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第一百二十三章 兒子
秦王世子妃陣痛的事情,很快傳揚開來。
眾人先是一驚,隨後又有幾分羨慕,能在皇宮裡生孩子的命婦,只有秦王世子妃一人。
此時,皇帝昏厥,太后無力,皇子損失殆盡,宗室勛貴驚魂未定,自然無人敢說秦王世子妃在皇宮產子於理不合,更沒人敢提把秦王世子妃送出宮外去。
如今處理善後事宜的人是永寧侯,誰不曉得秦王世子妃是永寧侯唯一的孫女?姜二爺的掌上明珠?
只有不怕死的人才敢說話。
他們從太子宮變中活下去不容易,面對陛下有大恩的姜家,誰不敢亂說話。
永寧侯聽說后,讓手下安排善後事宜,他自己跑到姜璐瑤待產的宮殿外,走來走去,按說瑤瑤還有一個月才能生,此時生產,對母體和嬰兒都有危險。
一旦瑤瑤熬不過這關,老二和阿澤回京,永寧侯怎麼同他們交代?
而且他們會瘋的。
姜璐瑤喊痛的聲音讓人聽著心底發麻,一陣高過一陣,永寧侯更為擔心了,再加上端出來的血水,以及宮穩婆慎重的臉色,實在是讓永寧侯沒什麼信心。
「瑤瑤……」永寧侯煩躁的直抓頭髮,你可一定要挺住啊。
疼,很疼,姜璐瑤從沒經歷過這連綿不絕的疼痛,本來她以為自己是女漢子,能忍得住,誰知她同尋常的女子沒有區別,陣痛折磨得她欲生欲死,痛苦不堪。
如果在現代還有止痛針了用,如今在古代什麼都沒有。
姜璐瑤額頭的汗水就沒滴答滴答的像是雨滴一般滾落,頭髮粘膩膩的,「疼,我好疼。」
蕭灼華也急得團團轉,她雖然是兩個孩子的媽,但對穩婆不熟,「祖母,怎麼辦?」
嘉敏郡主一生無子,她哪裡會知道怎麼辦?
「先別急,聽聽穩婆怎麼說。」嘉敏郡主強行冷靜了下來,抓住穩婆問道:「我孫女如何?」
穩婆是內侍從宮外抓來的,畢竟宮裡已經很久沒有宮妃生產了,雖然抓來的穩婆也給富貴人家接生過,可是這次是大明朝頂頂富貴的人——皇家。
聽宮女們喊待產的夫人為世子妃,穩婆又身處皇宮中,她們更顯得戰戰兢兢,一旦床榻上的世子妃有個好歹,她們的小命一定不保。
她們豐富的經驗此時也不頂用了,慌亂的態度不亞於嘉敏郡主。
「說啊,我孫女如何?」嘉敏郡主被姜璐瑤高亢的喊痛聲震得心煩意亂。
雖然她有蕭灼華和二太太等人孝順,然嘉敏郡主最疼的人始終是姜璐瑤,始終把姜璐瑤當作最親近的人看待。
一旦孫女有個好歹,嘉敏郡主一準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穩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方才我摸了世子妃的胎位,一切都很正常,可偏偏生不下來,我也不曉得怎麼會這樣……」
言罷,穩婆撲通一聲跪在嘉敏郡主面前,磕頭道:「小民已經儘力了,生不下來許是……不好。」
「就沒有別的辦法?」
「催產的湯藥不敢亂給世子妃用,旁的辦法民婦實在是想不到。求求郡主娘娘饒民婦吧。」
穩婆砰砰的磕頭,只求嘉敏郡主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饒恕她們的無能。
「瑤瑤。」嘉敏郡主眼淚吹落,撲倒床榻前,「怎麼辦?祖母該怎麼幫你?如果祖母能代替你疼,該多好?」
「瑤瑤……祖母該怎麼辦。」
嘉敏郡主硬起了一輩子,此時才知道有些事她根本就沒有辦法,爭不過老天爺。
蕭灼華雖然不懂得接生的技術,但她是精通醫術的,讓人熬了湯藥,一點點的餵給姜璐瑤喝,「瑤瑤,你要保持體力,等下面開了,一定能生下來,再忍一忍。」
姜璐瑤疼得已經什麼都吃不進下去了,湯藥根本咽不下去,「疼,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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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世子妃難產的消息同她在皇宮裡產子一樣勁爆,有很多人議論秦王世子妃是承受不住宮裡的尊貴才會難產的,姜璐琪對此議論深信不疑,心想一定是姜璐瑤想要得到好處,才非要在皇宮生產,這回好了,演砸了。
姜璐琪壓住心底的高興,抹著眼淚勸太后想開一些,同時為姜璐瑤掉幾滴眼淚。
她已經聽說皇上有心把趙鐸澤過繼給燕親王為嗣子,如果熬過生產這關,姜璐瑤豈不是比上輩子還要風光?
