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那是一個壞人,她做了很多壞事,她如果受到懲罰,那是她罪有應得。她不會得到同情,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可是她還是想去救她。無論她是誰,無論她有多壞,她都是她的媽媽。
她衝進了屋內,一路上樓。到處都是火光,她感覺自己的頭髮都被燒掉了,好在她身體小,夠靈活。她很快就跑到了樓上去,一路到了三樓,還沒到天賜的房間,她就到前面倒了一大片的牆。而陳雯西正被一大片牆壓住,臉上儘是灰塵。
「你醒醒,你醒一醒呀」青青想把她從牆下面拉出來,可是她根本一動不動。牆壁熱燙的厲害,她的手被燙的通紅,只想將她拖出來。「你醒醒,快醒醒。」
陳雯西還活著,她緩緩的睜開眼,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居然看到了青青。青青來救她,青青居然來救她。
「青青,青青,你快走。」陳雯西已經沒剩下多少力氣了,在這一刻看到青青,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你出來。」青青用儘力氣只想把她從救出來,「你出來,你出來」
「沒用了,青青,沒用,你放開我,快走。」陳雯西看青青的樣子,非常的心痛,「青青,火越燒越大了,你快走,快走。」
「你出來,出來,我要你出來。」青青只想把牆推開,卻一點辦法的也沒有。
「青青。」厲幕陽也趕過來了,看到青青正伏在地上,正過去,便看到陳雯西被壓在那裡。
「幕陽爸爸,你救救我媽媽。」青青抓著厲幕陽的手,「我求求你,你救救她。」
「青青,你叫我什麼」陳雯西一震,她有沒有聽錯,她居然聽到青青叫自己媽媽。「青青,你叫我媽媽」
「只要你以後不再做壞事,我就叫媽。」青青臉有被燒的紅紅的,「幕陽,你救救我媽媽。」
厲幕陽深深的看了陳雯西一眼,這堵牆是爆炸震開倒下來的,陳雯西的都埋在裡面。他問道:「你的腿還有知覺嗎」
「沒有。」陳雯西痴痴的看著青青,她艱難的伸出手拉著青青,「青青,你要記著,媽媽從來沒有不要你,我要你,我一直很想要你。你會記得,對不對」
青青用力的點點頭:「你先出來,出來再說。」
陳雯西欣慰一笑,握緊女兒的手:「你能不能再叫我一聲媽媽,再叫我一聲媽媽,好不好」
「媽媽,媽媽。」青青的眼睛掉下來,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你要振作一點,爬出來,你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陳雯西知道自己肯定是沒命了,她的完全沒有知覺了,那堵牆倒下來,直接穿透她的身體,她現在還能活著,聽到女兒叫自己一聲媽媽,已經是老天爺垂青。
厲幕陽也料到了,這棟房子是鋼筋結構,陳雯西用了這麼強的炸彈才將這麼一堵炸開,如此砸下來,不可能還有命。
「幕陽爸爸,你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青青看厲幕陽沒動,她抱著他的手哀求,「幕陽爸爸,她會變好的,我保證她以後不會再做壞事,你救救她,救救她,求求你。」
「對不起,青青,對不起。」陳雯西悲傷的看著青青,她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刻,等到青青肯叫她媽媽,卻是在自己即將不久於世的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的消失,身上的力氣再一點點的消失。「青青,好好照顧自己,知不知道。」
「不要,我不要。」青青不停的擦眼淚,還不死心的要拖出來,竟真的將她推動了。「幕陽爸爸,你救她,求求你,救救她。」
厲幕陽看了看青青,用了力氣將那堵牆推起來。青青也不知道那裡來的力氣,真的就將她拖了出來。厲幕陽松下手,看到被拖出來的陳雯西微怔。陳雯西一片血紅,按道理受這麼重的傷,她肯定會疼。但是這麼拖出來,陳雯西竟一點也沒呼痛。
她已經沒了知覺,那麼從一下,她可能已經毀滅的損害。
「我來背她。」厲幕陽將陳雯西背起來,一背上她,後背便感到陣陣的濕濡,那是血。青青跟在後面,前面的火越來越大。「青青,抓著她的衣袖。」
厲幕陽大聲的對青青說,卻聽到怦的一聲,厲幕陽一回頭,只看到一根橫樑砸下來,青青摔了一足,那橫木生生砸在青青腿上。青青身上還著了火,厲幕陽大驚,忙放下陳雯西過去救青青。
