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一個和尚
龍奇眼含笑意看著狼吞虎咽的華夏,等他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龍奇挑開話題說道:「華夏,我記得昏迷前,我問過你一個問題,你現在吃了我的東西,是不是該把事情交待一下?」
華夏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不知道我師姐這個時候怎麼樣了?」
「行了,你就不要再叉開話題,大師兄這個問題也是我想問的,說說吧,九字真言法咒到底是哪位高人傳給你的。有時間,我也想感謝一下他。」我一句話直接斷了華夏逃避的念想。
華夏臉一黑,拿眼橫我,這是怪不跟他站在同一陣線。話說這裡都是自己人,不知道有什麼不能明說的。
華夏猶豫了半天,終於決定把事情的原尾說出來。我推開陸潔妤的腦袋,「夠了,吸得差不多就行了,你還真想把你男人吸成乾屍啊!」
要是不讓她停下,她還真沒完沒了了!
陸潔妤低頭一笑,「不好意思,沒忍住,多吸了兩口。」
華夏說在他小學還沒畢業的時候,他老爸的生意做得暗淡無光,那年寒假,他們一家三口去了省外散心。
他們一路北上,到達河南洛陽,原來此行,華夏的老爸是帶著明確的目的性去的,為的就是洛陽的白馬寺。他也是偶爾從朋友口中聽說白馬寺的佛很靈(我就沒搞懂,求財不是應該去找財神嗎?),在他生意場上失意之時,無計可施之下,也只有寄希望於信仰之上。
華夏的老爸很有誠意,逢廟必拜,到白馬寺后。還沒進得寺內,但遇上了一個禿驢(華夏說的),本來是擦肩而過,可那禿驢走了兩步后又倒了回來。看著華夏他老爸。一語道破,施主有破財之相。近期事業不順啊,如果不能化解,可能還會有血光之災。
聽到這裡,我差點就要跳起來大叫。這他媽就是一個光頭騙子。
華夏他老爹聽后,大驚失色,這和尚一眼就能看出他生意失敗,至於血光之災嘛就更簡單了,他老爸借了錢,反正不是從銀行借的,有個三長兩短。缺胳膊少腿的事就算髮生,也不奇怪。
華老爺子把那禿驢的馬屁從頭拍到了腳,就差沒六體投地。禿驢對華夏他爸說,要化劫其實很簡單。然後把手指向懵懂無知的華夏。
華夏當時還以為要把自己留在廟裡當和尚。嚇得直接躲在了他媽的身後。禿驢說,只要他們夫妻二人跟華夏不在同一屋檐下,能少見面就盡量少見面,劫數自然就解了。
話到這裡,他們三口旅途就此結束。回程中,華夏他老爸一句關心的話都沒對他說過,就跟華夏欠他幾百萬一樣。
回到家中,華夏就過起了爹爹不疼,媽媽想疼不敢疼的日子。他們兩口子只要一在家中,就吵架,到後來乾脆以暴力來解決,不見紅不收手。這一切是為了什麼呢?當然是一個要把華夏送走,而另一個不讓罷了。
華夏他爸後來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有時一連好幾天都見不到人。終於,還是他媽妥協了,拉著時不時還會把尿撒在床上的華夏說,如果不把他送走,爸爸媽媽就只有離婚這一條路。
當母親的肯定捨不得自己的兒子,但更捨不得自己的老公,咬牙便將華夏送給了自己的哥哥林宏志撫養。
還好華夏並沒有因此變成孤兒,好歹還有個舅舅,舅媽。他們夫妻二人沒有孩子,這些年將他視如己出。
從那之後,華夏只能從自己的舅舅口中偶爾聽到自己父母的消息。華夏好像真的就是他老爸命中剋星,至從他被送走後,他老爺子就跟打了雞血,生意做得那是風聲水起,一發不可收拾。他媽以為將華夏送走之後夫妻二人的感情會緩和一些,可事實上並沒好多少,他老爸已經掉進錢眼兒里了。於是他媽不甘示弱,開始做點小買賣,到後來居然做成了超市連鎖。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除了錢以外,也就只剩下一紙婚書。
華夏早就不記得上一次見到自己的親爹是在什麼時候,倒是他媽一年可以見上個一兩次,只少不多。
不過這些年,華夏失去雙親的關愛,得到的卻更多。大舅因為是公職人員,在他人生最重要的階段幫他樹立了正確的三觀。從二舅那裡學到了渡虛鎮派玄術,《伏魔訣》。
大學畢業之後他跟我一起創業,出去陪客戶喝酒的時間越來越多。有次在一家會所之外,遇到個和尚化緣,華夏心有陰影,本來就討厭和尚,本想繞開他,沒想到這和尚死不要臉地拉住他。大街上跟個女人拉拉扯扯的還說得過去,跟個和尚算是怎麼回事?