燕親王世子妃,整個大明朝只有一個親王世子妃!
憑什麼姜璐瑤可以得到崇高的地位?
更讓姜璐琪憤憤不平得是不僅永寧侯救駕有功,趙鐸澤在江南做得也不錯,姜璐瑤同樣在此次宮變中做出了極為重要的貢獻,聽說如果不是她當即立斷奪下了城門,保護了京城,不曉得京城會亂成什麼樣。
姜璐琪越是聽旁人稱讚姜璐瑤,她心裡越是不滿,姜璐瑤只是好運氣罷了,如果不是她被姜璐瑤甩開,立下大功的人應該是她——姜璐琪。
如果她能碰到搬兵的總管太監,她做得一定比姜璐瑤更好。
姜璐琪可不想姜璐瑤做到親王世子妃的位置上去。
「太後娘娘,不如讓臣婦去看看世子妃?」
秦王妃出乎眾人意料的開口,「臣婦略通醫術,也許能幫上世子妃的忙。」
太后看了秦王妃良久,「你能救下阿澤媳婦?」
「按說她也是臣婦兒媳婦,臣婦定然盡全力。」
「好。」
太後點頭道:「來人,送秦王妃去看望阿澤媳婦,秦王妃若是能讓阿澤媳婦轉危為安,哀家必有重賞,皇上也會念著秦王妃的仁心。」
「不敢,臣婦也不曉得能不能幫上忙,臣婦不敢要皇上和娘娘的任何賞賜,阿澤媳婦就是臣婦的兒媳婦,臣婦幫忙是天經地義的。」
「你能這麼想比很多都強吶,哀家先不同你說了,救阿澤媳婦要緊。」
「是。」
秦王妃福禮,轉身出了慈寧宮,姜璐琪長大了嘴巴,秦王妃怎麼可能救姜璐瑤?天上下紅雨了么?
太后緩緩的合眼,嘆息:「難怪她能在王府呼風喚雨這麼多年,關鍵時候……腦筋果然清楚。」
「娘娘……」
「你比她差老遠了。」太后道:「怎麼說你也算救了哀家,哀家不會忘了你,哀家同你說句實話,哀家能得有限,皇上心裡對哀家也是有怨恨的,哀家縱使能保住你的性命,也不可能護你一輩子榮華富貴。」
姜璐琪略顯得緊張,「臣婦從沒想過背叛陛下。」
「你這話同哀家說沒用,不如想想怎麼像蕭大人解釋,江南的事情進行的很順利,皇上不會把阿澤和蕭大人留在江南太久。太久了,皇上不見得放心。哀家雖然是大明朝最尊貴的女人,也曾做過影響朝居的太後娘娘,但哀家清楚,哀家能做最貴重的女人只是因為哀家的兒子做了皇帝。沒有皇帝的尊重,誰會聽哀家的?」
所以太后只能眼看著楊帥被千刀萬剮,眼看著老秦王暴斃而亡,她除了說幾句絕情話,什麼都做不了。
皇帝雖然孝順,但卻從不許太后插手朝廷上的事情,在皇帝登基之初,太后還能說兩句,隨著皇上坐穩皇位,太后的話已經不好用了,如果太后說得太多,皇上會把太后關在慈寧宮中享福。
「也許皇上看在哀家的面子上,不會追究你,蕭大人會怎麼看待這場兵變,哀家可沒了把握,哀家也不可能命令皇上的寵臣——蕭睿華。秦王妃比你聰明很多,起碼她曉得另外尋個靠山,姜家的分量此時比哀家重。」
太后蒼老的臉龐上露出濃濃的倦怠來,喃喃說道:「太子利用哀家,設計哀家召開了這場宴會……哀家在皇帝心裡的地位一落千丈,不是哀家是他生母,皇帝許是會認為哀家故意同太子合謀逼宮。」
扶持病弱太子登上皇位,太後手中的權利會多一點,重一點。