「幕陽爸爸,救我媽媽。」青青即使感覺到身上燒疼的厲害,還是不忘抓著他的衣服哀求他。
「我會的,青青,我會的。但是現在我要救你。」厲幕陽脫下衣服,他的衣服還顯著,他幾下就將青青身上撲滅。將那根橫樑推開,青青的右腿濕紅一片,他眼睛一紅。
「青青,青青。」陳雯西看著這樣的女兒,淚流滿面。她竟把女兒害成這樣,到這個時候,她還說要救自己。她根本不配做青青的媽媽,「幕陽,青青出去。」
「青青,厲幕陽」欣榆這個時候也上來了,看到這樣的情景,她也嚇到了。跑到青青面前,「青青,你怎麼樣,是不是哪裡疼」
「你背著青青到前面。」厲幕陽二話不說讓青青趴在欣榆的背上,「我去救陳雯西。」
這個時候不容欣榆遲疑,她背著青青就往外走,厲幕陽背著陳雯西在後面。外面已經有人在滅火,火勢已經下了很多。他們下樓,也會容易許多。
陳雯西,不,應該是說花詠琦,她貼著厲幕陽的後背,感受到他的溫度。她輕輕的說:「幕陽,你會照顧好青青的,對不對,你會照顧青青。」
厲幕陽聽到了,他深吸一口氣說:「我照顧青青,把她當我親生女兒一樣的照顧。」
陳雯西放心的笑了,她好像又回到了過去,回到了十八歲以前,回到了她和他最美好的初戀時光。她時常和他背對背的坐在樹蔭下看樹,那個時候的他,背還沒有現在寬厚。
過了這麼多年,他高大了,裝厚了,他的懷抱可以為妻子為孩子遮風擋雨,可惜無論花詠琦還明陳雯西,她都回不到那個位置。
她流下了最後一滴淚,她想,再自己即將離開人世的時候,她聽到青青叫自己一聲媽媽,能在幕陽的背上離開人世,老天爺對她不薄。她的淚滑下來,她的緩緩的閉上了眼。
「對不起,青青,我撐不下去了,我沒資格做你的媽媽,但願來世我有機會,那個時候我一定會學會做一個好媽媽。」
厲幕陽在她的手從頸邊滑開時,他知道,她去了。他頓了頓腳步,還是快步的往外跑。
青青的情況遠比他們想像的嚴重,她的右腿粉碎骨折,臉上,手上背上都有大面積的燒傷。因為別墅已經炸了,好在另外一棟小別墅還好,他們先搬到那邊去住。椰子給青青處理傷口的時候都忍不住流淚。
她傷的最重的是臉和腿,左臉在摔倒刻在地上,在強烈的高溫下,被嚴重的燙傷。
「媽媽,青青會不會死?」天賜也被嚇住了,溫青青一直一直躺著,就是不肯醒,他真的很害怕,要是溫青青一直不醒怎麼辦?
「不會的,青青不會有事的。」欣榆安慰著天賜,其實她自己也憂心沖沖,只求求青青沒事。
青青在後半夜醒來,她看到厲幕陽,天賜,欣榆都在。她想動動身體,發現所身體都動不了。
厲幕陽先發生她醒了,坐過來撫她的額:「青青,你覺得怎麼樣,是不是哪裡疼?」
青青搖了搖頭:「我媽媽呢?」
厲幕陽語塞,他艱難的說:「青青,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好起來,我相信媽最希望的是你能平安。」
青青是多麼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喃喃的道:「我媽媽死了,對不對?」
「嗯,受的傷太重,可是青青,你要好好活下去,明天我們就回國。」厲幕陽極是溫柔的對青青說道。
青青閉上了眼睛,眼淚從眼角滑出來,她還是沒有救出媽媽。
次日飛機來了,他們坐飛機離開了小島。椰子也跟了過來,最重要的是要貼身照顧青青。
到了醫生,青青快就被推進了手術室,欣榆抱著天賜坐在身旁,神情微滯。
「你和天賜先回家休息,這裡有我就好。」厲幕陽擔心的看著欣榆,她氣色太不好了,他擔心她是疲勞過度。
「不用了,我們在這裡一起等青青。」欣榆沒有看她,只是抱著天賜靜靜的說。
厲幕陽想過去抱她,但是被她躲過了,她只是抱著天賜,微微側著頭,無神的看著手術室。
他覺得不對勁,欣榆的神情太不對了,他還想說什麼,但是她抱著天賜微微咪著眼,根本沒有再談下去的意思。
手術進行了四個小時候之後,醫生終於出來了。天賜先發現的,從母親身上跳下來,跑到了醫生面前。厲幕陽和欣榆也走過去,問青青的情況。
「病人的右腿有粉碎骨折,加上她受傷后沒有馬上處理,又在膝關節的地方,現在傷口雖然處理好了,但是右腿可能會微瘸。最嚴重的是病人的右臉,還有整個背部致下,胸前右下都有大片積的燒傷。唯一幸慶的是病人年紀下,我們會部分給她植皮,只是右臉燙傷的非常嚴重,不排除會留下痕迹。」
「醫生,你一定要治好她。青青是女孩子,臉對她很重要的,求求你治好她。」欣榆一聽這種情形,激動的抓著醫生哀求道。
「我們會儘力的。」醫生看了厲幕陽一眼,厲大少的家人誰敢不嚴陣以待呢!
