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小歇片刻

第七十九章 小歇片刻

不知過了多久,華夏才說出了第一句話,「賴子,我想結婚了!」我翻身坐起,爬到他的身邊,先摸了摸額頭確定他不是發燒,被燒壞了腦子。

我問道:「你是不是被那把刀給搞得神經錯亂了?你這傳說中的浪里小白條,不長腳的小鳥,這麼多年從來都說婚姻是墳墓,說什麼情願一輩子當個盜墓的。現在怎麼突然想起要結婚?」

華夏無力地說道:「其實也不是想結婚,就是想要個孩子,我天天跟你在外面瞎混,說不定哪天就死在外邊,如果沒個兒子,華家就絕後了。」

「廢話,你要是生個女兒,不一樣絕後?」我一定要勸他打消這種極度不負責任的念頭。

蜂群被滅后,藍光不再,周圍又得回黑暗之中。華夏喚出「獅子狗」來,對它說道:「給老子當好燈炮,再不聽招呼,老子就把剛才那傢伙招出來把你帶回去。」

這傢伙被華夏嚇得縮著脖子,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獅子狗」吸了不少靈焰,身體已經產生了很大的變化,光芒由內而外,看來靈光閃閃,獸頭少了一絲猙獰,看來可愛不少。雖沒有開始那樣的「群星璀璨」,卻也像華夏說的那樣,當個燈泡沒什麼問題,最少也有千瓦。

我跟陸潔妤將還在吐血的龍奇拖到華夏身邊,「哎呀,我去,剛才給你喝的血全給我吐出來了,太浪費了!」

龍奇非常虛弱,緩緩說道:「你以為我想吐血啊?如果不拼那一下,被那畜牲跑出來,非把我們抓進去跟他作伴。」

華夏問道:「那長得跟牛魔王的傢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還能是什麼,就是牛頭!」華夏聽后咋舌道:「馬面的兄弟牛頭?它不應該是牛頭人身嗎?怎麼長這逼樣?」

龍奇順了順氣。期待地看著我,見我半天沒反應,說道:「師弟再給我來二兩!」

這龍奇突然要二兩,大戰之前陸潔妤那裡少不了半斤。我這全身再多的血也經不住這種喝法。我覺得這次能活著回去的話。平日沒事兒就抽一袋出來保著鮮,以備不時之需。

等龍奇緩過來之後。才說道:「所謂牛頭馬面的形象早就被世人美化過許多次了,才變成今天的獸頭人身,你們剛才所見的就是它的真身,而且只看到上半身。下半身要是一塊出來了,我也不知道怎麼把它弄進去,它就是地藏王老爺最得力的打手之一,另一個當然是馬面,除了幫地藏王幹些臟活累活之外,還替它看管寵物,也就是諦聽。」

龍奇看了眼前的偽諦聽兩眼。說道:「華夏你的這隻愛寵不是諦聽,卻有諦聽該有的能力,不知道你從哪兒搞到這麼寶貝疙瘩。」

我們把青川發生的事情都一一道出,他聽后。說道:「這傢伙來路不明,不過能跟著你也算是你一場緣份,一定要善待它。」

「善待它?這狗日的除了吃就是睡,關鍵時候真指望不上它!」華夏眼瞅「獅子狗」哼哼唧唧,各種不滿。

過了一會兒,華夏突然靠近「獅子狗」問道:「吃飽喝足睡夠了,現在跟我說說,我師姐在哪個方向?」

「獅子狗」頭一偏,獸學人樣,驕傲無比,像是在對華夏說,你也有求老子的時候。

華夏看不慣,揚手就要抽它,這傢伙蹦得老高,跳向一邊,見華夏沒有跟它開玩笑,將頭伏在地上好一會兒,然後圍著我們繞了一圈朝著一個方向停止不前,回頭望著我們。

應該就是這個方向吧,不會錯了。

剛要往前走,頭頂突然掉下一物,藍光幽然,直接砸在我面前,留下一個半大不小的土坑。

「我去,還沒死絕啊?」手中電光一起,等著這「黃蜂」發難。過了些時間,我也沒見有什麼動靜,就蹲下來朝坑內看去。

原來不是「漏網之魚」,一塊水晶而已。不過這塊水晶還會自己發光,獅子狗見了這東西,跑過來張嘴就想將其吞進去。

幸虧我眼急手快,在它下口之前,把晶石搶了過來。獅子狗就像小孩子一樣,不如它意,馬上倒地撒潑打滾。

我拿晶石在它眼前一晃,說道:「想要啊?不給你!」

其實也不是不想給它,只是還沒弄清楚是什麼東西。這畜牲也奇怪,什麼都敢吃,也不怕消化不良。

獅子狗求救般地看向華夏,華夏兩手一攤,道:「別看我,他是你二叔,他要是不給你,我也沒辦法!」

這晶石一般的石頭觸手生溫,表面的光澤如粘稠的液體正一點點地滲入我手心的皮膚。

小臂內側圖騰微熱,並不排斥流光入體,反而像似在享受,全身舒暢。

不知這晶石有什麼玄妙的地方,我也不敢冒險,就把它裝進了包里。獅子狗見我將這晶石據為己有,沒辦法,只能怪自己下嘴不夠快。它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昂頭朝前走去。