可是太后真的只是被太子和皇后利用的,她根本沒心思推翻皇帝,扶持孫子登基。
「聽哀家一句勸,你去尋永寧侯,他畢竟是你嫡親的祖父,多說幾句好話,永寧侯府地位超然,你丈夫不大會冒著得罪永寧侯的風險,處置你。」
「臣婦……」
姜璐琪不敢去,從她算計蕭灼華伺候太子失敗后,她不敢面對曾經的祖父永寧侯。
太后還以為姜璐琪也是被皇后利用的人,同皇後接觸不深,一時糊塗依附於皇后……如果太後知道詳情,只怕是早就把姜璐琪趕出去了,根不會說這番話。
「皇上已經說過繼阿澤給燕親王,阿澤同秦王妃已經無必然的衝突,秦王妃自然會盡心救下阿澤媳婦,不僅會讓她得了個慈愛好名聲,還可以贏得阿澤和永寧侯的感激,趙鐸溢雖然是嫡妃嫡子,可他並沒出現在京城,也沒在宮變上露面,哀家想只怕是同楊門寡婦離開了京城,他縱使回來,世子之位只怕也……」
「難道秦王妃就不嫉妒世子爺成了親王世子?」
「嫉妒又有什麼辦法?既然反抗不了,何不接受贏得一分善緣?」
太后再一次搖頭,「你比阿澤媳婦差遠了,天差地別。」
說姜璐琪不如姜璐瑤,比殺了姜璐琪還難受。
太后道:「能說的哀家都說了,你若是個蠢材,哀家再多說都沒用,你好自為之罷。」
姜璐琪雖然不滿,但也聽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太后能幫她的有限,而且太后不會為了救她就同皇上直接對上,太后已經沒有昔日對皇上的影響力,太子逼宮弒父,讓皇上的皇子幾乎損失殆盡,就算是太后不知情,只是被太子利用了,皇帝對太后也會有怨恨,不滿。
「你做什麼去?」
「太後娘娘讓奴婢把人蔘給秦王世子妃送去。」
宮女手中不僅捧著人蔘,還捧了好多的珍貴東西,看樣子都是送去給姜璐瑤的。
姜璐琪死死咬著嘴唇,連太后都需要『討好』姜璐瑤么?
她憑什麼?哪裡值得?
姜璐琪憤憤不平一路走著,皇宮破壞的不算嚴重,也因為永寧侯領人控制的及時,宮女內侍大多在宮變中活了下來,不過她們性命眼下是保住了,萬一將來皇上徹查起來,被牽連進太子逼宮案子的話,他們一樣活不了。
在皇宮的人都很清楚風向的變化,捧高踩低是常態。
如今永寧侯炙手可熱,他們自然會偏向姜璐瑤……宮女內侍大多祈禱世子妃平安生產。、
不僅宮女奴才如此,就連還在留在皇宮中的命婦勛貴們也對姜璐瑤格外的關注。
姜璐琪耳朵里灌滿了對姜璐瑤的讚揚,以及眾人為姜璐瑤祈福的聲音。
這些人趨炎附勢,對姜璐瑤接近巴結,姜璐琪很鄙夷她們,同樣也深深的刺傷了姜璐琪。
等她來到姜璐瑤待產的宮殿時,聽見裡面的喊聲,姜璐琪甚至覺得姜璐瑤就這麼難產死了挺好的,她再也不用活在姜璐瑤的陰影下,再也不用擔心姜璐瑤把她攛掇太子奪走臣妻——蕭灼華的事情告訴旁人知道。
自然她也不用像即將成為燕親王世子妃的姜璐瑤行禮。
如果姜璐瑤死了,趙鐸澤又會變成那個讓人鄙夷,咒罵的畜生了吧。
如此也可以證明,姜璐琪今生選擇夫君沒有錯,誰嫁給趙鐸澤,誰倒霉。
重生一次,不就是憑著先知讓自己的日子過得更好?
