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智擒縣令
說話的是一個手拿摺扇的白衣書生,典型書生形象,皮膚白皙,體格倒是健朗,帥氣正直型,用今天的話說,就是國家棟樑。
白衣書生最看不慣這種事也難得挺身一下。他本是見這邊鬧哄哄的,想看一下熱鬧,沒想到遇到這種惡事。
讀書人歷來講究「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路上遇到不平之事。如若不管,枉讀聖賢之書,畜生都不如。
朱悔目視白衣書生,面帶微笑,拱手以示多謝。書生也是微笑拱手回應。
差役這麼多人自信對付兩個書生還是綽綽有餘,老大發話道;「多一個送死的,還愣著幹什麼,給我上。」
圍著朱悔的人中分出四人,圍到書生那邊,但均不敢靠得太近,因為判斷他是書生是緣於他手拿一把摺扇,書生模樣,說不定是個練家子,加上這書生並沒有讓人覺得他文弱,這些差役也長了心眼,可不想做老大第二。
差役個個拔刀,右手拿刀,左手擺開架勢,逡巡不前,只是繞行而走,尋找機會。朱悔自認不是武林高手,亦是小心環看,不敢疏忽。
不待他們進攻,朱悔向一旁間隙大開處發動攻勢。小跑高高躍起,來勢洶洶就是一腳,直擊一差役前額。那人應腳而倒,「噹噹」,刀子掉地。
「上,亂刀分屍。」差役發狠道。朱悔撿起刀子,是把大環刀。
差役一上就是瘋狂亂砍,加上好幾人夾攻,朱悔只能橫刀招架,瞻前顧不了后,很快腰部就被大刀,一刮,鮮血直流。
朱悔何曾使過大環刀,他的水平也就《白眉大俠》裡面房舒安的那兩下子,完全處於挨打狀態,在這樣下去,不死也殘廢。一旁的小倩見此,
心裡真不是滋味,既想上去幫忙,又怕上去添亂。如果等一下,他們要殺了他,她一定會奮不顧身上前阻止。她也希望那邊的書生能過來援助一下。
書生那邊,應付得遊刃有餘,又是側身,又是一跳,又是摺扇一張,擋住來人視線,致命一腿,呼嘯而出,立馬倒下一個。還不待休息,又是后抬腿,一踹。本想偷襲他的人,刀子都已觸頭,不禁沾沾自喜,可也就這麼一瞬,功虧一簣。耍猴子一樣,遊刃有餘。
見朱悔那邊,朱悔已經挨了不少刀子,身上除了臉上,無一不是各一刀,情勢不妙。翻身一躍,觸地連貫一個橫掃千軍,眾人圍擊朱悔,殺得興奮,哪能注意其他。這一掃,猶如一把犀利的鐮刀,人把住稻草一割,差役像浮萍一樣沒有寄託倒地。恐怕一時半會起不來,就算站起來,也只能瘸著走。
朱悔一見,一面障礙已除,剛才被砍,鮮血涓涓,內心殺性大起,魔性大發,大環刀毫無章法亂揮,不過刀揮得很快。差役看了臉色大變,更不敢上前,連一旁的書生都被快刀趕到驚訝。
你不殺我,我殺你。朱悔已主動,就是惡狠狠地一刀,迎頭而去,去勢兇狠,非置人死地不可。
那人自然而然地用刀抵擋,「噹噹」,兩刀想接,一刀硬生生被砍斷,斜劈而下,血濺當場,鮮血飛濺,濺到未沾鮮血的臉上,殺神一般,怒視群倫。又是一揮,向另一個砍去。那人見狀,棄刀而逃,可惜可能是嚇得腿軟,怎麼跑還是難逃厄運,朱悔急追,又是一刀,那人應聲倒下。這下把一旁的人嚇傻啦!差役嚇得連老大都不要,撒腿就跑。鮮血一出,魔性大發。
朱悔拖著刀子,刀尖與地面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向差役老大那邊緩緩地走來。老大大汗潺潺,狗爬式跪著爬跑。
「住、、、、、、住手。」一個頭戴烏紗略有傾斜,一身穿青袍,袍綉鸂鶒,微有發福,膚色微黑,留著典型『八』字須的人遠遠趕來吶喊道。
由差役為他清道,不會兒就趕到,看到現場,血流五尺,幾個差役正倒地哀嚎,另有兩個早已倒在血泊之中,生死不明,差頭在地上狗爬,狼狽得可以。