青青被推出來,天賜先跑過去。他看到青青就這麼躺在病,臉上身上都纏著紗布。她看上去真的很難受,很痛苦。他想去碰碰她,可是護士不讓他碰,他只好跟著到青青的房間。
欣榆也跟著過去,厲幕陽想要抱她,因為她的狀態看著太糟糕了,他非常不放心。這次她沒有拒絕,由他抱著她到青青的病病房。
青青的麻藥還沒過,現在還暈睡著。
「我讓椰子在這裡守著,我們先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再過來。」厲幕陽對欣榆說道。
「不用了,我要在這裡陪著青青,你回去吧!」說完,她推開了厲幕陽,坐天青青病床邊的沙發上。
她真的很不對勁,厲幕陽現在強烈的感受到,她在躲避他。他坐過去,將她牢牢圈在懷裡:「就算你不休息,天賜也要休息,在飛機上你們就一直沒睡,天賜年紀小,體力有限。而且如果我們不保持好體力,怎麼照顧青青呢?聽話,先回家休息。」
欣榆看著天賜蒼白的小臉,趴在青青的床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青青。
她推開了厲幕陽,過去抱住天賜:「天賜乖,我們先回家休息,等你休息好了,青青也醒了。這個時候你才可以照顧青青的,知不知道?」
「我要在這裡陪著溫青青。」天賜的眼睛始終固執的不肯離開青青一眼,彷彿一閉眼她就會消失一樣。
「你聽我說,但是如果青青醒了,你反而倒了,不是要讓青青來擔心你嗎?聽媽媽的話,我們回家先休息,晚上過來看青青,好不好?」欣榆撫著兒子的臉,溫柔的說道。
天賜看看她,再看看厲幕陽,只好點點頭。不舍的多看了青青幾眼,又小聲的跟她說了很多話,才甘心的跟著厲幕陽和欣榆回家。
回去的路上,她和天賜從在後面,厲幕陽也沒開車,趙又安過來,在前面開車。
欣榆一直抱著天賜,厲幕陽不時看她,奈何他們身邊隔著一個天賜,他想跟欣榆說什麼都沒用。
回到家,厲問天已經在家了,還做了飯等他們回來。不過誰也沒有胃口,欣榆帶著天賜先去洗澡。天賜要自己洗,欣榆只好出來,但是還是不放心,一直在門口等著。過了好久,天賜都沒有出來,她隱約聽到抽泣的聲音,推開浴室的門,便看到天賜坐在浴缸里哭泣。
「天賜,怎麼哭了?青青手術已經度過危險期,她會沒事的。」欣榆抱著天賜,輕輕的安撫他道。
「青青真的會沒事嗎?她身上纏了那麼多白布帶,真的好可憐,她會不會很疼?」天賜無助的在母親懷裡,問她道。
「傻瓜,青青打了麻藥的,所以她暫時是感覺不到疼的。等她的傷口好起來,她就不疼了,而且青青那麼堅強,她一定可以堅持下來。」欣榆抱緊了兒子安慰他。
她又陪兒子說了很多話,給他穿了衣服,才帶他從浴室出來。
哄他回房間睡下,自己再去沖了澡出來,看厲幕陽還在,她說道:「你去洗吧!」
「發生什麼事?」厲幕陽拉住她,「欣榆,你還在怪我?」
「我現在有點累,想去休息,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好嗎?」欣榆說著,拿開了有他的手回房間休息。
厲幕陽深深的看她,決拿了衣服沖了澡之後再跟她好好談一談。
厲幕陽一進去,房間的內線電話就響了,是厲問天打上來的:「欣榆,外面有你一個包裹,我給你簽收了,要不要現在給你拿進來。」
欣榆微皺眉,她不認為自己會有什麼包裹,還是出去去拿。不過是一個很小的快遞袋,她回房間拆開,發現不過是一個很小的內存卡。她將內存卡插進了電腦,裡面只有一個文件夾,再打開是一個視頻。
她呼吸一窒,打開了那個視頻。視頻的主角是厲幕陽和陳雯西,她一看就知道是他們在的視頻。
厲幕陽摟著喝的半醉的陳雯西回她的房間,他的臉色緋紅,眼神迷離,顯然也喝了不少,只是沒醉而已。
「陽,你知不知道,其實楓源出軌也沒什麼,本來我就對不起他。」陳雯西攀在厲幕陽身上,「我根本不愛他,他要的我給不了,他才會出軌。」
「你喝醉了,好好休息。」厲幕陽將她放在床上,誰想到陳雯西緊緊的抱著他的脖子,他這麼放下她,自己也跟著倒下來,他倒在了她身上。
「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陳雯西緊緊的抱著他的脖子,「陽,如果沒有白欣榆的話,你會選擇我的,對不對?」
「你真的喝醉了。」厲幕陽去拉她的手,要爬起來。