姜璐琪不覺得自己有錯,只是她前生經歷過的事情為什麼會變得不一樣?總會有意外降臨到她頭上?
「誰說我不會過日子?你會過日子,現在卻要死要活的……呵呵,你就要死了吧,是不是也不甘心呢?我縱使不如你,可我還活著,還是蕭睿華的夫人……有我在,我絕對不會讓趙鐸澤搶走夫君的戰功,江南能平定,是我夫君的功勞……」
「啪。啪,啪。」
三記沉重的耳光落到喃喃自語的姜璐琪臉上,姜璐琪被耳光打醒了,捂著臉龐看去,只見永寧侯雙眼似冒火一般,嚇得後退了兩步,「祖父……」
「我不是你祖父!」
永寧侯本來見姜璐琪來此地,心裡就不痛快,畢竟曾經是他的孫女,他以為姜璐琪是擔心瑤瑤才過來的,正想著還算姜璐琪有點良心,誰知他竟然聽到了姜璐琪對瑤瑤的詛咒,姜璐琪喃喃自語的習慣一直就沒改掉,以為旁人不注意她就聽不到?
「滾,畜生,你給我滾出去!」永寧侯氣急敗壞,不是旁邊人拽著,他都有可能拔刀直接把姜璐琪宰了,「阿澤什麼時候同蕭大人爭功了?無知的蠢貨,你懂什麼?你到底懂什麼?」
「姜夫人,您還是快點離開吧。」
宮女上前死活拽走了姜璐琪。
永寧侯道:「以後在看到你,我打算你的狗腿,同你那個無情無義的畜生爹一樣,嫉賢妒能,喪盡天良!」
姜璐琪被嚇得臉煞白,掙扎著想掙脫宮女的拉扯,「放開我,讓我同祖父解釋幾句,放開我。」
如果永寧侯對她的評價傳出去,她這輩子都完了。
宮女道:「你現在去,只會被永寧侯宰了。」
「不會,祖父不會的。」
「世子妃剛有點轉危為安的盼頭,您還是別去添亂了。」
幾名宮女把姜璐琪直接扔到了偏僻角落,淡淡的說道:「所有都盼著世子妃能平安,唯有你……真想不到世子妃又你這樣的妹妹。」
「你們還不是想跪舔她?不就是想從她哪裡得到好處嗎?我告訴你,她心狠著呢,不會對你們另眼相看的,也不會記得你們是誰。」
「姜夫人你說錯了。」
小宮女面色莊重,「的確,我們是想伺候世子妃,想要得到一些好處,誰不想日子過得更好?得貴人們的青睞是入宮後學到的第一招,可這些不是我們祈求老天保佑世子妃的全部原因,這次事情,我們都是因為世子妃才活下來的,不是世子妃當機立斷,不曉得會有多少人喪生,皇宮也不會只有一座宮殿起火,破壞嚴重。而且世子妃保住了京城,多少百姓會感激世子妃?這些你都知道嗎?」
「我們雖然卑微,是伺候主子的奴才,也做過阿諛奉承的事兒,可我們也是人,會感激,會感恩。」
「沒錯,我們是人,不是畜生。世子妃保護了我們,我們祈禱她能平安,有什麼不對?」
「世子爺寧可撇下摯愛的世子妃一人在京城,也要去江南平叛,世子爺難道不想守著有身孕的世子妃?不是為了江南百姓,世子爺不會離開京城……我就是江南人,家就在兩淮沿岸,世子爺寧可捨棄了秦王祭田,保住了百姓良田和屋舍,這份恩得,如同再世做之恩。你說世子爺不如蕭大人,蕭大人是很厲害,但他敢泄洪么?敢衝垮秦王勛貴的祭田嗎?」
「出了秦王世子爺之外,沒有人會這麼做。」
姜璐琪跌坐在地上,她兩世為人,竟然被幾個不大識字的宮女教訓了一頓,想要張嘴反駁,喉嚨卻像是被堵住了一樣,說不出一句話來。