華夏以為他要錢,塞了一百塊到他手裡,結果被塞了回來。這讓華夏完全搞不清狀況。
華夏借著酒勁對和尚各種侮辱,和尚都笑臉相迎。喝得頭暈眼花的華夏出於好奇仔細打量起這個和尚來,發覺非常眼熟。
古有奪妻之恨一說,現有奪親之恨。華夏眼賊,沒用多長時間就認出了眼前的和尚正是當年憑藉一語讓他失去父母的禿驢。
華夏脫了衣服就要收拾他,沒想到這和尚不躲也不閃,只問了華夏一句話,「如果當年你父母沒有拋下你,你會活得比現在更好嗎?」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道理是人都懂,華夏很快就想通了,當年離開父母的日子雖然難過,但後來卻過得比原來幸福很多,何況華夏只是犧牲了自己,成全了父母。
和尚不等他開口,就說了一句,「老夫當年一語讓你失去雙親十年有餘,就送你一樣東西。」
一本破舊不堪的黃皮書塞在了華夏手中。華夏將書捧在手中看得出神,沒太在意那和尚,等他再抬起頭來之時,那和尚早就不見了蹤影。
那本書名為《真言咒》,當中的最為醒目的就是「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九個大字,每字的下方還配有梵文,華夏不認識蝌蚪文,可每字的上方已經注好音。
華夏查到這些都是經文,沒有任何實際意義。華夏閑來無事的時候就把這些經文拿來練繞口令,久而久之就爛熟於胸。
華夏後來發現這些經文不但有提神醒腦的作用,就連那九個大字也非常的玄奧,用處不一。他第一次用的便是者字訣,為了脫一個半推半就的女人的內衣,無意之下使出,那女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呆了兩三秒,兩三秒的時間已經夠華夏干任何事情了。
到目前為止,華夏能熟練掌握也就只有,「者、兵、列,臨」四個字,其餘的他連門道都還沒摸到。
那和尚讓華夏失去了自己的家,卻又送了這麼大一份禮給華夏,騙子肯定不是,那他圖的是什麼呢?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難怪認識華夏這麼多年,幾乎沒聽到他說起過自己的父母。迷信害死人啊!
知過往,預未來是佛家必修課,但極少會有和尚為人算命,如果在茶樓,大街上遇到這類人,二話不說直接打110。
我認為他和尚的身份肯定是假的,撇開他的身份不說,至少他給了我們一樣用處極大的東西。
華夏嘆了一口氣,站起來說道:「我不想說,你們非要我說,弄得老子心情不歡快,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華夏看著我,「賴子,回了成都連續十天的夜場,你買單!」
這種情況下,哪輪到我不答應。走到華夏身邊一拍他的肩,到嘴邊的話突然說不出來。
從剛才下來開始,我一直就覺得哪個地方不對,現在終於知道了。
這洞穴之中明明是沒有光的,我早撤了飛劍訣,銅錢劍也被我別在腰上,天眼散了,我又憑什麼能看到周圍的一切呢。
雖然看得不是很真切,但至少也有個大概的模子,所以才知道眾人的一舉一動。
華夏問道:「賴子,你傻了?」
「光從哪兒來?」
「你現在才發現?」華夏說話時,手斜指上方。
我抬頭看去,頭頂竟然掛著一輪圓月。
正常情況下,有明月於天,是看不見星星的,可為什麼這片「天」除了月亮外,還有密密麻麻的星星,閃個不停。
這尼瑪是什麼情況啊?我徹底凌亂了,問道:「這還是我們剛才掉下來那個地方嗎?我為什麼看不到洞口。」
華夏說道:「它就在上面這片假天之上,離得太遠,看不到而已。」
龍奇說道:「我已經觀察它們很久了,能將蒼穹布置得如此栩栩如生,只有神人才有這種本事,完全是照搬啊,跟外面世界的天空沒有一點區別,唯一不同的就是月光沒蓋住星星的光芒,這位高人太求完美了,反而變成了一絲缺陷。」
我差點就要迷失在這片獨特的空間之內,這裡活生生就是另外一個世界,從我們入洞開始發生的一切都不在我的認知裡面,難道天外有天就是眼見這一切的終極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