陳雯西卻哭起來,哭的梨花帶雨:「陽,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愛你。我那麼那麼愛你,我跟楓源在一起一點也不開心,我愛的是你,我愛的始終是你,一直沒有變過。」
說著,她的唇有印上來,堵在厲幕陽的唇上:「陽,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拒絕我,就這麼一次,我只需要一次就好。」
厲幕陽看著她哭的這麼傷心,是真的心軟了,她的唇在他唇上吸著。陳雯西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翻過來,將他壓在身下。她捧著他的臉,眼淚不停的在流:「陽,真的不可以嗎?不可以嗎?」
厲幕陽嘆息:「雯西,我很早跟你說過,我和你不可能。」
「就這一晚,一個晚上,一個吻,陽,求你。」她的唇貼在他的唇上,「陽,我只有這小小的要求,求求你,不要有拒絕我。」說完,她的唇纏在他的唇上。厲幕陽真的軟化了,他的唇分開了。
這是高清的視頻,欣榆可以看的很清楚,他們在舌吻,厲幕陽的手撫上了她的背。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這麼冷靜的看到現在,直到厲幕陽進來,他也看到了這個視頻。
這個時候視頻已經結束了,他的臉一青一白,她在他臉上看到了名為慌亂的情緒。不知為何,她突然想像,只一笑出來,一滴淚掉下來。她轉身就走:「我去跟天賜睡。」
「只到這裡,到了這裡我推開了她,我和她什麼都沒發生。」厲幕陽握住她的手解釋,「那個情況下,雯西的情緒很差,我的心情也不好,但是我們沒有沒有繼續下去,你信我。」
「我信你。」欣榆側頭看他,「因為我帶著青青天賜出來時,你和她的對話每一個字我都聽到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聽的這麼清楚,好像整個島都能聽到你們的聲音,清清楚楚。」
厲幕陽臉色由白轉黑,他艱難的說:「那就是她的目的,她即便是死了,也要挑拔我們的關係。」
「你對陳雯西動過心嗎?」欣榆淡淡的問,在她看來,其他的根本就不重要。
「沒有,從來沒有,我對她只是妹妹的感情。」厲幕陽說的毫不猶豫,鏗鏘有力。
「厲幕陽,你真的很厲害,連說謊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說的毫不遲疑。」欣榆發現自己平靜的不像話,只是心臟一直在那裡痛,痛的她不能呼吸。「你一早就知道陳雯西有問題,你很早就知道,我出事我媽出事,你肯定猜到是她。可是你還是什麼也沒做,我們去島上,你帶上她,我知道,你是想把陳雯西救出來,把花詠琦趕走她的身體。可是這個代價卻是我媽的命,我弟弟的命,駱正宇的命,還有你姐姐的命。現在你還要跟我說,你沒動心嗎?」
「我是懷疑,可是懷疑不等於肯定。我認識的陳雯西不會做這樣的事,我不能確定她究竟是不是花詠琦,或者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我根本不可能做什麼?難道什麼證據都沒有,就把她抓起來嗎?」厲幕陽對她的話也不滿,欣榆這麼平靜的反應更讓他著慌。
「算了,其實已經不重要了。」欣榆努力的想將手抽回來,可是厲幕陽的力氣太大,她根本掙脫不開。「現在我真的很累,除了青青我什麼都不願意去想,以後再說吧!」
正是她這樣,厲幕陽更慌,強烈的恐懼湧上來,讓他抓狂。他一把將欣榆壓在牆上:「白欣榆,你聽著,我不會放開你,絕不可能讓你在我身邊離開,你聽到沒有!」
「我現在真的很累很累,晚上還要去看青青,你能讓我先睡會兒嗎?」她已經不準備談了,他的怒氣他的不安他的焦躁,甚至他的威脅,對她來說已經不輕不重。
「好!」
厲幕陽拉她回他們的,欣榆也不掙扎了,她知道,就算她推開他,他也不會放開她。她背對著他,實在是太累了,看了剛才的那個視頻,更讓她精疲力竭的感覺。這會兒她腦子一片空白,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他緊緊的圈住她,圈在自己的世界里,感覺到她沉穩的呼吸,她已經睡著了。這讓他更加著慌,他現在竟猜不透欣榆的心思。他情願她跟自己鬧,就算是吵架罵她打他都可以。可是她就像一塊綿花,任何話說出來就像打在綿花上,連彈不彈一下,她全無反應。
這樣他才慌,不知道要拿她怎麼辦?
