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此真相？彼真相？

「柳平！將今日煮烏雞黃芪湯的廚子帶上來！我要好好審問！」

不一會兒，一個顛著大肚腩滿臉油光的中年男子被兩個粗壯的家丁帶了進來。

他一見到柳世權就急急跪了下去，直呼：「老爺，冤枉啊！小的沒做！小的在柳家十多年，怎麼敢做害主子的事兒？！再說，小的並不知道最後哪碗湯會給王姨娘享用。若小的真要下毒害人，必定每碗湯里都下了毒藥。可除了王姨娘，其他主子都還好好的呢。」

這個胖廚子道有幾分頭腦。三下兩下就找出了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

確實，柳長榮也認為這事不是胖廚師做的。

首先嘛，他沒有動機。胖廚師與瀟湘苑素無交集，根本沒必要害王姨娘。

其次，聽說他是廚房的掌事廚子。一旦出了事，第一個倒霉的就是他了。他又何必冒著被送官殺頭的危險放棄廚房這麼大一塊肥肉呢？

而此事里真正有鬼的說不定與剛才那個奇怪的一等丫鬟有關吧。

柳長榮一邊聽著柳世權的審問，一邊不著痕迹地緊緊盯著那個丫鬟。

她就是要看看那個丫鬟背後是不是有人指使？她為何害的不是自己而是王姨娘？又為何要致王姨娘這麼一個不受人重視的姨娘於死地？

她也要看看，柳世權到底會不會幫娘親？會不會在自己走後護著她？

柳世權畢竟為官多年，聽了胖廚師的反駁，道：「柳二，老爺我知道應該不是你做的。此次叫你過來也是為了讓你好好想想，煲湯的時候有沒有其他人來過？或者有沒有其他人碰過這湯？」

胖廚師低頭沉思了半晌，道：「回老爺，小的煲湯的時候沒有離開過廚房半步。當時廚房裡除了小的五歲的小兒子就再也沒人了。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有毒藥？再說他這麼小根本也夠不到鍋子啊！」

既然不是在廚房出的事，那應該是上菜的丫鬟了。柳世權很快想到了這層，他命朱氏將今日所有在花廳里的丫鬟都召集過來。

「你們剛才是誰給王姨娘上的烏雞黃芪湯？！」柳世權大聲責問道：「給本官站出來！」

一片鴉雀無聲。

沉默，死一般的寂靜。

突然間，就是剛才柳長榮注意到的那個一等丫鬟從懷裡拔出一根閃著寒光的匕首，箭步衝上來，狠命地直刺柳世權的心臟。

柳世權側身避過。一個龍抓手，將她手中的匕首一把奪過。又一個后旋腿，將這丫鬟踹到在地。

他怒視著摔倒在地，狼狽不堪的丫鬟道：「你是誰？！為何要行刺本官和王姨娘？！」

「呸！我是誰？我乃是白嬤嬤之女白蓮！」丫鬟恨恨地吐出一口血水回答。

語氣裡帶著憤怒和怨毒，「當年你們兩個狗男女居然為了保住一個秘密，將我母親殺害了！讓我從小就沒有娘親！你們這種自私自利的小人，必定不得好死！就是死了也會下地獄……」

柳世權瞳孔一縮，似乎是聽到了什麼讓人無法忍受的恐懼之事。他大力擊出一掌。

「砰——」白芯的身軀像斷了線的風箏，猛烈地撞在柱子上。

血花四濺！

柳世權看的白芯斷了氣，終是鬆了口氣，道：「好了。今天的事情就到這裡吧。大家都散了罷。」

餞別宴上引起的風波最終無聲無息的平靜了下去。

只不過，後來聽說何姨娘氣得在房裡摔破了幾件瓷器，朱氏接連一個多月都鬱鬱寡歡，而王姨娘卻因禍得福，在柳府的日子也漸漸過的舒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