,痛心的搖搖頭。
三人忍不住,終於哈哈大笑起來,玉指揚一邊搓著身體,一邊道:「被你一逗,都破功了!看我怎麼整你!」說著一臉壞笑,搓搓手:「嘿嘿嘿。」
我一看勢頭不對,馬上求助:「聞人師兄!天笑師兄|!你們不管我啦?」
聞人假裝板著臉:「自作自受。」
我一聽,不屑的:「切!面癱男!」
聞人雖然不知道什麼叫做面癱男,但是從我的表情也看出我在損他,勾起一邊嘴角:「本來想你求求我,我就不讓老四欺負你!看你的樣子,我決定加入老四。」說著站到玉指揚身邊。
玉指揚更得意了:「怎麼樣!」
我見狀躲到項天笑身後,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天笑師兄,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項天笑稜角分明的俊臉,迎著陽光微笑,潔白的牙齒泛出光來:「當初是誰想整我,帶著他們幾個刮我鬍子,剪我頭髮啊!」
我瞪著眼睛:「那我剪完,你不是變的好看多了嗎!你不是說很滿意嗎!」
項天笑輕輕掰開我抓著他衣服上的手:「那是因為,我本來就很帥。」說著走到玉指揚和聞人身邊。
我一時間拉起這麼多仇恨,我滿不在乎的盤著手,叉著腿,活像魯迅先生筆下的楊二嫂,像個細腳伶仃的圓規:「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玉指揚故作瀟洒的雙手攏攏衣襟:「師兄!她剛才說咱們身體不好,受不得寒,咱們讓她下水游游,怎麼樣!」
聞人和項天笑點頭。
三人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把我高高舉起,我用力掙扎著,:「你們會遭報應的!」
玉指揚不屑一顧:「虧心事我做的多了,不怕多一件。」說著用力禁錮我的雙手。
:「啊!!!!!~~~~~~~~你們放我下來!!!!~~~~~~~救~~~~~~~~」
「噗通」一聲,「命」字被湧進我七竅的河水沖的一乾二淨,我撲騰著身下的水,三人不停的把水撂在我臉上,我稍微游近岸邊,不知是誰,就把我拉回去,我一鼓作氣,一不做二不休,開始回擊,也分不清左右是誰,胡亂的拍打著身邊的水,忽然,我感覺身下有一雙手不停的把我往下拽,我索性潛入水中,定睛一看,竟然是聞人,他嘴角一歪,第一次露出壞壞的笑容,挑挑眉毛,樣子可愛極了,我一時忘記自己在水下,哈哈大笑,水流一下子灌進我的口鼻,我自然反應的往上游,聞人一把拉住我,一張溫熱的唇,貼在我嘴上,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四肢掙扎著,很快發現他在給我度氣,漸漸安靜下來,聞人往日里冰冷的臉,變的溫和,雙手自然的環在我腰間,慢慢的,慢慢的,抱緊。我猛地推開他。不知道是為什麼,突然感覺氣氛不對,努力的浮出水面。
只見玉指揚和項天笑正在水面上四處張望,玉指揚發現我:「臻兒!你居然逃到水下!沒想到你水性這麼好啊!」
我也不理,徑自游到岸邊,正巧秦羽背著柴火回來,一見我們幾個渾身濕漉漉的,垂下臉,無辜的撒嬌道:「人家去背柴火,你們幾個竟然背著我玩的這麼高興!」
我微微一笑,捶在他胸前:「快生火!你想我凍死嗎!」說著,氣定神閑的運功,想烘乾衣服。
秦羽撅著嘴,一臉不願意的架起篝火。
隨後而來的玉指揚和項天笑加入秦羽,一個刮魚鱗,一個幫忙架火。
我則站在一邊等著,聞人緩緩的從水裡出來,臉色極為陰沉,小聲對我說:「臻兒,跟我來,我有話說。」
我怕他們三個知道剛才水下的事情,只得跟著他到一邊,聞人背對著我,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悲傷,卻不知該開口說些什麼。
:「臻兒,我要走了。」聞人語氣努力保持平靜,卻掩飾不了,語氣里的不舍和悲傷。
:「我知道。」我垂下眼帘,內心複雜。
:「我們四人中,我的武功最低,卻可笑的坐在武林盟主的寶座上,每次離開那座冰冷的府邸,心裡就抑制不住的輕鬆,可是師傅偏偏不讓我把位置給別人,這次的相見,或許就是今生最後一面。」說著,聞人轉身,露出一個悲涼的笑容。
我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沒關係,我會去看你的!」
聞人笑笑:「我每天晚上睡著,卻不知道是否還能看見明天的太陽,這種恐懼感,沒有人能理解,我明明那麼喜歡你,卻不敢爭取,害怕你跟著我擔驚受怕。」
我皺皺眉,不知所措,今天怎麼回事,怎麼都不約而同的跟我表白。
:「剛剛的吻,你就當作沒發生吧,或者當是送給我的禮物,如何?」聞人的笑,不知為什麼,讓人心疼。
我身體不受大腦控制,一把抱住他,:「聞人,活下去,為了我。」
聞人身體微微顫抖,抬起手撫摸著我的頭髮:「好。」
我鬆開他,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踮起腳尖,親在他的臉頰:「這個才是禮物,希望能帶給你力量。」
聞人愣了一下,轉而微笑:「好。」
:「每個人都承受著不一樣的壓力和恐懼,我們能做的就是把恐懼壓倒,放大心裡的快樂,聞人,不要糾結於不知何時會來臨的危險而錯過了這一刻的快樂,好嗎?」我抬著頭微笑著
聞人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