欣榆是被熱醒的,她被一個懷抱錮著,動彈不得。
她想拉開他的手,沒想到他的力道收緊,這樣她更加難受了。這也讓她確定,他沒有睡著,她小聲的說:「我去看看天賜醒來沒有,順便準備午餐。」
「我們談一談。」他的臉湊到她的頰邊,他一直沒有睡著。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可能睡。他得抱著她,感受她還在自己懷裡,否則他想他一定會瘋掉。
「厲幕陽,我現在真的不想談其他的。」欣榆回應的極是平靜,「青青還在醫院,她出了這樣的事,我只想好好照顧她,讓她好起來,其他的我什麼都不願想。」
厲幕陽手一軟,欣榆說的合情合理,現在最重要的是青青,其他的都不重要。他鬆開了手,看著她背對自己,到衣櫃拿衣服進浴室。
她進了浴室才讓自己呼吸過來,她鎖好門,眼淚還是沒忍得住掉下來。她的手捂住胸口。想要自己不要那麼痛,可是還是剋制不住自己。她用力的呼吸,換了衣服,臉上補了層水,化了淡妝,讓自己看著神色如常。
從浴室出來,厲幕陽已經不在了,她也不關心他在哪兒?
到天賜的房間,天賜還睡著,她靜靜的坐著天賜的床邊,看著他的小臉。她的天賜,她沒有好好照顧過他,陪伴過他。如今,她不知道如何面對厲幕陽,最重要的她割捨不下天賜。
她就這麼坐著發獃,直到厲幕陽不知何時站在門口:「叫天賜起來吧,可以吃飯了。」
她看了他一眼,輕輕拍拍天賜的小臉,天賜醒來過來,她微微笑著對兒子說:「天賜,可以吃飯了,快起來。」
天賜坐起來,眼角濕成了一片,他鑽到母親懷裡:「媽媽,我夢到了溫青青,她醒不過來了,怎麼辦?我好害怕。」
「青青會沒事的,乖,我們吃完飯就去看她。」欣榆親著兒子的頭,安撫他。
厲幕陽看著兒子在她懷裡,以往也沒覺得怎麼樣,這會兒看他們這麼親昵的抱在一起,隱隱的他有些不舒服。「好了,天賜,換換衣服,吃完飯我們去醫院。」
欣榆給天賜拿衣服,要給他換衣服。
「我來給他換吧」厲幕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明白為什麼連兒子的醋他也會吃。她現在對自己太冷淡,反而是天賜可以享受到這樣的溫情,他當然會不爽。
「沒關係,我來吧」欣榆很專心的給兒子解衣扣,天賜真的很瘦,她不曾好好照顧他,她其實也不是一個好母親。欣榆看著天賜瘦弱的小身板兒,心疼的不行。
厲幕陽心裡痛的發毛,特別是看她這麼專心給兒子,再穿衣服,他眼睛都要噴火了。他忍住了,只在像受虐般眼睛轉也轉的看他們。
換完衣服,欣榆給兒子拿來鞋子,蹲給他把鞋子穿好,系好鞋帶。看兒子正怔怔的望自己,她笑了,親了兒子的小臉:「我們去吃飯吧」
厲幕陽的臉色很難好看,跟著他們出去,飯菜是他做的,多少是有些討好的意思。他的手藝不算錯,在國外那麼多年,做飯的手藝還是不錯的。不過大家的味口都不太好,特別是欣榆,吃了兩口就沒再吃了。
「你多吃點,從昨天到現在你就沒怎麼吃飯,身體會受不住的。」厲幕陽給她夾了菜,看她碗里幾乎沒怎麼動的米飯皺眉頭。
欣榆想想也是,天賜還在旁邊,他的胃口也不好,如果自己再不吃,天賜怕是吃的更少。她給天賜夾了菜:「天賜,你要把米飯吃完哦」
「那媽媽也要吃完。」天賜看看媽媽碗里的菜說道。
「好,我們一起吃。」欣榆對天賜一笑,儘管沒有胃口,還是勉強自己吃完。
厲幕陽發現,現在欣榆是在漠視他,她的眼神是那麼自然,就是不看他。他捏緊了筷子,緊緊的盯著她。
「爸爸也吃菜。」天賜當然不會忘記爸爸,夾了菜在他碗里。但是馬上埋頭自己的碗里的飯菜,不時看看媽媽,再繼續吃。
厲幕陽總算得到一絲安慰,至少兒子還是在乎他的。
這頓飯,說是中飯,其實已經四點多了,欣榆打算盛點湯,再準備一點飯菜給椰子吃。她到廚房去拿保溫盒,厲幕陽忙跟進來,從她身後將她一把圈住。圈的緊緊的,一點也不想放開。
「別這樣,我們得馬上去醫院,把椰子換回來,讓她休息。」欣榆一點也沒有要跟他溫存的意思,去拉他的手,淡淡的說。
「欣榆,我不會放開你。」他在她的耳邊強調,現在除了這樣,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先放開我好嗎?我要拿保溫盒。」欣榆對他的話沒多大的反應,只拉他的手淡淡的說。
厲幕陽實在對欣榆無力了,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她都沒多大的反應。可是他也不願意去逼她,挑開那層弦,這樣只會兩敗俱傷。
欣榆似乎也察覺到他的情緒,她說道:「厲幕陽,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情談別的事情,一切等青青好起來再說。」說完,她拿著保溫盒出去了。