「你是何、、、、、、何人竟敢阻差辦案,你、、、、、、你就不怕我抓你入獄嗎?」縣官雖有差役保護,但也不敢發飆。朱悔那血淋淋的刀子,還不停地滴血,加上怒目而視,殺神氣十足,要死也要拉人墊背,說不好,一刀劈了他。
「辦案,欺負良家女子也算辦案,哪朝王法這樣寫。」書生翹起嘴角不屑道。
縣官怒視衙役道:「是這樣嗎?你們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不就是讓你們抓幾個土財主,好啊,比我還性急,先玩起女人來啦。」
「大人,我們沒有,我、、、、、、」一差役瘸著腿過來,剛要解釋,縣官怒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以示再說我割了你的舌頭。
「哦,原來如此,那都怪下官管教無方,如此得罪啦。現在我的人也被你們打得死的死,傷的傷,不如就此算啦。」縣官和氣妥協道。
書生望了一下朱悔,徵求他的意見,畢竟他只是助手。
「把他們放了,就算啦。」朱悔看了那些土財主,刀子一指道。他知道那母女就是為了救剛才那個藍衫中年,不救他,這事是不會解決的。
「那可不行,這可是朝廷要犯,朝廷還要他們生財。放了他們,朝廷去喝西北風啊。不行,絕對不行。」縣官突然正言道,現在各州縣都在努力追繳餉銀,追繳越多到時官運自然步步高升。他可不想因此斷了高升之路,這絕對不行。
「要犯,什麼要犯,就他們能做要犯,是殺了你爹,還是強姦了你娘。」朱悔見他不放,也不客氣道。旁邊不少人,忍不住低頭偷笑。
小倩更是得理不饒人嬌叱道:「對,是殺了你爹,還、、、、、、還」頓時,臉色緋紅,甚是不好意思。引得眾人實在忍不住失聲大笑。
縣官拉不下面子,惱羞成怒道:「小丫頭片子,你生毛了沒,這哪有你說的話,滾一邊去。」
「兄弟,這事不管你的事,朝廷之事,江湖中人最好別管,不然、、、、、、」縣官見他非要管,只能威脅道。
「不然這麼樣,看人有錢,就想向人要錢。人家不給就把人抓起來,難道這就是大順朝廷所為之事嗎?長此以往,國將不國,人將不人。看來這大順朝的『永昌』年號,應該改為『不昌』。」
「說得好,這李自成是不是想錢想瘋啦。人家有錢就想要,這不是強盜嗎?」書生陪襯呼和道。
「好啊,你們,竟連闖王大名都敢隨便亂叫,你們不想活啦,竟然這樣別怪本官不客氣啦!」縣官和談的夢想破滅,撕破臉皮道。然後比了一下手勢,自己悄然後退到後面。
眾衙役剛要上前,書生已經先發制人,朝縣官方向飛奔,兩差役護主心切,橫刀就是迎頭而上,左右夾擊,近在咫尺,衙役揮刀就砍,書生突然一躍,衙役砍了個空。書生於空狠蹬了衙役的後背,又一翻身,猝然來到縣官面前,縣官看傻,傻不愣登的站著,被書生一手掐住脖子。
計劃不如變化,突然的變化讓大家都毫無準備,眾衙役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
縣官氣喘不上,很識時務帶著沙啞道:「還、、、、、還不把刀放下。」
「好漢,好漢牢命。」縣官抱拳討牢。
「放了他們,就放了你。」書生不容質疑道。
「可是放了他們,誰牢了我啊。」縣令無奈道。
「別跟我耍花樣,放還是不放。」書生不想跟他磨嘴皮子,增加手上的力道。
「放、、、、、、放還不成嗎。來人啊,把他們放了。」縣令命令道。
衙役替他們鬆了綁,小倩母女圍上去攙扶老父。
書生按著縣官的喉嚨,緩慢移到朱悔身邊,又是使勁按住縣官喉嚨道:「叫他們不準跟來,然、、、、、、」
縣令上氣不接下氣命令道:「全都不許跟來。」
朱悔和書生押著縣令,帶著幾個『要犯』,遠遠離去,一旁的百姓也就看看熱鬧,無心多管閑事,幾人順利出了滄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