有個引路明燈在前,路變得好走許多。現在才真正的靜下來觀察起眼前開闊地。

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無邊無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應該還身在洞穴里,就算再大,那也只是個洞。

可越往前走,心裡就越沒底,身邊的草叢漸密,連樹木都越來越高大,就好像我們深夜打著手電筒走在叢林之中一樣。

一路上太過安靜,我突然想起一事來,問華夏道:「開始你龜兒子跟中邪了一樣,啥情況,你壯陽葯吃多了?」

華夏說道:「我正要跟你說這事,不知道從那小鬼子手中搶來這把刀是好還是壞,用著很順手。說它是萬邪不侵都不誇張,但是這逼東西自己就很邪門。你們知道我開始把它握在手中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什麼陣勢嗎?」

我們三人搖頭,他見了什麼,我們怎麼可能知道。華夏苦笑,「那簡直就是人間煉獄,到處都是廢墟一片,死人遍地都是,堆得跟山一樣高。那時,我覺得有無數的人跟我有深仇大怨一樣,朝我撲來,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斷。我長這麼大,做的惡夢雖然沒有春夢多,但好歹也被嚇醒過好多次,但跟剛才的比起來,那都是小菜。當時我心裡只有一個念天,那就是殺,殺光這些想我死的人。我被這意念完全給控制了,一刀接一刀朝他們砍過去,每在我腳邊倒下一人,我心裡主越嗨,殺意就越勝。」

看來華夏現在還心有餘悸,神情很不自然,我說道:「這破刀這麼邪門兒,你還留著它幹嘛?丟了吧!」

華夏搖搖頭,否了我的意見,龍奇說道:「我覺得刀可以先留著,別急著丟,這種非凡的東西不是哪兒都遇得到。我覺得是這樣,就像一個普通的駕駛員突然得到一輛幾百萬的超跑,很想把這車的性能發揮到極致,結果多數都是車毀人亡的下場。華夏的情況就跟這駕駛員很像,剛才他那個樣子完全注是入魔的癥狀。有位古人說過,殺一人,是殺人犯,殺十人就該被碎屍萬斷,殺百人舉世不容,殺千人是魔,殺萬人就成佛。當然這只是打個比方,華夏手裡這把刀是那老鬼的東西,殺了多少人,我們心裡該有數。所以就算它是凡鐵打造的,早就成了殺伐魔物,華夏中了招一點都不奇怪。他看到的應該就是戰爭時的場景。」

「但說到底,它就是個死物,關鍵還看用它的人,只要華夏心智堅定,平心靜氣,用起的時候,就要順手得多。」

大師兄的話說得很多道理,但也只是說說,我跟華夏始終是有血有肉的人。上學時,跟人打架,都會臉紅脖子粗,更別說現在要跟人拚命,那時候還能保持什麼冷靜?總不能挨人一拳,還笑臉相迎,挨了左邊,再把右邊伸過去給人打吧?

龍奇見我們不以為然,就對華夏說道:「別說我這個當大師兄的不幫你,你不是會真言法咒嗎?不管那老頭子是不是真和尚,但這法咒肯定是真的,佛家絕學,佛魔兩相剋,你曉得嘛?出刀時,配合真言法咒一起使,不但可以讓你會迷失心智,說不定還可以威力大漲。久而久之,你手裡的刀可能就不再是魔刀了。」

「那會是什麼?」

「佛器!」龍奇簡單二字如驚雷在我們心裡炸了開來。華夏聽后更是喜形於色,馬上說道:「大師兄啊,你是我親大哥,我剛拿到這把刀的時候,就覺得它古怪,剛才用了之後,心裡就一直發虛,又捨不得把它扔,你一句話直接把我點醒了,老子以後可以放心大膽地用了。」

華夏這傢伙跟變色龍一樣,變臉的速度都趕得上雲南的天氣了,前一刻還愁眉不展,這個時候已經多雲轉晴了。

不過從滅了蜂群開始,陸潔妤一直沒怎麼說過話,臉色不好看。我突然想起華夏開始說過結婚生孩的事情。

我對陸潔妤說道:「潔妤,等我們活著從這裡出去,我們就結婚吧!」

果然,陸潔妤馬上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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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蛇琉璃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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