厲幕陽看著她出去,那麼清麗的背影,對他似乎沒有一絲留戀。
一路上,欣榆抱著天賜坐在後面,厲幕陽開的車,他不時從後視鏡看欣榆。她的表情始終淡淡的,抱著天賜,二十來分鐘,她不曾一次和他視線相遇。
到了醫院,他們趕到了青青病房的時候,卻看到另外一個人站在病房的門口。
欣榆走近一看,認出來是溫天擎。她不由的自責和慚愧,天擎把青青交給她照顧,她卻讓青青受這樣的苦。
厲幕陽看到溫天擎眼神一黯,下意識的握住她的手走過去。
「天擎」欣榆先叫他,他像是匆匆趕來的,神色還有些匆忙,臉色不太好,像是剛哭過,眼睛微微發紅。
溫天擎轉頭看到欣榆,再看厲幕陽,他露出勉強一笑:「你們來了。」
欣榆放開了厲幕陽的手,她走到了天擎身邊,很是愧疚的說:「對不起,天擎,我沒有照顧好青青。」
「不關你的事,傻丫頭」溫天擎看她也瘦了不少,臉色有些蒼白。欣榆平時是不化妝的,這樣的時候她反而化了妝,不過是想掩飾臉上的憔悴罷了。「青青已經醒了,不過又睡著了。」
「什麼時候到的?」厲幕陽對溫天擎的到來很不滿,欣榆放開他的手讓他心臟猛的一跳,他摟住她的肩,宣示主權的意思很明顯。
其實現在溫天擎哪還有別的意思,所有的痛苦都有青青身上。但是也能感覺出厲幕陽和欣榆之間的異樣,只是沒有心情說破。
椰子出來了,欣榆將飯菜給椰子吃,讓她回酒店好好休息。
天賜進房間看青青去了,他趴在青青的床邊,目不轉睛的盯著青青看。
「我剛到,我們找個地方坐一坐吧,我有事想跟你們商量。」溫天擎說道。
於是三人到一醫院的休息區圓桌旁坐下:「等青青病情穩定一點,我想帶她回英國休養。」
沒等厲幕陽說,欣榆說道:「這樣也好,青青是需要好好休養。」
厲幕陽說道:「我打算帶青青到去治病,那邊的醫生我已經讓人聯繫好了,只要青青的病情一穩定,就可以動身。等她臉上植皮手術成功了之後,再到英國去不遲。」
溫天擎和欣榆互視一眼,欣榆想著厲幕陽這麼做的確是更好的,最重要的就是治好青青的臉,不要留下疤痕。
「那好吧,我跟青青一起去。」溫天擎看欣榆沒有反對,便說道,「其實青青很堅強,她會很快好起來的。」
「你現在住哪兒?」欣榆關心的問道。
「住酒店,原來那房子已經出售了,不過住這邊也是暫時的問題。」溫天擎是真的感覺到厲幕陽和欣榆之間的不對勁,他們說話的時候,欣榆一眼都不曾看厲幕陽。
「等青青可以動身去了,也就好了。」
「嗯,你來了就好了,我想青青會更希望看到你的。」欣榆一想到青青現在的狀況,便心痛的難以呼吸。
「欣榆,青青會好的,你不要自責,沒有人會怪你。」溫天擎握住欣榆的手,安慰他道。
厲幕陽將欣榆的手拿過來,手攬在她肩上:「好了,我們進去吧,去看青青。」
欣榆沒什麼反應,厲幕陽摟著她她也沒有反應,跟著他們進去。
青青已經醒了,青青比所有人想像的都堅強,她的臉被白紗布包的嚴實,另外一條腿被架了起來,身體完全動不了。她卻還是那麼平靜,歪著頭聽厲天賜說話。
欣榆想跟溫天擎單獨說話,可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因為厲幕陽緊跟著她,根本不肯給她機會。
「你不用去公司嗎?」到了第二天,在到醫院的時候,她忍不住對他說。
「我用電話解決就可以了。」厲幕陽給她開車門,「怎麼,這麼不想看到我嗎?」
「我只是隨便問一下而已。」她的確不想看到他,至少現在她還沒想到他們之間要怎麼解決。
「別忘了,你也是公司的員工,你也要回公司上班的。」厲幕陽牽她的手往裡走。
「那我回公司辦個手續吧,我只怕不能去你公司上班了。」欣榆淡淡的說,一直往前走。
厲幕陽頓住了,拉住她不讓她走:「你要照顧青青,我可以給你假,多久都可以。還有,你也有公司的股份,是我們的公司,而不是我的。」
「那個股份我是肯定不能要的,你找律師辦一下,我轉給你吧。」欣榆淡淡的的說。
「我們找個地方談一下。」厲幕陽也有些受不住了,這麼拖下去對大家都不好,特別是欣榆對他還這麼冷淡。
欣榆轉頭看他,點了點頭。
他們找醫院對面的一咖啡店坐下,厲幕陽給他們一人點了杯摩卡,便說道:「你剛才說那話,是什麼意思?」
欣榆攪絆著咖啡說道:「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我拿那些股份不太好,還是轉給你,這樣你在公司做事會更方便。」
「那些是給你的。」之前可沒聽她這麼說過。
「我不能要,而且也不是我的。我說真的,讓律師來辦一下,那個島我也不能要,或許可以過到天賜的名下,你說呢?」欣榆說的極平常,像是在討論一件再平常的事情。
厲幕陽意識到情況的嚴重,她的冷淡,現在要在財產上跟他劃清界線,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跟他離婚分手。她沒說出來,但是不難保財產問題解決完之後,她接下來提出的就是這件事。熟悉的恐懼襲上來,他心下一悸,