百姓是曉得感激的,趙鐸澤憑著這次宮變和江南平叛在百姓心中種上了一顆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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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秦王妃費心了。」嘉敏郡主冷淡的說道:「方才燕親王妃領著經驗豐富的穩婆過來,我孫女已經好轉了不少,用不上勞動秦王妃。」
「阿彌陀佛。」秦王妃並不介意嘉敏郡主的冷淡,她來只是為了表現一個態度,「世子妃沒事就好。」
她也猜到嘉敏郡主不放心自己靠近姜璐瑤,沒想到燕親王妃倒是見縫插針,也許燕親王早就看好了趙鐸澤,有心過繼呢。
秦王妃也是有點妒忌趙鐸澤將來可以繼承親王爵位,不過她可捨不得把兒子過繼出去,過繼了趙鐸澤對她而言只有好處,她的兒子們少了一個強有力的對手。
嘉敏郡主道:「我這回無心同王妃殿下說話,等瑤瑤平安了,我再同您細說。」
「嘉敏郡主儘管陪伴世子妃去,有需要幫忙之處,千萬別同我客氣,我也想為世子妃出一把力氣。」
「嗯。」
嘉敏郡主返回姜璐瑤身邊,對陪伴姜璐瑤的燕親王妃道:「辛苦您了。」
燕親王妃道:「不辛苦,我盼著她能給生個孫子抱呢。」
因為燕親王不受重視,燕親王妃也比以前顯許多,燕親王老早就讓她把穩婆準備妥當,以前她不明白,如今卻懂了,燕親王為何讓她親自送穩婆過來,得到將來嗣子媳婦的感激,等燕親王故去,她的日子也能好過點。
若是能做第一個抱著孫子的人,燕親王妃自然會對小孫子很有好感。
嘉敏郡主在一旁暗嘆,燕親王著實煞費苦心,為燕親王妃著想,又何嘗不是為趙鐸澤和瑤瑤想?
共同經歷過生死,瑤瑤又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她怎麼會不孝順燕親王妃?
姜璐瑤迷迷糊糊間看到祖母和一個陌生的老婦人,「你……」
「你別說話,留著點力氣,生孩子很難,不過你一定能闖過去的,當年我比你還兇險,疼了三天才生下來……」
「燕親王妃?」
「不是讓你別說話嘛,留著力氣,聽穩婆的。」
燕親王妃握緊姜璐瑤的手臂,「聽話,一切都會好的。」
也因為她疼了三天才生下兒子,兒子的身體不大健康,既然燕親王決定過繼趙鐸澤,她自然盼著姜璐瑤能生下個健康的孫子。
「啊……」姜璐瑤聽著穩婆的話,用力,再用力,最後大吼一聲,咬碎了嘴唇,終於感覺到身體一輕,「我再也不生了。」
「傻丫頭。」
燕親王妃和嘉敏郡主同時笑了起來,生不生的哪是姜璐瑤說得算的?
見了孩子后,任何做母親都會有怨言的。
「恭喜王妃,賀喜嘉敏郡主,世子妃生得是個小少爺,奴婢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小少爺呢。」
「好,賞,重賞。」
永寧侯在門外鬆了一口氣,總算是生了。
與此同時,一直昏睡的皇帝睜開了眼睛,他彷彿被嬰兒的啼哭聲驚醒了一般,「誰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