「我可以跟你解釋。」厲幕陽握緊她的手,「那晚我和她都喝多了,我心情很差,她的心情也不太好。雯西是我的師妹,我承認我一直都很照顧她,她向我表白過,可是那個時候我就拒絕她了。那個視頻上的就是所有事實的全部,我沒有碰她,欣榆,我愛的、始終都是你。」
欣榆笑了,終於她聽到他說愛她。原來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興奮,那麼開心。
「我相信你,相信你沒有也軌。那個視頻是陳雯西也是就是花詠琦命人寄給我的,她死了還不想我們好過,意圖非常明顯。如果還發生了什麼,她一定會全放出來,不會半途剪了。」欣榆不是傻子,這點還是分析的出來的。
「既然你相信我,那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問題?欣榆,我們好不容易走到現在這一步,我不允許你中途退出。」厲幕陽握緊她的手,放到手邊親吻。
「那已經不重要了,厲幕陽。」她並不抽回手,只不輕不重的含著笑容看他,「我有點累了,我媽的死,桓榆的死,青青變成這個樣子,我真的很累。我不介意你對陳雯西動心,她的確很完美,而我不夠好。我只是不想繼續下去了,我想休息。」
「什麼意思?」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心猛的糾緊,不安的看著她。
「我們分開一陣子,好不好?」她輕緩的一字一句說。
「終於說出來了!」厲幕陽也不意外,但是她這句話深深刺痛了,「什麼時候開始有那個想法的?」
「我只是想分開一陣子,例如這次去,我陪著青青去就好。你公司也忙,可以忙公司的事情。」欣榆盡量說的緩和一些,她不想跟他爭執,也不想吵架。只希望所有的事情能平平靜靜的解決。
厲幕陽冷笑:「你一早就打算好了,帶著青青離開,你連天賜也不想要了?」
「我沒有不要天賜。」欣榆忙說,「現在天賜不是還在放假嗎?他可以跟我一起去,等開學的時候我會送他回來。厲幕陽,你不可能逃開,你自己也知道,就算到了,你也有法子控制我,我逃不掉,我真的只想分開一陣子。」
「然後呢?」他亦冷靜下來,靜靜的看著她,「然後你可以放下一切,可以和我重新開始嗎?」
「我不知道。」她側過頭,不願直視他,「我現在沒有答案,我只知道我現在沒辦法面對你,面對那些過去。我沒辦法不在乎我媽的死,桓榆的死,也沒辦法不在乎你曾經那麼熱切的吻過陳雯西。你說你沒動心過,如果不是對一個女人動了心,我真的無法想像,你會這樣去吻一個女人。」
「你說你不在意,你還是在意的。」厲幕陽看著她,說道。
「是,我還是在意的,我只要一閉上眼就能看到你怎麼抱她,怎麼吻她。厲幕陽,你現在還要求我在你身邊,真的很殘忍。」欣榆緩緩的收回了手,「所以我們分開一陣子,或許你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在乎我,想跟我在一起。或許那只是習慣,當年我離開了你,你不甘心,你以為你還愛我。其實那不是愛,你的的愛已經變了。」
厲幕陽定定的看她,看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句話刺中了他心頭最軟弱那處。那扯裂出來的疼,幾乎讓他爆炸。他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那麼殘忍,那很狠。
她可以恨他,可以怪他,卻不能說他不愛她!他太清楚自己對她的感情,如果可以放手,他早就放手了。天知,之前那種想放手而不得的愛讓他有多痛苦。而現,她說他不愛,他的愛已經變了。
多麼殘忍的話,誰說他是心狠的那個,她比他更狠,每一處攻擊都是實實在在的,疼的他呼吸都是痛的。
可是,他的確吻過陳雯西,那晚他沒完有全全醉,那晚他心情太差太差,他被她打擊到了。她夢中的那個男孩,她卻那麼肯定那個人不是他,他在她心目中已經不是那個人。那個時候,他的傷有多痛,她不會想像到。
他不是神,他也會迷惘,也會困惑。
他對陳雯西也欣賞,有愧疚,也有心疼自責。如果不是他,她不會扯進這件事的風暴里,他想救出她來再正常不過。她的父親是他的恩師,恩師唯一的女兒,他的師妹。她回國,來投奔他,他怎麼能不去照顧她,他要去跟恩師交待的。
現在陳雯西死了,前天他打電話時,恩師哽咽不能語,只說讓他把雯西的遺體運回。
他真的有對陳雯西動心嗎?或話說是心軟比較恰當一點,這個女孩喜歡他,他註定要辜負她的感情,所以在她吻他,請求他的時候他心軟了,他沒有立即推開她。
他還是犯錯了,那個視頻那麼清晰的拍出了一切,他無從逃避,雖然他推開了她,可是他們還是有親密接觸。
「欣榆,如果我對你的愛情變了,如果我可以放手,不知道多少次,我已經放手了。」厲幕陽眼眶也蓄了水意,他握緊了她的手,「在八年前,你離開中國去英國的時候,我就應該放手。回來之後,無數次我更應該放手。可是我不能放手,我做不到放手。也許很多人都會說,厲家人冷血無情,或許我真的不懂愛情。我只知道,我不會放開你,永遠不會放開。如果這不算愛情,我不知道什麼才是愛情。」
「那你給我時間好不好,我現在真的沒有辦法,我需要整理好我自己。等我準備好了,我會回來的,真的。」欣榆說的極是懇切,眸光里也蓄出水意。
「不行。」厲幕陽毫不猶豫的否決,放她去,溫天擎會跟著一起去,放他們倆個單獨在一起,還是在他們之間感覺這麼脆弱的時候,他絕不可能放心。「我要送陳雯西的屍體去,我跟你一塊去。」
欣榆無力的看他,發現跟他怎麼談都談不通。「等青青做完手術,我想陪她一起去英國,這個時候青青需要我的照顧。」
「難道你同意溫天擎帶青青去英國,原來你揣著的是這個主意。」厲幕陽抓著她的手抓的更緊,「不可能,這種想法你給我一點都別想有。」
欣榆發現,無論跟他怎麼溝通,都溝通不來,因為根本是軟硬不吃。
「我跟天擎只是朋友關係,他曾經照顧過我,就這麼簡單。」欣榆不得不解釋一下,「到時候也不只我和他兩個人,青青還在我們身邊,我和他清清白白的沒有一點曖昧。」
「但是他動機不純,你自己心裡也知道,如果你要陪青青到,我會調整好時間,跟你一起去。」這個時候他絕不能讓任何人有趁虛而入的機會。
欣榆笑了:「厲幕陽,你發現沒有,你永遠只許舟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當初,你和陳雯西出雙入對,傳緋聞,那麼親密。你說她只是你的師妹,你們沒有關係,所以接下來你們任何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的。而我的世界,只可以有你,我不能有朋友,不能有自己的圈子,除了你。你會不會太霸道了一點,就算我跟你在一起,我不是你的所有物,不是你想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你不讓我做什麼,我就不可以做什麼。我有我的世輥,我有我的圈子,我也有我的朋友。在處理異姓關係上,我比你清白多了。」
厲幕陽氣到了,現在的欣榆伶牙俐齒,跟他吵起來很有策略。而他竟完全居於下風,完全被動。
「陳雯西已經死了,她根本不是你的威脅,那晚不是那個視頻提醒,我都已經忘了。」
「正是因為她死了才可怕。」欣榆笑意更深,「無論你出於什麼樣的心態,想救她出來。但是你失敗了,她死了,因為你的關係她被花詠琦利用,現在死了,你一輩子對不起她,你一輩子都會記得她。你送她的遺體回,面對她的父親,你會更加愧疚。或許你還後悔,那晚上怎麼沒跟她繼續下去,嘗她一個心愿。」
這話說的刻薄了,但是欣榆沒辦法,厲幕陽不放人,她也被他逼急了。
「白欣榆,你一定要這樣嗎?」他的確被激怒了,「是不是我對陳雯西無動於衷你就會高興,你想我變成那樣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嗎?」
「我沒逼你,你還可以想著她,我阻止不了你的任何思想,我只是想讓我們彼此分開一段時間,大家冷靜一下。而不是像現在這麼互相傷害,厲幕陽,這樣下去我們最後的結果一定是兩敗俱傷。我放不下之前的事,你也會怪我不夠大度,必竟之前的事情你也不願意。最後我們之前的感情一樣會被消磨殆盡。與其那樣,現在還不分開,讓大家冷靜一下,想想自己要什麼?」
「應該是你在想,你自己要什麼?」厲幕陽反問,「我一直都很清楚我自己要什麼?」
欣榆看著厲幕陽,她了解這個男人,說到這裡,他是肯定不會放她獨自離開。她說什麼做什麼都沒有用,他權勢滔天,他要抓著一個人不放,她沒有逃離的空間。
「你能不能尊重我一次,厲幕陽,難道一個女一旦被你愛上,就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樣,但是你沒有。你要想跟溫天擎走,我告訴你白欣榆,不可能。」他索冷下臉,「你生氣也好,你不想理我也好,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但是你想離開我身邊,那就絕不可能,我不會允許,你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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